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靠擺爛躺贏,重生女破防了 068
皇帝偏袒兒子
禦書房內,盛巍被太監攙扶著,一瘸一拐挪進來,見了皇帝,行動不良地跪下行了大禮。
“臣此番遇難,多虧陛下派大皇子及時營救,還帶了精銳部隊,不然臣這會,怕是不能活著見陛下了,臣謝過陛下救命之恩。”
見他恭敬地行完禮,皇帝目光裡的審視才散去幾分,上前親自扶了盛巍起身。
“你替朕去贛州賑災,朕若對你遇難不聞不問,豈非人也。”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真切的慶幸與後怕,“萬幸,你無恙歸來,否則我大雍折一柱石,朕心何安?”
盛巍抬頭,見著他眼底真切的關心,心頭一熱,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再次躬身:“陛下天恩,救命之恩,臣萬死難報!”
“你我之間,說這些話反倒生分。”
他讓人給盛巍賜座,“你為朕征戰多年,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如今清漪又在宮中,且懷了龍胎,在朕眼裡,朕與盛家算得上一家人。”
“陛下厚愛,臣愧不敢當。”盛巍又起身要行禮。
皇帝喝住他:“不許如此多禮,朕早已說了,我們是一家人。”
這話,盛巍再怎麼五大三粗也聽懂了。
就是因為聽懂了,此刻才會脊背發涼。
說是將他當一家人,卻硬生生讓他拖著病體來禦書房覲見,說是免禮,也是在他行了大禮之後。
這所謂的一家人,不過是用來套牢他的另一根繩索而已。
既然是一家人,小小陷害性命,也該一笑了之纔是。
盛巍心頭像是哽了一口氣,吐出來也不是,嚥下去也不是。
好在蘇公公很快從大理寺回來,蕭屹等人入內各自行禮覲見。
在兒子麵前,皇帝又換回父親的麵容。
“屹兒,前次河莊險情,朕心急如焚,讓你親自帶兵馳援,奔波勞頓。回來還未曾好好歇息,又立刻主持審理此等大案,實在是辛苦你了。”
他語氣帶著讚許與心疼,“朕想著,此事終究牽涉過廣,讓你一人承擔所有壓力,朕心難安,故此纔想著,這次便由朕親自來審,也讓你喘口氣。”
蕭屹不置可否,“兒臣分內之事,不敢言辛苦。”
對著這個兒子的冷臉,皇帝有些心虛,忙將視線轉向盛巍。
“盛愛卿,朕的兒子糊塗,此事你是最大的苦主,你說說要如何懲治,朕都依你。”
蕭屹微不可見地蹙眉。
父皇這一舉動,實在有些上不得台麵。
但到底兒子不說老子,蕭屹也隻能壓下心頭不滿。
盛巍內心天人交戰。
陛下的恩情是真的,妹妹的處境是實的,皇家的顏麵是需要顧忌的。
眼下的情況,皇帝明顯是捨不得罰兒子,而他又沒死,若是退一步就是皆大歡喜。
如果他不是武將而是文臣,這口氣他說不定早就嚥下去了,以盛家的委屈換來盛家再上一層樓,亦或是換盛清漪更多聖寵。
可偏偏,他是個武將。
將為兵膽,他若是個窩囊的,壓根不可能從戰場上殺出來!
這口氣,他,咽不下!
盛巍撐著身子離座,再次艱難地跪伏在地:
“盛家受陛下陛下天恩,臣銘感五內!然而審案的事情,臣一介武夫,又身受重傷並不瞭解,不敢妄言以亂陛下之心,一切但憑陛下聖心獨斷!”
他話說的恭敬,可在場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臉上的笑意與溫和如潮水般褪去,瞬間散了個乾淨。
他方纔讓盛巍開口,可不是真的要聽他的想法,而是要借他的口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偏偏這個老東西,方纔他恩威並施那番話,竟是全都說給了狗聽!
可他還不能發火,方纔本就是他讓盛巍開口,這會若因他說的話而不喜,反倒顯得他毫無容人之量。
皇帝眸光從眾人身上掃過。
蕭屹是個用不上的,若是讓他開口,隻怕會立刻將蕭玨發落了。
德妃和蕭玨就更用不上了,本就是他們做錯了事,若是還自己為自己開脫,更加沒臉。
眸光掃來掃去,最終落到盛灼身上。
“朕倒是許久不曾見到盛小姐了。”
盛灼心頭一緊,如臨大敵地行禮請安。
皇帝掛上和藹的笑,“朕依稀記得,上次見你還是你姑母來找朕,為你求一幅佛子拜母圖。那幅畫,便是皇後找朕求,朕也不曾鬆口。
還是念在貴妃愛惜晚輩,不忍自家晚輩名聲有瑕這才應下。如今那幅畫,你賞得如何了?”
像是被閃電擊中天靈蓋,盛灼整個頭皮都在發麻,身子晃了兩下才撐住,笑得比哭還難看。
“那幅畫,臣女日日欣賞,深有感懷。”
“那就好。”皇帝笑著點頭,“你這小丫頭,做事雖然莽撞,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又是朕的晚輩,有些事,朕倒是覺得不必過多計較。”
轟——!
盛灼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股巨大的羞恥感和懊悔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皇帝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盛家:看,朕當初是怎麼包容你們盛家小輩的過錯的?
如今,朕的兒子犯了錯,你們盛家難道就不能學學朕的“寬宏大量”,非要揪住不放嗎?
她一門心思要為父親討一個說法,誰知如今正是因為她過去那些荒唐行徑,留下了一頭小辮子!
此刻,皇帝才能如此輕易地用她過去的錯,來綁架整個盛家,逼著他們打落牙齒和血吞!
如果……如果她像蕭屹那樣,立身持正,言行無虧,從不授人以柄,今天又怎麼會被逼著低頭?
她緊緊咬住下唇,指甲深陷進掌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愛卿,你意如何?”
皇帝笑嗬嗬地看向盛巍。
眼見盛巍又要起身下跪,盛灼忽然上前拜倒,“臣女有罪,不敢欺瞞殿下!”
“臣女往日無知,虛榮作祟,行那買詩沽名釣譽之事,此乃臣女德行有虧,品行不端之鐵證!
陛下以寬宏之心,念及貴妃娘娘愛惜之情,賜畫回護,此恩此德,臣女與盛家感激不儘。然每每看到那幅畫,臣女心中更加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她抬眸迎上皇帝的視線,眼底含淚,卻更含堅決毅色。
“臣女買詩已是大錯,事後卻不知悔改反而以陛下賞賜為自己正名,此舉更是大錯特錯。
姑母一片愛護之心,臣女卻不能明知故犯,故此,臣女懇請陛下——重罰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