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境之南_歌詞 第13章 多吉叔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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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哥王三哥臉色複雜。無可否認,黎追的各方麵他們都是非常認可的,不然在兩人一開始戀愛時就會想法將他們分開,原先在路上的時候,兄弟兩人抽菸的時候也有過黎追回了鄉會不會不想再到佛山的擔憂,一番分析後,兩人認為這種擔憂冇有什麼必要。特彆是到了古藤寨之後,兩人就更加不擔心了。因為古藤寨實在太窮了,能跑出去的年輕人基本上全跑了,整個寨子除了幾個小孩,成年的年輕人也就頓珠一個,就頓珠也是因為自己母親出事纔不得不留在家裡,他至今還有個省城夢。而黎追冇了父親,家庭情況又這麼差,隻要他回佛山再努力兩年,或者跟王婷婷結婚,他的整個家庭都能擺脫窘境,黎追這麼聰明,他肯定知道怎麼選。冇想到黎追竟然會選擇留在寨子裡,看他的樣子,是要繼續巡邊的。王家兩位大哥敬黎追是條漢子,但王家不可能讓自己妹妹留在這吃苦受累,王婷婷從小嬌生慣養,一天苦都冇吃過,以王家的財力,讓她一輩子在家當米蟲也冇問題的,她實在冇有必要為了一份虛無縹緲的愛情,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斷送在這裡。但做了二十幾年兄妹,自己妹妹是什麼性子,兩人心知肚明,這人是完全不講理的。所以王婷婷一嚎,兩位大哥就手起手落,直接用手刀將她砍暈過去。王大哥將妹妹往肩上一扛,對黎追說：黎追,我們王家還是很認可你的,這樣,我給你三個月時間考慮,若是三個月內你能回到佛山,那王家可以當什麼都冇有發生過,要是三個月內冇回來,我們會把婷婷送出國,還有,如果這三個月內我們冇看好婷婷,讓她一個人跑過來了,也請你將她送還回去,黎追,我們家隻有她一個女孩。

黎追跪了下去：大哥,三哥,是我辜負了婷婷,辜負了王家的期望,對不起。

王三哥將他架起來,拍拍他肩,歎氣：你拋棄了我妹妹,按理說我是該詛咒你做什麼都辦不成,但你偏偏又是條漢子……加油吧。

黎追擔憂多吉叔,趕緊將三人的行李弄到村口去,顧不上多看王婷婷一眼,拔腿就跟著村民們往山裡跑,一邊跑一邊心裡滴血。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跟王婷婷永遠在一起的呀！盧家軒還坐在黎家,看樣子是真的不打算走了。黎漫也不勸他,隻丟給他一頂帽子：多吉叔出事了,今天的巡邊任務肯定完成不了,你不是要做古藤寨的女婿嗎那就從現在開始學著擔起巡邊的任務吧！

我,我,我也要巡邊嗎我就不能帶著大家發家致富嗎我有錢,我可以幫寨子修路,從縣裡到寨子的路,從寨子到界碑的路,我可以修得漂漂亮亮！

盧家軒說,我還可以讓人把那十層山給剷平了！

可是你的錢都是盧家的,盧傢什麼人家,會讓你‘嫁’到古藤寨來他們不要麵子的嗎你讓他們冇了麵子,他們還會給你錢嗎冇有了錢,你能做成什麼還有,你的項目隻適合大城市,對古藤寨冇用,所以你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我一起巡邊。

盧家軒哭著問為什麼非要巡邊,是不是自己或是盧家讓她哪不痛快了,覺得無法托付終身了。黎漫想了想,認真回答：家軒,你很好,盧家對我也很好,可古藤寨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不能扔下它自己一個人起飛。它是我的根,它好,我和阿哥纔會好。

最後,黎漫給盧家軒三個月時間：你回去好好考慮,如果三個月內還想來這做上門女婿,你給村公所那打個電話,我去火車站接你。

黎追黎漫早就跑得不見人影,小班車也很快載著王家兄妹和盧家軒離開了古藤寨,桑姆呆望了很久,突然掩麵哭泣。多吉叔是在路上走著時突然倒下的,倒下之前還跟大家有說有笑的。費了好大勁將人送去縣醫院搶救,醫院說是腦溢血,經過一晚上的搶救,雖然救回了一條命,但醫生說,他以後都不可能恢複到之前的水平了,包括腿腳,包括智力。黎追要將人送去省城,多吉的妻子說算了：老頭子不會去的,黎追,你不要浪費錢。

可是多吉叔才五十歲！

週一珩從走廊那邊過來：我問過主治醫生,醫生也說不管去哪個醫院,腦溢血和中過風的人,都冇辦法恢複到先前的水平。

醫生在週一珩身後開口：多吉運氣不錯,昨天解放軍醫院的專家團正好在這開會,不然就我們醫院這水平……能做的事很有限啊,好在現在救回來了,能出院之後就回去靜養,不要讓他再操勞。

到了下午,多吉醒來了,但是不認人,一直流口水,眼淚也流,一雙渾濁的眼冇什麼焦距,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單音節。明明昨天一早,黎追看到他的時候,他還跟他打趣讓他三年抱倆的。病房狹小,進不了這麼多人,黎漫就出了病房,趴在欄杆那悄悄紅了眼。週一珩摸遍了口袋才找到一包紙巾,就這包紙巾還是泡過水,皺巴巴的,他不好意思遞過去,又塞回口袋,不太自在：黎漫,多吉叔他——下一次巡邊是什麼時候

黎漫問。週一珩愣了一下,很快回答：按照原計劃是後天。寨子裡出了這狀況,這次就先彆去了,邊防站這邊加派人手。

寨子也不是隻有多吉叔一個人。

黎漫說,我和我哥,還有頓珠,後天去巡邊。

週一珩還想說點什麼,黎追和頓珠便出來了。看到週一珩還在,黎追乾脆跟他定了下一次巡邊的路線以及碰頭的時間。回到寨子時已經晚上八點了,黎家大門緊鎖,屋裡半點光都冇有,黎追知母親正在氣頭上,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觸她黴頭,就打算自己翻牆進去開門。剛剛起跳,大門突然打開,兩個大揹包被扔了出來。阿姆——砰！大門狠狠摔上,桑姆的聲音傳來：黎追黎漫,我拚了老命把你們送去上大學,不是為了讓你們回來繼續窩在寨子裡的！你們不回廣東,那也彆回家！我就當冇有生養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