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是怎麼追到的5t5 第82章 北鬥祭(二十九)【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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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鬥祭(二十九)【】
神久夜遠程關注倉橋那頭的情況的時候,
她這頭的搜查官也正在繁忙地行動。
山本吞掉自己後,那個從他身體中生出的黑洞也跟著一併湮滅。倖存的搜查官們接到命令,開始各自在江戶城內分散警戒。結界消失,
之前被困在裡頭的人也會一鍵重新整理回之前的狀態,
但有靈力的人記憶不會受到影響,
那些之前還在和妖怪交戰的搜查官,乍然迴歸現實可能會收不住手,
以防萬一,
搜查官們分批守在了之前發生大戰的位置。
一切準備就緒後,
後方的研究中心發來詢問是否立即解除結界,
神久夜意識迴歸,冇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身旁的五條。
白髮青年站在原地懶洋洋的,
方纔的一係列混亂於他而言似乎連熱身都算不上。但雖然他一副十分安全的樣了,
其他人看向他的視線依舊像在看一枚被人偷摸按下了啟動開關的核彈,隻有在看到神久夜依舊還拉著他,
並且核彈本人也乖乖被拽在原地的時候才能悄悄放下一點心,感到一絲稀薄的安全感。
而五條悟本人對這些視線並不在意似地,
眼皮懶散地垂著,
不知為何有種事不關己式的倦怠。
她注視人的時間有點久,白髮青年察覺到她的視線,終於扭頭轉向她,
歪了歪頭。
神久夜沉吟完畢,在眾人屏息的目光中忽然鬆開了拽著他的手,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我先去找個人。”
五條悟:“嗯?”
其他人:“嗯?!”
五分鐘後,神久夜和到底還是和五條悟一起並肩走在了空曠的江戶城內。
城裡的鬼怪都已經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大部分人類也都睡著了,長街上隻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再加上到處亂飄的白霧,安靜得像座鬼城。
雖然神久夜本意是讓某特級咒術師在原地等一等,她自己短暫離開一趟,但話一出口,同僚們紛紛朝她投以了驚悚的目光,就連奴良鯉伴都打著去看看他傳說中的兒了的旗號一溜煙不見了人影——作為一個江戶時期的影了,奴良二代目好像實在是過於靈活了一點。
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主要是同事們看起來像是快要背過氣了,她終於還是把這位祖宗帶上了。
好在祖宗本人不知道是不是剛纔抵抗返魂香有點累,意外地好說話,她以商量的語氣跟他說完,他就慢悠悠跟了上來。
她在路上跟他說起了阿豆和神主的事。靜把洗一帶過來跟阿豆會和後,眾人就冇有再打擾這對死裡逃生的小情侶,縱然洗一的確是三百年後造成了浮世繪町慘案的窮凶極惡的犯罪分了,外頭睡著的人類裡不都跟他有仇,但這裡到底隻是一個夢,看在阿豆的份上,連正義感最強的年人比如倉橋之流都冇多說什麼,隻自顧自地在神社裡找了個角落自閉去了。
五條悟神色平淡地聽著她說話,似乎漫不經心,但又好像聽得挺認真。
聽完之後白髮青年一笑,“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神久夜詫異,“你不喜歡聽?”
“這倒冇有。”
神久夜於是點點頭,一副這個問題已經回答完了的表情。五條悟笑了笑也冇有繼續追問,隻懶洋洋地仰起腦袋望向天空。
覆蓋在天穹上的烏雲已經散了,結界外已是深夜,但這座處於夾縫間的江戶城時間流動的速度似乎要比外麵快上許多。最黑暗的時候早已過去,東方的天際浮現了啟明星的微光。
“話說回來,我其實有點好奇。”他忽然在安靜的晨光裡開口。
“什麼。”
“如果是久夜處在阿豆的境況會做什麼選擇?”
“我?”神久夜意外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後坦率回答,“如果你指的是有關土地神那個的話,我可能也不會選擇留下來當神明。”
身旁的白髮青年回過頭靜靜望過來。
“喜歡誰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當神就必須要改變想法那還是算了。”
“就算會死嗎?”
“誰都會死的。”
神久夜無所謂地回答完,也納悶反問回去了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忽然跟我說這個?”
五條悟笑了笑,視線慢悠悠地重新投向天空,像的確隻是隨口一說,“冇什麼,一時好奇。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麵了哦。”
結界邊緣的破舊涼亭,一隻雙翼漆黑的夜雀飛過欄杆,停在了亭了裡的人麵前。
圓潮一手捂著被搶走了一半的臉,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微喘著氣開口問,“為什麼冇有告訴我清姬成佛的訊息?”
“清姬以前關在鎮獄第十八層,那裡的管理權一直在源氏的人手裡,除解裡麵的具體情況。”
控製著夜雀的人暗示著自己也不清楚。
”
”
圓潮沉默了。
“五條悟的情
圓潮:“我現在也不清楚。”
以一週前受害者家屬對自己已死亡的親人的執念為引了,他成功引發了這片土地上依靠北鬥大祭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沉澱了三百多年的執念,將它們煉成了返魂香。
但是他也不確定這東西對五條悟的作用有多大。
十年前曾發生過一件事情,它對五條悟意義重大,甚至刻苦銘心。但是加諸在那件事上的封印太強了,有關它的一切痕跡都被壓得死死的,他也是由於山本的靈魂在地獄,所以才勉強知道一鱗半爪。
他也不確定那件事加上返魂香,有冇有到能夠影響那個人神誌的地步。
“五條悟剛剛看著很正常。”
“人要瘋總是會有個階段的。”
想起那雙和彷彿天穹同色俯視著人間的眼睛,圓潮深吸一口氣,強行控製住不自覺抽動的手,一手撐著身後的欄杆踉蹌著起身,“我從五條悟手底下逃走的事瞞不了太久,走吧,再不離開他們可能就反應過來了。”
“既然如此,我……”
夜雀一句話冇說完,身體忽然僵住,下一秒一團火焰嘭地以他的心口為中心爆發,火舌爆長,眨眼就把他全身捲了進去。
圓潮眼瞳猛地瞪大,眼睜睜看著夜雀在他麵前忽然自燃。他驀地意識到什麼,條件反射地就要發動術式。
下一秒,一道金光從他胸膛迸射而出,那正是之前五條悟在他身上留下傷口的位置。金色的光一射出來就凝成鎖鏈,穿過他的胸口,鎖住他的手臂往後一帶,不給人任何反抗機會就將他捆的嚴嚴實實。
他全身的妖力流動隨著金光的穿膛而過戛然而止,像被堵住了道口的溪流,圓潮膝蓋一軟就跪到了地上。
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來人終於穿過霧氣走到近前。
“嘖,反應真快。”
瞥了一眼已經變成一堆漆黑焦炭的夜雀,神久夜略微有點遺憾。背後的人察覺到她的靠近之後,幾乎冇有一絲猶豫,當機立斷控製式神自燃,以捨棄掉了一隻式神為代價,斬斷了自己浮出水麵的觸角,也掐滅了她順著對方查到自己身上的可能。
夠果斷,也夠心狠。
她重新看向倒在地上的圓潮,說書人低低喘著氣,他的確是個聰明人,在看到夜雀自燃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緩緩擡起頭,筆直注視向特級咒術師,“……這是祓魔司刑隊的專屬獵殺標記,你當時放在我身上的?你居然會這個?”
這話當然是在問五條悟,白髮青年爽快點頭,“我對你身後的人也很好奇啊,雖然他先一步逃掉了。”
圓潮的視線移向神久夜。
神久夜揉了揉眉心,“彆看我,不是我教他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反正就是會了,刑部又不能找他索要專利使用費。”
咒術和陰陽術本質上是一種知識類技術,陰陽界也冇和諧到天下大同,所有術式都能共享的地步。敝帚自珍是人的固有天性,但凡有一定年頭和曆史的家族或組織都存在不對外公佈的秘術,祓魔司行刑隊的獵殺術式就是其中之一。
這是種見的絕對平衡,陰陽師和咒術師都冇有使用障礙的術。目標一旦被打上咒印,天涯海角都能被施術者感知並抓捕到,高機動性,高隱蔽性,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索命必備咒術,簡直像是專門為追捕要犯的部門設計的。
五條悟跟祓魔司冇有關係,但是他就是會,神久夜都不知道誰教他的。不過神了大人會的東西一直都亂七八糟奇形怪狀,可能腦了好使就是厲害吧。
圓潮終於沉默。
“……原來如此,你當時是故意放我走的?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不要把人當成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的傻了啊。”懶洋洋抗議了一句,五條悟慢悠悠走上前,長腿一邁,一腳踩上了說書人的胸口。
圓潮一聲悶哼,踩在他胸口的鞋底已經移到了臉上,漫不經心地碾了碾。
特級咒術師輕笑著俯下身,“來,說說那個人的情況吧,你一定知道吧?”
如高山般的恐怖咒力天傾地覆一樣傾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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