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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32章 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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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這群怒火攻心、完全聽不進任何道理,一心隻想將他“打一頓”的柱,男人眼中最後一絲微弱的、試圖溝通的火苗也徹底熄滅了。

那是一種徹底的、源於本質的懶怠。

他不再試圖解釋,不再閃避,甚至不再去看那些指向他的、飽含殺意的刀鋒。

爭論?毫無意義。

證明?多此一舉。

說服?異想天開。

他直接轉過了身,將毫無防備的後背暴露在眾柱麵前,彷彿那些能輕易奪走他性命的日輪刀隻是孩童的玩具。

然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隨意地選了一個方向——既不是來時路,也不是通往醫院的路,更像是一條純粹憑感覺選擇的下山小徑——邁開了步子。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與剛才那鬼魅般的閃避速度判若兩人,就如同一個晚飯後在山間散步的普通人。

“站住!”

“你想往哪裡逃!”

怒吼聲從身後傳來,伴隨著破空之聲,顯然是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然而,男人的身影在小徑的轉角處微微晃動,如同融入暮色般,輕而易舉地避開了身後的攻擊,腳步甚至沒有絲毫紊亂。

他沒有回頭,沒有停留,更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解釋?他已經給過了。

建議?他們也拒絕了。

剩下的,與他無關。

他就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珠,在柱們憤怒而錯愕的注視下,身影迅速消失在蜿蜒下山的小路儘頭,彷彿從未出現過。

隻留下一群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對著空蕩蕩的山路咬牙切齒的柱,以及醫院裡那個依舊在生死線上掙紮的蝴蝶忍。

他走了。

以一種比任何激烈的對抗都更讓人憋悶的方式,乾脆利落地,抽身離去。

就在眾柱因男人的離去而暴跳如雷,對著空山怒罵“你媽!”之際。

那道他們遍尋不著的背影,已然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山下醫院那燈火通明的走廊儘頭。

他依舊是那身不起眼的裝束,步伐平穩,徑直走向那扇緊閉的、象征著生死界限的搶救室大門。

門外守衛的隱部隊成員和醫護人員剛想上前阻攔,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大腦彷彿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某種難以言喻的認知乾擾籠罩了他們。

在他們恍惚的視野和記憶中,這個陌生的男人身上似乎突然披上了一層“權威”、“可信”、“本就該在此地”的模糊光環,讓他們升不起絲毫阻攔的念頭,甚至下意識地為他讓開了道路。

“吱呀——”

搶救室的門被推開。

裡麵忙碌的、來自各地被緊急召集的頂尖醫師和護士們,同樣受到了那無形力量的影響。他們隻覺得眼前微微一花,意識出現了極其短暫的斷層,再定睛時,便看到一個氣質沉靜、彷彿自帶某種令人信服場域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們的潛意識被巧妙地篡改、安撫,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定是產屋敷主公請來的、某位不世出的醫學泰鬥,是來解決這連他們都感到棘手的難題的。

男人無視了那些複雜的監護儀器和懸吊的輸液袋,目光直接落在手術台上那抹脆弱的紫色身影上。蝴蝶忍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彷彿隨時會消散。

他走到主刀醫師身邊,用不容置疑的、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語氣開口:

“你們出去。”

他頓了頓,補充道,彷彿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我來解決。”

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和說服力,直接作用於人的深層意識。

主刀醫師張了張嘴,理智上覺得這不合規矩,極度危險,但某種更強大的、無形的意念卻壓倒了他的質疑,讓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甚至對著其他同樣眼神出現片刻茫然的同事打了個手勢。

沒有爭吵,沒有質疑,在一種近乎夢遊般的狀態中,這些頂尖的醫者竟然真的開始有序地、安靜地退出搶救室,將這片生死戰場,留給了這個來曆不明、卻讓他們莫名信服的男人。

搶救室的門再次輕輕合上,將內外隔絕。

裡麵,隻剩下他,和生命垂危的蝴蝶忍。

搶救室內,儀器的滴答聲變得單調而空洞。

男人站在手術台邊,低頭凝視著蝴蝶忍安靜的睡顏——或者說,昏迷中蒼白脆弱的容顏。沒有了平日那狡黠的笑容、刻意的挑釁或是故作虛弱的表情,此刻的她,隻是一個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傷患。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她很久,深邃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彷彿在審視一件與己無關的器物,又像是在透過她,看著某種更宏大的、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終於,他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聲音輕得如同囈語,在這寂靜的空間裡自言自語道:

“就當是我來這個世界,改變了規律……”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彷彿他本身並不完全屬於這裡,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對既定秩序的乾涉。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蝴蝶忍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漠然的決斷:

“你,不該死在這……”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抬起右手,對著蝴蝶忍的方向,看似隨意地輕輕一揮。

沒有光芒萬丈,沒有能量奔湧,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異象。

但就在他揮手的那一刻,以蝴蝶忍的身體為中心,某種無形無質、卻關乎存在根本的“規則”被強行扭曲、倒轉了!

她身上那些因毒素和情緒衝擊造成的內部損傷、衰竭的器官、紊亂的生理指標……所有指向“死亡”的程序,如同倒放的錄影帶一般,以一種違背常理的速度開始回溯!

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微弱的呼吸變得平穩而有力,體內殘留的紫藤花毒素如同被無形之手抹去,消散於無形。

甚至連她之前因情緒激動而輕微受損的心脈,也在這逆流的時間中被修複如初。

整個過程快得超乎想象,彷彿隻是眨了一下眼。

“嗯……”

手術台上,蝴蝶忍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發出一聲帶著睡意的、迷茫的輕吟。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紫色的眼眸中帶著剛醒時的朦朧和水汽,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額角,彷彿隻是從一個深沉的、不太舒服的睡夢中醒來。

她感覺身體有些乏力,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窒息般的絕望感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環境——冰冷的儀器,無影燈,自己身上還蓋著消毒單。

“這裡是……醫院?”

她喃喃自語,聲音還帶著剛醒時的沙啞,“我……怎麼了?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

她完全不知道,就在幾秒鐘前,她還在鬼門關前徘徊,更不知道,她的生命是被一種何等不可思議的力量,以一種近乎蠻橫的方式,從死亡的邊界線上強行拉了回來。

而那個將她拉回來的人,在做完這一切後,隻是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裡,彷彿剛才隻是隨手拂去了一片落葉。

蝴蝶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視線逐漸聚焦,這才注意到搶救室內並非空無一人。那個她費儘心機“請”來,又間接導致她情緒失控、乃至毒發的男人,就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他依舊是那副平淡無波的樣子,身上甚至連一絲塵埃都沒有,與這充滿消毒水氣味和緊張餘韻的搶救室格格不入。

四目相對。

蝴蝶忍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質問?感謝?還是繼續之前那未完成的胡攪蠻纏?所有的情緒和話語都堵在喉嚨裡,最終化為一片複雜的沉默。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紫色的眼眸中帶著剛醒的迷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男人也沒有說話。他就那樣回望著她,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彷彿在確認她是否真的已經無恙,又彷彿隻是在完成某種必要的觀察。

時間在兩人之間無聲地流淌,搶救室內安靜得隻剩下儀器規律的滴答聲,以及彼此輕不可聞的呼吸。

過了很久,久到蝴蝶忍幾乎以為他會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或者再次如同之前那樣乾脆地轉身離開時,他才終於動了動唇。

他沒有詢問她的身體狀況,沒有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麼,甚至沒有提及他們之間任何不愉快的過往。

他隻是用一種陳述事實的平淡語氣,緩緩地說了三個字:

“他們很擔心。”

說完,他不再停留,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便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轉身,推開搶救室的門,身影融入外麵走廊的光影中,消失不見。

“他們很擔心。”

這簡短的幾個字,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在蝴蝶忍心中漾開圈圈漣漪。她當然知道“他們”指的是誰——

是煉獄,是不死川,是蜜璃,是富岡先生,是所有那些因為她而焦急萬分的同伴們。

他特意留下這句話,是在提醒她,外麵還有一群為她牽腸掛肚的人?還是以一種他獨有的方式,表達著某種……連他自己都未必察覺的、極其隱晦的關切?

蝴蝶忍躺在手術台上,望著那扇已經關閉的門,久久沒有動彈。

劫後餘生的恍惚,與他那難以捉摸的行為交織在一起,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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