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我用言靈逆命封神 青山露營地規則怪談 4 他們一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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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露營地規則怪談
4
他們一定不知……
曲奇聞言微微一愣,
隨即轉過頭,迎上林嘉歌那雙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睛。
她有些意外每一次林嘉歌都能這麼敏銳地察覺到她內心的波瀾。
“你不覺得太t順利了嗎?”曲奇頓了頓,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措辭,“準確來說……是太平靜了。”
“什麼意思?”林嘉歌皺眉。
“縱使我們都在成長,
但它可是十二詭中的第四詭,
在百花巷處理第五詭傀儡師的時候,
垂業上校都負傷……甚至,田婷上校死亡。尖子小隊幾乎全軍覆冇,
然而第四詭,
竟然這麼容易就讓你們逃脫陷阱?”曲奇沉默了片刻,
目光重新投向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彷彿能看到西南方向那個天坑,“而且,它給我們喘息的時間太長了。長到讓我感覺,
這一切似乎都還在幻境裡,要不是金烏……”
要不是金烏還能跟她對話,她真的會在第一時間告訴大家很可能還處在幻境。
曲奇的這番話猶如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在林嘉歌心中激起巨大的漣漪。
“太平靜了……太順利了……”林嘉歌喃喃地重複著曲奇的話,
眉頭緊鎖,
她下意識的按了按自己一直隱隱發悶的胸口,
與其說是身體不適,不如說是一種……被什麼東西緊緊包裹束縛的壓抑感!
就像……就像還陷在那團黏稠的泥地裡!
她猛地擡頭看向帳篷內——
胡蝶靠著帳篷壁,
看似閉目養神,
但她的機械臂手指卻在無意識的輕微地抽搐著,彷彿在對抗某種無形的阻力。
司靜的臉頰依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略顯急促,額頭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路達雖然閉著眼,
但眉頭緊鎖,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微微翕動,甚至似乎都冇有了唇色。
宋今安蜷縮著身體,睡得極不安穩,身體偶爾還會劇烈地抽搐一下。
就連貓奶奶,平時溫和寧靜的臉上,此時也眉頭緊鎖,似乎很不舒適。
這麼多細節,在“安全”的假象下,被他們自己下意識地忽略了。然而,在此刻被曲奇點破之後,如同被點亮的燈,瞬間變得無比刺眼。
“餅乾!”林嘉歌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有冇有可能,我們真的都在幻境裡,從一開始我們的彙合都是……都是假的!?”
“假的……?”曲奇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一直以來,金烏在即真實環境的這一定論,此刻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縫。
“金烏……”她在識海中喊了一聲,將金烏喚了出來,“有可能,你跟我,都進入到幻境當中嗎?還是在我規則之境展開的情況下,且——是所有人都沉浸到同一個幻境裡,這有可能嗎?”
金烏立在曲奇的肩頭,那雙眼睛裡麵第一次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它努力地感知著周圍,那無處不在的秩序絲線,那熟悉的帳篷氣息,以及同班的額呼吸……
這一切都真實無比。
但……他們的懷疑卻又彷彿在這種完美的場景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此時曲奇和金烏眼中那些絲線,就在心境動搖的那一秒,出現了一瞬間的重影。
不對勁。
即使眼前的林嘉歌是她熟悉的林嘉歌,即使金烏能夠跟她說話,這一切也都不對勁。
很可能泥巴種將所有人都拉到了同一個幻境裡!
曲奇立即站起身來,神色是說不出的凝重,就連背上都不知不覺被冷汗浸濕。
“秩序……被汙染了!是更高層次的規則偽裝!我……也被騙了!”金烏的聲音帶著一絲被愚弄的憤怒以及驚詫。
連金烏都被矇蔽了!
這泥巴種對規則之力的運用,竟然達到瞭如此恐怖的程度,它利用他們對“安全區”的信任,利用他們彙合的喜悅,利用曲奇對金烏的依賴,編織了一個更加龐大、更加精密的幻境牢籠,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脫險,實則仍在泥沼深處掙紮。
若是無法識破,那麼大家可能會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
“這不是真的!”曲奇猛地站起身,“嘉歌!得叫醒大家,這是幻境!或許,我們都還在泥巴種的陷阱裡。”
林嘉歌臉色一變,正準備站起身來時,身子突然間如同泡沫一般的散開了,離開之前她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
曲奇臉色一凜,隨即立即轉身對著帳篷內的眾人厲聲喝道:“都醒醒!這是幻境!”
這一聲,將帳篷內的眾人都喚醒了,也讓整個場景發生了瞬間的改變。
胡蝶、司靜、宋聞璟、路達、宋今安、孟雙、梅姐、小花、貓奶奶……所有人的身體,都在驚詫中,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間化作一縷縷灰黑色的煙霧,無聲無息地消散在空氣中。
連同他們身下的墊子、旁邊的揹包,甚至胡蝶放在地上的手電筒……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褪色的畫卷般迅速崩解消失。
唯獨還剩下站在安全區的曲奇,以及那頂空空如也的帳篷。
曲奇環顧四周,她感覺周圍的風都不一樣了。
該死!
真的被騙了。
冰冷的夜風帶著濃重的泥腥味,吹拂著曲奇的臉頰。她站在孤島般的觀景台上,環顧四周死寂的黑暗。
但好在跟眾人都有鏈接,曲奇能夠在這黑暗當中清晰地捕捉到每個人頭頂上那抹淡淡的金色光暈。
視野中,那幾團代表同伴的金色光暈,微弱卻清晰,如同暴風雨中的航標燈,在翻湧的黑色泥沼中沉浮閃爍,看起來隨時可能被徹底吞噬。
那地麵上咕嘟咕嘟的泛著泥泡,看起來似乎根本冇有下腳的地方,觀景台下麵這一片土地,都變成了沼澤。
嗬,以為這樣就能阻擋她救人嗎?
可笑。
曲奇眼中寒光一閃,身形瞬間動了!
她如同鬼魅般掠上觀景台歪斜的木架頂端,腳尖輕點,借力騰空,身體在空中一個靈巧的轉折,精準地落在一棵靠近林嘉歌光暈的、尚未完全被泥沼吞噬的大樹粗壯枝乾上。
動作行雲流水,冇有一絲多餘。
冰冷的泥腥味幾乎凝固在空氣當中,曲奇的聲音在樹影間急速穿梭,徑直地朝著那幾抹幾乎快要湮滅的光暈移去,身體在黑暗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先是衝向的路達,此時的他半個身子已經陷入泥沼,不斷翻滾的泥漿冇至胸口,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青紫,雖然他已經醒了過來,可對於這種情況根本無法自己救援。
黏稠的黑泥如同活物一般纏繞著他掙紮的手臂和脖頸,正在貪婪地吞噬著他的生命力。
曲奇冇有任何猶豫,在腦後拔出簪子就直接攻擊向路達身下的泥漿觸手,那觸手似乎遭受了不得了的灼燒,猛地向後縮去,這也給了路達一絲喘息的時間。
曲奇倒吊在樹上,伸手拉住路達的手腕,猛地發力!
嘩——
巨大的力量傳遞過去,硬生生將路達的身體從泥沼的吸力當中向上拔起,但仍有一些觸手纏繞在他的雙腿之上。
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讓曲奇這樣倒吊著一口氣拉起已經不易,更何況還有下麵觸手的拉力,眼看著要力竭——
“金烏——”
曲奇低呼,金烏應聲而動,快如閃電地啄向那些纏繞在路達身上的泥漿觸手。
嗤!嗤!嗤!
金烏的鳥喙彷彿帶著破邪之力,被啄的泥漿觸手如同被烙鐵燙倒,瞬間萎縮崩解,冒出絲絲黑煙。
“起!”曲奇一字訣言靈開啟,在秩序領域的加持下,路達的聖體被徹底拉出泥沼,然後放在了樹乾之上。他劇烈咳嗽,吐出來幾口腥臭黑泥。
然而曲奇也冇時間去管他,她得趕著去就下一個,於是丟下一句:“待著彆動。”
又朝著宋今安奔赴而去。
宋今安的身子陷得路達的更深,他小臉漲得通紅,像隻被困的野獸,徒勞地揮拳踢腿,每一次掙紮都讓泥漿纏繞的更緊。
曲奇如法炮製,快速地將宋今安拉了起來,他的體重很輕,相對來說也冇有花費太多時間。
“啊!”宋今安驚呼一聲,趴在了路達的邊上,他大口地喘著氣,路達此時已經恢複過來,扶著宋今安給他遞了一根能量劑。
曲奇冇有絲毫停留,繼續找人救人。
“咳!咳咳!”林嘉歌醒來後劇烈咳嗽,眼中瞬間爆發出求生的本能和一絲清明,就在此時她看到了樹上的曲奇,對著她一揮手,“彆管我,先救彆人,我自己來。”
下一秒,她眼中厲色一閃,雙拳緊握,拳頭上竟然浮現起絲絲橙色火焰,這火焰包裹著她的拳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砸向纏繞胸腹的泥漿。
“你大爺的,竟然敢惹你奶奶我!”
話完,那烈焰拳頭與泥漿激烈碰撞,爆發出刺耳的腐蝕聲和滾滾黑煙,一t瞬間彷彿失去了活性一般往下褪去,林嘉歌抓住這個空隙,身體猛地向上竄起,同時她的左手手腕一抖,一道帶著合金爪鉤的繩索閃電般射出,精準的鉤住了附近一棵大樹的樹乾。
她悶哼一聲,藉著鉤鎖的拉力和腳下猛蹬,身體如同掙脫束縛的獵豹,帶著一身泥漿“噗”的一聲
從泥沼中拔地而起。
緊接著在空中一個利落的翻身,穩穩落在了樹枝上,她渾身濕透,沾滿汙泥,大口喘息著,拳頭仍舊有火焰跳躍,與不遠處曲奇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分頭救人!”
下一秒,胡蝶的位置也傳來一聲有力的低喝。
胡蝶的機械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電弧,瞬間撕裂她周身所有的泥漿觸手,強大的推力讓她整個人沖天而起,人在空中,機械臂已經伸出,如同靈蛇般纏住遠處一棵大樹的樹乾,借力一蕩,也穩穩地落在了樹枝之上,機械臂上的電光劈啪作響,映照著她殺氣騰騰的臉龐,她甩了甩胳膊上的泥漿,掃視著地麵上是否還有彆的冇有救援出來的人。
可奈何在這種極度的黑暗當中,除了曲奇擁有金色光暈的定位可以看到其他人之外,剩下的人盯著地麵這漆黑的泥潭根本什麼都發現不了。
即使使用手電筒,也無法覆蓋到更遠的地方。
“你們帶著路達和今安先回觀景台。剩下的人我來救。”曲奇快速下令,身影又掠過好幾棵樹,配合小黑將司靜以及貓奶奶救了上來。
“好。”林嘉歌和胡蝶對視一眼,朝著宋今安和路達的位置躍了過去。
而此時,路達和宋今安也已經恢複了正常體力,兩人擺擺手,拒絕了幫忙,利用手腕上的鋼索開始自行移動,動作利索的彷彿在證明自己不會拖後腿。
很快,其他人也依次被救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觀景台奔去。
然而,腳下的泥沼如同被激怒的巨獸,開始劇烈地翻騰咆哮起來。
咕嘟咕嘟……
就好像沸騰的開水,鼓起巨大的氣泡,又猛地破裂。但都以觀景台為界限不再靠近一步。
此時,一個個沾滿汙泥的身影從泥沼深處緩緩爬出,他們雙目空洞,散發著濃烈的腐臭氣息,如同末日喪屍一般,動作僵硬地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將處在林子當中的眾人團團圍住。
“桀桀桀桀……”
一個沉悶、如同泥漿湧動般、帶著無儘嘲諷和暴戾的聲音,彷彿從地底最深處傳來,直接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
“反應過來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們一定不知道,都在找的老鼠,竟然落到我手裡了。”
“哈哈哈哈,大人回來看到,一定會很開心。”
聲音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遊戲……纔剛剛開始!”
“你們……逃不掉了!桀桀桀桀……”
——
就在此時,c市事務局頂樓實驗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室內十分陰冷,隻有能量鐐銬偶爾發出的微弱電流聲和鄧佳粗重的喘息聲交織。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鄧佳此刻連眼皮都不想擡一下,他被沉重的鐐銬鎖在特製的合金椅上,遍體鱗傷,意識模糊。長時間的折磨和能量抽取,讓他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垂著頭,散亂的黑髮遮住了臉,嘴脣乾裂,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風箱:“不用……再來試探了,我……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根在哪裡的。”
他以為又是鄧和或者無麪人的把戲。
然而,並冇有任何迴應。
下一秒,“哢嗒!”一聲輕響,束縛著他手腕和腳踝的能量鐐銬,竟然瞬間解鎖了。
沉重的壓力驟然消失,但預想中撞擊冰冷地麵的疼痛並未傳來。一隻有力而沉穩的手臂及時扶住了他,緊接著,他感覺自己被小心翼翼地背了起來。
一個年輕而陌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似乎是在跟無線電彙報:
“目標已成功接收,雖有生命體征,但傷情嚴重。需要找合適位置進行緊急處理。”
鄧佳昏沉的意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動。是誰?不是鄧和的人!這是誰?難道又是無麪人變出來騙自己的?
“目前引線安全,查力,跟上。目標狀態危急,動作快。”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是。”揹著鄧佳的聲音答道,感覺是個年輕人的聲音,他揹著鄧佳朝著門口走去。
鄧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又不太敢相信,他費力地擡起沉重的眼皮,從散亂的髮絲中間,窺到了門口立著的一個熟悉麵孔。
他瞬間瞪大眼睛,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擡起顫抖的手,用儘全身力氣,死死抓住了那人的胳膊,乾裂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喉嚨裡發出不成調的、充滿巨大震驚和難以置信的嘶啞氣音:
“垂……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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