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我用言靈逆命封神 活過來 我們要讓這片廢墟……重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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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過來
我們要讓這片廢墟……重新‘活……
曲奇牽著小花的小手,
剛踏進包廂,眼前的景象讓她微微一愣。
包廂內,孟雙正坐在地上,她的身邊,
坐著一個穿著破舊守衛盔甲的身影,
那身影的頭盔低垂著,
深深埋下,幾乎要抵到胸口,
完全遮住了麵容。盔甲上殘留著爆炸的焦黑痕跡和絲線切割的深刻豁口,
顯得異常沉重和破敗。
孟雙的一隻手,
正準備小心翼翼地覆在那覆蓋著冰冷金屬的手背上,
卻被躲開。
何麗則安靜地守在稍遠一點的門口,看到曲奇進來,眼神示意了一下。
“曲奇,
你回來了?”孟雙聽到動靜,立刻擡起頭,眼中有一種複雜情緒。她看到曲奇身後怯生生的小男孩,
有些驚訝,
“這是……?”
“他叫小花。”曲奇簡單介紹,
目光卻落在那個盔甲身影上,
“這位是……?”
孟雙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是我媽媽……”
隨著孟雙的話語,
那頭盔極其緩慢地、彷彿用儘了全身力氣般,
擡起了一點點。
曲奇心中瞭然。看來孟雙已經成功找到了母親,並且……相認了。
對著盔甲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趙阿姨,你好。我叫曲奇。”
一個沙啞乾澀,
幾乎不成調的聲音,艱難地從盔甲下擠了出來,“……謝謝你,照顧小雙。”
說著,她艱難地站起身,盔甲發出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小雙,就交給你了……好孩子……”
說著,她擡腳朝著門外走去,孟雙緊緊抿著嘴,想要上前,但還是倔強地停在原地,她盯著地麵,壓抑著哭腔,低著頭說:“所以,你還是打算再一次拋棄我對嗎?”
那盔甲聞言猛地一顫,她回過身,急切地開口:“不……不是……”
“媽……”孟雙倔強地看著母親,眼眶泛紅,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一定有辦法的,你相信我……彆離開我,好嗎?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我……”趙瓊英的聲音從盔甲下麵傳來,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它已經跟我融在一起了……我試過,試過無數次,它脫不下來……也冇辦法允許彆人的靠近,隻要有人類接近,就會自動吸食對方的生氣,侵蝕對方的火種……會傷害你的。”
盔甲和靈體粘連了嗎?
原來是這樣。
她想起了齊思遠,當時,為了讓他能與家人正常相認,不引起恐慌,曲奇就利用規則之線為他重塑了外形,讓他能在她的規則領域內以接近生前的形態活動。
眼前的趙瓊英,情況雖有不同,但本質相似。她的靈體被這身守衛盔甲束縛侵蝕,甚至融為一體。強行剝離盔甲會摧毀靈體,但或許……可以用規則之力,為她的靈體重塑一個外在的形態,將這身充滿怨念和寒氣的盔甲,從本體轉化為一種可被規則約束的外物。
“趙阿姨,”曲奇走上前,聲音沉穩而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彆擔心。我有辦法。”
她看向趙瓊英,目光彷彿能穿透那厚重的盔甲:“這身盔甲,是傀儡師絲線侵蝕和怨唸的產物,它束縛了你,但也成為了你靈體的一部分。強行剝離確實危險。但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方式?”趙瓊英的聲音帶著困惑和一絲微弱的希望。
“對。”曲奇點頭,指尖一縷暗金色的火焰悄然亮起,“我用規則之力,為你重塑一個外在的形。這個形,會包裹住你的靈體,隔絕盔甲的寒氣侵蝕,同時……也能讓你暫時擺脫這身盔甲的束縛,以更接近生前的形態存在。”
見孟雙還有些疑惑,曲奇頓了頓,跟她補充道,“就像……我幫齊思遠做的那樣。在他的家人眼中,他不再是冰冷的骷髏,而是一個完整的‘人’。”
孟雙的眼睛裡頓時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彩,她當然知道齊思遠,畢竟在小區內生活了一段時間,冇想到他也是因為曲奇幫他重塑的外形才能跟家人生活在一起的……
“真……真的可以嗎?”趙瓊英t的聲音帶著顫抖,充滿了渴望。
“可以試試。”曲奇並冇有把話說滿,但語氣充滿自信,“我需要你完全信任我,放鬆心神,不要抗拒我的力量。”
“我信你!”趙瓊英毫不猶豫地回答。為了女兒,她願意嘗試任何可能。
孟雙也激動地看著曲奇,“拜托你了,曲奇!”
曲奇不再多言。她深吸一口氣,心神沉入識海,溝通金烏。一股精純的秩序之力從她指尖湧出,化作無數細密如發、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規則絲線。
這些絲線如同有生命的觸手,輕柔地、卻無比精準地纏繞上趙瓊英那身破舊的守衛盔甲。它們冇有試圖強行剝離,而是如同最靈巧的織女,開始在盔甲表麵飛快地穿梭編織。
滋滋……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趙瓊英為中心擴散開來。規則絲線所過之處,盔甲上殘留的怨念和寒氣彷彿遇到了剋星,發出如同冰雪消融般的“滋滋”聲,被強行淨化驅散。
同時,一層由純粹秩序之力構成的、半透明的、如同流動光暈般的“外殼”,開始在盔甲表麵緩緩成型。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曲奇能感覺到體內力量的快速流失,額角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她眼神專注,冇有絲毫動搖。
漸漸地,那層光暈般的外殼越來越清晰,它覆蓋在盔甲之上,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女性輪廓——那是趙瓊英生前的模樣。
雖然還隻是一個雛形,但已經能看出她溫和的眉眼和堅毅的輪廓。
“媽……媽媽?”孟雙看著那逐漸清晰的輪廓,內心升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趙瓊英也感受到了變化,她試著擡起手,此時覆蓋著盔甲的手掌依舊冰冷沉重,但透過那層光暈外殼,她感覺自己的“存在”彷彿輕盈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她感覺不到盔甲對孟雙那股本能的排斥和攻擊性了。雖然並冇有能完全地剝離盔甲,但是這已經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小雙……”趙瓊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和一絲哽咽,她嘗試著小心翼翼地,朝著孟雙伸出了手。
孟雙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母親那雙手。雖然隔著一層金屬和光暈,無法感知到具體的肌膚溫度,但是那真實的觸感,那不再被阻隔的靠近,終於讓母女倆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媽!”
“小雙!”
她們緊緊相擁。
冰冷的盔甲硌著孟雙,但那層溫暖的光暈隔絕了傷害,隻剩下失而複得的巨大喜悅和無儘的思念在無聲流淌。
何麗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中也閃爍著動容的光芒。就連一直怯生生躲在曲奇身後的小花,也好奇地探出頭,看著那個溫暖的擁抱。
曲奇看著相擁的母女,感受著體內力量的消耗,但嘴角卻勾起了一絲欣慰的笑意。就在這時,她敏銳地察覺到——
在趙瓊英的頭頂,竟然浮現起來了一圈之前極其微弱、幾乎不可見的淡金色光暈,並伴隨著擁抱,驟然明亮了許多。
那光芒中充滿了感激、信任和重獲新生的喜悅。
與此同時,小花頭頂的光暈也似乎受到感染,微微亮了一點點。
而更讓曲奇驚喜的是,何麗,這位一直沉默守護的理髮店店主,此刻頭頂也悄然浮現出一圈極其微弱、卻同樣純淨的淡金色光暈,那是她對曲奇能力的認可,對眼前這一幕的感動,以及對未來的一絲期盼。
三股微弱的、卻無比純粹的信念之力,如同涓涓細流,順著無形的聯絡,瞬間彙入曲奇維持著覆蓋整個百花巷的規則領域之中。
曲奇清晰地感覺到,體內那因重塑外形而劇烈消耗的力量,竟然被這三股暖流迅速補充了一部分!雖然還不足以完全抵消消耗,但那種被“反哺”的感覺清晰無比,領域運轉的消耗也再次微不可察地減少了一絲。
成了!
曲奇心裡有些隱隱地激動。
趙瓊英的信任、小花的依賴、何麗的認同……這些源自“居民”內心的力量,真的可以成為支撐領域、補充消耗的源泉!
她看著包廂內這溫馨而充滿希望的一幕,又看向窗外那片依舊灰暗、但已不再死寂的廢墟,一個清晰的計劃在她心中成型:
在等待下一班公交車到來的這十幾個小時裡,她要做的,不僅僅是恢複力量。
她還要利用這寶貴的喘息時間,將這份信任和希望擴散出去,她要主動引導百花巷廢墟中那些迷茫、恐懼、掙紮求存的詭異和靈體,讓它們感受到秩序的庇護,看到安寧的可能。
她要收集更多的信任!凝聚更多的信念之力!
隻有這樣,她才能以最小的代價維持領域,積蓄足夠的力量,帶領大家安全登上那輛通往未知的公交車,前往……青山。
當然在這個過程裡,她還得搜尋更多的怪談幣,方便搭乘公交車,以備不時之需。
曲奇的眼神變得無比明亮,充滿了決心和期待。她輕輕拍了拍小花的頭,目光掃過包廂內的眾人,笑著說:
“大家好好休息,恢複力量。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們要讓這片廢墟……重新‘活’過來!”
包廂內,昏黃的燈光下,相擁的母女、安靜的何麗、好奇的小花,以及眼神堅定的曲奇,構成了一幅在絕望廢墟中孕育著希望與生機的畫麵。
有些名叫希望的東西,似乎正悄然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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