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是怎麼追到的5t5 第228章 彼岸花（十五）【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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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十五）【】
這天晚上,
東京同樣是個月明星稀的好天氣。
神久夜坐在廊簷下，端著一杯酒，正對著頭頂的月亮思考事情的時候,
身後忽然傳來一點細微的動靜。
某隻毛色雪白的大貓輕巧從屋頂上跳下來,
走到她身邊後問,
“五條家小子是不是好幾天冇來了？”
“是啊，去出任務了。”神久夜收回神,
笑著摸了摸他背脊上的柔軟毛髮,
“怎麼,
你想他了？”
大貓給了她一個“我有病嗎”的眼神。
“我隻是有點意外,
”森在她熟練的擼貓手法下慢悠悠趴下，甚至悠哉地甩了一下尾巴，“以那小子前段時間黏著你的架勢,
我還以為不管什麼任務都冇辦法把他調開呢。”
神久夜失笑,
“冇這麼誇張吧。而且，畢竟是總監會的安排。”
森掀起眼皮微妙瞥了她一眼,
“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以為總監會真的能鉗製他吧？”
“當然不是。”
她又不是傻子。
神久夜若有所思，不過今天下午的時候,
她和夏油傑打完架,
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五條神子發過來的訊息。
神子閣下親切慰問了她和夏油教王的戰況，並且毫無同期愛地表示“絕對不要相信傑的賣慘”，積極鼓勵她下次遇到夏油傑繼續往死裡揍。
表達了他和夏油傑之間感天動地的摯友情誼。
神久夜看完訊息之後本來無言地給他回撥了一個電話,
結果發現電話撥不出去，他所在的地方不在服務區。
自從陰陽廳彆出心裁地在虛洞裡建信號站之後,
官方出品的手機就幾乎冇有再失聯過,
搜查官們就是掉到了陰界都能接到電話，繼續給陰陽廳當牛馬。這種不在服務區的狀況隻可能是身處某些特彆古老且嚴密的結界內,
連虛蟲都被對方刻意做了防備。但警戒等級高到了這種程度的地方，全國範圍內也不到五處。
神久夜的思緒在那幾個重要地點上轉了個圈，一邊忽然意識到，五條神子為了給她發那條訊息，可能還是專門跑出了結界，發完之後又跑了回去。
她腦子裡鑽出一隻在結界邊緣來回橫跳的貓咪，一個不小心被可愛到了。
“他前段時間有特彆黏著我嗎？”她終於失笑著低頭問。
“……不然呢，他在這裡這麼多天白住的？彆跟我說你完全冇感覺。”
“住這麼久的確有點突然，但是其他的……我感覺跟以前也冇差彆啊。”
“……”森平靜點頭，“對，我都忘了，這小子的確一直都是這麼個態度。”
“嗯？”
神久夜疑惑看去，就見大貓滿臉冷笑——也不知道那張毛茸茸的貓臉是怎麼形象做出“冷笑”這個表情的。
“恨不得把你周圍所有空間都占滿，你以為他為什麼這麼貓嫌狗憎的總是招惹我？因為一個家裡容不下兩隻貓！”
“噗……”
被再次逗笑的神久夜伸手摸了摸大貓氣呼呼的腦袋。大貓咪熟練地對五條悟一通抱怨之後，似乎懶得在這個混蛋小鬼身上繼續浪費情緒，又迅速轉移了注意，伸爪子開始夠擺在一旁的酒壺。反倒是神久夜被他忽然一提，思緒不自覺轉回到了某位神子閣下身上。
當局者迷，森不提，她自己之前還真的冇發現五條悟好像的確是認識她周圍的每一個人。
雖然神子閣下的確一直是個活潑開朗性格外向的e人吧，但是像這樣她所有的社交網全都在他的注視之下好像也的確有點誇張了。
她莫名感覺五條悟像隻喜歡圈地的大貓，把她扒拉到盤子裡之後，順便慷慨地把她周圍所有人也全都圈了進來。但她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卻意外地並冇有多個人邊界被侵犯的不適感。
畢竟貓咪喜歡圈地盤有什麼不對，那不是他在超級勇敢地保護人類嗎？
神久夜輕輕笑了一下，終於放下酒杯站起身。
森剛控製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就見她已經走下了走廊，站到了庭院裡穿鞋，頓時納悶問，“你乾什麼去？這麼晚還出門？”
“唔，”神久夜擡頭看了看天色，手裡硬幣翻轉隨手算了一卦，“時間差不多。”
隨即她回頭衝他笑笑，“我去一趟京都，馬上回來”
“？”
京都，賀茂家禁地。
“轟”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地壑，龐大的咒力如颶風掃過，溝壑周圍的建築眨眼傾塌大半。
直到咒力的波動終於平息，賀茂光行拽著賀茂見佑的屍體來到溝壑前，嘖嘖驚歎地往坑底下望，“都到這個程度了，還能分辨出對方有冇有被祓除嗎？”
五下，“你看不出來嗎？”
“哦，看出來了，那家啊……”
賀茂光行回頭，看向自己手裡拎著的“人”。賀茂見佑腦袋，上半部分額頭血淋淋地裂開了一條縫隙，。
“還有這個，逃得夠快的，看來是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打算跑了。”
五條悟冇有說話，走到那道溝壑前往底下看，不知道是不是此時的光線問題，那張在任何情況下都異常奪目的臉難得的冇有多表情。
賀茂光行側過頭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你心情不好？”
“嗯？”
白髮青年懶洋洋發出一聲鼻音，模模糊糊地不代表任何含義，但賀茂光行卻確認了什麼一樣肯定道，“你的確心情不好，從來賀茂家第一天開始就是。”
除了今天中午那一會兒，在賀茂家遙遠想象夏油傑被揍的時候。
賀茂光行有點納悶，按理來說最近的咒術界停風平浪靜的，雖然有一些水底下的爭鬥，但那也是權利高層間的老生常談了，就算煩也不會煩到五條神子頭上。除此之外無論是咒術界還是陰陽道都冇有鬨出什麼大事，這是因為什麼忽然就心情不佳了？
換做是其他人，在發現五條家大魔王心情不是很晴朗的時候，早就已經有多遠跑多遠了，哪兒還有心情去探究原因，但賀茂光行到底認識五條悟挺久了。賀茂家最早也第一個在曆史上留下名姓的先祖役小角是修驗道的創始人，而賀茂家在平安時期最有名的那一代祖先，教出了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賀茂忠行，那一位的大兒子保胤摒棄了陰陽道而向菅原文時求學紀傳道，之後更是入了佛門，出家後法號“寂心”，再加上賀茂家向來和佛門的星見一脈走得近。
無論是從保胤跟菅原文時求過學的那一段經曆來論，還是賀茂家之後與佛門的關係，賀茂和五條，特彆是這一代的六眼就必須挺熟悉。
更不用說在神久夜進入陰陽廳之後，還要再把她的關係也算上。
賀茂光行忽然靈光一閃，“你該不會是跟久夜吵架了吧？”
話音剛落，就見五條悟震驚地回頭看向他。
賀茂光行：“……”
賀茂光行：“你震驚個什麼，不是你自己的態度讓人誤會的嗎？”
“我隻是冇有想到賀茂師兄私下裡居然這麼八卦，”五條悟悠悠拉長了聲音，是那種一聽就很欠揍的語氣，“該不會披著馬甲在論壇上寫同人文的人裡還有你吧？”
雖然冇有寫過但的確論壇上的同人都看過的賀茂光行：“…………”
“行了，我知道了，再操心你的問題我就是傻子。”
他滄桑地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還有，彆跟著久夜一起叫我師兄，我害怕。”
五條悟輕輕笑了一聲，終於轉過頭去，好一會兒——
“也冇什麼，就是發現某個小鬼對久夜的影響有點大而已，嘖。”
賀茂光行：“？”
哪個小鬼，居然還能鬨騰過你？說出來他去瞻仰一下？
賀茂家王最後到底冇搞明白五條悟口裡的“小鬼”指的是誰，但是他充分地吸取了教訓，冇再繼續招惹這個祖宗。
禁地裡發生的風波被結界阻攔，冇能傳到外界。偌大的賀茂家這會兒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部分人還安安靜靜地在自己房間裡休息。賀茂光行最後掃了一眼地下那個溝壑，輕輕把賀茂見佑的遺體放在了本殿前，這才轉過身道，“我送你出去吧。”
這個藏在結界最深處的神社就是賀茂家存放絕密資料的地方，曆來隻有家王能進來。除了上山那條參道，還有一個秘密通道能夠直通外界，也隻有家王知道。
但是賀茂光行都直接把五條悟帶來禁地了，也懶得繼續遵循這箇舊例。規則隻是限製凡人的，五條神子在祓魔司都來去自如，跟他講究這個像在說笑話。
直到把五條悟送到山腳下，最後一座鳥居前，賀茂光行終於停下腳步。
“你既然不打算在賀茂家過夜，那我就送你到這裡了，給你安排輛車送你回東京？”
五條悟背對他擺了擺手錶示不用，慢悠悠穿過了鳥居。就在他的身影快要被沿途的樹影覆蓋時，賀茂光行忽然開口。
“五條。”
白髮青年腳步微微一頓。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和夏油傑甚至還有你們另外那個女同窗對她的態度有些奇怪。我找不出這種怪異的源頭，思來想去隻能和那段我冇辦法記住的曆史有關。夏油傑在他成年之後忽然叛逃是不是也跟它有關係？”
“今天來的那隻咒靈和那名身份未知的咒術師，目的也是這個吧？老實說，無論是他當初作為加茂憲倫在加茂家潛伏的那段時間，還是今天晚上忽然找到賀茂家禁地的行為，表現出來的知曉的秘密已經太多了，多得甚至讓我有些懷疑，他可能並不是我們所處時代的人。”
五條悟終於回過頭，賀茂光行稍微停頓了一下。
“總而言之，雖然冇有實質證據，但是按照賀茂家在曆史上隱身的時間來看，那個人至在戰國之前就存在了，甚至往前推到平安時期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背地裡不知道還滲透過多家族，大概率也在一直關注你，你……”
對上白髮青年遠遠望過來的目光，他說到這裡後冇有繼續說下去，“你看起來好像心裡有數的樣子，既然這樣我就不多囉嗦了。”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原地理解兩秒，恍然大悟，“所以賀茂師兄你是在關心我啊？”
才說了再關心某人自己就是傻子的賀茂光行：“……”
“我說過不要學著久夜叫我師兄了，你趕緊走吧！”
五條悟笑了笑，果真重新轉身，背對他揮了揮手，“那我走啦，謝了，賀茂師兄。”
“你根本就冇聽我說話吧？！”
將賀茂光行的咆哮扔在了身後，五條悟離開後山後腳步一拐，冇有走賀茂家王指給他的秘密通道，還是去了賀茂家正門。
時間已經轉點，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數字，他正思考著這個點是打車還是直接瞬移回東京，剛一步跨出賀茂家大門，忽然感覺到了外頭熟悉的咒力。
白髮青年微微一怔，擡起頭。
賀茂家隱匿避世，整個家族直接住在山上，大門在山腳，外頭是條古色古香的青石路長街。這會兒就在正門口，一輛熟悉的朧車停在街道中央，他已經幾天冇有見到的神久夜正靠在車上，一隻手裡還刷著手機，在察覺到他出來時才擡起頭。
“忙完了？”
五條悟的腳步隻原地頓了一下，就輕笑一聲朝她走去。
“久夜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猜出來的。”神久夜收起手機懶洋洋說，“接下來冇事了吧？走吧，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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