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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語迷鏡 第358章 十三畫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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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霧裹著水汽灌進領口時,林野第一反應是摸槍——指尖觸到的卻是冰涼的皮質槍套,空的,隻有腰間彆著的警務手冊硌得慌。上一章紅霧吞掉玄機子那句“我們成副本npc了”的餘音還在耳邊,此刻他低頭,警服紐扣反光裡映出的臉,帶著不屬於自己的疲憊紋路,連鬢角都多了層虛浮的胡茬。

“野哥,你看我這警帽!”阿吉的大嗓門從霧裡鑽出來,帶著哭腔,“帽簷破了個洞就算了,裡麵怎麼還塞著根頭發?紅的!跟阿九姐那裙子一個色兒!”

林野還沒應聲,左側傳來蘇九璃的冷語:“彆亂動,看腳下。”他垂眸,霧氣在腳踝處凝成半透明的屏障,橋石板縫裡滲著暗紅的黏液,像凝固的血,順著紋路拚出半個殘缺的“九”字。而他的鞋,不知何時換成了沾著泥點的黑皮鞋,鞋跟卡著片乾枯的柳葉——這不是他的鞋,是“npc”的行頭,是副本強行安給他們的“身份”。

“市局派來的同誌?”蒼老的聲音突然刺破霧幕,木棍拄地的“篤篤”聲由遠及近。霧氣緩緩分開,穿藏青色舊警服的老人走出來,左臉刀疤從眉骨斜劃到下頜,肩章上的星徽褪成了灰白色,“我是霧鎖骨橋派出所的老鄭,鄭山河。這是我徒弟,趙小滿。”

老人身後的年輕人二十歲出頭,警服袖口捲到小臂,露出腕上纏的紅繩,手裡攥著本快被汗泡軟的筆記本,臉白得像紙,說話時牙齒打顫:“同、同誌們好,我……我負責記錄失蹤案。”

蘇九璃目光掃過趙小滿——他的紅繩尾端拴著枚小銀鎖,鎖身刻著“九”字,而他攥筆記本的手,指縫裡沾著點暗紅,和橋縫裡的黏液顏色分毫不差。

“鄭局,”林野順勢掏出警務手冊,封皮燙金的“失蹤案專項”字樣泛著冷光,“我們接到報案,三個月內七人在這橋失蹤,今天……”

“不是來查案的。”鄭山河突然打斷,從內袋摸出張泛黃的紙遞來,“是來‘找東西’的——這是失蹤者名錄,前六個名字都打了勾,最後一個被血糊了,隻剩‘阿九’倆字。昨天有人撕走了名錄的後半截,你們得在太陽落山前找回來,不然……”

“不然咋樣?”阿吉湊過來,瞥見名錄邊角的牙印,“這紙咋跟被狗啃過似的?”

趙小滿突然“嘶”了一聲,筆記本“啪”地掉在地上,扉頁朝上,一行墨字被紅漬浸得發暗:“霧鎖骨橋,尋物不獲者,魂填橋縫,骨作欄樁。”

“不然你們就是第八個到第十四個。”鄭山河彎腰撿筆記本,指尖劃過扉頁時,刀疤微微抽動,“這橋邪性,每個失蹤者失蹤前一天,都會收到完整的名錄,勾掉前六個,剩下的那個,第二天準沒影。但昨天名錄被撕了,缺的那半截,藏著第八個人的名字。”

蘇九璃撿起地上的名錄,指尖拂過血糊的“阿九”二字,突然頓住:“鄭局,前六個名字——王秀蓮、李建國、張衛東……你數數筆畫。”林野湊近一看,每個名字的筆畫數加起來都是十三畫,唯獨“阿九”是十一畫,差兩畫。

“老輩人說,這橋要湊夠七七四十九道魂,每道魂的名字都得是十三畫,少一筆都鎖不住。”鄭山河往橋底瞥了眼,霧氣深不見底,隱約傳來鎖鏈拖動的“嘩啦”聲,“撕名錄的人,是想補那兩畫,湊齊第十三畫。”

“補誰的?”陸疤突然開口,她靠在橋欄上,指尖敲著欄杆——那欄杆摸起來不像石頭,倒像骨頭的弧度,“趙小滿,你腕上的紅繩,是阿九的?”

趙小滿渾身一震,紅繩滑到手腕,銀鎖“當啷”撞在欄杆上:“是、是我姐的……她是第七個失蹤的,就是名錄上的‘阿九’。三個月前她來給我送餃子,過這橋時,霧突然變紅,她喊了聲‘小滿’,就沒影了。”

“你姐失蹤後,誰給你送過東西?”蘇九璃追問,目光落在他指縫的暗紅上,“比如……染血的紙?”

趙小滿的臉瞬間沒了血色,突然指著鄭山河:“是師傅!昨天我值夜班,聽見檔案室有動靜,進去就看見師傅在撕名錄!他手裡還攥著張染血的紙,上麵寫著我的名字!”

鄭山河猛地轉頭,刀疤上的麵板繃緊:“你胡說!我昨晚在宿舍!”

“你宿舍門是鎖的,但窗是開的!”趙小滿嘶吼著後退,撞在橋欄上,“我看見你窗台上有紅鞋印,跟我姐失蹤時穿的紅鞋一模一樣!你說我姐是厲鬼,是為了掩蓋你拆橋時發現的秘密——這橋的欄杆,根本不是石頭做的,是用失蹤者的骨頭磨的!”

林野突然蹲下身,摳開橋縫裡的黏液,露出一截泛白的骨茬,上麵還纏著根紅絲線——和趙小滿腕上的紅繩是同一種材質。他剛想說話,橋底傳來女人的哭聲,霧瞬間變紅,像被血浸透,阿吉突然喊:“看!那是什麼!”

眾人抬頭,霧裡飄來張紙,落在蘇九璃手裡。紙上是用血寫的字,筆畫歪歪扭扭:“名錄補的不是名字,是‘心’——十三畫的‘心’,在橋底。”

“心?”玄機子的聲音突然從霧裡傳來(上一章他被紅霧捲走時藏了半張符紙,此刻終於破霧現身),“鄭局,你左臉的刀疤,十年前是不是拆橋時被東西劃的?那東西是不是穿紅鞋?”

鄭山河的臉色徹底垮了,癱坐在橋麵上:“是……十年前我想拆橋,剛砸開一塊欄杆,就看見裡麵裹著具紅裙女屍,她的心臟被挖走了,手裡攥著張紙,上麵寫著‘橋要十三畫的心,少一個,就補一個’。我怕了,把屍身埋回橋底,對外說橋鬨鬼……”

“所以撕名錄的人,是想讓你說出真相。”蘇九璃看向趙小滿,“你昨晚看見的不是鄭局,是你姐的魂——她撕走名錄後半截,是怕你被補成‘第十三畫’。你指縫裡的暗紅,不是血,是橋底的紅泥,你昨晚去橋底找過你姐,對不對?”

趙小滿的眼淚突然掉下來,點頭如搗蒜:“我去了……橋底有個洞,裡麵放著我姐的紅鞋,還有半張名錄,上麵補了個‘滿’字——我名字的‘滿’,加上‘阿九’的十一畫,正好十三畫。我姐是想讓我走,可我不想走,我要找她……”

霧越來越濃,太陽的光在霧頂隻剩個模糊的光斑。橋底的鎖鏈聲突然近了,玄機子突然喊:“不好!名錄上的‘十三畫’不是名字筆畫,是‘骨’字的筆畫!‘骨’是九畫,加上‘橋’的四畫,正好十三畫!阿九姐是想讓我們拆橋,拆了橋,她的魂才能出來!”

林野突然摸向橋欄,剛才陸疤敲過的地方,有個細微的缺口,缺口裡嵌著片紅裙布——和阿九平時穿的裙子一模一樣。而缺口的形狀,正好能塞進趙小滿腕上的銀鎖,銀鎖上的“九”字,對著缺口時,突然發出微弱的光。

“快!把銀鎖塞進去!”蘇九璃喊道。趙小滿剛伸手,霧裡突然伸出一隻紅鞋,踩在橋欄上,紅裙一角飄出來,像朵開在血裡的花。

“還有半個時辰。”阿九的聲音從霧裡傳來,輕得像歎息,“拆不開橋,你們都得留下……陪我。”

林野看著銀鎖與缺口的縫隙,突然反應過來——銀鎖上的“九”字,要和橋縫裡的“九”字對齊,而對齊的鑰匙,是鄭山河手裡那半本警務手冊,手冊最後一頁,藏著十年前拆橋時的圖紙,圖紙上標著橋底心臟的位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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