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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109章 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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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被他無所謂態度刺傷後的平靜,卻又蘊含著更深的不滿: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她追問。

“哪怕是作為老闆,員工病到需要請假,你也該彙報一下給我吧?”

他偏過頭,試圖避開她灼人的視線和那不斷滴落的淚水,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回答:

“高燒而已。”

彷彿那足以危及普通人性命、讓他產生恐怖幻覺的高溫,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感冒。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蝴蝶忍一直壓抑的情緒。她的聲音陡然變得異常平靜,平靜得嚇人,一字一頓地,將殘酷的事實砸向他:

“你知不知道,你燒到42度了。”

(這是一個足以導致嚴重器官損傷甚至危及生命的溫度。)

他沉默了。

這沉默像是一種無聲的抵抗,也像是一種對自身狀況的漠然。

他的沉默讓她積蓄的無力感和委屈如同決堤般湧出。

她的聲音裡帶著哽咽,卻努力維持著清晰的語調,將內心所有的掙紮和盤托出:

“我不知道該怪不怪你……”

(怪你不愛惜自己?還是該怪你那深不見底的過去讓你變得如此麻木?)

“我不知道怎麼去勸你,讓你去認同我……”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擔心是真實的,才能讓你願意稍微依靠我一點?)

“我真的很在乎你……”

(這是最直白,也最無力的告白。)

“我也不知道這話,你到底聽沒聽進去……”

最後一句,帶著深深的疲憊和不確定。她付出了所有的擔憂和真誠,卻不知道是否能夠穿透他層層包裹的孤寂與自我放逐。

她的話語在昏暗的房間裡回蕩,像投入深井的石子,等待著一個或許永遠不會有清晰迴音的回應。

時間回到早前。

神崎葵正在處理文書,心裡還琢磨著那位先生居然會請假,還是因為生病,這著實稀奇。

畢竟他在分部時,無論是酷暑、暴雨還是大雪天,都從未見他有過任何不適,更彆提主動請假了。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醫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臉上寫滿了驚慌與自責:

“神、神崎小姐!那位先生呢?!我、我搞錯了!我先前沒看清楚體溫計!他……他已經燒到42度了!”

“什麼?!”

神崎葵也瞬間懵了,42度!這已經是危及生命的超高熱了!她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顧不上多問,連忙抓起筆,迅速寫了一張字條,召來“隱”的隊員,厲聲吩咐:

“快!立刻把這個送給忍大人!十萬火急!”

與此同時,柱合會議廳內。

會議正在商討關於近期惡鬼活動頻繁區域的佈防調整。

蝴蝶忍臉上帶著慣常的、無可挑剔的溫和笑容,聆聽著不死川實彌與富岡義勇之間略帶火藥味的爭論,偶爾適時地插入幾句關於毒理應用或醫療支援的專業意見,緩和氣氛。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拉開一條縫隙,一名“隱”的隊員低著頭,快步無聲地走到蝴蝶忍身邊,將那張折疊的、邊緣似乎都被捏皺的字條遞到了她手中。

蝴蝶忍的笑容未變,對著正在發言的煉獄杏壽郎微微頷首示意,然後自然地低下頭,展開了字條。

當看到“先生”、“42度高燒”這幾個字眼時,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那抹慣常的微笑像是冰雪遇到烈陽,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冷靜,但仔細看去,能發現她捏著字條的手指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沒有絲毫猶豫。

“失禮了,各位。”

她猛地站起身,聲音依舊柔和,但語速比平時快了一絲,帶著不容置疑的緊急,“蝶屋有突發重症傷員,我必須立刻回去處理。”

說完,她甚至沒有等待產屋敷耀哉(如果在場)或其他柱的回應,直接轉身,步伐不再是平日那種優雅從容的步調,而是變成了一種迅捷而無聲的疾走,幾乎是瞬間就拉開了會議室的門,身影消失在門外,隻留下一陣微涼的風和一群麵麵相覷、尚未反應過來的柱們。

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蝶屋。

早已等候在門口的醫生臉色蒼白,什麼也沒說,隻是將一個裝有大劑量強效退燒藥劑和注射針具的盒子鄭重地遞到了她的手中。

醫生很清楚,普通的藥物和劑量,對於那個體質異常、此刻卻瀕臨極限的男人來說,可能已經無效,需要下猛藥,而這需要擔極大的責任和擁有精準的判斷力——整個蝶屋,隻有蝴蝶忍能做到。

蝴蝶忍接過藥盒,沒有半分遲疑,徑直衝向他的房間。

推開房門,看到他因高燒而蜷縮、意識模糊、甚至因之前的幻覺而微微顫抖的樣子,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立刻跪坐在他身邊,動作快得幾乎出現殘影。消毒、找準血管、抽取那遠超常規劑量的藥劑、精準注射……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冷靜、專業,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這大劑量的強效藥劑如同最猛烈的生力軍,強行介入了他那幾乎要被燒毀的免疫係統戰場,將他的生命從懸崖邊緣硬生生拉了回來,這纔有了之後他意識逐漸清醒,睜開眼看到她含淚守候的那一幕。

她的果斷與高超的醫術,纔是他能夠“起死回生”,並有機會再次陷入那些情感糾葛的真正前提。

……

他看著她因激動而顫抖的肩膀,聽著她帶著哭腔的吼聲,心中那片荒蕪之地彷彿也被她的痛苦點燃,燒灼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閉上眼,又緩緩睜開,裡麵是一片深不見底的疲憊與悲哀:

“我說過……和你說話很累。”

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在磨損的砂紙上摩擦,

“因為……我眼睜睜看著一個本來就可以很開心的人……慢慢因為我,變得這樣(痛苦)……我很難過。”

他的難過,源於目睹了她的改變,而這改變,他歸咎於自己。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蝴蝶忍一直壓抑的怒火與委屈。

她猛地抬起頭,淚水肆意流淌,幾乎是用儘全力吼了出來,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難過也是你自找的!!”

如果他當初不那麼若即若離,如果他肯坦誠一點點,如果他們……她的痛苦,難道不正是他一次次推開、又一次次無意間靠近造成的嗎?

他被她吼得微微一怔,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認命的、平靜的絕望。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投入她翻湧的心湖:

“我知道……”

“你也知道……”

“或許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認識,不是嗎?”

“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回信給你。”

(追溯到一切糾葛的源頭,那封他本不該回複的信,那次他本不該有的回應。)

“我……後悔了,忍小姐。”

“後悔”這兩個字,比任何尖銳的指責都更具殺傷力。

它否定了一切的開端,否定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過往,無論是痛苦還是那些短暫的、真實的溫暖。

蝴蝶忍的怒火像是被這盆名為“後悔”的冰水瞬間澆滅。

她不再激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冰冷的平靜。

她看著他,眼神銳利如手術刀,聲音平穩得沒有一絲波瀾,反問了一句足以將人靈魂都凍結的話:

“我是死人嗎?”

“需要你在回憶裡……慢慢後悔嗎?”

她在質問他:我還活著,就站在你麵前,承受著一切,試圖抓住一點真實的東西。

而你,卻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將我、將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塞進你那滿是灰塵的“回憶”裡,然後獨自在那裡上演你的“後悔”戲碼?

你憑什麼?

他緩緩地搖頭,動作因高燒和內心的沉重而顯得無比滯澀。

他的目光沒有焦點地落在虛空中的某處,彷彿在凝視著那些隻有他能看見的、層層疊疊的亡魂。

“我對不起太多人了……”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被無數愧疚碾壓過的疲憊,“他們……對我太重要,太重要……”

每一個“重要”,都像是一塊壓在他靈魂上的巨石。

茉莉,那些因他而死的部下、敵人、甚至無辜者……他們的重量,構成了他永恒孤寂的基石。

然後,他的視線艱難地、帶著近乎哀求的痛苦,落回到蝴蝶忍臉上,說出了那句最殘忍的、也是他最真實的恐懼:

“你不該出現在那裡,忍小姐。”

“那裡”是哪裡?

是他內心那片由無儘悔恨和失去構築的、生人勿近的墓地。

他在告訴她:

你不該走進我心裡。你不該變得像他們一樣“重要”。

因為所有被我刻上“重要”二字的人,最終都變成了墓碑。

我背負不起另一塊了,尤其……是你的。

這不是拒絕,這是一種基於絕望的、扭曲的“保護”。

他用最傷人的方式,試圖將她推離那個他認為是“詛咒”的位置。

他寧願她恨他,寧願她離開,也不願看著她因為自己的“重要”,而最終也變成一份他需要永遠懺悔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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