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汾陽:我幫舅舅牽紅線 第94章 張雲雷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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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時,張雲雷走在前麵,腳步放得很輕,樓梯拐角的感應燈應聲亮起,暖黃的光落在他髮梢,還帶著點冇擦乾的潮氣。
果嘉跟在後麵,看著他握著扶手的手指,想起剛纔在走廊撞見時,他耳尖泛著的紅,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院子裡的鞦韆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輝,繩結上還掛著傍晚收回來的薄毯。
張雲雷走過去把毯子鋪開,又從口袋裡摸出個小瓶子——果然是驅蚊液,是青蛙王子牌的柑橘味的,他往兩人袖口和褲腳噴了噴,動作熟稔得像演練過好幾次。
果嘉很喜歡青蛙王子牌的任何東西,之前有一次聊天果嘉提了一嘴,冇想到他記住了。
“坐吧。”他拍了拍鞦韆,自己卻冇坐,靠著旁邊的玉蘭樹站著,樹葉被晚風拂得沙沙響,落了幾片在他肩頭。
果嘉挨著毯子坐下,鞦韆輕輕晃了晃。
她抬頭看月亮,圓得像枚銀幣,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連牆角的夜來香都看得清,正悄悄開著,香得很淡。
“今天釣魚的時候,”張雲雷忽然開口,聲音被風吹得有點散,“你釣上來那條鱸魚,其實我幫你拽線的時候,手都在抖。”
果嘉轉過頭笑:“我還以為你很熟練呢。”
“那不是怕你緊張嘛。”他撓了撓頭,月光落在他臉上,能看見臉頰泛著點紅。
“其實我好久冇釣魚了,手生得很,平常也不怎麼釣魚。”
鞦韆又晃了晃,果嘉伸手抓住繩子,指尖碰到粗糙的麻繩,忽然想起下午他幫自己解魚線的樣子,,陽光落在他髮梢,像撒了把金粉。“你烤魚很厲害啊,比外麵餐館的還香。”
“以前跟師兄弟們露營學的,”他往她這邊挪了半步,影子在地上捱得更近了,“他們總說我烤的魚太淡,就你冇嫌。”
“淡點好,健康。”果嘉說著,忽然覺得該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好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帆布鞋上還沾著湖邊的草屑。
沉默在晚風中漫開來,卻不尷尬。夜來香的味道慢慢濃了些,混著驅蚊液的柑橘香,很清爽。張雲雷忽然走到鞦韆後麵,輕輕推了一把,幅度不大,剛好讓鞦韆前後晃著。
“小時候我家院子也有個鞦韆,”他聲音放得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那時候總盼著師哥來推我,能晃到看見牆外的石榴樹。”
果嘉隨著鞦韆輕輕蕩著,聽他說話。月光在他睫毛上跳,他忽然停了手,蹲在鞦韆旁,抬頭看她,眼裡盛著半盞月亮:“果嘉,”他叫她的名字,尾音有點發顫,“下次……下次孟哥他們來釣魚,你還來嗎?”
鞦韆慢慢停下來,果嘉看著他眼裡的光,像落了星星。她點點頭,聲音比晚風還輕:“來啊。”
他忽然笑了,嘴角彎起來,露出點孩子氣的雀躍,伸手想碰鞦韆的繩子,指尖卻擦過她的手背,像有電流竄過。兩人都冇動,就那麼看著對方,院子裡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蟲鳴。
過了好一會兒,張雲雷才站起身,往後退了半步,咳了一聲:“不早了,上去吧,明天你還得回資訊呢。”
“嗯,你也早點睡,航班早。”果嘉站起來,薄毯從腿上滑下去,他伸手接住,疊得整整齊齊的。
上樓時,他走在後麵,腳步比剛纔沉了點。到二樓走廊,果嘉站在房門口,回頭看他:“晚安。”
“晚安。”他看著她,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摸出顆糖,跟下午給她的那顆一樣,是原味的阿爾卑斯,“明天路上含著,提精神。”
果嘉接過來,指尖捏著糖紙,亮晶晶的。
她看著他轉身進房,門“哢噠”一聲關上,才輕輕靠在門板上,把糖剝開塞進嘴裡。
甜味在舌尖漫開來時,她忽然覺得,這個有月亮和鞦韆的夜晚,好像比任何美夢都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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