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靠擺爛躺贏,重生女破防了 049
主持公道
“桂嬤嬤!”蕭玨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本殿行事,何時輪到你一個奴婢來指手畫腳,妄加論斷!”
桂嬤嬤卻麵色不變,她侍奉太後多年,曆經風浪,豈會被一個皇子還未成氣候的虛張聲勢嚇倒?
“五殿下!老奴自然知道在跟誰說話!老奴奉的是太後娘娘懿旨,維護的是皇家體統,匡正的是皇室子弟的言行!陛下日日勤政愛民,教誨皇子們要仁德寬厚,體恤臣下。
可您今日之舉,與市井紈絝何異?若縱容殿下如此仗勢欺壓有功名的讀書人,傳揚出去,天下士子將如何看陛下?如何看我大雍皇室?殿下您這不是在給陛下臉上抹黑,又是什麼?”
她句句不離“陛下”、“太後”、“皇家體統”,這已不是簡單的訓斥,而是一種警告!
蕭玨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卻偏偏無法反駁!
他雖然年輕氣盛,但到底不是傻子。
桂嬤嬤已經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他若再強硬頂撞,那就是真的不孝不悌,後果不堪設想!
鎮住了蕭玨,桂嬤嬤冰冷的目光又轉向以柳硯舟為首的一眾書生。
柳硯舟等人見連五皇子都被壓得不敢作聲,心中雖還有不平之氣,更多的卻還是惴惴忐忑。
桂嬤嬤語氣依舊嚴厲,神情卻稍微緩和了些許。
她在後宮多年,訓誡嬪妃、管理宮紀不在話下,自然知道哪種姿態既能讓人敬畏,又能讓人信服。
“方纔的事情孰是孰非我暫且不說,但諸位公子既然有功名在身,更應知曉禮法綱常!
即便有天大的冤屈,也不該聚眾圍堵皇子私宅,做儘那等撒潑打滾、無理取鬨的姿態。如此衝動淺薄,陛下如何敢將朝政民生交托到爾等之手。”
柳硯舟等人被訓得麵紅耳赤。
桂嬤嬤並未站在五皇子那邊無腦維護,而是指出他們態度過激,他們自然無處反駁。
見狀,桂嬤嬤語氣更緩了幾分,“不過,念在你們年輕氣盛,又是事出有因,今日之事老奴會做主向陛下求情不再追究。
但若有下次,諸位也該好生想一想,自己念這麼多年的聖賢書,毀在一時意氣之上到底值不值。”
這番話,雙方各自打了五十大板,既維護了蕭玨沒讓他惹出更大的麻煩,又安撫住了這些書生,給了他們台階下。
恩威並施的這套連招,看得盛灼心中冷意翻滾。
蕭玨在此與官家女子私會,暫且不說他們設計盛巍所做的那些事,隻說二人在此幽會此舉便已是有傷風化,更不用說還舉止曖昧被人撞個正著。
桂嬤嬤如此輕拿輕放,哪怕柳硯舟眼下迫於形勢忍氣吞聲,心中也是絕對不肯罷休的。
除非……
盛灼眸光不著痕跡地落到江春吟身上。
方纔自打桂嬤嬤露麵,她便像是靠山來了一般,恐慌畏懼儘散,雙眸憤恨地盯著柳硯舟,恨不能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
可桂嬤嬤真會為她撐腰?
盛灼心中冷笑,若真是如此,即便柳硯舟不計較,她盛灼也是不會就此放過的。
她心中盤算著,那頭桂嬤嬤已經將視線轉向江春吟,“至於你,江春吟,早在皇後娘孃的詩會上我便看出你是個不安分的。”
江春吟被猝不及防點名,神情陡然慌亂,下意識去看蕭玨。
隻可惜蕭玨這會正是一肚子氣,眸光森森地盯著柳硯舟一行人,壓根沒看她這邊。
“你既有婚約在身,竟然還敢如此恬不知恥主動勾引皇子,不止是婦德敗壞,品行更是惡劣。”
“我沒有!”江春吟下意識辯解,“今日原是五殿下相邀——”
“堵了她的嘴!”
桂嬤嬤氣勢驚人。
她轉向柳硯舟,語氣果斷:“柳秀才,此等德行敗壞之人,不堪為你良配。
今日老奴便替太後娘娘做個主,你們的婚約,就此作廢!太後娘娘會另行補償於你。至於江氏——”
桂嬤嬤目光冷冽地掃過江春吟絕望的臉,宣判了她的命運:“即日起,送入京郊靜心庵修行,沒有太後娘孃的旨意,永不得出庵半步!”
送入庵堂,形同監禁,徹底斷絕了她所有的念想和前途!
江春吟如遭五雷轟頂,拚命地看向蕭玨,嗚嗚哀叫著!
蕭玨這纔回過神,皺眉擋在她身前,“桂嬤嬤,我與江姑娘約在此處是有正事要談,並非這些人汙衊的私通幽會。
您既是皇祖母身邊的人,難道還不信我,反倒站在這些外人那邊嗎?”
盛灼冷笑。
這個蕭玨以為有江春吟能探聽訊息的本事,就能跟蕭屹一博了?
如此膚淺愚昧,連桂嬤嬤是在犧牲江春吟以保他前途和名聲都看不出來,也敢妄想跟蕭屹來爭。
不過也隻有這樣的蠢貨,才會因為江春吟三言兩語的引導,就敢對鎮國公府出手。
想到父親竟然因為這樣的短視之人而生死不明,盛灼就恨不得將兩人當場活剮了。
“桂嬤嬤,”盛灼慢悠悠地開口,“五皇子既然口口聲聲說和江二小姐之間清清白白,何不將事情問個清楚明白,也免得生出這許多誤會。”
她說這話原是不合時宜的,桂嬤嬤暗惱地掃了她一眼。
偏她麵上卻是俏生生的懵懂的模樣,桂嬤嬤一時也分不清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有氣也不好發。
就這麼一愣神,蕭玨已經將控製江春吟的人揮開,將她緊緊地護到身後。
桂嬤嬤沒料到蕭玨會蠢成這樣,一直胸有成竹的神情也拉了下來。
“好,好……殿下,那你便說說,你約江二小姐在此到底要商談些什麼!你一個皇子,跟一個侍郎家的庶女究竟有什麼正事非得在這偏僻的宅子處密會!”
蕭玨被問得一滯,下意識朝盛灼看過去。
柳硯舟一行人也不約而同看向盛灼。
方纔桂嬤嬤和盛灼來得晚,可柳硯舟卻幾乎是跟蕭玨前後腳到的。
蕭玨說他為了幫江春吟出氣,算計盛貴妃和盛巍那番話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蕭玨和江春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兩人俱都沉默下來,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