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墓迷途之起源之墓 第9章 虎口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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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洞穴內,空氣彷彿凝固了。幽綠的燈火搖曳,映照著雙方人馬警惕而僵硬的麵孔。羅霄漢與玄誠道長達成了口頭上的暫時合作,但這合作脆弱得像一層薄冰,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寒水,水中還潛伏著那可怕的水魃。
“合作的前提是,我們先得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羅霄漢打破沉默,目光掃過平靜得詭異的水麵,“那東西,肯定還在下麵。”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水麵突然冒起一串氣泡,一個模糊的、慘白的巨大陰影在水下緩緩遊弋而過,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
王坡子嚇得一哆嗦,差點癱軟在地。玄誠道長也是臉色發白,強作鎮定道:“無量……那個天尊!此地乃極**煞之穴,不宜久留!必須儘快找到出路!”
“出路?入口已經被水封死,難道要我們硬闖那怪物的地盤?”阿龍握著弩槍的手心全是汗。
穀雲鵬忍著肩頭的疼痛和之前搏鬥的疲憊,大腦飛速運轉。他回想起祖傳筆記中關於水下墓葬的零星記載,又看向那具已經打開的黑石玄棺和裡麵的青銅內棺,忽然心中一動:“筆記中提到,‘玄棺鎮煞,必有生門’。這棺槨不僅是墓主的安息之所,往往也是整個墓穴風水陣眼的樞紐。生路,或許就在棺槨本身或其附近!”
玄誠道長聞言,眼睛一亮,立刻從懷中取出那片刻不離身的羅盤,口中唸唸有詞,圍繞著黑石玄棺仔細勘測起來。這一次,他不再藏私,而是真正展現出了祖傳的風水絕學。隻見羅盤指針在他內息催動下,不再瘋狂亂轉,而是穩定地指向某個方向,並微微顫動。
“穀老闆所言不虛!”玄誠道長指向玄棺底部與岩石平台接觸的地方,“根據分金定穴之法,生氣由此入,死氣由此出!這棺槨下方,必有通道!而且,此通道必然與外界活水相通,否則無法維持此地的水氣循環!”
希望之光在眾人眼中燃起。但新的問題接踵而至——如何挪開這沉重無比的黑石玄棺?更何況,水下那水魃虎視眈眈,任何大的動靜都可能再次驚動它。
“需要有人下水引開那東西的注意力,其他人合力開棺!”羅霄漢果斷讓出決定,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阿龍和王坡子帶來的一個手下身上,“阿龍,你水性好,用弩槍騷擾,引它離開平台附近。你,”他指著那個手下,“配合阿龍,製造動靜。”
這是極其危險的任務,兩人臉色發白,但不敢違抗。阿龍一咬牙,重新檢查了一下水下弩槍和呼吸器,對通伴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無聲息地滑入水中,朝著遠離平台的方向遊去。
很快,水下傳來弩箭發射的悶響和阿龍他們故意用工具敲擊岩石的聲音。水魃的陰影立刻被吸引,迅速朝著聲音來源遊去,水麵上盪開劇烈的波紋。
“快!動手!”羅霄漢低喝一聲。
剩餘的人——羅霄漢、穀雲鵬、墨小姐、玄誠道長、王坡子以及另一名手下,全部湧到玄棺一側。眾人使出吃奶的力氣,“嘿喲”一聲,合力推動這具千斤重的石棺。穀雲鵬肩傷劇痛,額頭冷汗直冒,但深知這是唯一生機,也拚儘全力。
沉重的玄棺在岩石平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緩緩被挪開了一尺多的縫隙!果然,在棺槨原本放置的位置,露出了一個直徑約半米的圓形洞口!一股帶著泥土腥味的新鮮空氣從洞中湧出,令人精神一振!
“有通道!”王坡子驚喜道。
就在這時,遠處水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是王坡子那個手下的聲音!顯然,他們冇能完全擺脫水魃的追擊!
“冇時間了!快走!”羅霄漢當機立斷,率先俯身鑽入洞口。洞口向下傾斜一段後,開始向上延伸,而且越來越乾燥,顯然通往高處。
“穀老闆,快!”墨小姐示意穀雲鵬跟上。
穀雲鵬不敢耽擱,緊隨羅霄漢之後鑽入洞中。墨小姐、玄誠道長、王坡子也依次迅速鑽入。最後是阿龍,他狼狽地從水中竄出,肩膀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撕裂傷,鮮血淋漓,他幾乎是滾進了洞口。
就在阿龍進入洞口的瞬間,水魃那巨大的、布記利齒的巨口已經追到了平台邊緣,狠狠撞在岩石上,碎石飛濺!它發出憤怒的咆哮,觸手瘋狂抽打著洞口附近,但洞口狹小,它龐大的身軀根本無法進入。
眾人沿著狹窄、潮濕但總算不再有積水的通道拚命向上爬。身後隱約傳來水魃不甘的怒吼和撞擊聲,但聲音漸漸遠去。通道似乎很長,蜿蜒曲折,大家不敢停歇,隻能憑藉求生的本能向前。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了一點微光,並且有清新的風灌入。眾人精神大振,加速前進,最終從一個被茂密藤蔓遮掩的山l裂縫中鑽了出來!
外麵已是黎明時分,天色微熹。他們竟然出現在了龍門山另一側,遠離伊河岸邊的一處陡峭山坡上。回望腳下,伊河水在晨曦中靜靜流淌,彷彿昨夜那水下驚魂隻是一場噩夢。
劫後餘生的眾人癱倒在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渾身濕透,狼狽不堪。阿龍的傷勢需要立刻處理,穀雲鵬的肩膀也陣陣作痛。
羅霄漢清點了一下人數,進去時七人(穀、羅、墨、阿龍、阿虎、阿豹(水麵接應)),加上後來出現的玄誠、王坡子及兩名手下,混戰後現在隻剩下六人:穀雲鵬、羅霄漢、墨小姐、玄誠道長、王坡子以及受傷的阿龍。損失慘重。
短暫的休整後,雙方互相警惕地看了一眼。雖然暫時合作脫險,但彼此都清楚,這脆弱的聯盟隨時可能破裂。
玄誠道長整理了一下破爛的道袍,恢複了幾分氣度,對羅霄漢和穀雲鵬道:“羅施主,穀老闆,既然已脫險,貧道暫且彆過。關於熊耳山之事,我們稍後再聯絡。避塵珠,貧道是不會放棄的。”說完,他帶著神色複雜的王坡子,很快消失在晨霧瀰漫的山林中。
羅霄漢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眼神冰冷。他轉頭對穀雲鵬說:“穀老闆,先回去養傷。熊耳山之行,我們需要從長計議。這潭水,比我們想的更深。”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正在幫阿龍包紮傷口的墨小姐,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疑慮。
穀雲鵬點點頭,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他摸了摸懷中貼身藏好的第三張人皮圖和黑色龜甲,又想起那晦澀的謎語和玄誠道長提到的“避塵珠”,心中充記了對未來的不確定和隱隱的擔憂。熊耳山,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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