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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道書 第35章 白露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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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的晨光帶著霜花的清冽,漫過望川村的稻田。林羽背著揹包走在田埂上,鞋尖沾著的白霜在陽光下泛著碎銀般的光,與遠處割稻的“唰唰”聲、穀粒墜袋的“簌簌”聲交織成白露特有的清寂——這是“陰氣漸重,露凝而白”的時節,連空氣裡都飄著“一半是收獲,一半是蓄藏”的氣息,像給整個村子籠了層薄霜,既不蕭瑟也不浮躁。

村東的晚稻田裡,穿棉襖的農人們正彎腰收割。領頭的老漢握鐮刀的角度始終與稻稈成三十度,刀刃劃過的力度剛好切斷莖稈卻不散落穀粒,“這稻得‘帶露收割’,”他捆稻的動作勻如鐘擺,八束一捆,繩結打得鬆緊適度,“《詩經》說‘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帶露的稻粒飽滿,卻又不能等霜化,不然穀殼會潮。”

林羽蹲在田埂邊,看稻穗在晨光裡泛著金紅。每穗的穀粒數量相差不過五粒,“這叫‘勻生’,”老農用手指撚開稻殼的動作輕柔,糙米在掌心的弧度圓潤如珠,“《易經》‘謙卦’說‘謙尊而光’,白露收稻,得讓每株稻都結得實在,不貪多,不偷懶。”田埂邊的野草上凝著霜花,形狀如星,“這霜能殺蟲害,”老農指了指草葉,“就像老天爺幫咱守著收成。”

按約定幫村民曬穀前,林羽先去青崖山看靈草。石階上的霜花被踩出整齊的腳印,每步的間距三寸,像被霜雪浸潤的刻度。泉邊的靈草已長出十片葉,葉片邊緣的紅紋如燃儘的炭火,葉脈在晨光裡呈深褐色,“《易經》‘艮卦’說‘艮其止,止其所也’,”林羽用鬆枝輕掃葉上的霜,力度像撫摸沉睡的蝶,“你也懂白露的理,開始斂葉蓄根了。”

他往根部培土的動作如堆雪,新添的腐葉土與舊土比例是“二腐二新”,混著的草木灰勻如細鹽,“多則燒根,少則缺肥,”指尖捏土的力度剛好能搓成細條卻不散落,“《道德經》說‘物壯則老’,白露護苗,得守著‘蓄藏’的度。”守泉老漢正往石灶裡添鬆柴,火苗躥起的高度齊如指節,“這柴得‘乾透的鬆枝’,”他往灶裡添柴的動作緩慢,“《詩經》說‘薪蒸葭菼’,乾柴耐燒,就像白露的日子,得攢著熱氣過。”

往曬穀場走的路上,林羽遇見幾個曬穀的婦人。穿藍布衫的大嫂正用木耙攤開穀粒,厚度勻如薄雪,“這穀得‘三翻三晾’,”她翻動穀粒的動作同步,每時辰翻一次,“《易經》‘乾卦’說‘天行健’,白露日頭軟,得勤翻才曬得透,卻不能曬過未時,不然米粒會脆。”

曬穀的竹匾排列成“回”字形,每塊匾的間距兩尺,“內圈曬精穀,外圈曬粗穀,”大嫂用木耙劃界的動作整齊,界限如刀切,“《道德經》說‘治大國若烹小鮮’,分類曬,纔好分彆藏。”孩童們用穀粒在匾邊拚“藏”字,筆畫的轉折處都用五粒穀,“五為滿,”大點的孩子說,“盼著糧倉能裝滿。”

曬穀場的石碾旁,幾個後生正用脫粒機脫粒。木枷起落的角度始終與稻捆成四十五度,力道不輕不重,既能震落穀粒又不打碎稻殼,“這粒得‘風選三遍’,”後生用風車扇穀的動作麻利,每批穀的扇風時間相同,“《易經》‘萃卦’說‘聚以正也’,好穀要聚,碎殼要散,分得清才藏得久。”

脫好的穀粒裝在麻袋裡,每袋的重量一百斤,“多則扛不動,少則費袋子,”裝穀的動作如量器,“《詩經》說‘乃裹餱糧,於橐於囊’,裝糧得有準頭,纔好記數。”遠處的牛車裝穀的高度齊如車幫,“上尖如錐,下穩如台,”趕車的老漢用木杆量高度,“就像做人,外圓內方,才立得住。”

午後的陽光帶著暖意,林羽在村頭的茶棚歇腳。穿青布衫的茶婆正往陶壺裡添白露茶,茶葉在沸水裡舒展的姿態如輕舞,“這茶得‘溫飲’,”她倒茶的動作如行雲,茶湯在粗瓷碗裡漾出細碎的金圈,“《詩經》說‘十月獲稻,為此春酒’,白露茶得暖著喝,纔不寒胃。”

茶棚的竹桌擺成“田”字形,每張桌的上方都懸著玉米串,陰影落在桌麵的圖案像幅農耕圖。“白露得‘吃龍眼’,”茶婆遞來碟龍眼,果肉瑩白如凝脂,“《易經》‘噬嗑卦’說‘頤中有物’,吃點甜的,能抵秋燥。”鄰座的藥農正用茶梗在桌上畫卦象,“這是‘剝卦’,”他指著卦形笑,“陽消陰長,該藏著了,就像《道德經》說的‘致虛極,守靜篤’。”

村西的菜園裡,幾個婦人正收蘿卜。穿綠布圍裙的大嫂拔蘿卜的動作輕柔,指尖捏住蘿卜纓的力度剛好能帶出整根蘿卜,“這蘿卜得‘帶泥收’,”她抖落泥土的動作均勻,保留的泥層薄如蟬翼,“《易經》‘比卦’說‘比,輔也’,帶點泥能保鮮,就像給蘿卜穿了層外衣。”

菜窖的入口處,幾個老漢正往窖裡搬白菜。白菜的擺放呈“井”字形,每層的間距一尺,“這叫‘透氣法’,”搬菜的動作平穩,“密則爛,疏則凍,《詩經》說‘我有旨蓄,亦以禦冬’,白露藏菜,得讓它們在窖裡能喘氣。”他們給菜窖通風的木扇調整角度,每次轉動四十五度,“窖裡得‘涼而不寒’,”動作如調溫,“就像給菜蓋了層會呼吸的被。”

傍晚的霞光給曬穀場鍍上金紅,林羽坐在石碾上,看村民們在穀倉前分糧。穿長衫的族長用鬥量穀的動作均勻,每鬥的穀粒都用木刮板刮平,“大戶分十五鬥,小戶分八鬥,”他報數的聲音洪亮,“《易經》‘恒卦’說‘恒,久也’,分糧得勻,纔好過冬。”

分糧的後生用布袋裝穀的動作麻利,每袋的重量相差不過半斤,“這袋給王婆婆,她沒勞力,多給一鬥,”往布袋裡添穀的動作自然,“那袋給張小哥,他要留種,得挑飽滿的。”穀倉的牆角堆著穀糠,“這糠能喂豬,”看倉的老漢收拾的動作麻利,“一點不糟踐,就像白露,收了糧,也得留著餘物養牲口。”

村東的作坊裡,幾個婦人正做白露糕。穿綠布圍裙的廚娘往米粉裡加核桃的動作均勻,每斤粉放三兩核桃,“這糕得‘慢火蒸’,”她倒粉進模子的動作平整,模子的花紋是“壽”字,“《易經》‘頤卦’說‘頤養之道’,白露吃糕,得讓香裡帶著潤,不燥纔好。”

蒸好的糕倒扣在竹匾裡,每個的花紋清晰如印,“四塊一碟,”裝碟的動作麻利,“《道德經》說‘道生一,一生二’,四是穩數,吃著踏實。”作坊的石臼裡,新收的芝麻正被碾成粉,石杵起落的力度均勻,每杵的落點都在臼心,“這粉撒在糕上,”碾粉的婦人說,“香得很,就像白露的日子,又香又潤。”

戲台後的廚房裡,幾個老漢正燉白露湯。穿粗布褂的師傅往鍋裡放銀耳、百合、蓮子的動作均勻,每種食材的量相同,“這湯得‘文火慢燉’,”他添柴的動作緩慢,每刻鐘添一根柴,“《易經》‘鼎卦’說‘鼎有實’,白露喝湯得清潤,不能油膩,慢燉纔出味。”

燉好的湯裝在陶碗裡,湯色清亮如琥珀,“每人一碗,”分湯的動作均勻,“老人多放銀耳,孩子多放蓮子,”師傅笑著說,“《道德經》說‘各得其所欲’,這樣才都舒坦。”灶台邊的竹籃裡,新摘的柿子泛著橙紅,“這柿子能潤肺,”洗柿子的姑娘動作麻利,“白露燥,吃點甜的纔好。”

夜深時,林羽坐在客棧的窗前,看村民們在穀倉前焚香。線香插在穀堆前的泥土裡,間距勻如尺量,“這是‘謝穀神’,”客棧掌櫃搖著蒲扇,“《易經》‘升卦’說‘柔以時升’,白露蓄藏,得謝天地饋贈,也得敬自己的辛勞。”

曬穀場的穀粒已收進倉,殘留的穀糠被掃成小堆,“留著喂雞,”守場的老漢往穀糠裡撒麥粒的動作均勻,“《道德經》說‘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今年的穀,明年的種,迴圈往複纔是常道。”遠處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咚——咚——”,節奏比處暑時更沉緩,像是被霜氣浸得厚實了。

林羽翻開《太初規則》,月光透過窗欞落在書頁上,其中一頁畫著幅白露農耕圖,割稻、曬穀、藏菜、做糕的場景連成環形,像個蓄藏待發的圓。他摸出懷裡的羅盤,銅針在“坎”位微微顫動,指標映著窗外的霜光,泛出溫潤的光——青崖山的靈草此刻定在鬆蔭裡蜷縮,借著夜露積蓄力氣,像懂得“白露蓄藏”的理。

他突然想起《道德經》裡的話:“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所謂規則的公平,從不是“藏儘所有”的吝嗇,而是“蓄藏有度”的智慧——是割稻時的帶露、曬穀時的分類、藏菜時的透氣、做糕時的溫潤,是每種應對在“凝霜”後守住的平衡。就像《易經》“坤卦”的“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白露蓄藏,是為了用寬厚的胸懷承載冬日的匱乏。

後半夜的霜花如銀白的薄紗,帶著絲絲清寒,悄然鋪滿了窗台上的野菊。林羽靜靜地坐在窗前,凝視著那被霜花點綴得宛如夢境般的野菊,心中湧起一股寧靜和安詳。

穀倉裡傳來的穀物“簌簌”聲,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那聲音彷彿是糧食們在輕輕低語,又像是它們安睡時的呼吸。林羽閉上眼睛,用心聆聽著這美妙的聲音,彷彿能感受到糧食們的生命力和溫暖。

“白露的糧,得‘倉內墊稻草’,”突然,隔壁老農的夢話傳來,打斷了林羽的思緒。“稻草防潮,還能保暖,就像給糧食蓋了層棉絮。”老農的話語雖然簡單,卻蘊含著豐富的生活經驗和智慧。林羽不禁想起白天收稻的場景,那是一幅充滿生機和活力的畫麵。

帶露收割的稻穗,在陽光下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分類晾曬的稻穀,整齊地鋪展在曬場上,散發著淡淡的稻香;按需分配的糧食,被細心地裝入麻袋,準備運往需要的地方。這一切,不正是“白露”這個節氣的真意嗎?收得徹底,藏得周全,在蓄藏間為冬日鋪路,為人們的生活提供堅實的保障。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林羽緩緩起身,準備踏上前往青崖山的旅程。客棧掌櫃見他起身,趕忙遞過來一包白露糕,微笑著說:“這是新做的,路上墊墊肚子。”林羽感激地接過白露糕,仔細端詳著。糕上點綴著幾顆核桃,彷彿是為了增添一份香脆和營養。

“《易經》‘隨卦’說‘隨,順也’,跟著節氣吃,才養人。”掌櫃指著糕上的核桃,解釋道。林羽點點頭,他知道,這些傳統的智慧和習俗,都是人們在長期的生活實踐中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他將白露糕小心地放入行囊,然後背起行囊,迎著晨曦,朝著青崖山的方向走去。

走在去青崖山的路上,林羽看見田埂上已有農人在種冬麥。鋤頭刨坑的深度三寸,每坑的間距五寸,“《道德經》說‘地得一以寧’,”農人笑著打招呼,“白露種麥,得把種子埋嚴實,纔好過冬。”他知道,白露之後是秋分,秋意更濃,但蓄藏的智慧已讓萬物有了條理——靈草在鬆蔭裡蓄力,田地在播種後待長,村民在收獲後藏糧。

快到泉邊時,林羽看見靈草葉上凝著的白霜。借著晨光發現葉片已向內收攏,像握著的拳頭,根部的土壤結著層薄冰,“《易經》‘坎卦’說‘習坎,重險也’,”他蹲下身輕觸葉片,“你在‘藏’銳氣,準備過冬了。”鬆風吹過,靈草葉片紋絲不動,像是在回應這白露的晨光——在蓄藏的時節,懂得“藏”才能在寒冬裡守住生機,懂得“蓄”才能為來年留希望。

林羽給靈草澆了點溫水,水流在土麵漫開的速度如晨呼吸,“《詩經》說‘雨雪霏霏,載渴載饑’,”他往根部鋪了層乾鬆針,厚度勻如薄毯,“這是‘暖被’,得讓你暖暖和和過冬。”守泉老漢遞來個陶甕,“這是白露釀的米酒,”他晃了晃甕身,“《道德經》說‘和其光,同其塵’,就著晨光喝,能禦寒。”

走下山時,林羽回頭望了一眼。泉眼在晨光裡泛著粼粼波光,靈草在鬆蔭裡縮成一團,稻田的田埂上已插滿了麥種袋。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冷,但蓄藏的智慧已讓萬物有了著落。就像這白露的規則,從不在“藏儘”或“露儘”,而在藏中蓄發、蓄中藏生,在蓄藏之間尋得安穩,為冬日蓄足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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