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目天尊 第462章 聯 合 議 事
唐家莊嚴的議事大廳內，唐昉與李八淵並排端坐於高位，兩人身軀挺拔，穩如山嶽。
大廳兩側，唐、李兩家的核心成員依次落座，他們的麵容無一不籠著一層凝重之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氛圍。
薑啟擊殺唐家弟子並將他們的頭顱懸掛於雲台城城牆上的舉動，令兩家十分震驚。
由於接下來很可能事關兩家煉丹機密和在丹界聲譽的大事，故此唐、李兩家極為罕見地舉行了聯合議事，緊急商議對策。
此刻，李八淵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怒：
“真是未曾料到，此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一出手就殺掉了你唐家十名弟子，還公然在城牆上懸首示威！昉老弟，你們能確定是他乾的嗎？”
言辭間，既有對薑啟的深深忌憚，也存一絲疑惑。
“倒是無人親眼見到，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針對我唐家的謀殺事件，加之薑啟先前的囂張言論，不是他，又能是誰呢？”
唐昉答道，他的話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懣，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擰出水來。
李八淵聞言，眉頭微蹙，繼續追問道：
“昉老弟，先前聽你提及，三日之前，薑啟在你西唐殿購買唐丹的時候，與你唐家子弟起了衝突，我心中有些不明白，你們為何輕易就放他離開？還鬨到了城主府？”
“唉！此事說來話長……”唐昉輕歎一聲，隨即轉向唐鋥，道：“大長老，還是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李家主他們說說吧！”
唐鋥聞言，微微欠身，神色中帶著幾分遺憾，緩緩開口：
“這事兒的確是我們疏忽了，處置不當！起初，我唐家執事長老以為他不過是煉市一個卑微的拉修出身，即便後來投身孽宗，也未曾多想……”
接著，唐鋥將那日於西唐殿內與薑啟發生衝突的前因後果，以及後續前往城主府的種種情形，一一向李八淵道來。
話至尾聲，唐鋥目光轉向李八淵，語帶探尋地問道：
“李家主，據我們掌握的情況，薑啟離開城主府，先是去了你李家的‘東李宮’購丹，隨後又去了你們李府，這其中玄奧實在令人費解！莫非你們李家與他是故交？”
聞此，李八淵神色微愣，旋即一抹苦澀爬上嘴角，長歎一聲道：
“唉！這涉及一樁往事，說起來，我李家的確與此人有過交集，但其中糾葛，遠非諸位所想的那般簡單。至於個中詳情，還是讓我們大長老與你們說說吧！”
言畢，李八淵向李蓯微微頷首，示意由他向唐家解釋。
李蓯隨後把李家與薑啟相識的前因後果，簡略地向在座唐家之人做了介紹。
聽聞薑啟四年之前還隻是一介凡人，隻不過是客棧店小二的出身，唐家眾人麵麵相覷，眸中皆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唐鋥更是難掩心中震撼，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問道：
“李蓯兄，你能確認那薑啟已是歸虛境修為？”
“確鑿無疑！”李蓯的回答沉穩而堅定，“他來我李家之時，有意無意間泄露出一縷修為氣息，我李家管事長老李輝亦親眼見證，確認了這一點，斷無虛假。”
此言一出，唐家眾人神色各異，心中皆是震撼。
唐鋥則再次問道：
“這麼說，這小子的丹技，也是從你李家開始學習的嘍？”
聞此，李八淵一行人的麵上不禁泛起一抹苦澀與尷尬交織的神色。而李蓯則緩緩開口：
“可以這麼說，至少在他來我李家之前，幾乎沒有接觸過煉丹一道，當初，還是老夫親自安排他進入家族藏經閣閱覽丹道典籍的，也是老夫安排家族少年弟子煉丹，給他觀摩的。唉！沒想到這家夥之後居然能有如此成就。”
李蓯的話語間，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悔意，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彷彿是在追憶往昔，又似在感慨命運的弄人。
“嗤！這小子，出身寒微，還頂著孽宗叛徒的汙名，可修為進展卻如此神速，若非依賴丹藥堆砌，豈能如此迅速？哼！我看他不過是個貪功冒進、急於求成的短命鬼！”
唐戊在一旁冷言譏諷，臉上滿是不甘與不屑，顯然對薑啟能在短短四年多光景裡，由一介凡夫俗子躍升至大修士之境，心懷嫉恨。
唐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頓悟之光，他旋即轉身對唐昉急切地說道：
“家主，我懂了！這小子必定是深受丹毒之苦，故而對我唐家享譽四方的淨元丹，以及李家那淨炁丹心生覬覦，特此前來，妄圖藉以排毒續命。嘿嘿，隻怕他未曾料到……”
言及此處，他忽然收聲，嘴角泛起一縷意味深長的笑意，彷彿一切儘在不言中。
李八淵與李蓯聞言，則是相視一眼，眸中均是露出一絲疑惑。
他們心知薑啟這次是專為梅城之事而來，但剛才李蓯述及往事時，卻並未言明此事。
此刻，經唐鋥這一番點撥，二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共鳴，暗忖此推測倒也合乎情理，薑啟此行很可能也有這層意思。
倘若薑啟當真被丹毒所困，那麼他前往東李宮購丹之舉，便也順理成章了。
念及此處，李蓯與李八淵皆是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色，彷彿心中的某個謎團終於得以解開。
眾人聽聞唐戊與唐鋥相繼發表的見解後，心中也不禁暗暗舒了口氣。
在場兩大丹道世家的代表，對於藉助外丹之法修煉的內情心知肚明。
誠然，此法能讓修為晉升的步伐加快不少，但其隱藏的弊端亦十分顯著——長期服用丹藥，無疑會在體內悄然累積起大量毒素，最終釀成丹毒之患。
對於如何化解這丹毒之危，眾多丹道世家與宗門無不傾儘全力，苦心鑽研，力求尋得破解之道。
他們或是提倡定期服用精心煉製的解毒丹藥，試圖以內毒攻外毒；或是研習所謂的“除毒功法”，期望藉助獨特的修煉法門，加速體內毒素的排出。
李家和唐家作為聞名遐邇的丹道世家，在如何化解丹毒方麵，自然也不甘落後。
尤其是李家，世代以來，一直在探索解除丹毒的方法。
他們的淨炁丹就是在探索古老的“君臣互佐術”產生的，隻不過效果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