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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道書 第32章 持盈調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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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暑的晨光帶著灼人的熱氣,漫過望川村的稻田。林羽背著揹包走在田埂上,草鞋踩過的泥土蒸騰著白煙,與遠處水車轉動的“咿呀”聲、村民潑水降溫的“嘩啦”聲交織成大暑特有的濕熱——這是“濕熱交蒸”的極盛時節,連空氣裡都飄著“一半是蒸騰,一半是調護”的氣息,像給整個村子裹了層濕棉布,既不焦躁也不萎靡。

村東的水渠邊,幾個老漢正調整水車的轉速。穿短打的後生轉動輪軸的力度勻如鐘擺,每轉三圈便往軸承滴一滴菜籽油,“這車得‘慢轉勻灌’,”他觀察水流注入田壟的速度,剛好漫過稻根一寸,“《道德經》言‘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水要像君子,潤物無聲,不能猛灌傷根。”

林羽蹲在渠邊,看水流在稻田裡漫開的紋路。波紋擴散的弧度圓潤如滿月,每壟的水位相差不過半寸,“這叫‘平水法’,”老農用木尺量水的動作仔細,“高田多灌,低田少灌,《易經》‘謙卦’說‘謙尊而光’,水要懂得讓行,才能勻著滋潤每株稻。”渠邊的蘆葦被修剪得整齊,高度齊如人腰,“留半尺高擋水,既不礙流,又能固岸,”老農折下一根蘆葦,莖稈中空的截麵像個小小的太極圖。

按約定去給靈草澆水前,林羽先到村中的藥鋪取藥。穿長衫的郎中正在配暑湯,銅秤稱藥的動作精準,藿香、佩蘭、荷葉的分量分彆是三錢、二錢、一錢,“這湯得‘君臣佐使’,”他用竹刀切碎藥材的力度均勻,每段長度相同,“藿香為君驅暑,佩蘭為臣化濕,荷葉為佐清陽,《易經》‘既濟卦’說‘剛柔正而當位’,藥味得當,才能解暑而不傷身。”

藥鋪的百子櫃排列如方陣,每個抽屜的拉手高度相同,標簽上的藥名用小楷寫得工工整整。“大暑用藥,宜清不宜補,”郎中往陶罐裡投藥的動作輕柔,“《道德經》說‘物壯則老’,熱極時得順其性,不能逆著來。”熬藥的陶壺坐在水井旁的石架上,借井水的涼氣控溫,“火太旺則藥焦,火太弱則無效,”郎中添柴的動作緩慢,每刻鐘添一根細柴,像給藥性計時。

往青崖山走的路上,林羽遇見幾個曬伏的婦人。穿藍布衫的大嫂正把棉衣鋪在竹架上,衣物展開的角度朝向東南,“這叫‘曬伏’,”她拍打棉絮的動作均勻,灰塵揚起的弧度如輕煙,“《易經》‘乾卦’說‘天行健’,大暑日頭最烈,能曬透棉絮裡的潮氣,卻又得在未時前收,不然棉布會脆,這便是‘亢龍有悔’的道理,盛極則衰。”

曬架的竹杆間距三尺,每件衣物的間距一尺,“太密則不透風,太疏則費架,”大嫂翻動棉衣的動作同步,每人負責三架,不多不少,“就像《道德經》說的‘分形連氣,各有其情’,各管一攤,纔不慌亂。”孩童們幫著遞衣架,木架的高度按身高截得正好,“矮個子的架短三寸,高個子的架長三寸,”母親們在旁叮囑,“得讓孩子夠得著,纔是真幫忙。”

青崖山的泉邊,靈草已長出四片新葉。葉片舒展的角度呈四十五度,葉脈清晰如網,“《易經》‘觀卦’說‘觀其所養’,”林羽用鬆針輕輕掃去葉上的塵土,力度輕得像撫摸,“你得好好紮根,等我回來。”他往根部培土的厚度剛好半寸,“多則悶,少則露,”動作如照顧孩童,“《道德經》說‘治大國若烹小鮮’,護苗也得有度。”

泉邊的石灶上,守泉老漢正烤玉米。玉米串在竹棍上的間距勻如指節,每麵烤的時間相同,“這玉米得‘三翻三烤’,”他轉動竹棍的動作平穩,“頭翻去水汽,二翻出香,三翻焦皮,少一翻則生,多一翻則糊,”玉米的焦香混著鬆脂味漫開,“就像大暑的日子,得翻著花樣過,纔不覺得難熬。”

下山時,望川村的曬穀場已鋪滿穀物。穿粗布褂的農夫用木耙攤開稻粒的厚度勻如薄雪,“這稻得‘午時攤,申時收’,”他看日影的眼神精準,“日頭最烈時曬得透,卻不能曬過酉時,《易經》‘遁卦’說‘遁而亨’,太曬時得讓穀物躲躲,彆曬得開裂。”

穀場的邊緣擺著幾缸涼茶,陶碗倒扣在缸沿,“渴了就喝,不用客氣,”看場的老漢揮揮手,“《道德經》說‘既以為人,己愈有’,大暑天,誰都離不得水。”孩童們用穀粒在地上擺卦象,“這是‘姤卦’,一陰遇五陽,”大點的孩子指著卦形,“熱極要生涼,就像這涼茶,喝下去就舒服了。”

午後的暑氣最盛時,林羽在村頭的茶棚歇腳。穿青布衫的茶婆正往陶壺裡添蓮子心,茶梗在沸水裡沉底的速度均勻,“這茶得‘涼透了喝’,”她把壺浸在井水泡著的木桶裡,“《易經》‘否卦’說‘大往小來’,熱到極致就該轉涼,茶也得等這股勁。”

茶棚的竹桌擺成“品”字形,每張桌的上方都掛著竹簾,陰影落在桌麵的麵積相同。“喝茶得‘小口慢嚥’,”茶婆給林羽倒茶的動作輕柔,茶湯在粗瓷碗裡晃出細碎的波紋,“一口壓燥,二口生津,三口回甘,少一口則躁,多一口則脹。”鄰座的藥農正用茶漬畫水渠圖,“這是‘九曲連環’,”他指著圖笑,“水得繞著走,才潤得勻,就像《道德經》說的‘曲則全’。”

村西的菜園裡,幾個婦人正給蔬菜搭涼棚。竹杆插在菜畦邊緣的深度相同,每根間距三尺,“這棚得‘高五尺,寬四尺’,”她們綁竹簾的動作麻利,簾布垂下的長度剛好遮住菜苗,“高了擋不住曬,矮了不通風,《易經》‘節卦’說‘節以製度’,暑天護菜,也得有規矩。”

搭好的涼棚下,黃瓜、茄子、豆角排列得整整齊齊,“每畦種三樣,”摘菜的婦人動作輕柔,“爬藤的在上,結果的在下,綠葉的在旁,《道德經》說‘高下相傾’,各占其位,才長得旺。”她們給菜澆水的瓢沿帶著小孔,水流落下的速度如細雨,“急澆則衝根,慢澆則滲不透,”動作如繡花,“得讓水像歎氣,慢慢滲進土裡。”

傍晚的霞光給稻田鍍上金紅,林羽坐在田埂上,看村民們在渠邊放水。穿短打的後生調整閘門的高度,每次落下一寸,“這水得‘留三分在渠’,”他看著水位下降的刻度,“《易經》‘乾卦’說‘亢龍有悔’,水放太淨,渠會乾裂,留些水養著,纔好明天再用。”

放水的婦人用木盆接渠底的活水,盆沿的青苔被衝刷得乾乾淨淨,“這水最涼,能冰西瓜,”她把西瓜放進水盆的動作輕柔,“《道德經》說‘靜為躁君’,再熱的天,找點清涼法子,就熬過去了。”遠處的孩童們跳進水渠戲水,水花濺起的高度如銀珠,“彆往稻邊跑,”岸上的大人吆喝,“驚了稻苗,秋天就少穗。”

村東的作坊裡,幾個老漢正編竹籃。青竹在他們膝間彎曲的弧度圓潤,篾刀劃過的力度均勻,“這籃得‘密底疏幫’,”編底的動作細密,每寸竹篾數是幫身的兩倍,“底得牢,才裝得住東西,幫得疏,才透氣,《易經》‘大壯卦’說‘大者壯也’,結實又透氣,纔是好籃子。”

編好的竹籃裡裝著新摘的冬瓜,每個籃子裝一個,“大小正合適,”送貨的後生扛籃的動作平穩,“《道德經》說‘大小多少’,物儘其用,纔不浪費。”作坊的牆角堆著邊角料,“這碎竹能編小筐,”老木匠收拾的動作麻利,“一點不糟踐,就像大暑天,再熱也有能涼快的法子。”

戲台後的廚房裡,幾個婦人正做綠豆湯。穿綠布圍裙的廚娘往鍋裡放綠豆的動作精準,每升水放二兩豆,“這湯得‘煮開花,不煮爛’,”她攪動的木勺沿鍋壁轉圈,“開花則出味,煮爛則渾,《易經》‘鼎卦’說‘鼎有實’,豆子得煮到剛好,纔好喝。”

煮好的湯裝在陶甕裡,放在水井旁冰鎮,“涼而不冰,才養人,”分湯的動作均勻,每人碗裡的豆子數量相近,“乾活的多盛點,老人孩子少盛點,”廚娘笑著說,“《道德經》說‘損有餘而補不足’,勻著喝,才都舒坦。”

夜深時,林羽坐在客棧的窗前,看村民們在院裡潑水降溫。水在青石板上漫開的紋路如蛛網,熱氣蒸騰的高度齊如指尖,“大暑的夜,得‘潑水降燥’,”客棧掌櫃搖著蒲扇,“《易經》‘明夷卦’說‘明兩作,離’,火性炎上,得用水克一克,但也不能潑太多,免得潮了被褥。”

稻田裡的蛙鳴比往日更響,像在對抗暑氣。“蛙鳴越響,說明水越足,”掌櫃指著遠處的稻田,“《道德經》說‘天地相合,以降甘露’,它們是在報喜呢。”遠處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咚——咚——”,節奏比往日緩慢,像是被暑氣拖慢了腳步,卻又透著沉穩。

林羽翻開《太初規則》,月光透過窗欞落在書頁上,其中一頁畫著幅大暑農耕圖,灌溉、曬伏、編籃、做綠豆湯的場景連成環形,像個陰陽相生的太極。他摸出懷裡的羅盤,銅針在“離”位微微顫動,指標映著窗外的星光,泛出溫潤的光——他想起青崖山的靈草,此刻定在鬆蔭下舒展葉片,借著夜露生長。

他突然想起《道德經》裡的話:“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複。”所謂規則的公平,從不是“熱極則焚”的極端,而是“調護有度”的平衡——是灌溉時的勻灌、曬伏時的節製、編籃時的疏密、做湯時的分寸,是每種應對在“蒸騰”與“調護”之間守住的平衡。就像《易經》“乾卦”的“用九,見群龍無首,吉”,萬物在大暑中各尋調護之道,便是最大的公平。

後半夜,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涼意,露水悄然灑落,打濕了窗台上的薄荷。林羽靜靜地躺在床上,聆聽著遠處稻田裡傳來的蛙鳴聲。那此起彼伏的叫聲,彷彿是生命在與暑氣進行一場激烈的對抗,每一聲都像是它們的宣言。

“大暑的稻,得‘夜灌日排’。”突然,隔壁老農的夢話飄進了林羽的耳朵。他不禁想起白天看到的那道水渠,夜晚蓄水潤田,白日排水透氣,這不正是“大暑”的真諦嗎?在這最酷熱的時節裡,人們學會調護蓄力,等待著稻子的成熟。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林羽起身,準備前往青崖山。他推開房門,清晨的涼風吹過,讓他感到一陣清爽。客棧掌櫃早已等候在門口,手中遞過來兩個荷葉包,笑著說:“這是綠豆糕,路上吃,能祛暑。”林羽接過荷葉包,注意到上麵的紋路,那是新采的荷葉留下的痕跡。掌櫃接著說:“《易經》裡的‘比卦’說‘比之自內,貞吉’,自己舒服了,才能走遠路。”

林羽感激地看了掌櫃一眼,將荷葉包放入行囊中。他深吸一口氣,踏上了前往青崖山的道路。

走在去青崖山的路上,林羽看見稻田裡已有農人在排水。木閘提起的高度剛好三寸,水流在渠裡淌出細碎的浪花,“《道德經》說‘動善時’,”農人笑著打招呼,“趁天沒熱起來乾活,才舒坦。”他知道,大暑之後便是立秋,暑氣雖盛,但調護的智慧已讓萬物積蓄了對抗酷熱的力量——靈草在鬆蔭裡紮根,稻苗在水渠邊生長,村民在勞作中尋得清涼。

快到泉邊時,林羽聽見靈草葉片的“窸窣”聲。借著晨光看見新抽出的葉芽泛著淡紫,根部的土壤濕潤如膏,“《易經》‘漸卦’說‘鴻漸於陸’,”他蹲下身輕觸葉片,“你也在慢慢長大。”鬆風吹過,靈草葉片輕輕顫動,像是在回應這大暑的晨光——在最酷熱的時節,調護得當,便能在蒸騰中守住生長的力量。

林羽給靈草澆完水,往泉邊的石灶添了些鬆針。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仍會酷熱,但隻要守住調護的分寸,靈草定會如期生長。就像這大暑的規則,從不在對抗酷熱,而在與暑氣共生,在蒸騰中尋平衡,在調護中守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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