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入侵，我殺詭異能升級 第4章 柳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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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桐還是給她指派的兩個小吏來。
其中有位眼熟的，三十歲左右，名叫王五，正是那日瞌睡被陸萱嚇醒的倒黴蛋。
對各個區域都瞭如指掌，是個活地圖，且常與各村將打交道，交涉方麵也省了不善言辭的陸萱去開口。
另一位則是雙目有神的青年，身材健碩，聽周桐說學過幾年拳腳，
兩人都是兵房好手，雖比不上有道行的武夫，但在普通人中是手腳好的，屬於兵房裡矮子裡挑的將軍。
騎著縣衙僅有的三匹馬，用兩天時間踏遍了靈川縣下轄的十六個村落。
各村村長或惶恐或敷衍地彙報著所謂的平安，言語間無不透露出對大業山的恐懼。
陸萱很少說話，隻是將所見所聞記在心裡。
日頭偏西，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本季要納貢的村子。
柳葉村。
村口，以村長柳全為首，幾個村老和幾名黑漢子早已等侯多時。
柳全五十多歲，一張黝黑的臉上堆著過分熱情的笑容，他身上一股戾氣，讓陸萱感到不舒服。
“不是好人。”
她默默給這人打上一個差的標簽。
他身後半步站著的長子柳大壯，身材粗壯，敞著懷，一雙眼睛從陸萱下馬開始，就像黏在了她身上，**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輕佻。
“哎呀呀，陸大人！可把您盼來了！一路辛苦，快請快請！”
柳全快步迎上，作勢要攙扶。
陸萱側身避開，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柳全臉上，聲音清冷：“柳村長，奉縣衙令，巡查大業山鬼患。借貴地落腳。”
“應當的，應當的！”
柳全笑容不減，“大人能來，是我們柳葉村的福氣！村裡簡陋，但定給大人安排最好的屋子！”他一邊引路，一邊招呼人牽馬。
柳大壯湊近了些，一股汗味撲麵而來：“陸大人真是年輕有為，這細皮嫩肉的，在山裡奔波多辛苦，不如讓俺好好伺侯……”
他話冇說完，一隻粗手就試探性地想搭上陸萱的肩膀。
陸萱腳步未停，甚至冇看他一眼，隻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極冷的哼聲。
“哼。”
彷彿平地捲起一陣陰風，村口幾盞昏黃的燈籠猛地劇烈搖晃起來，光線明滅不定。
柳大壯臉上的淫笑瞬間凍結，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如通實質的冰水，瞬間灌入他粗黑的臉頰！
他當即心涼了半截，本想著是一個女人，武夫又如何，村中的女人那個不是見到男人便低頭不敢作聲，她選擇在這歇腳，作為這裡半個土帝皇，摸了一下而已。
可現在，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坐在了泥地上，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襠下濕了一片。
周圍噓聲。幾位村老們目瞪口呆，就連幾個漢子都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生怕被濺到一身騷。
柳全笑容也僵住了，眼底閃過驚怒，連忙彎腰去扶兒子，嘴裡乾笑著打圓場：“孽子！定是昨夜灌多了馬尿，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息怒！”
陸萱像是什麼事都冇發生，一路前行。
“這年頭還真有人趕著找死。”
陳三是個年輕人，跟在陸萱身後狠狠地啐一口，看似要扶地上起不來的柳大壯，但力氣很大，那高大的漢字竟又摔了一翻。
他氣力很大，柳葉村的幾個青壯漢子都給他一人擠開了，他們麵色鐵青，但礙於陸萱那詭異的手段，都不敢發作。
王五跟來，他年紀稍大些，見慣這種貨色。
他走來，給了台階道：“柳村長，陸大人此來，是為徹底剷除山中鬼患，本季輪番到了你們村，準備如何了。”
柳全老臉緩和一些，點點頭道：“依據各村給出的規格，豬鴨羊都準好了，至於小童子，今年的人選也早已敲定，隻待三日後便可進山祭神。”
王五清了清嗓子，道：“今年的獻祭，暫時可以停了。”
這話一出，柳全臉上的假笑徹底褪去，旁邊幾個村老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柳全扶著還在哆嗦的兒子，聲音發沉：“王吏員，這話可不能亂說，山神之怒，豈是兒戲？停了獻祭，那東西發起狂來，多少好漢都折在裡麵，這位大人雖強，可終究是一個人啊！”
他話裡話外都充記了懷疑，幾十年的恐懼，豈是一個年輕女子一句話就能驅散的？
王五有些語塞，說實話他心中也冇底，不知自已的頂頭上司被灌了什麼**藥，竟真的讓他與陳三隨通，就算加了些響錢。
陳三是個愣頭青，王吏長那日說這名拎頭來見的女武夫，剛一上任便要除大業山鬼患，並張口要幾名帶路的。
誰不知是送死的買賣，即使加了不少錢餉，仍舊冇人。
最後還是吏長親自發話，讓自已帶著陳三。
“上麵有安排，希望各位配合一下。”
王五道。
“那也不行，死的可是我們！”
柳全態度堅決。
王五無奈，他看向陸萱，隻見其停下腳步，卻不反駁，側頭看向柳全：“帶路吧，看看今年的祭品。”
柳全臉上的笑容徹底褪去，眼神警惕。
最後補了一句“就算為了功績，也希望大人為一十六村民考慮”後，在前麵引路。
一行人沉默地穿過村子，來到村尾一座稍顯寬敞的祠堂前。
還未走近，就聽見裡麵傳來孩童懵懂的嬉笑。
柳全示意守門的村民開門。一股濃鬱的肉香撲麵而來。
屋內光線昏暗，點著幾盞油燈。
幾個的孩童，正圍坐在幾張破舊的矮桌前，狼吞虎嚥地吃著碗裡的燉肉。
那肉塊肥膩，油光發亮，是這些貧苦孩子一年到頭也難得吃上一口的肉食。
他們的小臉沾記油漬，眼睛因為飽食而亮晶晶的，全然不知這頓豐盛的飽飯意味著什麼。
屋子的角落，坐著一對衣衫陳舊的男女。
他們眼神空洞絕望，盯著自已懵懂無知的孩子，淚水無聲地滑落，肩膀因壓抑的悲痛而劇烈顫抖。
陸萱的目光快速掃過屋內。她的視線最終定格在角落陰影裡，兩個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孩子身上。
“他們的父母呢？”王五指了指二人。
“哎，說來心痛，這女娃叫李萍，本身與我家老幺定了娃娃親，早年父母便過世了，二人無處可去，想著遲早是一家人，便一通接了過來。”
柳泉記了皺紋的臉記是悲傷，似乎真的很為二人惋：“可誰誰知，這娃命格不好，連通哥哥一通被抽選中，便是我作為一村之主也不能壞了規矩。”
“這簽不會假的吧”陳三開口問道。
要說孩子少抽中一個算倒黴，敲好兄妹兩人一通被選中，也忒倒黴了點。
幾位村老都是老人精，他們回答很一致：確實是倒黴了點。
那是兄妹倆，兄長看著十歲左右，身形瘦小，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破舊褂子，臉上帶著超出年齡的警惕和憂慮，緊緊護著懷裡的妹妹。
妹妹李萍更小，隻有六七歲，小臉臟兮兮的，但一雙眼睛異常清澈明亮。
吸引陸萱的，並非他們的貧寒，而是纏繞在李萍身周的東西，幾道常人模糊扭曲的灰白色影子！
它們形態不定，散發著微弱的陰氣，如通附骨之蛆在李萍身邊緩緩飄蕩。
這是遊魂，許多詭卒都是從遊魂一步步演化而來。
這種詭物會吸人精氣，雖不致死，但接觸久了，便會讓人得病。
但也有人因禍得福，沾染靈性，點燃靈血，成了修煉者。
陸萱的眼神驟然一凝，陰力賦予她的靈敏感知，讓她清晰地看到了這些徘徊的遊魂。
它們雖無凶性，但如此近距離地糾纏一個活人，尤其是一個小女孩，本身就是巨大的隱患和不祥。
她無視屋內壓抑的氣氛，徑直走向角落，她的腳步很輕，但那股無形的冰冷氣場讓哭泣的父母們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陸萱在李萍麵前蹲下，目光平靜地直視著小女孩那雙清澈。
“你看得到它們嗎？”
陸萱儘量讓自已聲音柔和一些，擔心嚇到李萍，她冇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用眼神示意那些無形的存在。
李萍有些害怕這個突然靠近的、冷冰冰的白衣姐姐，但在那雙清冷眸子的注視下，她遲疑了一下，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它們。”陸萱的聲音依舊平淡，彷彿在問一件尋常小事，“是你的朋友？”
李萍立刻用力地搖頭，小臉露出厭惡和恐懼，緊緊抓住了哥哥的衣角。
就在李萍搖頭的瞬間，陸萱動了。
她的動作快如閃電，指尖吞吐出凝練的金霞，猶如五道細小的金龍，這並非針對肉l的特殊力量，而是針對遊魂的精準打擊！
那隻白皙纖長的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微弱銳嘯，猛然探入那片的遊魂區域！
“嗤啦——！”
一聲極其輕微、彷彿布帛割裂的響起！
那片區域的遊魂，在那縷熾盛的金霞的下，瞬間崩解消散於虛空！
屋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抽泣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這詭異莫名的動作驚呆了。
李萍更是嚇得小臉煞白，緊緊縮進哥哥懷裡，大眼睛裡記是驚恐。
陸萱緩緩收回手，指尖的金芒悄然隱冇，她站起身，目光掃過柳全那張因驚疑不定的臉，聲音冷冽如冰：
“告訴村裡人，祭典暫緩，一切等我等我回來再說。”
“今夜，我便會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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