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是怎麼追到的5t5 第84章 北鬥祭（三十一）【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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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鬥祭（三十一）【】
神久夜和土禦門元春從咒術研究中心的大樓出出來時,
外頭已經是月滿中天。
今晚月色不錯，大樓前的海水被夜風吹得微微起已伏，浮橋旁的蓮花水燈被推著飄向橋麵,
在護欄上輕輕一撞又重新盪開。月光鋪滿海麵,
放眼望去滿目儘是粼粼的波光。
神久夜望著天上的月色掐算了一下時間,
然後默了。十一點二十，她今晚又加班加到了快轉鐘。
累了,
這成天出出事情的陰陽界怎麼還不毀滅？
土禦門跟在她身後踏上橋麵,
手裡還拿著一遝資料。他眼睜睜看著自家領導的麵色越來越陰沉,
眉宇間充斥著一種加班加得想要炸單位的暴躁。年陰陽師一默,
下意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裡的檔案，噤若寒蟬地開始把檔案往身後藏。
神久夜腦後長眼睛似的,
“拿來吧。”
“……”土禦門乖巧雙手舉起已資料,
並附上小心翼翼的解釋，“這是有關日輪神社神主一脈的調查。”
他做事效率奇高,
在拘留堵人的時候也冇耽誤另外一頭的事，遠程指揮著部下把神主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了出出來。
神久夜回頭看著那遝紙,
深呼吸一口氣,
“土禦門君，我以前怎麼冇發現你是這麼個熱愛工作的人設？”
土禦門元春不知為何愣了愣，隨即陡然驚喜外加受寵若驚,
“室長你以前知道我？”
“……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好歹是你們陰陽塾的掛名校長。”
木然抽過檔案,
神久夜認命地邊走路邊翻開,
土禦門元春往前跨了一步走到她身邊，自覺開始講解,
“日輪神社的神主姓吉村，這個姓氏是明治時期《平民苗字必稱令》釋出之後取的，他們這一脈原本隻是平民，祖先是江戶時代一個小商販的兒子。日輪神社的初代神主冇有血脈，吉村家先祖的父母和姐姐在山本魔王襲城事件中遇難，兄弟倆被初代神主收養，之後繼承了後來的日輪神社。”
“他們還有個姐姐？”
“對，吉村家先祖那位去世的姐姐叫阿豆。”
神久夜翻著資料的手一頓。
“據說是有妖怪闖進了家門，姐姐阿豆為了保護兩個弟弟主動引開了它，自己被妖怪吃掉了。因為跟日輪神社下一任神主有關，所以這件事在曆道那裡被記了一筆，日輪神社裡還有冇有記錄就不知道了。雖然已經被抄家，但一個三百年曆史的神社積累的藏書和卷帙太多，搜查組還冇完全調查完。”
江戶時代的人取名字的方式就那麼幾個，出出現重名很正e常，但結合倉橋涉在夢境中的江戶城裡救下阿豆的經曆，再加上她自己講過的身世背景，日輪神社神主的先祖的那位姐姐應該就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阿豆無疑了。
隔著三百年的時光，神久夜也冇想到居然能陡然得知這位好姑孃的真正e結局，雖然有點諷刺的是她被記下來不是因為她捨身救人的壯舉，而隻是由於她是某某人的親人。
她微微斂下眸望著白紙黑字上的記錄，“難怪……”
土禦門：“啊？難怪什麼……”
“難怪那個叫洗一的神主在阿豆剛死的時候冇想過惹事，卻在三百年後忽然發瘋了。”
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來者悠閒的腳步聲，“因為本來最應該記得她的人不但忘了她，還在利用造成她死亡的事件牟利，他接受不了吧，複活山本魔王也是這個原因。”
土禦門元春瞬間後退一步，乖覺和自家室長保持好距離，低頭打招呼，“五條大人。”
神久夜擡頭看到溜達過來的五條悟，頓感詫異，“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
作為陰陽界最高威懾和戰力，某位五條家主比她更不具備收拾善後
的意識。該打的架打完了，該抓的人也抓了，五條悟又不是工作狂，按他以往的風格，早就該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回去休息了。
然而居然冇有。
白髮青年隻點了點頭算是迴應，懶洋洋踱到她身邊，也冇有要說什麼的意思，就這樣停了下來，身體微微往旁邊一側，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麵。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這個行為有點像是找個熟悉的地方發呆。
神久夜：“？”
土禦門元春：“室長……”
年陰陽師從某位大魔王一出出現就熟練地開始尋找周圍的逃生退路，此時正e渴望地望著那個方向，發出出了想跑的聲音。
神久夜無言擺擺手，示意他可以下班了。土禦門，安靜而迅速地，一溜煙跑了。
神久夜：“……”
神久夜：“你對他做什麼了？我怎麼感覺土禦門好像尤其地怕你？”
一聲代表來，五條悟懶洋洋“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對這個問進她在說什麼。
神久樣子，“算了……”
她剛纔和土禦門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陰陽廳中心的祭台，祭台往右側延伸的平台上有座小型鐘樓，裡頭掛著一口佛鐘，每日早晚會有人定時來這裡敲鐘。
今天的晚鐘早過了，負責敲鐘的人也早已下了班，那色裡，像一段從過去倒映過來的影子。
神久夜走過去屈指在鐘壁上輕輕敲了敲，對裡頭的人說，“你怎麼那麼喜歡鐘，在道成寺的鐘裡還冇待夠嗎？”
佛鐘的鐘壁下，雪白的鱗片微微一閃，一條尾巴尖上拖著枚小鐘的小白蛇慢騰騰爬了出出來。仔細看去能看到它的頭頂有兩個微微的凸起已，像兩枚赤紅的龍角，似乎正e在從蛇向蛟龍蛻變。
小白蛇順著佛鐘遊走到神久夜指尖，爬上她的手腕，尾巴一甩“叮叮噹噹”地把自己變成了一條雪白的手鐲纏在了她的腕上。神久夜左手常年繫著根紅線和五元硬幣，她小氣地把這二位原住民往後擠了擠，自己腦袋往前一伸，枕在了她的靜脈上，終於不動了。
神久夜納悶摸摸她的頭，“怎麼了？”
她的腦子裡響起已清姬懶洋洋的聲音，“這次的任務我要申請工傷。”
“你又冇受傷。”
“但是我的內心受到了嚴重戕害！”清姬振振有詞，“憑什麼啊，明明是跟我一模一樣的故事發展，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會守信的和尚的嗎？那為什麼我遇到的就這麼狼心狗肺不是東西？”
神久夜平靜地說，“因為守信的和尚長得太普通了你冇看上。”
清姬：“……”
她的指尖順著小白蛇的腦袋往後撓了撓，順了順她的背，“而且你後來不是也遇到遵守承諾的和尚了嗎？”
清姬小聲嘟噥了句什麼，尾巴微微一動，墜在上頭的道成寺鐘被帶得輕輕一晃，落下一串清澈的鈴響。
她自閉了大概三分鐘，終於熟練地自己把自己哄好。清姬其實是個挺會自己哄自己的人，在為安珍瘋魔之前也是個陽光明媚自信過頭的性格，如果不是在周圍的人那裡獲得的喜愛太多，自信地覺得冇人會拒絕自己，她也不至於會看不出出安珍在答應會回來娶她時的支支吾吾含糊其辭，然後在發現自己被騙後破了大防。
愛情的確是個會迷人眼的東西，但歸根結底，會被迷住本身也是因為她自己願意。
清姬熟練地自我調理完畢，這才發現神久夜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神久夜感覺到纏在自己手腕上的小白蛇忽然一僵，好像體溫都往下冷卻了一度。她無言了幾秒，開口。
“今天的事辛苦你了，接下來是咒術部的工作。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先下班了。”
她話音剛落，清姬迅速化作一道白光，忙不疊地一頭紮進了海水裡，那逃跑的身姿可以說跟幾分鐘前的某人一模一樣。
神久夜：“……”
說真的，雖然她知道她的同事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挺怕五條悟的，但是這些人今晚上的表現是不是太誇張了？
她回頭望向身邊的人，五條悟似乎並未注意到其他人的反應，依然神色淡淡地望著水麵，像在單純發呆，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跟其他人對此人極其鬨騰和不正e經的印象不同，神久夜其實見過挺多他安靜的樣子。那張漂亮到鋒利的臉一旦冇有表情就顯得格外具有壓迫力，鑒於這人的確有把壓迫變為現實的實力，今天晚上被他嚇到的人尤其多好像也可以理解了。
好一會兒，五條悟才漫不經心地說，“我一直都冇問，清姬是怎麼成佛的？”
神久夜有點意外地揚眉，對於他居然會問這個問題，不過這也冇什麼不能說的。
“道成寺被燒燬之後，殘存的和尚都逃走了，那片佛寺的舊址也成了禁地。清姬殺死安珍，自己也變成了妖怪。她那時候神誌不清，也冇有其他地方可去，就遵循著本能繼續留在了那個寺廟裡。”
她慢悠悠地開始給神子大人講故事，清姬所在的年代非常早，甚至在平安時代初期。
“逃走的和尚們把她的故事傳播了出出去，有人專門找上門去除魔，有被她扔出出去的，也有被她殺掉的。漸漸地周圍的人都知道道成寺舊址裡有個可怕的妖怪，敢上門除魔的人也越來越了，直到後來道成寺所在的山變成了荒地，也再也冇有人往那邊去。”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多年，然後有一天，有個外來的和尚雲遊到了熊野，得知了清姬的事情。第二天他獨自搖著一艘小船穿過日高川，找到了道成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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