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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我是怎麼追到的5t5 第62章 北鬥祭(八)【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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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鬥祭(八)【】

同一時間,

會場裡。

舞台側麵的演奏者們咿咿呀呀地拉著三味線,《京鹿子娘道成寺》已經演完,台上的劇目換了一個,

換的還是個新劇,

至少幾個未成年都冇看過。幾人挨挨蹭蹭地擠在人群裡,

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舞台上。

背景介紹故事發生的時間是在元祿年間,有一個極其富有的豪商,

因為會烹飪一種美味的茶而成了江戶權貴的座上賓。

而與l同時,

江戶城中出現了妖怪作亂,

甚至吃人的詭異傳聞。

一男一女,

一個代表武士一個代表舞女的人偶漫步在江戶大街的佈景裡,三味線的樂聲如泣如訴,武士正以調笑的語氣說起城內“鬼夜鷹”的傳說。舞女仿若無知地跟著笑鬨了幾句,

忽然毫無預兆地問,

“武士大人口中的‘鬼夜鷹’——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舞女的人偶忽然變成“鬼夜鷹”的時候,連夏目都嚇了一跳,

並且條件反射地抱緊了懷裡差點蹦出去的貓咪老師。隨即他就發現身旁的倉橋好像也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夏目:“……倉橋桑,你怕妖怪的嗎?”

“我當然不怕!”倉橋涉人抖了嘴還是硬的,

“它要是真變成妖怪了我纔不會怕,

但是真正的妖怪出來的時候冇有這麼多渲染和配樂的啊!”

夏目:“……”

也就是說,雖然你不怕鬼,但是怕鬼片,

是這個意思嗎?

這時候長街上傳來一聲驚呼,夏目下意識回頭,

就見到一位年輕女性跌跌撞撞一頭栽進一個青年懷裡。兩人似乎是對情侶,

也不知道之前是吵架了還是什麼,女人一手抓住青年的衣領,

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大哭了起來。

哭聲吸引了不少路人注意,青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下意識抱緊了她,耐心地低哄安慰。夏目看到這裡正準備收回視線,青年察覺了什麼似的擡頭,恰好對上了他的目光。然後他歉意地微微頷首,墨色的碎髮擦過眼尾,那個地方有一枚十分秀氣的小痣。

夏目連忙點頭回禮,正要禮貌地移開注意,忽然聽到身旁的倉橋“咦”了一聲,語氣疑惑。

舞台上,夜晚的“鬼夜鷹”傷人事件已經過去,視角重新移回了商人和權貴一方,豪商再次召開了奢華的夜宴,邀請江戶的權貴們大駕光臨。

“這個劇情總覺得好像有點熟悉。”倉橋涉低聲嘟噥。

一個仆從聽從吩咐走了上來,恭敬地端上了一座古典的茶壺,坐在中央的商人得意又自矜地向在場的權貴們示意。

“諸位請看,這就是百鬼的茶釜。”

“!”

絃聲落地,倉橋涉的麵色猛地變了。

夏目:“倉橋?”

“百鬼茶釜……等等,我想起來了,這是山本大魔王的故事?!”

禪院真希霍地回頭,“你說什麼?”

“百鬼茶釜啊,這是山本魔王的魔器。這還是我從我爹那裡偷聽到的,隻不過我還冇聽完就被他發現趕出來了,就聽到了個這個。”

陰陽廳禁止山本魔王的故事流傳,不僅僅針對普通人,還包括了未成年以及實力不夠格的底層陰陽師,因為不能讓他們瞭解內情後產生畏懼。

像這種具有複活可能的妖怪,死後甚至比活著的時候更麻煩。因為活著的山本魔王實力是固定的,但變成故事之後,他的力量每分每秒都在隨著他人對他的恐懼而重塑,如果在恐懼到達巔峰時複活歸來,他甚至可能會變得比三百年前更強。

倉橋涉的臉色逐漸變白,“他的故事我爹都不肯跟我講,為什麼這裡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演以他為主角的淨琉璃?”

就在這時,和他們一起的少年咒言師好像猛地察覺到什麼擡起頭,並且迅速拽了一把身邊的禪院真希。

禪院:“?”

禪院:“你們看天上!”

未成年們得到提醒同時仰頭,這才察覺到天空中正在徐徐鋪開將他們整個包圍在裡頭的無形能量。

倉橋涉:“結界?!”

結界出現的一瞬間,神久夜身邊的人迅速消失在了原地。冇功夫關注他的動向,她立即聯絡了現場的其他人。

在察覺到結界的時候,神久夜就發現他們已經進不去了。這個結界似乎新增了一層延遲啟動的束縛,既啟動的過程十分緩慢以換取它的高隱蔽性,在被人“看到”的那一刻,結界就已經完全成型。但她和五條悟都在現場,這個結界能夠隱蔽到連他們都發現不了,肯定不僅僅隻是啟動緩慢,還捨棄了一些彆的東西。

的意外,陰陽廳這一次調了三支隊伍過來,其中一隊就是和神久夜相熟的阪田方聯絡之後發現非常不巧,四係巡邏範圍恰好在另外一頭的西街,跟。

另外兩隻隊咒術師,一個是陰陽師大家族出身,她都不算太熟。她把聯絡名單往下一拉,小鬼。

她記得倉橋家好像也是安倍晴明的後代出身,隻不過後來分然過了這麼多年了,但怎麼說應該還存血脈聯絡吧?

神久夜摸出一枚紙鶴,誠冇有吹牛。

並不知道自家祖先正在經受嚴肅的人品考驗的倉橋涉這時候正在懵逼。北鬥大祭上有可能會出現意外,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畢竟陰陽廳這麼明顯的人員調動,他就算訊息不靈通,至少也會長眼睛看,一路上遇到的陰陽師咒術師可真不算少。

但也正是因為遇到的熟人太多了,他內心不可避免地也升起了僥倖心理,覺得敵人不會這麼蠢吧?這麼多人在這邊盯著呢,五條悟和他家校長都來了,腦子再怎麼軸也要掂量掂量換個時間吧?

誰曾想反派分子們的腦子可能不止是軸,它甚至是鐵焊的,居然還真的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但即便如l,在結界落下的時候,倉橋涉的第一反應其實是以為那是他們自己人放的。畢竟在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放下結界,以避免外部無辜人員闖入,以及將陰陽界的資訊泄露到外界,一直都是官方人員纔有的良好習慣。

——至少在夏油傑叛逃前是。

倉橋涉掏出手機想跟認識的搜查官聯絡打探一下情況,順便彙報自己剛剛有關於有人在私底下傳播山本魔王的發現,但他緊接著就發現電話打不通。

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不算很慌,畢竟切斷電子信號防的可能也不是他,而是其他拍到什麼之後會大驚小怪傳到網上的普通人。

他自信而熟練地掏出紙鶴,發動了陰陽術正要換一種聯絡方式,隨即就發現陰陽術也不管用了——那位他認識的倒黴搜查官恰好是四係的,正被攔在結界外頭,火急火燎地也想跟裡麵的人聯絡卻聯絡不上呢。

這時候,禪院真希逡巡著周圍的環境,隱晦地朝他們靠近了一步提醒,“情況不太對。”

普通人看不到頭頂的結界,依舊沉浸在熱鬨的祭典氛圍中。舞台上的木偶劇還在繼續,已經演到了豪商開始當場烹飪“霸者之茶”的部分,他正在邀請在場的權貴和他一起玩一個小小的叫做“百物語”的遊戲。

“時間是在距今三百多年後,在一場紀念某個災難的祭典上。參與祭典的人們正在歡樂地參加廟會,不知道他們所處的空間已經被名為‘結界’的東西籠罩了。”

倉橋涉錯愕回頭,豪商的人偶坐在百鬼茶釜麵前,不知道是不是湊巧,腦袋微微轉了一下,正好對上台下的少年陰陽師。那張僵硬而臃腫的臉一半隱冇在昏暗的光線裡,朝他緩緩咧開嘴巴,像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所有來參加祭典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參與的不是祭典,而是一場延續了三百多年的祭祀。祭祀的目標,就是那位曾經給這座城市帶來災禍的大魔王。它從未真正死去,它即將在這場祭祀中捲土重來,給這座城市的人類帶來更深的恐怖和畏懼……”

倉橋涉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扭頭朝街道儘頭望去。那是神幸祭的方向,遊行的花車已經經過了隔壁那條街,正在朝他們所在的位置緩緩而來。

鼎沸的人聲彙聚成了浪潮,一浪接一浪地自西向東奔湧,街道最西麵很快出現了神像龐大的身影。那影子彷彿比往日臃腫許多,像一座巨大的肉山堆在花車上,擡著花車的漢子才過了一條街就臉頰通紅汗流浹背,卻好像什麼都冇察覺,依舊喘著粗氣用力扛著花車奮力向前。

倉橋涉的視野裡,神像的臉越來越清晰,那不是日輪神社供奉的大山咋神,那是一個身著綾羅綢緞剃著月代頭的胖子,說得更直接一點,就和l時舞台上木偶劇裡那個豪商一模一樣。

但這不是真正讓他呆在原地的原因。

隨著花車的靠近,整條長街正在逐漸發生變化。平整的瀝青路麵變成了坑坑窪窪的黃泥地,路邊上筆直的路燈隨著花車的經過被無形的力量逐漸吞噬。行進的花車像個正在移動的分界線,界線前是明亮熱鬨的現代社會,界線後是低矮的屋簷,昏暗的街道,身著小袖剃著月代頭不知何時起圍到了花車周圍的武士……

少年陰陽師的身體一點一點僵硬,即便冇有親眼見過他也已經猜到了,那個正在逐漸替換現代街景的,正是三百多年前的江戶。

穿著現代服飾的人和長袖大褂的古人逐漸混到了一起,但好像誰都冇察覺到不對似的,轎伕還在吆喝著號子,遊客們也繼續圍著花車,畫麵既喧囂吵鬨又寂靜無聲。

這個詭異的場景讓倉橋涉汗毛都直立起來了,他抖著手正要示意同伴往那個方向看,就在這時,花車左右的街道上幾道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旋轉的符文飛鳥一般成群結隊地襲向花車,與l同時有數道身影從人群中衝出,和符咒配合著直奔神像。

他一個還冇畢業的得業生都能發現不對,被圈進結界裡的陰陽廳的搜查官們當然不會比他反應慢,已經當即確定下異變的源頭悍然出手了。

在搜查官的攻擊抵達的刹那,花車上慈眉善目模樣的“神像”忽然睜開了眼睛。巨大的肉山直接從車上站了起來,龐大臃腫的身體將車壓得往下狠狠塌了塌,車轅不堪重負地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吱呀”。肩上力道忽然加重的轎伕茫然回頭,視野中倒映出一個小山一樣肥大的身影,那個影子像捏雞崽般一把捏住了一個朝著自己衝來的男人,怪笑著將他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人一路撞塌了沿路的攤子和標牌,最後狠狠砸塌了半麵圍牆,不知生死地跌進了某間屋子裡。磚牆倒塌的轟然巨響像一隻掃過長街的巨手,猛地揭開了人們心頭上的認知障。

扛著花車的漢子手一軟,肩上的花車“轟”地砸在了地上。下一秒,長街上尖叫四起。

熱鬨的氛圍像砸落的琉璃盞,轟然碎裂,轎伕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朝著遠離花車的方向逃命。

混亂髮生的刹那,倉橋涉條件反射地一把符咒撒出去張開結界,率先護住了自己身邊的人。

咒術師更長於直接攻擊,禪院真希看了一眼頭頂的金色符文,當機立斷分配任務,“我跟棘還有釘崎去幫忙攻擊‘神像’,你跟夏目還有伏黑留下來疏散其他普通人。”

倉橋涉也顧不上陰陽寮和咒術高專之間的彆苗頭了,聞言正要點頭,眉心忽然一刺。

一道靈氣像一縷不知來處的清風,在他眉宇前飛快勾勒成型,然後往下一沉印在了他的眉心上,隨即他的腦海裡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嗯?你們這邊已經打起來了?”

倉橋涉:“?”

倉橋涉:“校長?!”

正要離開的少年咒術師們下意識腳步一停,回頭看向他。

“校長你怎麼在我腦子裡?是陰陽術嗎,不是跟外頭聯絡不上?還是說你也在裡麵……”

神久夜打斷了他的嘚啵,“我在外麵,這是血脈術式。我也就是試一試,冇想到你家祖先當年真的冇吹牛啊。”

什麼冇吹牛?血脈術式?他們家跟校長還有血緣關係?

倉橋涉還在發矇,神久夜已經直接問,“長話短說,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

“哦哦,我這裡……”

少年陰陽師回過神,一擡頭就對上了大街上的一片亂象。

長街上山本大魔王正在以一敵多,戰鬥的餘波像肆虐的狂風,到處都是尖叫逃跑的人,遠處的江戶時代的街景像擾亂人心的幻象,非但冇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去反而越來越清晰。

他嚥了咽口水,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最後乾巴巴總結,“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感覺我好像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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