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語迷鏡 第362章 血門倒影裡的棋子名
林野將探照燈打在血門上時,暗紅色的門板正微微起伏,像在呼吸——門板上那些看似雜亂的紋路,經蘇九璃用熒光筆勾勒後,竟連成了霧鎖骨橋的輪廓,每個橋洞位置都嵌著枚發黑的指甲,指甲縫裡還纏著幾縷與阿霜旗袍上相同的長發。
“剛才阿霜說‘懷表要阿九碰’,現在再看這門。”林野指尖抵著門板,觸感黏膩得像未乾的血,“她分明是把我們引到這來的——血門是橋的‘映象’,我們在門裡看橋,橋那邊的人也在看我們,到底誰是獵物還不一定。”
阿吉舉著桃木劍戳了戳門板,劍頭瞬間沾了層黑鏽:“這門邪門得很!剛才我好像看見門板裡有影子動,像是有好幾個人貼在門後,手都扒在門縫上了——你們說,阿霜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
陸疤突然拽過阿吉的手,指著他手腕上剛沾到的黑鏽:“這不是普通的鏽,是骨頭氧化後的痕跡。阿霜昨夜提到‘橋身夾層藏骨頭’,現在血門的紋路對應橋洞,嵌著的指甲說不定就是失蹤者的,她是在暗示我們:血門後麵,就是夾層的入口。”
蘇九璃蹲下身,盯著門板下方的縫隙,縫隙裡滲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竟慢慢聚成了“陳冬生”三個字,沒等眾人細看,字跡又被突然湧來的霧衝淡,隻留下個模糊的“鎖”形印記。“她一直在用線索繞圈子。”蘇九璃起身時,發現自己的影子映在血門上,影子裡竟多了隻搭在肩頭的手,“阿霜說‘有趣’,不是覺得我們的反應有趣,是覺得我們按她的劇本走,像提線木偶一樣有趣。”
玄機子突然將羅盤倒扣在血門前,指標不再瘋轉,反而死死指向門板中央的橋洞紋路:“羅盤認的不是方位,是血氣。這門裡的血氣和阿霜身上的‘養橋氣’一模一樣,說明血門是‘大人’設的陣眼,阿霜是陣眼的‘鑰匙’——她剛才故意放我們離開,就是為了讓我們帶著‘找銅鎖、救阿九妹妹’的念頭來撞門,我們的執念越強,血門就越容易開啟。”
陳默突然翻開相機,螢幕裡自動彈出張未拍攝過的照片:照片裡是血門的背麵,三個模糊的黑影正圍著個銅鎖,其中一個黑影的旗袍下擺飄起,正是阿霜的輪廓,另外兩個黑影手裡各拿著半塊懷表,懷表芯裡的名字被霧擋住,隻露出“林”“蘇”兩個偏旁。“他們早就在門後等著了。”陳默的手開始發抖,“阿霜和另外兩個詭客,是在等我們主動開門——我們以為在找線索,其實是在幫他們破陣。”
阿九姐突然抓住林野的胳膊,手腕上的鎖形舊疤正發燙,疤的紋路竟與血門橋洞的紋路完全重合:“我剛才摸到門板時,疤突然疼得厲害,像是有東西在裡麵拽——阿霜說我妹妹的辮子纏在橋洞鎖芯裡,說不定鎖芯就在門後,我的疤是‘鑰匙印’,隻要我碰門,鎖芯就會吸我的血氣,把門開啟。”
林野突然想起阿霜臨彆時的笑:“她說‘有趣’,現在終於懂了。我們以為自己在主導尋找真相,其實從拿到失蹤名單開始,就成了她劇本裡的角色——阿九姐是‘鑰匙’,玄機子是‘破陣的工具’,陳默的相機是‘記錄祭品的賬本’,而我和九璃、陸疤、阿吉,是用來吸引詭客注意力的‘誘餌’。”
“誘餌?”阿吉撓了撓頭,剛想反駁,就見蘇九璃指著血門上眾人的影子,每個影子的頭頂都懸著個模糊的名字,正是失蹤名單上的死者名,“你看!我的影子上麵是‘趙磊’,陸姐的影子上麵是‘李梅’,這哪是影子,是阿霜給我們貼的‘代稱’——她是想讓我們替這些死者,完成沒做完的‘事’。”
玄機子突然摸出張符紙貼在血門上,符紙瞬間燒成灰,灰燼落在地上,竟連成了一句話:“三鎖開橋,一印祭門”。“三鎖是陳冬生的懷表鎖、趙磊的銅鎖、阿九妹妹的辮子鎖,一印就是阿九姐的疤。”玄機子臉色凝重,“阿霜和另外兩個詭客,分工明確:一個負責傳假線索,一個負責守銅鎖,一個負責引我們開門——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阿九姐,是借阿九姐的印,開啟血門,把我們全都推進橋身夾層,當新的‘養橋骨頭’。”
而此刻,血門另一側的濃霧裡,阿霜正把玩著半塊懷表,懷表芯裡“林野”兩個字清晰可見。她身邊站著個穿藍布衫的女詭客,手裡攥著把銅鎖,鎖孔裡纏著的長發正往下滴水;另一個穿黑褂的男詭客則靠在橋欄上,手裡拿著份新的名單,名單上主角團七人的名字,正被他用紅筆一個個圈住。
“他們果然在研究血門。”藍布衫詭客的聲音像泡在水裡的棉花,“阿九的疤已經開始發燙,隻要她再碰門,鎖芯就能吸到足夠的血氣,到時候三鎖合一,橋洞的夾層就會開啟。”
男詭客冷笑一聲,用紅筆在林野的名字上畫了道橫線:“林野倒是聰明,猜到自己是誘餌,可惜晚了。玄機子的符紙燒出的字,是大人故意漏給他們的,就是讓他們以為掌握了真相,主動往夾層裡鑽——等他們開門,我們就把橋洞的霧引過來,讓他們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阿霜將懷表貼在橋欄上,懷表鏈上的骨節突然發出“哢嗒”聲,每響一聲,血門那邊就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彆大意。”她眼神冷得像橋底的水,“蘇九璃已經看出影子裡的破綻,陸疤的刀能破我們的陰氣,還有陳默的相機,能拍到我們的真身——不過沒關係,大人說了,越聰明的棋子,養出來的橋越‘結實’。”
藍布衫詭客突然拽了拽銅鎖上的長發,血門那邊的阿九姐猛地捂住頭,疼得蹲在地上。“你看,阿九的痛覺和鎖上的辮子是連的。”她笑得詭異,“隻要我們扯動辮子,她就會忍不住碰門,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她自己就會把血門開啟。”
男詭客將新名單塞進懷裡,伸手往霧裡一抓,竟抓出半塊沾著血的懷表,正是陳冬生的遺物。“時辰快到了。”他將兩塊懷表拚在一起,表芯裡的名字瞬間連成了“林野、蘇九璃、阿吉、陸疤、玄機子、陳默、阿九”,“等他們開門,名單上的名字就會變成黑色,到時候他們就再也出不去了——這霧鎖骨橋,終於能湊齊七顆‘棋子’了。”
血門這邊,林野突然按住正要碰門的阿九姐,指著她影子裡剛浮現的紅圈:“彆碰!阿霜在門後扯動你妹妹的辮子,你的痛覺是他們的訊號,隻要你一碰門,他們就會把懷表和銅鎖拚在一起,到時候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都會被寫進新的失蹤名單裡。”
蘇九璃突然將熒光筆扔在血門上,筆芯炸開的熒光液在門板上畫出個反扣的羅盤:“玄機子說這是陣眼,那我們就反著來——他們想借我們的執念開門,我們就故意裝作被引上鉤,等他們把懷表拚在一起,再用陸姐的刀破陣,說不定能反過來困住他們。”
霧越來越濃,血門的起伏越來越快,門板上的指甲開始往下掉,每掉一枚,門後的詭客就傳來一陣模糊的笑聲。林野攥緊探照燈,看向眾人:“不管他們把我們當什麼角色,這局,該我們改規則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