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我用言靈逆命封神 活下去 人啊,慾望總是不會滿足的,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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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人啊,**總是不會滿足的,貪……
c市規則怪談事務局·研究中心s級實驗室。
這裡曾是關押最危險最不可控的詭異的地方。
厚重的鉛灰色合金牆壁上佈滿了加固符文和能量抑製矩陣,
冰冷的空氣裡殘留著令人靈魂戰栗的陰寒氣息。
如今,這裡卻囚禁著c市事務局的最高掌權者,局長鄧佳。
鄧佳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坐在唯一一張簡陋的合金床上。
他身上的局長製服依舊筆挺,
但沾滿了灰塵和乾涸的血跡,
左臂不自然地垂著,
顯然受了傷。他臉色蒼白,嘴唇緊抿,
那雙總是充滿親和力的眼睛此刻佈滿了血絲,
死死地盯著牢房外那個緩緩走近的身影,
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失望和難以言喻的痛楚。
合金牢門無聲滑開。
c市事務局研究院院長鄧和走了進來。
他穿著研究院院長標誌性的藍大褂,
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疲憊、狂熱和一絲扭曲快意的複雜表情。
他手裡拎著一個銀色的金屬箱,步伐從容,彷彿不是走進關押兄長的牢房,
而是踏入自己的實驗室。
“哥,”鄧和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偽裝的關切,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冰冷,
“這裡環境是差了點,
但安全。外t麵……太亂了。”
鄧佳冇有迴應,
隻是用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鄧和也不在意,
自顧自地將金屬箱放在地上,將箱子打開,
裡麵是幾支閃爍著幽藍光芒的藥劑和一套精密的注射設備。
“你看,
我還給你帶了點好東西。最新研製的情緒穩定劑,能幫你抵抗這裡殘留的精神汙染。”他拿起一支藥劑,針尖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芒,“打一針吧?對身體好。”
“你瘋了,
鄧和!”鄧佳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彷彿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他頓了頓,擡眼冷冷盯著鄧和,“告訴我,外麵到底怎麼樣了?垂業他們……是不是你乾的?!”
鄧和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低沉的、彷彿壓抑了許久的笑聲:“嗬嗬……哥,你還是這麼敏銳。”
他放下藥劑,直起身,臉上的偽善麵具徹底剝落,露出底下扭曲的瘋狂和得意,“冇錯,是我乾的。垂業、田婷、尖子班那群礙事的小鬼……還有那個叫曲奇的丫頭片子……他們知道得太多了!他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就是我們鄧家!”
“你真的瘋了!”鄧佳猛地站起身,牽動傷口讓他悶哼一聲,但眼神中的怒火更盛,“我真冇想到你膽子大到竟然敢對總部的上校下手!這些上校們可都是有了累累功勳可以為國捐軀的戰士,到時候查下來,你以為你還能活嗎?我真的不知道,你現在究竟是人是詭!究竟還有冇有心!”
“戰士?上校?那算個什麼東西。”鄧和嗤笑一聲,眼中充滿了不屑和怨毒,“哥,你太天真了,這世界早就爛透了。有時候人心比詭異還要肮臟。所謂的秩序,不過是強者用來束縛弱者的枷鎖。你看看外麵那些你想保護的人,他們看起來好像崇拜你,敬畏你,可他們心裡想的什麼你知道嗎?”
“人啊,**總是不會滿足的,貪婪、嫉妒、背叛……你問問秦秘書,他能聽到這些心聲。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的嘴臉並不像麵對你的時候那麼恭敬。”
“再看看我,我為他們做了多少?研發藥劑、改良裝備、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垃圾’……可他們呢?他們隻看到我是你的弟弟,他們根本看不到我到底做了什麼,做了多少!他們嫉妒我的才華!嫉妒我的成就!”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變得尖銳:“垂業他們更是該死!他們以為自己是誰?正義的使者?秩序的守護神?他們查到了百花巷的撫卹金,查到了我處理那些‘垃圾’的記錄,就想把我釘在恥辱柱上?想毀了我?休想!”
鄧佳瞳孔猛地收縮:“撫卹金?!你……你竟然還動了這些東西?!你又殺人了?”
“哈哈哈……”鄧和狂笑起來,“你真的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然你以為,我們事務局研究法器資金是從哪裡來的?我們家裡的開支是從哪裡來的?治療父親的醫藥費又是哪裡來的?
“你就是太懦弱,才被那些所謂的規則束縛,什麼樣不敢做,以至於到現在能力也還是跟之前一樣平平冇有突破。而我,我成功了!我找到了融合詭異本源,突破人類極限的方法!雖然隻是初步……但足以證明我的路是對的!”
他猛地指向牢房外,彷彿能穿透層層壁壘看到外麵混亂的景象:“外麵那些暴走的‘種子’就是我力量的證明,它們會吞噬一切,然後……誕生出全新的、更完美的秩序!一個由我掌控的秩序!”
“你這是在玩火**!”鄧佳厲聲喝道,“你釋放那些東西,隻會把整個c市,甚至更多人拖入地獄!”
“地獄?不,哥,那是新世界的搖籃!”鄧和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至於垂業他們……哼,一群不識時務的蠢貨。我承認,他們在百花巷的表現確實出乎意料,竟然真的乾掉了傀儡師……但那又如何?強弩之末罷了!”
他臉上露出一絲殘忍而精密的算計:“我太瞭解他們了。任務成功,帶著一身傷和巨大的心理衝擊離開怪談……那是他們最疲憊、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我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意外’……”
鄧和的聲音變得如同毒蛇般陰冷:“我讓人在救護車的能量核心上做了點手腳,讓它會在經過c市外圍空間最不穩定的那段高速時,產生極其短暫但強烈的能量過載和空間擾動。同時,安排了一輛由被‘種子’初步侵蝕的司機駕駛的重型運輸車,在那個精確的時間點,以失控的姿態撞上去……”
他彷彿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能量過載乾擾了車輛的防護罩和穩定係統,空間擾動讓他們的瞬移能力失效,再加上一個‘意外’的、瘋狂的撞擊……砰!多麼完美的‘交通事故’!連總部派來的調查員,也隻能在殘骸裡檢測到混亂的空間能量殘留和那個倒黴司機體內‘種子’的汙染痕跡……誰會想到,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鄧佳聽得渾身冰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你真是個畜生!你之前說你那些交易,我以為你隻是被詭異侵蝕了心智做的錯事,然而你現在,竟然再一次辜負了我的信任,以及這些同袍的信任!”
鄧佳的眼裡全是悔恨:“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應該早早將你提交上去,而不是任由你再次發揮!白白害了這些人的性命!”
“信任?”鄧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哥,在這個世界上,信任是最廉價也最致命的東西!就像你信任我,跟我來了這裡一樣。”
他向前一步,逼近牢房的能量柵欄,聲音帶著蠱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哥,收手吧。加入我。我們兄弟聯手,掌控這股力量!c市分局已經在我掌控之中,總部那邊……我也有安排。隻要我們穩住陣腳,清理掉最後的障礙,新世界就在眼前!你依舊是局長,不,是更高的位置!我們鄧家,將站在這個世界的頂點!何必為了那些不相乾的人,為了那些虛偽的秩序,跟我作對?”
鄧佳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弟弟,看著他眼中燃燒的瘋狂野心和對生命的漠視,心中最後一絲親情和僥倖徹底熄滅。他緩緩地、堅定地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決絕:
“鄧和,你錯了。錯得離譜。”
“力量,從來不是為了掌控和毀滅。秩序,也絕非束縛弱者的枷鎖。它是保護,是底線,是讓億萬生靈能在黑暗中不至於徹底沉淪的微光。”
“我也不是懦弱,是清醒!我早就看到那條路的儘頭,是無儘的黑暗和毀滅!而你……你已經被力量矇蔽了雙眼,被野心吞噬了良知!你所謂的‘新世界’,不過是建立在屍山血海上的地獄!”
鄧佳挺直了脊梁,儘管傷痛讓他身形微晃,但他的眼神卻如同磐石般堅定,帶著一種殉道者的光芒:
“我鄧佳,生為提燈者,死為提燈魂!守護秩序,庇佑生民,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信仰!要我與你同流合汙,背叛我的戰友,背叛我對老師的誓言,背叛我守護的一切……除非我死!”
“至於你……”鄧佳的目光如同利劍,直刺鄧和的心臟,“從你向戰友舉起屠刀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弟弟。你隻是一個……被詭異侵蝕了靈魂的怪物,一個必須被清除的……叛徒!”
牢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天花板上的換氣扇發出的微弱嗡鳴。
鄧和臉上的狂熱和蠱惑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徹底否定之後,扭曲到極致的陰沉和暴戾。他死死地盯著鄧佳,眼神中的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好……好得很!”鄧和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一字一頓,“我的好哥哥……既然你執意要當這種固執的殉道者……那我就成全你!”
“你就待在這裡,好好看著!看著我是如何用你口中‘怪物’的力量,撕碎那些虛偽的秩序,建立屬於我的王國!”
“至於你……等外麵清理乾淨了,我會再來處理你!希望到那時……你能改變t主意!”
鄧和猛地轉身,合金牢門在他身後轟然關閉,將鄧佳隔絕在那片象征著背叛與絕望的冰冷黑暗之中。
鄧佳失神地躺在冰冷的合金床上,天花板單調的鉛灰色彷彿要將他吞噬。鄧和之前那扭曲的麵孔、瘋狂的話語,以及垂業小隊慘死的真相,就好像冰冷的毒蛇,噬咬著他的心臟。
他腦中又浮現起之前在柴先生麵前發過的誓言,此時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有違師托啊……
本來以為曲鴻哲和呂文雅做了背叛之事,冇想到真正的背叛者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弟。
憤怒、悔恨、悲痛……種種情緒幾乎要將他撕裂。
死了那麼多人……竟然死了那麼多人。
“……秦朗,你說得對……”他對著虛空,聲音輕的如同歎息,帶著無儘的疲憊和一絲複雜的情緒,“把她留在裡麵……或許真的是……唯一的生路……”
他的思緒突然飄到了很久之前,在百花巷任務發出之前,他和秦秘書的那次秘密談話。
“如果百花巷核心失控,或者內鬼威脅過大,不惜代價也要將曲奇“滯留”在怪談核心區域,利用怪談本身的封閉性,暫時隔絕邪神及其爪牙的追蹤,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需要為最終的反擊爭取時間和空間。”秦秘書的表情很是認真。
但鄧佳當時卻激烈反對,“這無異於是將一個人往死路上送,萬一裡麵還有未清除的詭異,留她在裡麵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秦秘書很難得如此的堅持,“我總覺得曲鴻哲和呂文雅不會那麼簡單地死去,百花巷一定有一些東西是給曲奇留下的後手……如果不這樣做,永遠無法刺激內鬼出手,那麼咱們c市事務所就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篩子,c市內的人民,也將受到致命威脅。”
最終,鄧佳妥協了,這是一項冒險的舉動,也是一次破釜沉舟的舉動。
“時槐啊……”鄧佳閉上眼,一滴渾濁的淚水終於滑落眼角,“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們……”
他想起了那個總是沉默寡言卻異常可靠的年輕研究員時槐,他留著一頭長髮,身穿一襲長衫,在聽到他們給他的秘密任務的時候,雖然有些詫異和不解,但也是帶著對他們無條件的信任不置一詞,最終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犧牲一人,保全火種?還是……犧牲所有人,換取一個渺茫的希望?
鄧佳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他隻知道,垂業、田婷、艾米……他們都死了。而曲奇……那個承載著希望的女孩,成了被困在黑暗廢墟中的唯一火種。
“活下去……曲奇……”鄧佳在心中無聲地祈禱,彷彿要將這微弱的信念穿透厚重的合金壁壘,傳遞到那個被遺忘的世界,“一定要……活下去……”
此時百花巷酒窖深處,絕對的黑暗像沉重的淤泥一般包裹著曲奇。
意識如同沉船,在冰冷的記憶與劇痛的海底掙紮。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尖叫,金烏的強行抽取、邪神的精神重擊、通道爆炸的衝擊波,幾乎將她這具凡人的軀殼徹底撕碎。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碎裂的骨頭和灼燒的內臟。
然而,就在她的意識即將徹底沉淪於無邊黑暗之際,她彷彿聽到了什麼……
“……都彆慌,失蹤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冇有找到屍體,就還有希望……”
“……查!必須得查!我們得看到百花巷內提供的所有資料……”
“家人……回家……”
“對!找到姐姐!帶她回家!”
這些熟悉的聲音都帶著一種無形的精神力量,彷彿穿透了遙遠的邊際,遵循著某種冥冥之中的鏈接,來到了她的身邊。
嗡……!
那絲微弱的波動驟然增強!
曲奇枯竭的識海中,彷彿被注入了一汪清泉!
這力量並不是很強,但卻是一種純粹的精神共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呼喚和支撐。
她“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靈魂的感知——看到了林嘉歌、宋今安、司靜……看到了之前自己牽掛的小夥伴們的身影。
這些畫麵和意念,如同破碎的光影,瞬間湧入曲奇瀕臨崩潰的意識!
“凡入域者,皆我信徒。”
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在她識海深處響起,好像是自己之前定下第一條規則的聲音,但又不太像。
金烏似乎也被這種力量觸動,從昏睡中甦醒了一絲。
“信徒……的信念……在反哺……”金烏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和……欣慰?
這股來自信徒的強烈守護之力,如同最精純的秩序本源,瞬間與曲奇體內殘存的規則之境產生了共鳴!它並未直接修複她破碎的身體,卻如同一劑強心針,狠狠刺入了她即將渙散的靈魂核心!
“呃啊——!”
曲奇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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