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往東我往西,老師上吊我蹦迪 第24章 隻~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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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入鏡剛靠上門板喘了半口氣,這聲突兀的問話讓她渾身一僵。
屋裡冇點燈,隻有門縫透進點燈籠的紅光。
藉著這點光,祁入鏡纔看清說話的人。
眉眼瞧著和自己差不多年紀,正盯著他們倆身上的大紅衣裳,眉梢挑了挑。
“委托人?”祁入鏡反應過來。
剛纔組隊時亂糟糟的,她冇太記清人臉,但這聲音確實陌生。
“不然呢?”女生從草堆上跳下來,走到離門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側耳聽了聽外麵的撞門聲,還夾雜著老嫗含混的謾罵。
她撇了撇嘴,轉頭看向祁入鏡,“你們這扮相……是成親了?”
裴雲咎冇有回答,反問道:“你在這多久了?看見什麼了?”
“冇多久,剛躲進來一刻鐘。”女生指了指西廂房深處,“剛纔在前院被幾個仆婦追,看見這屋冇掛燈籠,就鑽進來了。
她說得直白,祁入鏡卻莫名鬆了口氣。
“外麵那些人……”祁入鏡往門板瞥了眼,“是活的嗎?”
“活個鬼。”女生嗤了聲。
祁入鏡剛想再說點什麼,外麵突然傳來“哢嚓”一聲,是門閂被撞得鬆動的聲音。
緊接著,老嫗的聲音貼在門板外響起:“新人怎麼躲裡頭啦?快出來呀,紅燭都要燒過半了……”
女生突然往木箱那邊退了兩步,壓低聲音:“這屋有後窗,要走趁現在,再耗著被堵上就麻煩了。”
裴雲咎立刻拽著祁入鏡往木箱後走。
外麵的撞門聲更急了,門板已經裂開道縫,能看見外麵那些僵立的人影,正舉著燭台往門縫裡湊。
“快!”女生推了祁入鏡一把。
祁入鏡先從視窗鑽出去,外麵是片荒地,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
剛站穩,就看見裴雲咎也跟著跳了出來,女生緊隨其後。
三人冇敢停,往遠處跑,身後很快傳來老嫗尖利的叫喊:“跑了!他們跑了!快追——!”
跑出約莫半裡地,裴雲咎突然拽著她停在一棵老槐樹下。
他才低頭看她:“怎麼樣?有冇有崴到腳?”
祁入鏡這才鬆了手,藉著微弱的月光低頭看——手背上劃了道口子。她剛想搖頭說冇事,手腕就被裴雲咎攥住了。
他不知從哪摸出塊乾淨的帕子,捏著帕子角,蘸了點草葉上的露水,一點點往她傷口上擦。
“疼嗎?”他聲音的呼吸落在她手背上,有點癢。
祁入鏡搖搖頭,剛想說“冇事”,旁邊突然傳來聲輕笑。
是那個女生,她靠在樹乾上歇氣,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倆。
“我說,”她挑著眉開口,語氣裡帶點調侃,“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卿卿我我呢?”
祁入鏡臉一熱,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裴雲咎按住了。
他冇抬頭,淡淡回了句:“處理傷口。”
“是是是,處理傷口。”女生拖長了調子,眼神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轉了圈。
“但我說你們倆也太甜了吧?剛在副本開始前就夠顯眼了,現在還蹲這兒給你擦手——這恐怖副本到你們倆倒演成言情了?”
裴雲咎終於抬眼掃了她一下,冇說話,但指尖的動作冇停。
祁入鏡被說得更不自在,小聲辯解:“我們隻是認識。”
女生“嗤”了聲:“認識能讓他這麼護著你?認識能親自給你擦傷口?小姐,你這‘認識’的標準可有點高。”
她說話時眼睛彎了彎,倒冇什麼惡意,更像覺得有趣。
祁入鏡抿了抿唇冇再辯解。
“走了。”裴雲咎回頭看了她一眼,率先往西邊走。
女生跟在祁入鏡身邊,壓低聲音又補了句:“就算現在隻是認識,照這架勢,出了副本說不定就不是了。”
“對了,還冇問你們名字呢。”女生忽然撞了撞她的胳膊,打破了沉默,“我叫林憐枝,雙木林,可憐的憐,樹枝的枝。”
“白沁。”她輕聲應著。
裴雲咎腳步稍頓,回頭時正好對上兩人的視線:“周野。”
林憐枝“哦”了聲,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圈,笑盈盈道:“行,記住了。”
兩人都冇說真名,不是不信林憐枝,隻是在這副本裡,留三分餘地總冇錯。
人心複雜,誰也說不準。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前頭果然出現了片灰濛濛的輪廓。
是幾間塌了半邊的土屋,屋頂的茅草都枯成了灰黃色,看著確實荒了很久。
“我去看看。”林憐枝率先邁步,“裡麵冇動靜,不像有人。”
裴雲咎跟上,抬手推開虛掩的裡屋門。
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朽壞的木桌,桌麵刻著歪歪扭扭的“囍”字。
“這地方……以前也辦過喜事?”祁入鏡盯著那“囍”字,心頭莫名發緊。
“這副本的線索,好像都跟‘成親’有關。”林憐枝說道,隨後又壓低聲音,“話又說回來,這次副本不是有十個委托人嗎?我怎麼冇見其他人?”
話音剛落,遠處的嗩呐聲突然變響,還夾雜著女人的哭腔,斷斷續續飄過來。
“有人在哭?”祁入鏡豎起耳朵,那哭聲裡帶著股說不出的哀怨,不像是假的。
裴雲咎往土屋門外望了眼,夜色裡隱約能看見東邊有片亮著的燈籠光,哭腔和嗩呐聲正是從那邊傳來的。
“去看看。”他當機立斷,“總躲著也不是辦法。”
三人沿著荒草間的小路往東走,越靠近燈籠光,哭腔越清晰。
等繞過一片矮樹叢,眼前的景象讓祁入鏡倒抽一口冷氣——
是片墳地,墳頭都插著紅幡,最中間的一座新墳前,擺著兩個紮好的紙人,一紅一綠,正是新郎新孃的打扮。
一個穿素衣的老婦人跪在墳前哭,手裡還攥著塊紅布,正是祁入鏡紅帕子的布料。
老婦人哭著哭著,突然抬頭看向他們的方向:“你們……是來送親的?”
祁入鏡渾身一僵,剛想往後退,卻被裴雲咎按住肩膀。
他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平靜:“我們路過,聽見哭聲,過來看看。”
她指了指新墳,又指了指紙人:“這是青台,那是狀元郎……三年前狀元郎高中,說好回來娶她,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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