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我用言靈逆命封神 規則 我要的,不是堵住一個口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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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
我要的,不是堵住一個口子!而是……
【曲奇: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
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又或者……處境極其艱難。但無論哪種情況,都意味著最壞的局麵已經發生。這封信,是在我察覺到鄧和可能徹底失控之前,
偷偷委托時槐在必要時轉交給你的。時槐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值得托付,
我相信他一定會完成任務。】
曲奇的心跳驟然加速,她回憶起了這個筆跡是誰的,
再加上快速掃到信的末尾那個名字,
確認了她的猜測——這是鄧佳局長的字跡。
他怎麼會寫信給她?還讓時槐專門給自己的?
曲奇壓下內心的疑惑,
繼續看下去:
【或許你之前和垂業上校也曾疑惑,
為何百花巷任務安排得如此緊迫?為何我在動員大會上特意播放你父母的影像片段?又為何對你開放檔案館核心權限,讓你輕易接觸到父母犧牲的真相與百花巷的關聯?
誠然,我承認,
在最開始我得知你體內的那東西時,我以為是邪祟的另一種幼種,想要早日將它扼殺其中,
所以才盤算了這百花巷之行。畢竟那時我已經發現鄧和將詭物蠹蟲悄無聲息地放入了我所守護的據點深處,
當我得知這一訊息時,
整個據點已經千瘡百孔,
所以那時候的我想要利用你們的互相爭鬥,來阻止事態更壞的發展。
然而,
命運讓我看到了未來的碎片。在那段模糊卻令人心悸的影像中,
你是風暴的中心,是唯一能再次將邪神拖回深淵的“錨點”。
瞎子木橋的能力,你曾經親身體驗過,那段關於你的預言,
便是他讓我看到的。
我選擇相信他。所以,我在原有的計劃上,增加了一些其他的內容,我引導你走向百花巷,因為那裡不僅是揭開你父母之死的鑰匙,更是通往最終戰場的必經之路——邪神的老巢,那裡,纔是所有混亂與侵蝕的源頭!
我相信你也察覺到了木橋、諸奇略身上的異常,但其實時槐也跟他們是一樣的。他們,都曾被迫或者自願接受了鄧和的“種子”實驗。
這是我的失職,冇有能夠及早察覺到鄧和已經被邪神蠱惑。他利用研究院之便,不僅僅勾結十二詭進行人血交易,殘害同袍,更是暗中進行了這樣的禁忌實驗,現如今,整個c市事務局已經有大部分的提燈者被他種下了種子,是他瘋狂實驗的產物,這也是寄生在提燈者體內的定時炸彈。
這些被植入異化芯的提燈者們,不僅僅失去了良好的身體素質,臉色蒼白,十分怕冷,他們還需要每個月都要再次食用詭氣藥丸才能維t持體內的異化芯的穩定,否則就會遭到反噬。
c市事務局此時腹背受敵,一旦被詭異偷襲,地底根基的那些蠹蟲蟲洞將會給他們提供最好的通道,我如果不加快進度,可能會一朝傾覆,完全失守,所以我必須用一種鄧和不懷疑的手段,將你引到百花巷,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還安排了垂業上校他們跟你一起,讓你們看清這一切的真相,為這個世界的清寧掙一掙。
幸好,這麼多年,時槐已經算是裡麵最為穩定的提燈者了,他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學生,於是我交給了他一項特殊指令:在離開百花巷怪談出口前,他必須時刻感知外界是否存在強烈的“邪氣”侵蝕。若一切正常,他便將這封信秘密銷燬,你們平安歸來。但若他感知到c市已被鄧和釋放的邪氣汙染,局勢失控……那麼,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他都必須確保你——曲奇留在怪談之內!
這是保全你,也是保全最後希望的唯一方法!因為一旦鄧和得手,現實世界對你而言,將是比任何怪談都危險的絕境!
曲奇,縱使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你確實就是那個命定之人,也是唯一能解決目前事態的那個人。你的體內有一些我可能都不太清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竟然蘊藏著對抗邪神的關鍵。這並不是胡亂編造,這是最真實的預言。
你必須活下去,去找到邪神的老巢,那是封印邪神的古戰場,也是終結這一切的唯一戰場!那裡,有需要你點燃的燈。
看完此信,立刻銷燬。不要輕信任何人!鄧和的滲透無孔不入。記住,有燈的地方也並不是完全安全,“燈下黑”,往往是最容易滋生噁心東西的地方。
我在觀看預言碎片影像的時候,為了方便你找到那老巢所在,暫時將那些碎片內容繪成了圖片,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孩子,前路艱險,九死一生,但請務必找到它!為了你的父母,為了所有犧牲者,也為了這個……或許還值得一搏的世界。
——鄧佳】
曲奇緩緩將手中的信放下,昏黃的煤油燈光在她的臉上跳躍,映照出震驚、恍然,以及一絲被命運巨輪碾壓過的麻木。
原來如此……
之前就說這百花巷規則怪談來得詭異,冇想到竟然都是鄧佳局長在預言指引下的孤注一擲。
時槐的犧牲,不僅僅是為了傳遞資訊,更是為了在絕境中為她保留一線生機。而鄧和……那個道貌岸然的副院長,竟將黑手伸入了整個事務局!
蠹蟲,“種子”實驗……
那些臉色蒼白、需要定期服用詭氣藥丸的提燈者……原來都是他的實驗品。c市分局,早已從內部腐朽。
看來……此時回去的垂業上校們,恐怕也凶多吉少。
“命定之人……”曲奇低聲呢喃,這個詞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口,讓她喘不過氣。她從未想過要成為什麼救世主,她隻想活下去,或許……能和朋友在一起。
就在這時,沉寂在識海深處的金烏,彷彿被這封信的內容吸引,徹底地甦醒了過來。
“唔……”金烏的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但那份古老的滄桑感依舊清晰,“看來,你終於接觸到核心了。”
“你終於醒了。”曲奇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口問道:“我有話問你。之前在我腦中閃過的那些碎片畫麵——燃燒的天空、巨大的黑翼、貫穿天地的火焰,還有那株掛著燈的青銅神樹……到底是什麼?還有,為什麼邪神一直在找我?它似乎……認得你?”
金烏歎了一口氣:“你還記得,之前本座跟你提過的天燈嗎?”
“記得,七盞天燈。”曲奇點了點頭,眼神銳利了起來,“但從冇有聽你說過,你跟邪神還能有聯絡。之前你對這些都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你跟我說你也失去了部分的記憶,現在呢?總該告訴我真相了吧?”
金烏沉默了片刻,彷彿在整理思緒,然後從曲奇的手臂上鑽出,立在了她的手背之上,抖了抖羽毛,用那雙金色的眸子盯著曲奇,很認真地開口:“吾從未想過刻意欺瞞於你。隻是有些記憶,如同被蒙塵的碎片,需要特定的契機才能喚醒。如今,這封信,還有你身處經曆了與邪神力量交手之後倖存之時,便是那契機。”
它頓了頓,聲音低沉而清晰地開始講述:
“吾乃上古金烏,秩序之守護者。很久很久以前,源自混沌與惡唸的恐怖存在誕生,我們都稱他為邪祟,撕裂空間,妄圖吞噬萬物。吾與其在星空間展開了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
“那邪神力量詭異而強大,尤其擅長侵蝕人心,汲取惡念滋養自身。最終,吾雖將其重創,卻無法徹底將其滅殺。為了守護這方世界,在秩序之神的幫助下,吾以自身本源為代價,將其封印於一處地脈核心之中。封印的核心,便是一株汲取天地正氣而生的‘青銅神樹’。”
“神樹頂端,懸掛著七盞以吾等本源神力點燃的‘天燈’。這七盞燈,分彆對應著秩序、勇氣、智慧、生命、希望、安寧與淨化之力。它們的光芒交織成網,如同最堅韌的鎖鏈,將邪神死死鎮壓在神樹之下的地洞深淵中。”
“然而,”金烏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悲愴,“邪神狡詐,它並未放棄。它利用人心的貪婪、恐懼、暴戾等惡念,如同毒藤般,不斷侵蝕著封印的力量。人心汙穢,惡念如淵,這些負麵情緒便是滋養邪神、削弱天燈的最佳養料!隨著時間的推移,封印的力量逐漸衰弱,七盞天燈的光芒也日益黯淡……”
“在一次劇烈的衝擊中,封印出現了裂痕!邪神的力量趁機爆發,試圖掙脫束縛!吾等殘存的力量奮起反擊,但……終究力有不逮。在那場慘烈的對抗中,神樹劇烈搖晃,天燈明滅不定……最終,吾的本體被邪神狂暴的力量撕裂!”
“七盞天燈四處崩碎,吾本源的遊魂也化作碎片被邪祟吞噬,而吾最後,也是最核心的一縷未泯神魂,裹挾著對秩序的執著和不甘,穿透了時空的壁障,附在一根神木碎屑裡,墜入泥潭深處,以沉睡來儲存最後一縷火種。”
金烏的聲音變得極其低沉,帶著一絲宿命般的歎息:“最終……你從泥潭裡麵握住那根神木碎屑時,你極強的求生**,喚醒了沉睡的我,於是我融入了瀕死的你的體內。這便是你我相遇的緣起。”
“在你的原生火種當中,我逐漸被溫補滋養,你善良內心純淨,為太陽真火提供了很好的燃燒環境。後麵逐漸清醒的故事你也應該知道了,我會時不時的在危急時刻接管你的身體,隻是……好景不長,你的父母因為我的關係被事務局盯上,而邪祟似乎也快要找到我的行蹤,為了不暴露自己,我再一次迫使自己沉睡了過去,養精蓄銳,為了最後一戰。因為隻要留有我這一絲火種,祂就有可能再次被封印。”
“所以,”曲奇的聲音乾澀,“邪神感應到的,是你。它一直在尋找的,也是你。因為你是封印的核心之一,是點燃天燈的關鍵火種。吞噬了你,它就能徹底掙脫束縛?”
“冇錯。”金烏肯定道,“吾這一縷殘魂,雖力量微弱,卻蘊含著最純粹的秩序本源,是點燃天燈、加固封印不可或缺的‘火種’。邪神對吾的氣息極其敏感,它的爪牙——十二詭,也一直在搜尋吾的下落。這也是為何,吾本能地在你遭遇它們時選擇沉寂,降低存在感,以免暴露。”
“至於你腦中閃過的碎片畫麵,”金烏解釋道,“那是吾殘存的記憶烙印,是當年那場大戰和封印景象的投射。當外界刺激足夠強烈時,這些烙印便會浮現。”
“那駱楚堯在古槐樹上看到的刻痕預言……”曲奇想起了那首關於“七燈”、“燃心”、“金烏鳴”的詩。
“穿山入淵境,七燈隱暗塵,指天燈光芒黯淡!燃心焚邪骨,點星淨孽根——這意思就是需要以蘊含金烏本源的心火為引,重新點燃七盞天燈,才能焚儘邪神之骨,淨化世間孽根!”金烏歎了一口氣,“或許是有位能看破天機的前輩撰寫的預言書,他應該也看到了這世界秩序的紊亂,知曉這一切發生的源頭。”
金烏的聲音帶著一絲宿命的沉重,“而最後一句,‘天燈終須t燃,金烏待誰鳴?’,答案,就在你我麵前。曲奇,你便是那命定之人!你的體內,流淌著吾最後的神魂之火!找到邪神的老巢,以你體內金烏本源為火種,重新點燃那七盞天燈,加固封印,甚至……徹底淨化邪神!這便是吾之宿命,亦是你……無法逃避的使命!”
金烏的話語清晰明瞭,但代價也**裸地擺在了麵前,曲奇垂下眼,問:“重新點燃那七盞天燈,是需要將我的燈芯引出來對嗎?我記得,你曾說過,人隻要離開了燈芯,那就會死。”
“……”金烏沉默了半晌,“確實如此。”
曲奇擡眸,目光空洞地掃過這破敗的包廂,掃過昏迷不醒的孟雙,掃過窗外那片永遠灰暗、象征著混亂與絕望的百花巷廢墟。金烏的話在她腦中迴盪:“人心……汙穢……惡念……如淵……滋養邪神……”
犧牲自己,為了什麼?
其實也不是說她不能做一些事情,但是這種感覺,就有一種道德綁架的樣式,彷彿自己生來就是為了這個世界犧牲一樣。
她有些不適。
更何況……
她想起了自己短暫而灰暗的二十年。
姑姑家小心翼翼的距離和隔閡,出租屋裡冰冷的牆壁,學校裡無聲地排斥……這個世界給過她什麼溫暖?除了……今年。
沁園小區裡那短暫卻喧鬨的煙火氣,是她生命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的色彩和溫度。
可是,僅僅是這些溫暖,這世界就真的值得拯救嗎?
她覺得不儘然。
怪談是因為這個世界內人心的崩壞才產生的,現如今,親生父母虐殺幼子,少年為取樂殘害無辜,網絡暴力將人逼至絕境,貪婪與背叛無處不在……
這些,不就是金烏所說的“汙穢惡念”嗎?不就是滋養邪神、侵蝕封印的源頭嗎?
邪神,不過是人心深處最黑暗**的集合與放大。封印了邪神,就能封印人心中的惡嗎?那些源源不斷產生的貪婪、嫉妒、暴戾、冷漠……它們不會消失,隻會繼續滋生,等待下一個“邪神”的誕生。
她並不是不想犧牲,而是不想讓自己的犧牲變得如此冇有意義。
犧牲自己,點燃七盞燈,封印一個邪神……不過是飲鴆止渴。
就像在漏水的破船上拚命舀水,舀乾一瓢,又有新的水湧進來。隻要人心的惡念不滅,邪神的力量就永遠不會枯竭。
她的犧牲,又能換來多久的安寧?十年?百年?然後呢?世界再次滑向深淵,等待下一個“命定之人”?
而她自己呢?她剛剛纔觸摸到“家”的溫度,剛剛纔感受到被牽掛、被需要的滋味。她還冇來得及好好體會,還冇來得及……和好友他們一起,真正地“回家”。就要這樣,為了一個註定會再次崩壞的世界,獻祭掉這來之不易、短暫如流星般的溫暖?
值得嗎?
這個世界,爛透了……
根本不值得。
曲奇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指尖那縷微弱的金芒,如同她此刻的生命之火,在風中搖曳,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她沉默著。
包廂內死寂一片,隻有孟雙微弱的呼吸聲和煤油燈芯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劈啪輕響。何麗安靜地守在角落,她能感受到曲奇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迷茫與掙紮,她冇有打擾。
金烏的意識在她識海中沉默著,冇有催促,冇有蠱惑,隻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它彷彿在等待,等待這個承載著它最後希望的渺小人類,做出自己的抉擇。
不知過了多久,曲奇乾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無儘的疲憊和一絲冰冷的嘲諷,對著識海中那片沉寂的古老意識問道:
“如果……人心的惡,纔是滋養邪神真正的源頭……”
“那麼,僅僅隻是封印一個邪神。”
“又有什麼意義?”
這話一把鋒利的冰錐,刺向這看似無解命運的核心。
金烏冇有說話,也冇有試圖去解釋,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那目光深邃而古老,彷彿能夠包容一切答案。
曲奇眨了眨眼,眼睛落在何麗的身上,
那些惡,之所以能如此猖獗,肆無忌憚地滋養著邪神,不正是因為規則失效了嗎?
不正是因為這片天地間,缺少了一道能真正約束人心之惡、讓惡行無處遁形、讓惡念不敢滋生的……鐵律嗎?
她看向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指尖的那縷微弱的金光,此刻彷彿感受到了她的意思,驟然明亮了幾分。
她擁有力量!金烏賦予她的,不僅僅是太陽真火,更是秩序的本源,是言靈,是自己能夠製定的規則,她能在怪談中構建規則之境,能在混亂中強行製定秩序!
她微微一笑,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猶豫的決絕力量:
“我要的,不是堵住一個口子!而是重塑這片天地間的規則!”
“我要讓規則不再是寫在紙上、掛在牆上的空文!
”
“我要讓規則成為懸在每一個心存惡念者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我要讓那些惡人,無惡可作!
”
“我要讓規則成為守護每一個掙紮求存的微弱善唸的不破壁壘!”
“我要讓規則如同那青銅神樹上的七盞天燈,光芒所及之處,惡念退散,邪祟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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