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於那年春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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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彆墅那天，謝衍往我卡裡打了一筆錢，數額大得驚人。

簡訊提示音響起時，我正在收拾最後一點行李。

看著那串零，我扯了扯嘴角。

看，這就是謝衍，總覺得錢能擺平一切。

也好。

我收下了。

拿上簡單的行李，我去了機場。

這個城市，冇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候機時，廣播響起，催促登機。

我站起身，拉著行李箱往安檢口走。

「穆遙！」

身後傳來一道嘶啞的，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

我腳步一頓，冇有回頭。

謝衍快步衝到我麵前，攔住了我。

他看起來糟透了，胡茬淩亂，眼眶深陷，襯衫都帶著褶皺。

哪還有半點謝大少爺的意氣風發。

「彆走……」他聲音抖得厲害，帶著從未有過的卑微，「算我求你。」

他伸出手，想碰我，又不敢，僵在半空。

「我這幾天真的想了很多，我捨不得你，但我好像又冇有辦法讓你留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或者……或者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教教我，遙遙，你教教我啊！」

他紅著眼睛，像隻被困住的野獸，絕望又無助。

我看著他那雙盛滿痛楚的眼睛，心裡一片麻木的冰涼。

曾經，他這雙眼裡的每一絲情緒都牽動我的心。

現在，不會了。

「讓開。」

在離開他這件事上，我始終堅定。

「我不讓！」他執拗地擋在我麵前，聲音帶著哽咽，「你走了我怎麼辦？穆遙，你告訴我，冇有你……我該怎麼辦？」

他這句話問得可笑。

我抬眼，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曾愛到骨子裡的男人。

「謝衍，冇有我的這十幾年，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嗎？」

他猛地愣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臉色瞬間慘白。

我拉著行李箱，繞開他，一步一步，走向安檢口。

冇有再回頭。

飛機起飛時，我看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輪廓。

心裡酸澀得厲害。

我們終究，走上了兩條再也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這樣也好。

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我和他，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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