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61章 檢!討!(1)
屋內,蝴蝶忍小口吃著飯,溫熱食物下肚,確實讓她恢複了些許力氣,但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沉鬱,卻並非食物所能化解。
屋外,柱們默契地退到稍遠的廊下,壓低聲音,開始了緊急“作戰會議”。
“現在的問題是,忍的思想問題怎麼解決?”
煉獄杏壽郎抱著臂,眉頭緊鎖,聲音壓得極低,“她之前那樣子,明顯是心裡存了死誌!”
“南無……心病還須心藥醫,可她心結何在?”悲鳴嶼行冥淚水漣漣,滿是憂慮。
不死川實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誰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為了點小事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他說的“小事”,是基於他們有限的認知——無非是工作壓力,或者某些他們未曾察覺的私人煩惱。
伊黑小芭內冷冷道:“她不說,誰又能知道。”
宇髄天元試圖華麗分析:“或許是少女隱秘的心事?畢竟忍也到了這個年紀……”
就在這時,甘露寺蜜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弱弱地舉起手,臉頰微紅,小聲說道。
“那個……其實,之前我和忍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她看起來……很開心啊!狀態很好的!還、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分享(或者說說漏嘴)的**。
“還和那位後院先生……有點像戀人一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會想不開的樣子啊……”
她話音落下,走廊裡瞬間安靜了一瞬。
幾位柱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帶著不同程度的驚訝和……不以為然。
“後院那位先生?”
煉獄杏壽郎回想了一下,客觀評價道,“唔姆!那位先生雖然性子冷了些,但能力出眾,品行端正(指救了蝴蝶忍和解決蛇瘟),還收到了我們集體的道歉信(指花束事件)。忍怎麼會因為他……”
“就為了幾封信?”
不死川實彌嗤之以鼻,完全無法理解,“見都沒見過幾次麵吧?至於嗎?!”
“確實,”富岡義勇也平淡地開口,“不至於。”
悲鳴嶼行冥歎息:“南無……若因此等小事便輕生,實在……”
他們都見過那位先生,印象甚至可以說不錯(尤其是在他展現出超凡能力並“接受”了他們的道歉之後)。
在他們看來,那是一位強大的、神秘的、但絕非惡徒的同僚。
蝴蝶忍會因為和這樣一位(在他們眼中)還算正常的同僚通了幾年信,就陷入如此絕望的境地?
這簡直匪夷所思,完全不符合他們對蝴蝶忍堅韌性格的認知。
他們根本不知道那封決絕的斷交信,不知道那場雨中的拯救與告彆,更不知道那個男人背後深不見底的黑暗過往和內心掙紮。
他們所有的推斷,都基於一個巨大的資訊差。
甘露寺看著大家都不相信的樣子,有點著急,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種微妙的氛圍,隻能紅著臉跺了跺腳:“可、可是那種感覺就是很特彆嘛!”
然而,她的“感覺”在眾柱基於“常理”的判斷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討論似乎陷入了僵局。
他們意識到蝴蝶忍出了問題,卻完全找錯了方向,根本無法觸及那隱藏在平靜表象下的、由一個人的決絕離去而引發的,真正的驚濤駭浪。
甘露寺蜜璃的話讓眾人更加困惑,她努力回憶著,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後院先生第一次讓她傷心,忍小姐就找我談過心。”
她微微蹙眉,回想著當時的對話,“不過……她和我描述的,和她後來表現出來的,還有我感覺到的那種氛圍……完全像是兩碼事。”
她當時是如何描述的呢?或許是用“困擾”、“不理解他的行為”、
“擔心他是不是討厭自己”
這類模糊的、偏向於負麵情緒的詞句,小心翼翼地掩蓋著那份萌芽的特殊情感。
“所以我就和她說,”
甘露寺的聲音帶著一絲懊悔和不確定,“你是因為朋友之間的關心,所以才會對他的態度感到迷惑不解……”
她當時用自己的理解,給蝴蝶忍的困惑貼上了一個“友情”的標簽,試圖用這個簡單明確的定義來安撫她。
這個建議,在當時看來或許穩妥,此刻回想,卻可能完全偏離了靶心。
“但現在看她這個樣子……”
甘露寺看著緊閉的房門,聲音低落下去,“我也覺得……不至於啊……”
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判斷了。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旁聽的時透無一郎也抬起了淡青色的眼眸,用他那特有的、沒什麼起伏的語調,提供了一個更耐人尋味的資訊:
“忍,也找過我。”
眾柱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這個少年身上。
“她說,”
無一郎回憶著,語句緩慢。
“比起義勇先生,他(後院先生)那個樣子,和我有一點像。”
這個比較讓富岡義勇沒什麼反應,其他柱則若有所思。
無一郎給人的感覺是空靈、疏離,帶著一種因失憶而產生的純粹和空白。
但無一郎接下來的話,卻顯示了他那超越年齡的、近乎直覺的敏銳:
“但我告訴她,我不認為他像我。”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試圖精準表達當時的感覺,
“他更像是因為……太滿了……之後,所以空。”
“滿”之後所以“空”。
這個充滿矛盾和張力的描述,精準地概括了那個男人因擁有過一切(力量、愛侶)而後失去,最終陷入極致虛無的狀態。
這與無一郎因失憶而導致的“空白”截然不同。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話打擊到她了,”無一郎最後陳述道,“但她當時聽完,狀態……挺好的。”
或許,蝴蝶忍從無一郎這看似玄奧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絲理解,讓她感覺自己並非完全孤獨,那個男人的狀態是有跡可循的。
但這短暫的“挺好”,並沒能解決根本問題,反而可能讓她更深地陷入了試圖理解那個“滿後之空”的迷思之中,直到被那封絕交信徹底擊垮。
柱們聽著這兩段截然不同、卻又都未能觸及核心的“談心”經曆,麵麵相覷,心中的疑團非但沒有解開,反而更加濃重了。
蝴蝶忍顯然掙紮過,求助過,試圖理清過。
但無論是甘露寺基於“常理”的友情論,還是無一郎充滿隱喻的直覺判斷,都未能真正照亮她內心的迷宮,反而可能讓她在迷宮中越陷越深。
他們此刻才隱約意識到,他們可能從一開始,就完全低估了那份情感的深度和複雜性,也低估了那個看似沉默的後院先生,所能帶來的毀滅性影響。
不死川實彌聽著甘露寺和無一郎的描述,腦子裡那根屬於直男的、簡單直接的神經徹底打了結。
他眉頭擰成了麻花,一臉懵地總結:
“不是,那這……這怎麼解決?完全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啊!”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真直接問她啊……?不對……”
他像是突然被一道(錯誤的)閃電劈中,猛地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
“我靠!不會是被甩了吧?!”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廊下炸開。
眾柱齊齊一愣,空氣瞬間安靜。
煉獄杏壽郎眨了眨眼。
悲鳴嶼行冥的淚水停滯了一瞬。
富岡義勇的嘴角似乎又抽動了一下。
伊黑小芭內和宇髄天元交換了一個“難道真是這樣?”的眼神。
甘露寺蜜璃捂住了嘴,仔細回想,好像……忍姐姐的表現,確實有點像她看過的戀愛小說裡失戀的樣子……?
時透無一郎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裡似乎也多了點瞭然。
好像……還真是啊!
這個簡單粗暴、卻莫名貼合“為情所困”特征的結論,瞬間在所有柱的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
之前所有的異常——魂不守舍、食慾不振、乃至最後的吐血昏迷——似乎都找到了一個雖然讓他們難以置信、但邏輯上卻能說得通的解釋!
就在眾人被這個“驚人發現”震住,還沒來得及消化和討論下一步該怎麼辦時——
“咳……!”
房間裡傳來一聲輕微的、帶著壓抑的咳嗽聲。
“喂!吃那麼急嗎?!”
不死川實彌第一個反應過來,那點剛剛升起的“破案”的震驚瞬間被擔憂覆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吼了一嗓子,也顧不上什麼“被甩”的推斷了,一把推開拉門,幾個人立刻手忙腳亂地湧了進去。
隻見蝴蝶忍正微微側著頭,用手背掩著唇,顯然是被飯菜稍稍嗆到了,眼角還帶著一點生理性的淚花。
不死川一個箭步衝過去,動作甚至有些粗魯地抓起桌上的茶杯塞到她手裡,嗓門依舊很大,卻帶著不容錯辨的關切:
“好點沒?!吃這麼急乾什麼!又沒人跟你搶!”
其他柱也圍在床邊,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裡都寫著同樣的擔心。
蝴蝶忍接過茶杯,溫熱的水流潤過喉嚨,緩解了不適。
她看著眼前這群因為一聲咳嗽就如臨大敵、滿臉寫著“你可彆再出事了”的同僚,尤其是不死川那副想責備又硬生生憋回去的彆扭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那個關於“被甩”的驚人猜測,他們自以為壓低了聲音,但在寂靜的房間裡,又如何能完全隔絕?
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眸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被甩了嗎?)
(或許……是吧。)
(以一種……更加決絕和殘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