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語迷鏡 [鏡中迴廊的重複葬禮]第198章 手絹算謀與陸疤的雙鬼陷害局
林野捏著藍布手絹的指尖泛白時,公寓房間的暗鏡麵水光已退得隻剩邊緣一圈銀邊——方纔沈玥母親的影子雖逼退了鏡中替身,可手絹繡著玉蘭花的邊角,卻在水光裡留下道極細的影線,像根透明的針,悄無聲息地纏上了蘇九璃的影子。
“不對勁。”林野突然將手絹湊到鼻尖,黴味下藏著絲極淡的銅鏡鏽味,與陸疤假食指套上的味道一模一樣,“這手絹不是鏡鬼塞給我的,是陸疤——剛才扶我下車時,她故意用沾了鏡鏽的假手指蹭過我的後頸,把手絹粘在我衣領上,又假裝不知情,引導我們以為是沈明母親的遺物!”
蘇九璃猛地拽過自己的影子,手電筒光束下,影子邊緣果然纏著道透明影線,正往門口方向拉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手絹上的玉蘭花明明映出了沈玥母親的影子,幫我們逼退了替身,這不像陷害,反而像幫我們……”
“是‘幫’著我們掉進雙鬼的陷阱。”林野突然踹開牆角的紙箱,裡麵掉出半塊沾著血的斧頭殘片——正是學徒鬼攥著的那半塊,殘片上的血跡泛著銀光,與陸疤領口的胸針光澤一致,“你沒發現嗎?剛才替身退去時,窗外兩隻鬼的影子沒有分開,反而纏得更緊了——陸疤用手絹引我們啟用沈玥母親的影子,不是為了幫我們,是為了讓雙鬼達成‘恩怨繫結’!”
薑野瞬間反應過來,猛地拽起被反綁的陸疤:“你早就和雙鬼達成了三方交易!用沈明母親的手絹當媒介,讓沈玥(鏡鬼)和學徒鬼放下仇怨,聯手對付我們;你幫它們繫結恩怨,它們幫你拿到避火鏡——剛才你掙紮不是怕替身,是在等雙鬼完成繫結!”
陸疤被拽得踉蹌,嘴角卻咧開詭異的笑:“是又怎樣?你們以為破了窺影局就贏了?那手絹上的玉蘭花針腳裡,摻了雙鬼的影絲,剛才映出沈玥母親的影子時,影絲已經纏上了你們的影子——現在你們的影子,就是雙鬼的‘共用祭品’,隻要我捏碎胸針,你們的影子會被兩隻鬼同時拽走,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林野突然摸向自己的口袋,掏出那枚從沈明屍體上找到的銀質胸針——與陸疤領口的胸針紋路一致,隻是邊緣多了道細小的刻痕,“你以為隻有你有胸針?沈明屍體上的這枚,纔是真正的‘影軌控製器’,你領口的是仿品。剛纔在公寓門口,我故意讓阿吉把仿品胸針塞進你領口,就是為了試探你——你摸到胸針時指尖的停頓,暴露了你根本不知道真胸針在我手裡!”
這話讓陸疤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猛地低頭去扯領口的胸針,卻發現胸針早已與她的影子纏在一起,拽動時,窗外兩隻鬼的影子竟也跟著晃動:“不可能!真胸針明明在沈明的賭債賬本裡,我三年前就找過……”
“你找的是賬本,不是沈明的屍體。”林野將真胸針舉到手電筒下,刻痕處映出細小的“玥”字,“這枚胸針是沈玥當年送給沈明的,刻著她的名字,沈明死前把它藏在衣領夾層,就是想留著贖罪。你以為雙鬼幫你,其實是在利用你——它們知道你要找避火鏡,故意讓你引導我們來公寓,用手絹的影絲綁住我們的影子,再借你的手捏碎仿品胸針,觸發‘雙影獻祭’,而真胸針在我手裡,它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有破綻!”
蘇九璃突然想起剛才暗鏡麵的異常:“難怪剛才影線隻纏我的影子,不纏你的——你早把真胸針的影軌纏在自己影子上,用我的影子當誘餌,引雙鬼暴露繫結的破綻!你故意裝作沒發現手絹的問題,就是為了讓陸疤放鬆警惕,好摸清雙鬼的交易細節!”
“不止。”林野的目光掃過陸疤顫抖的右手,殘指處沾著點暗紅粉末,“你剛才掙紮時,殘指蹭到了牆角的斧頭殘片,粉末是學徒鬼的影血——雙鬼的交易裡,學徒鬼答應幫你拿到避火鏡,條件是讓你殺了我,因為我的影子裡藏著沈暉的影軌,能壓製它的‘舊債影縛’。可你不敢直接動手,就想用手絹和胸針借雙鬼的手殺我,可惜你算錯了真胸針的位置,也算錯了雙鬼的心思。”
阿吉突然翻出揹包裡的血門圖紙,指著老槐樹下的暗格標記:“那公寓外的老槐樹,是不是就是避火鏡的藏身處?陸疤引我們來公寓,也是為了讓我們靠近暗格,等我們去拿避火鏡時,雙鬼再動手?”
“是,也不是。”林野將真胸針塞進蘇九璃手裡,“避火鏡確實在老槐樹下,但暗格裡不止有避火鏡,還有沈明母親的屍骨——當年沈玥母親推沈明母親下井後,沈明把母親的屍骨埋在了槐樹下,用避火鏡鎮著,怕她變成厲鬼。雙鬼要的不是避火鏡,是沈明母親的屍骨,它們想讓沈明母親的影子也加入‘雙影獻祭’,湊齊‘三代恩怨影’,徹底開啟血門的封印!”
陸疤癱坐在地上,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她盯著林野手裡的斧頭殘片,聲音發顫:“我……我隻是想拿到避火鏡賣錢,我不知道雙鬼要的是屍骨……它們說隻要幫它們繫結恩怨,就給我避火鏡,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是,雙鬼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你避火鏡。”林野將斧頭殘片放在暗鏡麵的銀邊上,殘片接觸銀邊的瞬間,映出老槐樹的虛影:樹下的暗格敞開著,避火鏡旁果然躺著具白骨,而白骨的手指上,戴著枚與手絹玉蘭花一致的銀戒,“它們讓你引導我們來公寓,用手絹綁住我們的影子,再借你的手觸發獻祭,等我們和你都變成祭品後,它們就能拿到屍骨和避火鏡,開啟血門,吞掉所有影子——你從頭到尾,都隻是它們的‘獻祭工具’,和沈明當年的角色一模一樣!”
窗外突然傳來白綾飄動的聲音,兩隻鬼的影子漸漸靠近公寓,影子邊緣的影絲越來越粗,正往房間裡延伸。林野拽起蘇九璃,將真胸針塞進她領口:“現在沒時間跟她廢話,真胸針能暫時擋住影絲,我們去老槐樹下的暗格,拿避火鏡和屍骨——雙鬼要湊齊三代恩怨影,我們就用屍骨和避火鏡,反過來破掉它們的繫結,這是唯一的破局機會!”
薑野押著陸疤跟在後麵,陸疤的影子已經與窗外的鬼影纏在一起,每走一步都像被無形的手拖拽。蘇九璃攥緊真胸針,指尖傳來胸針的涼意:“那陸疤怎麼辦?放著她不管,她會被雙鬼當祭品的。”
“她不是被雙鬼當祭品,是她自己早就選了這條路。”林野回頭看了眼陸疤慘白的臉,“她三年前找沈明的賭債時,就已經殺了當年知情的鏡鋪老闆,手上沾了人命,影子裡藏著的罪孽,早就被雙鬼盯上了——她的陷害,不過是在給自己的罪孽找替罪羊,可惜最終還是算錯了一步。”
公寓外的夜色越來越濃,老槐樹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成詭異的形狀,樹下的暗格泛著淡淡的銀光,像隻張開的鬼眼。林野知道,這場由手絹引發的陷害局,隻是雙鬼開啟血門的第一步,而老槐樹下的暗格,將是新的賭桌——贏了,破掉三代恩怨影;輸了,所有人都會變成血門封印的祭品,永遠困在鏡中迴廊的重複葬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