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89章 我的天呐!沒名字大人!
見她同意,他並不急於講解複雜的理論。
他緩緩蹲下身,從地上隨意拾起一塊表麵粗糙、棱角分明的小石子,握在掌心。
他站起身,對香奈乎說:“猜拳。”
香奈乎雖然不明白用意,但還是集中精神,準備判斷他出拳的軌跡,這是她習慣的觀察與反應訓練。
然而,就在她的注意力剛剛集中在“猜拳”這個動作上的瞬間——
甚至在她的大腦還未及做出判斷之前——異變陡生!
沒有預兆,沒有蓄力的過程。就在他話音尚未完全落下的刹那,他整個人的氣息與勁力在一吸一呼之間完美協同、驟然爆發!他的手臂彷彿早已處於最佳的預備姿態(寸拳的預備式)
動作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隻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呼!”
一陣極其短暫而銳利的破風聲掠過。
香奈乎甚至沒能做出任何閃避的反應,隻覺得耳邊一涼,一股凝練如實質的風壓拂過她的發絲。
定睛看時,他那握著石子的拳頭,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她的耳側,距離她的麵板僅有毫厘之差,拳風淩厲,卻未傷她分毫。
整個過程,如電光石火,從極靜到極動,再歸於極靜,彷彿剛才那雷霆一擊隻是幻覺。
他緩緩攤開手掌。
隻見掌心中,那塊原本粗糙不平的石子,此刻表麵竟然變得異常光滑,棱角儘去,在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彷彿被能工巧匠精心打磨過一般。
這並非緩慢的研磨,而是在那極致速度與力量的一擊之中,與空氣劇烈摩擦、自身結構被瞬間壓縮塑形的結果!
他看著香奈乎那雙因震驚而微微睜大的眼睛,語氣平淡地解釋道:
“不同武功都有一個基礎,放鬆。”
“越是緊張,越是想不通的時候,就越需要放鬆。”
“需要的時候,一並用處。”
“明白了嗎?”
他將“放鬆”與“瞬間爆發”這看似矛盾的兩者,通過這震撼性的一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演示給她看。
放鬆,是為了更好的感知、更快的反應、更高效的聚力;而爆發,則是在絕對放鬆後,將全部精神與力量在刹那間協同釋放的成果。
這不僅僅是技巧,更是一種身體運用的哲學。
香奈乎看著那塊光滑的石子,又感受著耳邊尚未完全散去的拳風,似乎觸控到了某種她一直在追尋、卻始終隔著一層迷霧的東西。
“你來試試吧。”
他將那塊變得光滑的石頭遞還給香奈乎,自己則緩緩蹲下,將視線降至與她平行,示意她向自己出拳。
香奈乎接過石頭,認真地點了點頭。她模仿著他剛才的樣子,緊緊握著石子,然後,沒有任何言語,直接做出了猜拳的起手式,目光緊緊鎖定他的動作,試圖捕捉那一瞬間的契機。
然而,不行。
她的動作依舊帶著訓練時的刻板,精神高度集中反而讓身體有些僵硬,無法複現那種在極致放鬆後驟然爆發的狀態。
拳頭揮出,雖然比平時快了些,卻遠未達到他演示的那種境界。
他平靜地看著,沒有評價對錯,隻是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提出了下一個建議:
“沒事,我把眼睛閉上,你再試試。”
說完,他果真緩緩閉上了雙眼,將所有的視覺感知切斷,完全依靠其他感官去應對。
這是一種絕對的信任,也是一種更高階的引導——迫使她擺脫對“被觀察”的潛意識顧慮,更加專注於自身力量的調動。
失去了他目光的注視,香奈乎周身那無形的壓力似乎驟然一輕。
她看著眼前閉目而立的身影,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回憶著那種“放鬆”的感覺。
這一次,她感覺某種桎梏彷彿鬆動了,氣息與力量的流動似乎順暢了一絲。
她再次出手!
這一次,速度、力量、以及那份凝練的感覺,都有了質的提升。拳頭帶著破風聲,精準地停在了他耳側應有的位置。
也就在她收拳的同一瞬間——
他感受到了那股成功的勁風,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不是剛剛完成一次突破、臉上或許會帶著一絲成就感的香奈乎。
而是……蝴蝶忍。
不知何時,她已悄然立於院中,靜默地目睹了方纔的一切。
此刻,她正站在香奈乎身前,用自己那不算寬闊的背影,將香奈乎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身後。
她的臉上沒有了清晨時分那客套而疏離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平靜。紫色的眼眸深邃如古井,牢牢地鎖定在他身上,那目光裡沒有憤怒,沒有指責,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審視與保護欲,彷彿在守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隔絕一切可能的威脅。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
他看著她那戒備的姿態,以及將香奈乎護在身後的動作,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他沒有解釋,沒有寒暄,隻是用平淡到近乎疏離的語氣,陳述了一個事實:
“路過,碰巧過來看看。”
說完,他甚至沒有等待蝴蝶忍的回應,便徑直轉身,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後院,將那凝固的空氣與無聲的對峙留在了身後。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廊道儘頭,蝴蝶忍緊繃的肩膀才幾不可察地鬆弛了一線。
她緩緩蹲下身,與香奈乎平視,輕輕牽起她的手,聲音恢複了往常的溫柔,但仔細聽,尾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香奈乎,那位先生對你說了什麼嗎?”
香奈乎偏著頭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他確實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那……先生對你做了什麼嗎?”
蝴蝶忍換了一種問法。
香奈乎這次用力點了點頭。她鬆開蝴蝶忍的手,向後退開一小步,然後擺出了他剛才所教的寸拳準備架勢,目光專注地看向蝴蝶忍,示意她猜拳。
蝴蝶忍配合地看著她。
下一刻——!
香奈乎的拳頭帶著遠比平時淩厲、迅猛的速度驟然出擊,精準地停在了蝴蝶忍的耳側。
雖然力量和控製遠不及他那般駭人,但那瞬間爆發出的速度與凝練感,已然超越了香奈乎之前的水平,帶著一種嶄新的、危險的潛力。
蝴蝶忍的瞳孔微微收縮,臉上閃過一絲真正的驚訝。她沒想到,僅僅這片刻的接觸,香奈乎竟然能有如此明顯的提升。
她穩住心神,輕聲問道:
“香奈乎,是那位先生教你的嗎?”
香奈乎再次肯定地點頭。
蝴蝶忍沉默了。
她低下頭,視線落在腳下的青石板上,無人能看清她此刻眼中的情緒。
那裡麵或許有震驚,有擔憂,有對他擅自教導的不悅,或許……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被他以這種方式再次介入生活的複雜心緒。
片刻後,她重新抬起頭,臉上已然恢複了那抹慣常的、溫和而具有距離感的微笑,彷彿剛才的失態從未發生。
“很棒哦,”
她柔聲說,伸手輕輕摸了摸香奈乎的頭發。
“去休息吧,今天就到這裡。”
她的語氣平靜而自然,聽不出任何異樣。
香奈乎乖巧地點點頭,收起架勢,安靜地轉身離開了。
後院隻剩下蝴蝶忍一人。
她臉上的笑容在香奈乎身影消失的瞬間,如同退潮般緩緩消散。
她獨自站在那裡,良久,輕輕地、彷彿脫力般歎了口氣。
然後,她用一種極低的聲音,開始反複地、如同念誦咒文般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沒事沒事……沒事的。”
這聲音輕得像是在歎息,帶著一種疲憊的釋然,又像是在強行說服自己接受某個既成的事實。
她不再去深究他的意圖,不再去揣測這教導背後是否另有含義,也不再讓自己沉溺於那些理不清的思緒。
她選擇將這一切,連同那份不知名的悶痛,再次深深埋藏。
眼前有太多更重要的事,不允許她在此刻駐足徘徊。
“沒事的。”
她最後低聲重複了一遍,彷彿終於將這個念頭釘入了心底,然後挺直背脊,轉身,走向了她必須麵對的責任與未來。
他離開後院,在蝶屋錯綜複雜的廊道間穿行,沒費太多力氣,便找到了正在藥房外清點物資的神崎葵。
他無聲地走近,在她麵前緩緩蹲下身來,這個動作讓神崎葵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眼神裡還帶著先前目睹那匪夷所思一幕的驚疑未定。
他沒有多言,隻是伸出手,掌心躺著那片從她褲腳削下來的布料。
在神崎葵困惑的注視下,他將布料輕輕按回她褲腳原本缺失的位置。
沒有針線,沒有粘合劑,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
就在他手掌覆蓋上去的瞬間,彷彿時光倒流,又像是畫麵被無縫拚接。
當他的手移開時,那片布料已經完好如初地“長”了回去,紋理、顏色、甚至磨損的痕跡都與原本的褲子完全一致,彷彿那裡從未破損過,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她的一場幻覺。
神崎葵徹底懵了,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彎腰伸手去觸控那個位置。
觸感真實,毫無異樣。
她抬起頭,看向他,嘴巴微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世界觀受到衝擊的茫然。
他站起身,表情依舊平淡,彷彿剛才隻是隨手拂去了一點灰塵。
他看著神崎葵那震驚到失語的樣子,用聽不出絲毫波瀾的語氣,給出了一個顯然無法取信於人,但他似乎打算就此定性的解釋:
“我不會武功,”
他平靜地陳述,“會點戲法。”
然後,他微微頓首,算是為之前造成的麻煩致意:
“抱歉。”
說完,不等神崎葵從這巨大的資訊衝擊中回過神來,他便轉身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反複摩挲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褲腳,腦子裡恐怕隻剩下一個念頭:
戲法……嗎?
但他顯然不打算再提供任何答案。
他用最平靜的方式,展現了最超常的事實,然後用一個最敷衍的理由,輕描淡寫地掩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