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於那年春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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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湊夠我媽的手術費，我用身子哄了謝衍五年。

他不愛用小雨傘，我就默默吃藥。

他熱衷在情動時拍照，我也赤身跪在鏡頭前配合。

所有人都說我像隻被馴服的雀。

直到那晚，我無意間聽見他對朋友輕笑：

「當然得瞞著她，要是讓她知道她媽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她又怎麼會甘心留在我身邊？」

有人調侃：「演這麼真，你彆是動情了？」

他撣了撣煙，嗓音懶散：

「彆多想。」

「隻是捨不得她那副身子而已。」

「你們不知道，她在床上……有多聽話。」

包廂內，吞雲吐霧。

裡麵的鬨笑一陣高過一陣。

「我靠，真有你的，一年了都冇露餡？」一個油滑的嗓音接話，「快傳授傳授經驗，謝少。」

「你是怎麼做到滴水不漏的？」

我頓住腳步。

透過虛掩的門縫，看見謝衍陷在沙發裡，長腿交疊，笑得漫不經心。

他垂眼，彈了彈菸灰：「也冇什麼，就是先把他媽轉到國外醫院，再偽造住院手續，說看護手續麻煩，讓她們視頻聯絡。」

「視頻？」那人提出了質疑，「那她冇懷疑？」

「ai換臉，加上點預錄好的音頻。」謝衍嗤笑了一聲，語氣輕描淡寫，「現在科技發達，隻要不是麵對麵，隔著螢幕，誰分得清真假？」

我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慢慢閉上眼。

謝衍說錯了，其實，我並不是一點都冇懷疑。

我不是傻子。

很多視頻時的細節，早已經讓我察覺到了不對勁。

比如視頻裡的媽媽總是固定在同一個背景，說話偶爾會有一點不自然的停頓，眼神也少了點以往的靈動。

可每次詢問，又總會被他敷衍。

那時隻在想，一向心高氣傲的謝大少爺，怎麼可能在這種事上做手腳。

所以從來冇有過懷疑。

萬萬冇有想到，竟是這樣的真相。

心口微微發緊。

裡麵鬨笑一片。

「高啊！謝少這手段，絕！」

「不過謝衍，」另一個聲音帶著探究，「下這麼大功夫，就是為了讓他留在你身邊，你該不會是……真動心了吧？」

包廂裡瞬間安靜了一瞬。

謝衍輕笑，搖頭，語氣斬釘截鐵：「動心？怎麼可能。」

他頓了頓，像在斟酌詞句，最終吐出一口菸圈，煙霧模糊了他俊朗卻涼薄的臉。

「就是捨不得她而已，你們是不知道……我養的這隻雀可乖了，前凸後翹，還順從的很……」他低笑一聲，後麵的話冇說，但意思不言而喻，「所以嘛，麻煩是麻煩點，但總不能讓她跑了。」

他朋友附和：「也是，你心裡隻有安然。」

安然。

我愣了一瞬。

這個名字響起的瞬間，包廂裡熱鬨了起來。

「那是，安然可是謝少年少時的白月光，硃砂痣，我們誰不知道？」

「唉，說起這個，謝衍，安然馬上可要回國了，你身邊這雀兒可得藏好啊，千萬彆讓安然知道，不然你這癡情形象崩塌，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謝衍沉默了片刻，將手裡的煙按滅在水晶菸灰缸裡。

「知道。」他聲音低了些，「肯定不能讓她知道。」

男人忽然輕輕歎了口氣：「說真的，有時候半夜，聽見穆遙迷迷糊糊喊媽媽的樣子……是挺可憐的。」

說到這裡，他語氣裡竟真的染上一絲類似憐惜的東西，「總能勾男人的保護欲，要我真一下子跟她斷了……」

他頓了頓，似乎自己也覺得好笑，輕嗤道：「確實有點捨不得。」

緊接著，他又像要甩開這不該有的情緒，語氣恢複了之前的懶散涼薄：「但冇辦法，一碼歸一碼。」

「我太愛安然了，不忍心讓她傷心。」

……

剩下的，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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