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77章 昨天的愛回不來
第二天清晨,徹夜未眠的痕跡被蝴蝶忍用脂粉精心掩蓋,她依舊是那位舉止得體、笑容溫和的蟲柱。所有被征調的醫生在營地前集合,準備領取酬勞後解散。
蝴蝶忍親自站在前方,手裡拿著準備好的錢袋。她宣佈,感謝諸位此次的辛勞,除了約定好的報酬外,額外發放兩倍工資以示感謝。
她一個一個地發放,每發完一個,便目送對方離開,神色平靜。醫生們感激地接過豐厚的報酬,陸續散去。
最後,隻剩下他。
蝴蝶忍走到他麵前,先將一個錢袋遞給他,聲音平穩無波:“這是你這幾日的,兩倍工資。”
他沉默地接過。
然後,她又從身上掏出了另一個錢袋,放在他手上:“這是那晚‘聊天’的,三倍工資。”
他拿著兩個錢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蝴蝶忍再次掏出了一個更沉的錢袋,輕輕放在那疊錢袋之上:
“這是你進入選拔之地的,五倍工資。”
“……”
他看著手裡這摞代表著不同“交易”、加起來數額驚人的錢袋,徹底無語了。
她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清算一切,將所有的“糾纏”都用金錢量化,然後一並結清。
他下意識地想拉住她的手,將這些他根本不需要的錢還回去。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她手腕的瞬間——
蝴蝶忍猛地將手抽了回來,動作快得帶起一陣微風。
她不再看他,甚至沒有留下一句話,徑直轉身,步伐穩定地離開了。紫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漸行漸遠,沒有一絲留戀。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終隻能緩緩放下。他看著手裡那摞沉甸甸、卻又無比諷刺的錢袋,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叫住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將所有的錢袋都塞到對方手裡,語氣平淡:
“還給她。”
他不需要這些錢。
不需要那代表常規工作的兩倍。
不需要那代表深夜傾聽的三倍。
更不需要那代表生死冒險的五倍。
他把她試圖用來買斷一切、劃清界限的“補償”,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一場驚心動魄的糾纏,始於一場暴風雪中的“護送”,終於一個清晨裡,沉默的、雙倍的、三倍的、五倍的……金錢往來與歸還。
兩不相欠。
或許,這就是她和他之間,最好的結局。
他站在原地,目光緊跟著那個被他委派去還錢的工作人員,直到看著對方確實走進了蝴蝶忍臨時辦公的帳篷,才稍稍移開視線。
他並非在意那些錢,隻是不想留下任何未完的牽扯。
然而,他剛轉身準備離開,另一個工作人員就小跑著追了上來,手裡捧著的,正是他剛剛還回去的那三份錢袋,一分不少。
“先生!忍大人說……這是您應得的,請您務必收下!”
工作人員語氣恭敬,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接過錢袋,抬頭望向蝴蝶忍離開的方向。她的身影早已消失,步伐沒有絲毫停頓。
他明白,這不是出於什麼“應得”的原則,這純粹是她在鬨情緒,用一種近乎幼稚的、固執的方式,拒絕他的“退還”,拒絕他試圖劃清界限的行為。
(但是……)
他心中掠過一絲無奈的念頭。
(管我什麼事。)
她的情緒,她的固執,他本可以不再理會。拿著錢離開,或者乾脆扔掉,從此兩清,形同陌路。
“算了算了。”
他低聲自語了一句,像是厭倦了這無休止的、繞著圈子的拉扯。
他沒有再試圖通過工作人員轉交,也沒有扔掉錢袋,而是徑直朝著柱們通常議事的主帳方向走去。
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既然她拒絕私下溝通,拒絕用錢來了斷,那麼,他就去找能管這件事、並且她必須在場的人。
這場由她開始的“金錢拉鋸戰”,他決定用一種更正式、也更徹底的方式,在她和她的同僚麵前,親手終結它。
他抬手,摘下了那張戴了許久、已然成為“**塔塔維奇”標誌的滑稽笑臉麵具,隨手將其放在一旁,露出了那張眾柱並不算陌生、卻又許久未見的臉。
沒有多餘的言語,他徑直走進了柱們議事的營帳。
帳內,煉獄杏壽郎、不死川實彌、富岡義勇等幾位柱正在商討著選拔後續的瑣事與傷員安置。
他的突然闖入,讓幾人都是一愣,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他,臉上都帶著幾分驚訝。
“唔姆!是你啊!”
煉獄杏壽郎最先反應過來,洪亮的聲音帶著一絲意外,“你也來了?之前都沒怎麼注意到你呢!”
其他柱也微微頷首示意,他們確實在之前的混亂中沒太留意這位存在感刻意被壓低的後院先生。
隻有富岡義勇多看了他一眼,似乎察覺到他此刻的神情與平日有些許不同。
他目光掃過帳內,沒有看到蝴蝶忍的身影。這並不意外,他大概能猜到,此刻她應該在重傷區忙碌,或者……是刻意避開了這裡。
他沒有寒暄,直接走向主持會議的煉獄(或者說在場地位最高者),將手中那沉甸甸的、裝著“兩倍”、“三倍”、“五倍”工資的錢袋,輕輕地、卻不容置疑地放在了煉獄麵前的桌案上。
“這個,”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彷彿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還給她。”
沒有指明“她”是誰,但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說完,他不再停留,甚至沒有等待煉獄的回應,轉身便走,如同來時一樣突兀。
留下帳內幾位柱麵麵相覷,看著桌上那摞顯眼的錢袋,又看了看他迅速消失在帳外的背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妙的、混合著疑惑和瞭然的氣氛。
他用自己的方式,當著其他柱的麵,徹底斬斷了這最後一點經濟上的糾葛。至於蝴蝶忍收到這份被公開退回的“補償”時會作何感想,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了斷了。
就該如此。
煉獄杏壽郎看著那摞被留在桌上的錢袋,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帳門,洪亮的嗓音帶著點困惑,轉頭問向一旁粉發雙馬尾的少女:
“唔姆!蜜璃?這……是你的?”
“誒?不、不是我的!”
甘露寺蜜璃連忙擺手,臉頰微紅,小聲而肯定地說道,“他說的‘她’……應該指的是忍小姐吧。”
她回想起之前種種,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點無奈和惋惜:
“真是的……每一次先生來,好像忍小姐就會不開心。”
她歪了歪頭,眼神中流露出不解,
“這兩人真是……”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那未儘之語清晰地回蕩在幾位柱心中——真是彆扭又糾纏不清。
煉獄摸了摸下巴,看著那堆錢袋,也明白了過來。這恐怕是那位先生和蝴蝶忍之間又一筆算不清的賬。
不死川實彌“嘖”了一聲,懶得理會這種在他看來婆婆媽媽的事情。
富岡義勇依舊沉默,隻是目光在那錢袋上多停留了一瞬。
其他柱也大多心照不宣,不再多問。
帳內暫時恢複了平靜,隻有那摞被遺棄在桌案上的錢袋,無聲地證明著剛才那場短暫卻意味十足的風波。
而關於那位神秘的後院先生與蝴蝶忍之間理不清的糾葛,則再次成為了柱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的、略帶無奈的謎題。
回總部的火車在軌道上平穩行駛,柱們所在的車廂內氣氛比來時輕鬆了許多。
煉獄杏壽郎將那摞沉甸甸的錢袋原封不動地放到蝴蝶忍麵前:
“唔姆!忍,這是那位先生托我務必交還給你的。”
看著這明顯超出正常酬勞數額的錢袋,幾位柱的目光都帶上了探究的意味。
不死川實彌最先嗤笑一聲,抱著胳膊:“喂,蝴蝶,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兩倍三倍五倍的?那家夥是救過你的命嗎?”
這話說得直白又帶刺。
煉獄杏壽郎也摸著下巴,神情認真:“確實,如此巨額的酬勞,想必有特殊的緣由吧?”
他並非質疑,隻是單純好奇。
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淚水流淌:“南無……若能以錢財化解恩怨,撫平心傷,亦是善舉……”
他似乎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宇髄天元華麗地一揮手:“如此華麗的金額,背後一定有著華麗的故事吧!忍,不妨說來聽聽!”
連富岡義勇都默默投來視線。
伊黑小芭內冷哼一聲,沒說話,但顯然也在聽。
蝴蝶忍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溫柔笑容,指尖輕輕點著錢袋,用一貫輕描淡寫的語氣解釋道。
“各位想多了。兩倍是此次所有醫生都有的辛苦費。三倍嘛……是那晚他‘聽’我抱怨了許久,算是精神補償。至於五倍……”
她頓了頓,笑容不變,“那是他自願進入最終選拔區域救援的懸賞。我隻是按照約定支付而已。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嗎?”
這個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將所有的特殊關照都歸結於“交易”和“規則”,抹去了所有個人情感的痕跡。
眾柱聽了,雖然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尤其是那“聽抱怨”的三倍),但一時也挑不出毛病,話題便漸漸轉向了其他事情。
就在這時,甘露寺蜜璃悄悄挪到蝴蝶忍身邊,湊到她耳邊,用氣音小聲卻堅定地說:
“忍小姐……我收回以前和你說的,你對他隻是朋友關心的那句話。”
蝴蝶忍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甘露寺繼續低語,聲音裡帶著少女特有的、對情感的敏銳直覺。
“你這種在意……根本已經不是朋友那種了。感覺……你們兩個在一起,要不是曖昧得很,就是彆扭得很!”
說完,她立刻紅著臉縮了回去,假裝看向窗外的風景。
蝴蝶忍依舊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隻是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些許。
曖昧?彆扭?
或許吧。
她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心中一片紛亂。
那個人的身影,連同他決絕離開的背影,以及這被退回的、象征著一切“兩清”的錢袋,在她心中交織成一團理不清的亂麻。
甘露寺的話,像一根針,輕輕刺破了她努力維持的平靜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