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靠擺爛躺贏,重生女破防了 104
再見惠嬪
盛灼簽了婚書的事情,鎮國公府並未對外張揚,隻是單獨去宮中見了盛貴妃告知實情。
盛貴妃如今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孕吐並不十分嚴重,隻肚子略大了些,所以芸姑姑對她看得緊。
盛灼也不願讓她費心,隻將顧雲書的事情簡單說了一嘴,活似那不是終身大事,而是挑了個玩伴一般。
盛貴妃蹙起眉頭。
“怎得這就定下了?這也太倉促了。就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可也未必沒有更好的選擇。”
盛灼撲哧笑了起來,,杏眼彎彎,頰邊梨渦淺現,一派天真爛漫。
“姑姑,您當我菜市場挑豬肉呢?在菜市場挑豬肉,花些心思挑塊好的能吃口好的。
這未來夫婿就算花心思挑,於我,於盛家,難道有很大的差彆嗎?”
她笑得天真爛漫。
可這天真純粹之下,卻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不在意。
是的。
不在意。
很久之前,盛清漪以為盛灼是迷糊、愚笨、不懂事,所以總是為她盤算。
後來她發現盛灼不是愚笨,而是懶散,懶得計較、懶得算計、懶得反擊。
直到現在,她才隱隱明白,盛灼是對那些世人在乎的名利、富貴、良人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人和事很少。
盛巍算一個,盛清漪自己也算一個。
這樣傻的姑娘,她難道不知道等大哥走了,自己也會為自己的孩子籌謀,那她一個人又該如何自處呢?
人在這個世上,怎麼能沒有支點,那便如無根的浮萍,不論擁有什麼,心永遠是動蕩的。
盛貴妃撫著自己肚子,麵上不再是之前的怒其不爭,而是循循善誘道:
“棠棠,那你對顧雲書到底是如何看法,你喜歡他嗎?”
這下輪到盛灼蹙眉了。
這話,顧雲書也問過她。
她當時敷衍著道:你如此為我考慮,我自然喜歡。
可顧雲書聽後,倒也沒有很開心的樣子。
如今姑姑也問。
這些人可真奇怪,一個兩個都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喜歡不喜歡,真的重要嗎?
若說喜歡,她最喜歡的就是躺在太陽下的搖椅中,一搖一下午,什麼也不必想。
“姑姑。”盛灼挽著她的胳膊搖了搖,“喜歡哪有那麼重要,您喜歡陛下嗎?”
“慎言!”一旁伺候的芸姑姑被這大逆不道的話嚇得一個激靈,上前不顧禮數捶了她一下。
左右四顧看了看,確定門窗緊閉,伺候的也是貴妃的心腹才鬆了口氣。
“我的祖宗,你說兩句不會掉腦袋的話吧。”
盛灼也發現自己失言,捂著嘴巴悶悶道:
“姑母彆說這個了,您如今要緊的是好好養胎。如今蕭玨回了京,您這個當口,更該當心纔是
。”
盛貴妃無奈地歎了口氣,心道跟盛灼說這個,無異於對牛彈琴。
隻盼她日後不要後悔纔是。
便也配合著轉移話題,“他如今養在皇後宮中,一言一行皆乾係中宮聲譽。就算是為這自己的名聲,皇後也不會讓他做什麼小動作的。”
盛灼眼珠一轉,“蕭玨的回京,會不會跟——”
“貴妃娘娘,惠嬪娘娘前來拜見。”
姑侄倆不約而同地挑眉。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說起來,盛灼也有許久不曾見惠嬪了。
她印象中的惠嬪還是一副珠光寶氣、富貴照人的模樣,活似將首飾盒穿在身上。
今日一見,卻是大變了模樣。
一身樸素的半舊宮裝,發間也僅一支玉簪。
瞧著卻比以往繁花錦簇的樣子清麗了不少,竟和一直以柔弱嬌怯示人的白芷柔多了幾分相似。
“盛小姐也在,正好。”
惠嬪請完安後,親親熱熱地拉著盛灼,“有些日子沒見,瞧著愈發標致了。
我那裡存著一斛上好的東海珍珠,顆顆圓潤,正襯你這樣年輕嬌豔的姑孃家,回頭就讓人給你送去。”
這突如其來的示好,惹得盛灼一頭霧水。
白家並不富裕,以往惠嬪打賞宮人就是這些妃嬪之中最吝嗇的,今天卻忽然轉了性?
更何況,她可沒忘記在玉名山,她可是親眼見證惠嬪被傅皇後的人掌摑。
如此奇恥大辱,惠嬪不找麻煩就算她吃齋唸佛修身養性了,還送東西給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盛灼扯出一個乖覺的笑:“惠嬪娘娘厚愛,灼兒心領了。
隻是我平日並不喜歡佩戴首飾,送給我也是浪費,娘娘不如送給柔貴人,她無端被關了禁閉,想必心中苦悶。”
惠嬪眸光一閃,眼底劃過壓抑不住的怨氣和怒氣,卻硬生生忍下。
“盛小姐這是要與我見外了。”
她假模假式地擦擦眼淚。
要不人家說這皇宮是最好的戲班子,宮妃都是最好的戲子呢。
瞧著這惠嬪平日張揚跋扈,心眼子也淺,沒想到裝起哭來似模似樣的呢。
“我是真心想與你致歉,以前是玨兒糊塗,做錯了事,得罪了你和盛家。
如今他也吃了苦頭,得了教訓,心中亦是後悔不已。說到底,我們並無深仇大恨,何必鬨得如此僵持?”
她偷偷抬頭打量盛貴妃一眼,見她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表現出反感,這才繼續道:
“貴妃娘娘過去許是不懂養育孩子的辛勞,如今為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明白我的身不由己。如今宮中皇後娘娘勢大,大皇子更是壓得下麵的皇子們喘不過氣。
往後在這宮中,你我兩家若能相互扶持,於你,於盛家,於貴妃娘娘腹中的皇嗣,豈不是都比相互爭鬥要好?”
盛貴妃眉頭微蹙,正要開口,盛灼卻輕輕按了按她的手,示意自己來應付。
“惠嬪娘娘要互相扶持,該去找柔貴人纔是呀?”
盛灼臉上滿是天真爛漫的不解,“難道您是知道了柔貴人刻意在您離開玉名山前夕勾搭陛下,讓陛下封她為貴人,好借著盛寵自己留在玉名山的事情嗎?”
惠嬪一開始沒明白,費勁地眨了兩下眼,才消化了這些內容。
“你,你說什麼?”
她語氣恍惚,甚至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玉名山中的事情,出於羞辱她一直不敢細問,白芷柔隻說陛下喝了酒強行要了她。
哪怕她心中嫉恨妒忌,也終歸因為是自己的妹妹沒有太計較。
可盛灼這話,是什麼意思?那竟不是意外,而是白芷柔自己的謀劃?
盛灼幽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