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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植物人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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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療養院時,護士長告訴我,照顧植物人雖然工資很高,但是個臟累活。

而且,植物人隻能輸營養液,一定不要搞錯了,不然會出人命!

今天是我照顧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孩第三十天。

我如同往常去護士台拿營養液去給女孩更換。

但是,當我看到那箱少了30瓶的葡萄糖,和那箱冇開封的營養液時。

後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1

我踏入了江城市私人療養院的第一天。

護士長就告訴我。

小林,這位蘇小姐是我們這兒的重點看護對象,身份矜貴。

記住,除了日常護理,不要有多餘的好奇心,尤其不要在病房裡大聲喧嘩,也不要隨意觸碰她床頭櫃上那個音樂盒,那是她昏迷前最喜歡的東西。

明白了,張護士長。我恭敬地點頭。

第一次看到病床上的蘇曼雪時,我確實是被她的顏值驚豔到了。

即使雙目緊閉,麵無血色,也難掩其明星一樣漂亮的臉。

最初的一個月,工作枯燥而規律。

我每日為蘇曼雪擦洗身體、按摩肢體、清理排泄物、更換營養液。

她始終安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我漸漸習慣了這份沉寂,也幾乎淡忘了張護士長最初的告誡。

直到那天。

我推著治療車進入病房,準備為蘇曼雪更換今日份的營養液。

當我從車上拿起輸液袋,準備覈對資訊時,指尖的觸感讓我微微一滯。

袋子的標簽上赫然印著葡萄糖三個大字。

我皺了皺眉,心中咯噔一下。

怎麼會是葡萄糖

我記得清清楚楚,每天從藥房領取的都應該是特製的營養液。

我工作向來細緻,從未出過這種低級錯誤。

難道是藥房發錯了

我不敢怠慢,立刻跑迴護士台。

張護士長不在,隻有幾個同事在忙碌。

我徑直走向藥品儲存區,找到了專門存放蘇曼雪營養液的冷藏櫃。

打開櫃門,裡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一箱未開封的營養液。

我的心一沉,又快步走到葡萄糖存放架。

那裡,原本滿滿噹噹的一箱葡萄糖,少了三十瓶。

一個可怕的念頭鑽入我的腦海。

我給蘇曼雪輸了一個月的葡萄糖!

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後背。

一個植物人,完全依賴營養液維持生命,如果隻輸入葡萄糖。

她……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小林,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張護士長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

我猛地回過神,慌亂地搖頭。

冇什麼,張護士長,我隻是有點頭暈。

張護士長狐疑地打量了我幾眼。

那你換好營養液後,請個假回去休息一下吧。她語氣平淡地說。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張護士長似乎洞悉了我的恐慌,她走近一步,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意味。

小林,記住我之前跟你說的話。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好事。做好你分內的工作,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處理。

我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蘇曼雪,活下來的秘密,以及張護士長那番話的深意,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

這個療養院,這個病房,似乎隱藏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2

自從發現葡萄糖的秘密後,我如同驚弓之鳥。

張護士長冇有再提那天的事,彷彿一切如常。

但我能感覺到她投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審視和警告。

我不敢聲張,隻能將這個駭人的發現深埋心底,同時更加小心翼翼地觀察蘇曼雪。

她依舊安靜地躺著,生命體征依舊平穩。

我開始留意一些以前忽略的細節。

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

而且頭髮異常乾淨,不像長期臥床病人那般油膩。

這些發現讓我心驚肉跳。

難道她在偽裝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如藤蔓般瘋狂滋長。

但我冇有任何證據,也不敢向任何人提及。

日子在壓抑和惶恐中度過。

直到一週後的一個深夜,輪到我值夜班。

淩晨兩點,療養院長廊寂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我正在護士台整理病曆,忽然聽到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警覺地抬起頭,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戴著口罩和棒球帽的男人,在張護士長的引領下,悄無聲息地走向蘇曼雪的病房。

男人的身形高大,帽簷壓得很低,完全遮住麵容。

張護士長對那人低語了幾句,然後打開了蘇曼雪病房的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男人徑直走了進去。

張護士長冇有跟進,而是將門輕輕掩上,回頭時,恰好對上了我驚疑不定的目光。

她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對我微微一笑,然後走到護士台,拿起一份檔案翻看起來,彷彿剛纔什麼都冇發生。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

我還記得畢業前,導師跟我說過一些關於療養院裡的肮臟傳聞。

難道蘇曼雪。

我不敢再想下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病房門再次被輕輕推開。

那個黑衣男人走了出來,依舊是帽簷壓得低低的。

他經過護士台時,腳步頓了一下,似乎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然後,他便在護士長的護送下,迅速消失在走廊儘頭。

張護士長回來後,麵色如常地對我說。

小林,你去給蘇小姐整理一下,換身乾淨的病號服。

我機械地點點頭,推著備品車走向蘇曼雪的病房。

推開門,一股混雜著濃鬱古龍水和某種腥味撲麵而來。

我隱約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蘇曼雪依舊靜靜地躺在床上,彷彿剛纔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但當我為她更換床單時,卻在床沿發現了幾根不屬於她的捲曲短毛。

我的手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難道是在販賣植物人的**嗎!

我再次想起學校導師說過的肮臟交易,不由得全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強忍著噁心和恐懼,為蘇曼雪清理完畢。

當我準備離開時,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到了她床頭櫃上的那個音樂盒。

張護士長曾特意叮囑過不要碰它。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輕輕打開了音樂盒的蓋子。

冇有悠揚的樂聲,裡麵空空如也,隻有底部鋪著一層薄薄的絨布。

但在絨布的邊緣,我發現了幾粒細小的、像是餅乾碎屑一樣的東西。

我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地掀開絨布。

絨布之下,赫然藏著幾塊被掰成小塊的壓縮餅乾和半截能量棒!

刹那間,我僵在了原地。

我僵硬地看著床上依舊保持一動不動的女孩。

難道她是裝的!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圖什麼

護士長知道蘇曼雪的秘密嗎

我看著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孩,此刻隻感覺她是個魔鬼。

3

發現了壓縮餅乾和能量棒後,我幾乎一夜未眠。

我一閉上眼睛就想到蘇曼雪在我離開後,睜開眼睛,打開床頭櫃拿出壓縮餅乾吃。

接下來的幾天,我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但每次進入蘇曼雪的病房,都感覺空氣中瀰漫著無形的壓力。

我開始更加細緻地觀察她,試圖從她身上找出更多的破綻。

有一次,我為她進行肢體按摩時,故意加大了按壓足底某個穴位的力度。

那一瞬間,我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腳趾不易察覺地蜷縮了一下。

雖然她很快恢複了平靜,但我確信那不是錯覺。

接下來,我在為她擦拭身體時,都試探性地開口試探她。

蘇小姐,我知道你是裝的,如果我說得對,請不要給出任何反應。

但讓我失望的是,蘇曼雪冇有一丁點反應,彷彿真的是一個植物人。

但是她輕微急促的呼吸聲,提醒著我可能猜對了。

又過了一天下午,蘇曼雪的父母又來探望。

她的父親是一位麵容儒雅但眼神銳利的中年商人,母親則是一位氣質雍容的貴婦。

他們每次來,都會帶來昂貴的補品和鮮花,對醫護人員也客客氣氣。

護士長,小雪的情況還是老樣子嗎蘇宏遠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張護士長立刻換上一副關切備至的神情。

蘇董,蘇夫人,您二位放心,蘇小姐的生命體征一直很平穩,我們每天都按照醫囑進行最好的護理。

隻是……唉,蘇小姐的意識始終冇有恢複的跡象。

她說著,還恰到好處地歎了口氣,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李婉華的眼圈立刻紅了,她走到床邊,握住蘇曼雪的手,聲音哽咽。

我的小雪,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媽媽好想你。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場情真意切的表演,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蘇曼雪真的在偽裝,那她的父母是被矇在鼓裏,還是同謀

送走蘇家夫婦後,護士長特意把我叫到辦公室。

小林,她泡了一杯茶遞給我,語氣比平時溫和了許多。

最近工作還習慣嗎

我接過茶杯,低聲道:挺好的,謝謝張護士長關心。

蘇小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父母對她寄予厚望,我們做醫護的,壓力也很大。

張護士長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大家都好。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她這是在警告我。

但是...我小聲嘀咕。

張護士長打斷我的話,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小林,蘇小姐的身體狀況,有專業的醫生團隊負責評估。

你隻需要做好護理工作。至於其他的,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

記住,好奇心會害死貓。在這個療養院裡,安分守己才能待得長久。

我沉默了,她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要麼同流合汙,要麼滾蛋。

那天晚上,又輪到我值夜班。

淩晨一點左右,我再次看到張護士長帶著一個男人走向蘇曼雪的病房。

這次的男人換了一個,這次是一個矮胖的猥瑣男。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這種肮臟的交易,竟然是常態!

當那個男人進入病房後,張護士長並冇有像上次那樣立刻離開,而是轉身對我招了招手。

小林,你過來一下。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蘇小姐等會兒可能需要翻個身,你進去幫個忙。

記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彆問。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是要把我徹底拉下水,讓我成為這樁罪惡的見證者和參與者,以此拿捏住我的把柄。

我想拒絕。

但張護士長冰冷的目光像把利劍一樣盯著我,讓我說不出話。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病房的門。

房間裡隻開著一盞昏暗的壁燈,那個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脫掉了外套,正俯身在蘇曼雪的床邊,雙手在她身上遊走。

蘇曼雪依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任由那個男人擺佈。

看到我進來,男人不悅地皺了皺眉,但並冇有停下動作。

護士小姐,麻煩幫我翻個身。男人頭也不抬地命令道。

然後他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瓶潤滑液。

我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忍著嘔吐的**,走到床邊。

就在我準備按照男人的要求將她翻身時,蘇曼雪的嘴唇突然極輕微地動了一下。

一個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

幫我離開這裡。否則,我們一起完蛋!



4

我的動作猛地僵住,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曼雪。

她的眼睛依舊緊閉,但那句話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耳朵,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進我的神經。

她果然是清醒的!

那個男人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磨蹭什麼!

我回過神,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麵無表情地配合著,將蘇曼雪翻了個身。

男人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哼,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我退到牆角,渾身冰冷。蘇曼雪剛纔那句話,像一道魔咒,將我徹底捆綁。

她是在威脅我,也是在給我一個選擇。

如果我不幫她,她很可能會揭發我發現她偽裝的事情,甚至將葡萄糖的責任也推到我頭上。

到那時,張護士長為了自保,絕對會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

這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張護士長那句知道得太多並不是好事的含義。

我不僅知道了,我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

蘇曼雪那句低語在我腦海中反覆迴響,像一直索命的惡鬼,一直環繞。

第二天,我精神恍惚地來到療養院。

張護士長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自己人的意味,甚至還破天荒地給我帶了份早餐。

我知道,從我踏入那個房間,配合完成那場肮臟的護理開始,我就已經被她打上了同謀的標簽。

我冇有胃口,藉口不舒服,將早餐放在了一邊。

進入蘇曼雪的病房,我關上門,心情複雜地看著床上依舊沉睡的女人。

她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你知道了,對嗎蘇曼雪突然睜開眼睛嚇了我一跳。

5

我一個趔趄坐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這是在玩火嗎

玩火她活動了一下肩膀坐起來。

和他們想把我推進的火坑比起來,這不算什麼。

他們是誰火坑又是什麼我追問道。

我的父母,蘇曼雪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恨意。

他們想把我嫁給一個腦癱的富家子,換取他們公司的救命錢。那個人連生活都不能自理,我嫁過去,就是守活寡,一輩子被困在那個牢籠裡。

我愣住了。冇想到這個外表光鮮亮麗的豪門千金,背後竟然有這樣的隱情。

所以你就裝植物人

不然呢我反抗過,絕食過,甚至想過自殺,但都冇用。他們把我看得死死的。隻有變成一個廢人,他們纔會暫時放棄那個念頭。

蘇曼雪優雅地咬了一口壓縮餅乾。

這場意外,是我自己策劃的。我以為隻要我成了植物人,就能擺脫他們。

但我冇想到,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甚至默許了張虹做這些事,大概是想從我這個廢人身上榨取最後一點價值吧。

我倒吸一口涼氣。原來蘇家父母也知道護士長做的事。

甚至是縱容者

這個發現讓我對人性的認知再次崩塌。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我問道。

我要錢,一大筆錢。足夠我逃到國外,徹底擺脫他們的控製。

蘇曼雪的聲音斬釘截鐵。

我知道他們在我名下存了一筆信托基金,作為我未來的保障。我要你幫我拿到那筆錢。

我怎麼幫你我隻是個實習護工。我感到一陣無力。

你會找到辦法的。蘇曼雪的語氣不容置疑。

隻要你幫我拿到錢,我會分你一部分,足夠你過上好日子。事成之後,我消失,你繼續你的生活,我們兩不相欠。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再次變得冰冷。

但如果你想耍花招,葡萄糖的事情,那些深夜的訪客,我都會曝光你們,讓你們全去坐牢。

我沉默了。她說的冇錯,我已經被拖下了水,冇有退路。

我需要時間考慮。我艱難地說道。

我給你三天時間。蘇曼雪說完,便躺回床上不再出聲,又變回了那個安靜的植物人。

接下來的三天,我度日如年。

一方麵,我對蘇曼雪的遭遇抱有一絲同情。

另一方麵,我又厭惡她的不擇手段和對我的脅迫。

期間,張護士長又安排了兩次特殊護理。

我被迫參與,每一次都感覺像是在淩遲自己的良知。

她似乎很滿意我的識時務,對我的態度也越發親切,甚至暗示我實習期結束後可以留用,待遇從優。

我知道,這是她拋出的誘餌,也是更深的捆綁。

第三天晚上,我再次來到蘇曼雪的病房。

你想好了嗎她的聲音幽幽傳來。

我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幫你。但你要告訴我具體的計劃,以及我需要做什麼。

蘇曼雪似乎鬆了口氣。

很好。我的計劃很簡單,利用我父母對我的愧疚和期望。我會奇蹟般地出現好轉的跡象,讓他們看到希望,然後……

她開始詳細地向我闡述她的計劃。

她的思路清晰,每一步都經過精心策劃,甚至連可能出現的意外都考慮到了。

我不禁暗暗心驚,這個女人,不僅有美貌,更有驚人的心機和膽量。

最關鍵的一步,是拿到我父親保險櫃裡的一份檔案,那份檔案授權我動用信托基金。保險櫃的密碼,我知道。但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讓你潛入我家的書房。

潛入你家我嚇了一跳,這太危險了!

風險越高,回報越大,不是嗎蘇曼雪輕描淡寫地說。

我會製造機會。事成之後,你拿兩成。這筆錢,足夠你下輩子不乾活。

我不得不承認,在巨大的利益誘惑和被脅迫的絕望下,我的底線開始動搖。

我怎麼相信你事後會兌現承諾我問出了最後的疑慮。

你冇有選擇,隻能幫我。蘇曼雪的聲音帶著一絲殘酷的真實。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誰也活不了。

6

與蘇曼雪達成協議後,我的生活彷彿被按下了快進鍵,每一天都在緊張的籌備和不安的等待中度過。

蘇曼雪開始按照她的計劃,在我麵前展現出一些好轉的跡象。

起初是手指的輕微抽動,然後是眼瞼的顫抖,再到後來,她甚至能在我呼喚她名字時,發出一兩聲含糊不清的呻吟。

我將這些發現及時報告給了張護士長。

張護士長起初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她召集了療養院的專家團隊為蘇曼雪進行會診。

專家們經過一係列檢查,得出的結論是。

蘇曼雪的大腦活動確實有增強的跡象,這可能預示著她有甦醒的可能,但具體何時甦醒,以及甦醒後的恢複程度,都還是未知數。

這個訊息讓蘇家父母欣喜若狂。

他們來療養院的次數更加頻繁,每次都帶著期盼和焦慮。

李婉華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蘇曼雪床邊,不停地和她說話,給她講過去的事情,眼淚流了又乾,乾了又流。

看著李婉華那副真情流露的樣子,我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罪惡感。

如果她知道女兒的病情好轉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她會作何感想

蘇曼雪則將她的演技發揮到了極致。

她會在父母呼喚時,眼角流下淚水。

會在聽到熟悉的音樂時,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些無疑讓蘇家父母大受感動。

張護士長也樂見其成。

蘇曼雪的好轉,對療養院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好事,可以大大提升療養院的聲譽。

至於那些深夜的交易,則暫時停止了。

張護士長似乎也明白,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錯。

她對我的態度也越發和善,甚至在一次私下談話中暗示,如果蘇曼雪真的能甦醒,我作為第一發現者和主要護理人員,功不可冇,療養院一定會重重獎勵我。

我隻能強顏歡笑,內心卻充滿了煎熬。

一個月後,蘇曼雪的病情又有了突破性進展。

她開始能夠對外界的簡單指令做出反應,比如眨眼、轉動眼球,甚至能在我喂她流食時,做出吞嚥的動作。

奇蹟!這真是個奇蹟!蘇父激動得熱淚盈眶,緊緊握住主治醫生的手。

蘇母更是喜極而泣,抱著蘇曼雪,一遍遍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又過了一個星期,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當李婉華像往常一樣呼喚蘇曼雪時,蘇曼雪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

那是一雙清澈而迷茫的眼睛,彷彿剛剛從一個漫長的夢境中醒來。她看著眼前的母親,嘴唇翕動了幾下,發出了一個沙啞而微弱的音節:媽!

蘇母瞬間僵住,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哭聲,緊緊抱住蘇曼雪。

小雪!我的小雪!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

蘇宏遠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不停地擦拭著眼淚。

整個病房都沉浸在一片感天動地的氛圍中。

醫生和護士們紛紛趕來,見證這醫學史上的奇蹟。

張護士長站在人群外圍,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目光卻不經意地掃過我,帶著一絲深意。

我知道,這是蘇曼雪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偽裝的甦醒。

7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蘇曼雪開始了漫長的康複過程。

她從最初隻能說單個字,到後來能說完整的句子。

從四肢僵硬,到後來能在我的攙扶下勉強站立。

她的每一個進步,都讓蘇家父母喜出望外。

他們對蘇曼雪百依百順,幾乎是有求必應。

蘇曼雪則巧妙地利用這一點,開始為她的最終計劃鋪路。

她會無意中提起自己昏迷前的某些心願,比如想去某個地方旅遊,想吃某種特定的食物。

蘇家父母都會想方設法滿足她。

她還會不經意地向父母流露出對未來的擔憂,擔心自己身體無法完全康複,擔心以後的生活冇有保障。

李婉華心疼不已,不止一次地安慰她。

小雪你放心,爸爸媽媽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切,你名下的信托基金,足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蘇曼雪要的就是這句話。

這天,蘇曼雪虛弱地躺在床上,對我低聲說。

時機差不多了。我爸的書房,保險櫃在東麵牆壁的書架後麵,密碼是我的生日加上他和我媽的結婚紀念日。

那份授權檔案應該就在裡麵。我明天會找藉口,把你帶回家,然後在我們出去在花園吃飯的時候,你去把檔案拿出來。

我點了點頭。

按照蘇曼雪的計劃,第二天上午,蘇家父母果然帶著病情好轉的她,回家看看。

蘇曼雪也點名讓我陪同照顧她。

張護士長也爽快地批了外出申請。

我跟著蘇曼雪回家,然後在蘇曼雪強烈要求下,彆墅內除了我全部去花園準備午飯。

蘇家彆墅很大,裝修得富麗堂皇,卻透著一股冷冰冰的氣息。

我按照蘇曼雪畫的簡易地圖,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存在的監控探頭,找到了位於二樓的書房。

書房的門冇有鎖。

我輕輕推開一條縫,確認裡麵冇人後,才閃身進去,並迅速反鎖了房門。

書房裡光線有些昏暗,空氣中瀰漫著舊書和雪茄的混合氣味。

我迅速掃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東麵牆壁那排巨大的紅木書架上。

蘇曼雪說過,保險櫃就藏在書架後麵。

找了很久,我終於找到了被硬皮書偽裝擋住的保險櫃。

找到了!

我心中一喜,連忙帶上手套按照蘇曼雪告知的密碼組合轉動密碼盤。

隨著一聲輕微的哢噠聲,保險櫃的把手彈了出來。

我屏住呼吸,握住把手,用力一拉。

金屬櫃門緩緩打開,露出了裡麵琳琅滿目的物品。

幾疊厚厚的歐元和美元現金,一些金條和珠寶首飾,還有幾份用牛皮紙袋裝著的檔案。

我的目光迅速在那些檔案袋上搜尋。

終於,在一個印有蘇曼雪信托基金授權書字樣的袋子裡,我找到了那份關鍵的檔案。

我迅速抽出檔案,展開粗略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後,將其摺好塞進貼身的口袋。

然後,我將書架恢複原狀後,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冇有留下任何痕跡。

就在我準備離開書房時,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到了書桌上散落的一些檔案。

其中一份檔案的標題,引起了我的注意

《關於蘇氏集團與宏業資本股權置換及債務重組協議草案》

宏業資本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對了,蘇曼雪說過,她父母要逼她嫁的那個腦癱富家子,難道就是這個宏業資本的家族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那份草案翻看了幾頁。

越看,我的心越沉。

這份協議草案的內容,遠比我想象的複雜和殘酷。

蘇氏集團早已負債累累,瀕臨破產,而宏業資本提出的援助條件極為苛刻,不僅要求蘇氏集團出讓大量優質資產,還附帶了一個聯姻條款。

明確要求蘇宏遠的獨女蘇曼雪,嫁給宏業資本董事長的殘疾兒子洪嘉宇。

協議中甚至詳細列明瞭,一旦聯姻成功,宏業資本將豁免蘇氏集團一部分債務,並注入新的資金。

如果聯姻失敗,或者蘇曼雪在婚後出現意外,導致無法履行妻子義務,那麼蘇氏集團將麵臨更加嚴厲的懲罰性條款。

我看得手腳冰涼。這哪裡是什麼聯姻,這分明就是一場**裸的交易,蘇曼雪就是那個被擺上貨架的犧牲品!

更讓我震驚的是,在協議草案的最後一頁,我看到了蘇宏遠和李婉華的簽名,日期赫然是蘇曼雪意外昏迷前的一個星期!

也就是說,在蘇曼雪策劃那場意外之前,她的父母就已經同意了這場賣女求榮的交易!

我不敢再想下去。這些豪門秘辛,遠比我想象的更加黑暗和複雜。

我迅速將檔案放回原處,不敢再多看一眼。

此刻,我隻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我打開書房門,準備溜出去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蘇宏遠和蘇母的說話聲!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大腦一片空白。怎麼辦

他們一旦打開書房的門。

就會發現我,一切都完了!

8

千鈞一髮之際,我急中生智,迅速掃了一眼書房。

窗戶!書房的窗戶外麵有一個小小的露台,露台邊緣連接著一根粗壯的排水管。

我來不及多想,立刻衝到窗邊,打開窗戶,翻身爬上露台,然後像壁虎一樣緊貼著牆壁,屏住呼吸。

幾乎在我剛剛藏好的瞬間,書房的門把手轉動了幾下,發現被反鎖後,外麵傳來了蘇宏遠疑惑的聲音。

奇怪,書房的門怎麼鎖了

可能是風吹的吧,或者你上次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

李婉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不可能,我從不反鎖書房的門。蘇宏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

我去拿備用鑰匙。

我心急如焚。如果他們用鑰匙打開門,發現窗戶開著,肯定會起疑。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蘇曼雪虛弱而急促的呼喊聲。

爸!媽!我頭好暈!

蘇宏遠和李婉華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小雪!你怎麼了他們慌忙下樓,暫時忘記了書房的事情。

我趁此機會,迅速從露台翻回書房,將窗戶關好,然後打開反鎖,悄悄溜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蘇家彆墅。

一路上,我的心臟都在狂跳。

剛纔真是太險了!如果不是蘇曼雪及時發病,我恐怕已經暴露了。

離開彆墅第二天。蘇曼雪回到療養院。

我第一時間將那份授權檔案交給了蘇曼雪。

她接過檔案,仔細看了一遍,臉上露出了計劃得逞的笑容。

做得好,林薇。她平靜地看著我,笑了笑。

我卻笑不出來。那份股權置換協議草案的內容,像一塊巨石壓在我心頭。我忍不住問道:蘇曼雪,你父母逼你聯姻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曼雪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在我意外昏迷前不久。怎麼了

冇什麼。我冇有說出我在書房看到的協議草案,以及上麵她父母的簽名。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她已經被賣了。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蘇曼雪拿到檔案後,並冇有立刻行動,她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而張護士長那邊,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她雖然冇有明說,但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和審視。

那些深夜的交易也徹底停止了。

這天,蘇曼雪突然對我說。

林薇,幫我約一下我父母,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他們單獨談談,地點就在我的病房。

我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下午,蘇宏遠和李婉華準時來到病房。

蘇曼雪示意我先出去,她在門口等我。

我退到門外,心中充滿了不安。蘇曼雪到底想做什麼

病房裡,蘇曼雪屏退了父母帶來的其他傭人,隻留下他們三人。

爸,媽,蘇曼雪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有些虛弱,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我知道,你們一直希望我能好起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是啊,小雪,你能醒過來,就是老天對我們最大的恩賜了。李婉華拉著她的手,眼圈泛紅。

為了慶祝我的康複,也為了感謝你們這麼多年的照顧,我想把我的那筆信托基金取出來一部分,買一份大禮送給你們。

蘇曼雪微笑著說。

蘇宏遠和李婉華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小雪,你有這份心意,爸媽就很高興了。那筆錢是你未來的保障,我們怎麼能要呢蘇宏遠故作推辭。

爸,你就彆跟我客氣了。這些年,你們為我操碎了心,公司也因為我的病耽誤了不少事情。這筆錢,就當是我為公司儘的一份力吧。蘇曼雪說得合情合理。

在蘇曼雪的堅持下,蘇宏遠和李婉華最終勉強同意了。蘇曼雪拿出那份授權書,以及早已準備好的相關檔案,讓他們簽字。

看著父母在檔案上簽下名字,蘇曼雪的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順利進行。

然而,就在蘇家父母簽完字,準備離開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張護士長驚恐地帶著幾名療養院保安,以及兩位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蘇董,蘇夫人,蘇小姐,警察的眼神卻異常冰冷。

恐怕你們暫時不能離開。我們接到舉報,蘇曼雪小姐涉嫌偽裝植物人,騙取钜額財產。警方需要帶她回去協助調查。

蘇宏遠和李婉華臉色大變。蘇曼雪也愣住了,她精心策劃的一切,似乎在瞬間崩塌。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警察怎麼會知道這一切是誰舉報的

就在這時,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緩緩從警察身後走了出來。

是主治醫師陳醫生。

是我報的警。陳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地說。

蘇曼雪,你的偽裝確實很高明,但你忽略了一點,真正的植物人,即使生命體征平穩,其肌肉萎縮和皮膚狀態的變化,也是無法完全逆轉的。你的身體狀態,太好了。

他又看向被警察押著的張護士長。

張虹,你利用職務之便,組織非法活動,侵害病人權益,證據我也已經提交給警方了。那些深夜進出蘇曼雪病房的訪客記錄,以及你賬戶上那些來曆不明的钜額資金,都會成為指控你的鐵證。

張護士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警察上前,給蘇曼雪和張護士長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蘇宏遠和李婉華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他們苦心經營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我站在原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操縱的木偶,剛剛演完了一場荒誕的鬨劇。

棋局反轉,而我,似乎從始至終,都隻是彆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9

看守所的會見室裡,我再次見到了蘇曼雪。

褪去了華麗的偽裝和病態的蒼白,她穿著囚服,素麵朝天,卻非常開心。

是你,對不對我看著她。

蘇曼雪點了點頭:在我讓你去你家偷檔案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一切,也是我讓陳醫生報警的。

為什麼我問她,

你拿到那筆錢,就可以遠走高飛。

那樣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嗎蘇曼雪苦笑一聲。

林薇,也許現在的生活,對我來說纔是解脫。

她頓了頓,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林薇,謝謝你。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場鬨劇,冇有真正的贏家。

張護士長因為組織賣淫、非法經營等罪名,被判處重刑。

那些參與交易的訪客,也受到了相應的法律製裁。

江城市第一私人療養院因此聲譽掃地,進行了大規模的內部整頓。

蘇家父母因為涉嫌虐待和遺棄,也麵臨法律的審判。

蘇氏集團本就岌岌可危,經此一役,徹底宣告破產。

而蘇曼雪,因為偽裝植物人騙取財產,雖然有其苦衷,但也觸犯了法律。

考慮到她的特殊情況和主動配合調查,最終被判處緩刑。

至於我,在療養院被封後,離開了江城,去了一個陌生的小城市,在一家小診所裡做著普通的護理工作。

偶爾,我還是會想起蘇曼雪。

想起她躺在病床上,那雙看似沉睡卻洞悉一切的眼睛。

想起她在深夜低語,與我訂下那個共謀的契約。

想起她最後那句複雜的謝謝。

……

後來,我聽說蘇曼雪在緩刑考驗期結束後,也離開了江城。

她冇有動用那筆被凍結的信托基金,而是選擇靠自己的雙手,開始新的生活。

有人說,在一個偏遠的山區小學看到了她,她在那裡做一名支教老師,教孩子們畫畫和音樂。

我的腦海中,回憶起她的笑容,不禁打開手機,在微信群裡釋出了一條資訊。

【植物人,非常漂亮,身材樣貌頂好,1000/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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