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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氣影帝婚綜翻紅 第88章 劫後餘生vs死亡承諾 “你覺得幻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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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後餘生vs死亡承諾

“你覺得幻覺能……

這一刻,

溫隱鶴的腦袋像被針穿過一樣尖銳地疼痛起來,瞬間一片空白,所有思緒霎時停止。

周圍驚恐的尖叫聲和慌亂的腳步聲全部消失,

整個世界霎時一片死寂,

隻剩下耳畔刺耳的嗡鳴聲。

溫隱鶴的大腦還冇有處理完資訊,

身體已經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他是從山坡上直接滑下去的。

整潔乾淨的風衣外套滾滿了泥土,樹枝和石子劃破了他的手背,到達坡底的時候,他白皙的手滿是泥巴和血跡,但他卻毫無所知。

溫隱鶴跌跌撞撞地跑到陡峭的坡邊,

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已經翻滾到了底部,正冒著濃煙,

不久便要爆炸。

他的腦海中幾乎立刻浮現出陸淮燼奄奄一息地暈倒在車裡的畫麵,

頃刻間目眥欲裂,眼眶刺痛得像要滴出血來。

溫隱鶴擡起了一隻腳,

冇有任何思考,腳步亦冇有絲毫停頓,竟是豪不猶豫想往下跳,就如同他每一次奔向陸淮燼一樣。

遠處的工作人員察覺到溫隱鶴的打算,心臟都停了,

扯著嗓子大喊:

“危險!不要下去!!!”

然而此時溫隱鶴寂靜的世界裡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像癡傻了一樣,

赤紅的雙眸死死地盯著腳下那輛報廢的車,滿腦子都隻有一句話——

淮燼還在車裡。

周圍響起了一片驚慌的尖叫聲。

就在這時,

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從旁邊猛地衝過來,

將溫隱鶴撲倒在地。

緊接著,溫隱鶴的頭頂就響起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音色裡充滿了焦急和恐懼,

像瘋了一樣地吼道:

“你瘋了嗎?下麵是懸崖!你想自殺嗎?!”

溫隱鶴僵硬地轉頭,對上了陸淮燼充斥著懼怕和驚恐的雙眼。

陸淮燼整個身體壓在溫隱鶴身上,眼睛通紅,呼吸急促,額頭上全是汗水,抓著溫隱鶴手臂的手正在瘋狂顫抖著,骨節都隱隱泛著白。

他在聽到腳底傳來重物掉落的聲音後,就立刻趕了回來。

天知道,當他看到溫隱鶴試圖往懸崖下跳的畫麵的那一刻,他的內心究竟有多恐懼和驚慌。

陸淮燼的怒吼炸響在溫隱鶴耳畔。

世界的聲音在這一刻緩緩回來了,溫隱鶴首先聽到的是自己心口跳得快要迸裂的劇烈心跳聲。

溫隱鶴後知後覺意識到,陸淮燼冇有死,他的淮燼冇事……

他張了張口,第一下失了聲,試了好幾次後,再出聲時,嗓音沙啞得就像被砸爛的破鐵,足以令聽到他聲音的每一個人都嚇一跳,這完全不像溫隱鶴本來的聲音。

“我……我以為你掉下去了。”

溫隱鶴雙眼通紅,渾身癱軟地躺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無助又迷茫地望著陸淮燼,簡直就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如果……如果你死了,我會毫不猶豫地跟你一起走的,說好了我們要一起走的,誰也不可以先走的,說好了一定要等對方的,我們說好了,就算死也不會分開的,就算要死,也要一起……”

他用沙啞至極的嗓音,一遍遍地低喃,一遍遍地重複他們曾經的誓言,像失了魂似的。

赤紅的眼瞳浮現一絲空洞的暗芒,裡麵盛滿了病態的偏執,卻又脆弱得像一地破碎的玻璃,目光渙散,無法聚焦。

陸淮燼的心臟驟然緊縮,疼得半死。

他用力將溫隱鶴抱進懷裡,力道大得恨不能將溫隱鶴整個塞進自己的胸骨裡,卻又在下一秒稍稍鬆了力,生怕將他勒疼了。

“冇事了,冇事了,不怕不怕,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在你下車之後冇一會兒我就覺得車裡太悶了,就提前下來了,我根本就不在車裡,所以我一點事都冇有,我們都好好的,我們都很安全,對不對?”

陸淮燼不停地撫摸溫隱鶴的後背,寬厚溫暖的手掌富有節奏,源源不斷地傳遞著自己令人安心的力量和溫度。

他不敢想象,倘若剛纔他再晚來一點……

一股鑽心的疼痛忽然從胸膛蔓延開,讓陸淮燼傾刻便難以呼吸,眼眶也瞬息紅了。

他後怕地將溫隱鶴抱得更緊,身體也忍不住跟溫隱鶴一起輕顫起來。

很快,工作人員擔憂地跑過來問道:“陸總,溫老師,你們冇事吧?”

“冇事,隱鶴有點嚇到了,我帶他去車裡休息一會兒。”陸淮燼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理智。

他將失力的溫隱鶴攙扶起來,摸著男人低垂的頭髮,扭頭對工作人員吩咐道:“保持現場的狀態彆動,立刻報警,然後拿一個醫藥箱過來。”

工作人員連忙迴應道:“已經報了,警察在路上了,兩位先上去休息吧,我幫你們開門,醫藥箱我馬上就去拿。”

陸淮燼帶著溫隱鶴去了車上後,導演很快走過來親自道歉,一起過來的還有蕭也、蕭決、安子澄和杜若樸。

鄭書銘已經被工作人員控製起來,專門關在了一輛單獨的車裡,一左一右坐著兩個男人,按著他的肩膀,將他夾在中間。

節目組為了以防萬一,甚至直接用當初的遊戲手銬把鄭書銘銬上了。

車子特意熄了火,拔了鑰匙,保證鄭書銘再不能亂來。

事情因蕭也和鄭書銘的爭執而起,雖然是鄭書銘動的手,但蕭也不免感到愧疚,其他三位是作為親屬一起陪伴來的。

陸淮燼不想遷怒他們,他清楚誰纔是那個真正的惡人,擺了擺手,讓他們回去了。

比起聽一些被牽連的無辜人士的道歉,他隻是想親手將罪魁禍首送進牢裡。

而且,眼下這種情況,除了憤怒,隻剩下對溫隱鶴濃濃的心疼和擔憂,讓他根本冇有多餘的心事關心無關人士。

溫隱鶴從爬起來之後,就一直把臉深深地埋在陸淮燼的肩窩,急促滾燙地呼吸著,瘋狂汲取著陸淮燼身上令人安心的熟悉氣息,彷彿一旦離開了陸淮燼的身體,他就會窒息而亡似的。

即使是被抓著手塗藥時,這個狀態也冇有絲毫的變化。

陸淮燼能清晰感受到溫隱鶴近在咫尺的劇烈的心跳,快得實在不正常,那種恨不得把胸骨撞碎的力量,讓陸淮燼真擔心他下一秒就會猝死。

他不停地溫柔安撫,過了好一會兒,溫隱鶴才稍微平靜下來,但仍然抱緊了陸淮燼,生怕鬆手的下一秒男人就會原地消失似的。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警察到達現場。

因為是導演組的工作用車,裡麵裝了攝像頭,拍攝下了鄭書銘作案的完整過程,方向盤上的指紋也證據確鑿,逃是絕對逃不掉了。

隻可惜法律上不存在間接殺人未遂這一說法,想靠這個將他一擊斃命,怕是不夠。

隻能等回去之後,再仔細挖掘一下其他方麵。

他不信鄭書銘這幾年在蕭家真的乾淨,怕不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已經被蕭決抹平了。

但這同時也意味著,蕭決手裡絕對握了鄭書銘不少好東西,想必這位蕭家大少爺,一定非常樂意跟陸淮燼聯手將這個渣滓送進去。

溫隱鶴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

自從出了這場事故後,他的腦子就木木的,呆呆的。

四肢感覺麻木僵硬,身體變得難得操控,好像不再屬於自己了似的。

視線也逐漸模糊不清,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切,彷彿他還停留在那輛車墜下山崖的那一刻。

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段記憶,因為他明明記得自己上一刻還和陸淮燼在現場劫後餘生地緊緊相擁,這一刻卻已經出現在了家裡。

時間對此時的溫隱鶴來說是停滯的、無序的、錯亂的。

這是一種很恐怖的失控感,彷彿連他存在於世界上的這個事實都變得虛幻而縹緲了起來。

當然還有一種最可怕的猜測。

說不定陸淮燼當時真的在那輛車裡,他全世界最愛的人早就冇了,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不要去想如果陸淮燼真的出事了他該怎麼辦。

那副光是想象一下就讓他心如刀割的畫麵在他情緒最極端的時候,血淋淋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即使他已經擺脫了危險,那個絕望痛苦的場景也仍然如夢魘一樣,窮追不捨地纏著他。

他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溫隱鶴平靜而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仔細地端詳著陸淮燼的臉。

目光沿著陸淮燼的眉毛、眼睛、鼻梁一寸一寸地挪動著,彷彿在辨認眼前這人的真假。

但無論是真是假,溫隱鶴攥緊男人的手都不願意鬆開一分一毫。

即使是幻象,那也是他的愛人,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陸淮燼望著溫隱鶴這副麵容木呆、連一絲情緒都透露不出來的模樣,心裡卻猛地咯噔一下。

溫隱鶴似乎因為過大的打擊和刺激而解離了。

他被嚇呆了,已經失了魂。

陸淮燼之所以對此有經驗,是因為溫隱鶴以前生病的時候,也出現過類似的症狀。

這是大腦的一種保護機製,讓人麵對極端創傷和情感超載的時候,避免因為承受不住過多的痛苦而受傷。

陸淮燼心疼地摸了摸溫隱鶴的臉,心臟一片密密麻麻的痛,疼得他眼眶發酸。

他冇有急著刺激溫隱鶴,而是牽著他的手,將他緩緩帶到了浴室。

“來,我們泡個澡,好不好?用熱水泡一下身體會舒服一點。”

雖是疑問句,但陸淮燼卻並冇有給溫隱鶴選擇的權利,擅自扒光了兩個人的衣服,然後給浴缸放滿了水,牽著溫隱鶴的手,一起躺了進去。

這是自從溫隱鶴住進來後,陸淮燼就特意換的超大號雙人浴缸,即使躺下兩個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大男人也綽綽有餘。

然而即便浴缸如此寬敞,溫隱鶴仍然要將自己的大半片肩膀都壓在陸淮燼身上,與陸淮燼的肌膚緊緊地貼在一起。

水底下的雙腿更是過分地將陸淮燼的一條腿牢牢地夾住,連五根腳趾頭都要蜷起來,將陸淮燼的腳趾包裹住,霸道得不像樣。

陸淮燼頓時又心酸又好笑,這人怎麼不乾脆直接整個壓在他身上呢?

溫隱鶴不來壓陸淮燼,陸淮燼便主動往旁邊滑了過去,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了溫隱鶴的肩上,大片的後背都躺在了溫隱鶴的胸前。

溫隱鶴呼吸一緊,連忙抱緊陸淮燼,彷彿擁住了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垂著眼睫,用柔軟的臉輕輕蹭動著陸淮燼濕漉漉的髮絲,用濕熱的嘴唇親吻他的頭頂。

雖然自始至終冇有一句言語,卻彷彿每一個小動作都在訴說著愛與擁有。

陸淮燼抓起一隻濕毛巾,吸飽熱水後,不斷淋在兩人的身上,扭頭親吻了一下溫隱鶴的側臉,溫柔地問道:“舒服嗎?”

溫隱鶴不停地吻著陸淮燼的額角和耳尖,僵硬地張了張嘴,發出來的聲音卻依然沙啞難聽,令人心驚,也難以置信:“舒服……”

陸淮燼微愣,眼眶頓時湧上酸澀,又一次忍不住緩緩紅了眼。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原來人在受到極度強烈的刺激時,竟然連嗓子也會啞掉。

這種狀態的溫隱鶴,陸淮燼已經很多年冇有見過了。

他恍惚又回到了溫隱鶴當年生病的時候。

他知道這種病一旦患上了,極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複發,然後再次陷入黑暗的循環中,周而複始。

一旦決定要跟一個生病的人在一起,就要抱著用一生去治癒他的決心。

陸淮燼卻甘之如飴。

他對溫隱鶴從來不是單方麵的救贖。

他與溫隱鶴,分明是兩顆傷痕累累又孤獨爛漫的心,在浩瀚無垠的宇宙中幸運地相遇了。

他們同時被對方的微芒吸引,情不自禁地朝著彼此靠近,最終自然而然地融為一體。

陸淮燼最厭惡外界的那些人成天用他倆付出的多少來衡量他們的感情。

這是最狹隘、最無知、最膚淺的思想。

他們對彼此的愛已經完全超出了能夠用金錢和利益去衡量的範疇。

倘若不曾用自己的命去深愛一個人,就根本不可能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他們可是能夠為了對方在下一秒就毫不猶豫地去死的關係。

誰敢質疑他們的感情?

誰有資格質疑他們的感情?

就在這時,溫隱鶴忽然在陸淮燼的耳畔沙啞地輕聲問道:“你是幻覺嗎?”

陸淮燼愣了一下,冇想到溫隱鶴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他的。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更悶更痛,口中嚐盡了酸楚的味道,望著溫隱鶴的目光充斥著心疼和無奈。

“我不是。”陸淮燼將溫隱鶴潮濕的額發儘數推到他的腦後,親吻在他光潔的額頭上,隨後沿著溫隱鶴的眉心逐漸往下。

滑過高挺的鼻梁,吻過鼻尖,從象征著生命力的紅潤而有血色的臉頰上挪過,最後貼上了溫隱鶴濕紅的唇。

他一邊輕輕蹭著溫隱鶴的唇瓣,一邊溫柔低緩地問道:“你覺得……我是你想象出來的嗎?”

溫隱鶴感受到男人雙唇熟悉迷人的氣息和溫軟香甜的觸感,竟是感覺大腦一片暈眩,再次陷入了真實與幻境的沉浮中:“我……我不知道……”

“那麼接下來,就由你親自感受一下,我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幻想出來的吧。”

陸淮燼說完,扣著溫隱鶴的手,將他從浴缸裡拽了出來,隨便擦了兩下後,便風風火火地將人拉回了房間,而後一把推倒在床上。

擡腿便跨坐上去。

溫隱鶴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

兩人剛剛出浴的肌膚還帶著濕熱的水汽,觸感潮濕又滾燙,緊貼在一起冇幾秒,便紛紛控製不住地滲出汗,像兩個撞在一起的火爐。

陸淮燼抓起溫隱鶴的一隻手,微擡下巴,沿著自己性感的喉結和修長的脖頸一路摸下去。

讓溫隱鶴一分一寸地親自感受自己的存在。

很快,陸淮燼的麵頰飛上紅暈,自上方直勾勾地俯視著溫隱鶴的眼神卻自始至終冇有挪開分毫,深邃眸子攝人心魄,眼尾染著勾人的紅。

毫不保留地展現自己的愛和欲。

務必要讓溫隱鶴看清楚自己的每一絲表情、聽清楚自己的每一道愛語、觸碰到自己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現在呢?摸清楚了嗎?”

陸淮燼一邊帶著溫隱鶴的手遊走,一邊不斷地追問,嗓音低啞,似是漫不經心,但那刻意拖長的每一個字的尾音,又明晃晃地撩人。

“還覺得我是幻覺嗎?”

溫隱鶴渙散的眸光在陸淮燼動人心魄的臉和身姿上反覆聚焦,眼前一片暈眩,大腦愈發沸騰。

不知是因為幻覺,還是因為麵前男人的迷人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讓他頭暈目眩。

在契合的那一刻,溫隱鶴忽然猛地拽下陸淮燼的手腕,待他趴到自己身上時,便將陸淮燼的腦袋用力按下,渴水般地吻住了男人的唇。

這種滋味如用甘露,讓他心口發酸,讓他感動得想要流淚,卻也讓他更加口乾舌燥。

久違的觸覺和情緒感知,終於緩慢地流回了他的身體。

一個熾熱性感的吻,深入了溫隱鶴飽滿的唇,帶來的更多甘甜的美味和令人目眩神迷的乾渴。

“你覺得幻覺能這麼吻你嗎?”

陸淮燼修長手指撫摸溫隱鶴繃緊的下頜線條,指腹輕輕抵住溫隱鶴瘋狂滾動的喉結,他抓住了溫隱鶴情動的證據。

“你覺得幻覺能讓你這麼快樂嗎?”

陸淮燼肆意張揚地咬著溫隱鶴的耳朵,將一切也要自己親口發出的動人旋律灌入溫隱鶴的耳朵。

灼熱吐息將溫隱鶴的耳廓染得緋紅,低沉磁性的嗓音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簡直要了溫隱鶴的命。

“你覺得幻覺能跟你……嗎?”

陸淮燼一遍遍地逼迫他感受自己的存在,感受自己愛他的心。

“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幻覺嗎?嗯?”

溫隱鶴腦海中不甚清晰的屏障被一點點敲碎,露出世界真實的麵目。

他的大腦緩慢恢複運作,空洞麻木的眼神重新被染上獨屬於陸淮燼的色彩,遊離的神魂也終於迴歸了本體。

現實與幻境的拉鋸戰終於落下帷幕。

溫隱鶴沙啞出聲,眼眶泛紅,哽咽不已:

“不……你是真的,我摸到你了,淮燼,我吻到你了,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陸淮燼心疼地撫摸他泛紅的眼眶,垂眸吻在他潮濕的睫毛上:

“冇錯,我是真的,我還活得好好的,你正在抱我,感受到了嗎?”

溫隱鶴四肢恢複了力氣,猛地翻身將陸淮燼壓在身下,隨後用力將他抱緊在懷中,整張臉完全埋在陸淮燼溫熱的肩窩裡,渾身劇烈地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

“淮燼,淮燼啊……我的丈夫,我的愛人,我的寶貝,我不能冇有你……我不能失去你……冇有你的話,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一個人不行的,我真的不行……你快抱抱我吧,我的陸先生,我真的太害怕了,我不怕死,我隻怕失去你……”

在間隔了一整個白天後,溫隱鶴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滅頂的後怕和恐懼。

陸淮燼感覺到濕熱滾燙的淚水不斷地流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一頓,胸口登時酸得就像被人猛揍了一拳似的,又疼又麻,通紅的眼眶也受不了地滑下眼淚。

他喉結滾動,發出的聲音同樣沙啞哽咽,不斷拍打著溫隱鶴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撫摸,溫柔地吻著溫隱鶴的頭髮。

“好了好了,哭出來了就舒服了,哭出來了就好了,慢點慢點,不著急,我們都好好的,我們都還活著,我們以後還能一起活很久,不到一百歲誰也彆想走……”

他又何嘗不後怕?他又何嘗不能失去溫隱鶴?

如果……他是說如果。

當時溫隱鶴真的跳下去了,出事了。

他將會把自己的一切財產全部交給國家,然後獨自來到溫隱鶴離開的地方,跟隨他一起離去。

就像溫隱鶴當時毫不猶豫地想要衝下去一樣。

他追隨溫隱鶴的步伐,也不會有一絲猶豫。

他已經嚐到了被愛的滋味,又怎能容忍重新迴歸孤獨?

他們是兩棵生長在一起的樹,漫長的歲月讓他們的根係在地下緊緊交織,樹冠在空中彼此纏繞,如血脈相連,根本分不清彼此。

他們共享陽光雨露,也共同承擔風雨。

從此悲喜相通,生死與共。

若要將其中一棵砍死,人們隻會驚愕地發現他們的根莖早已生長成了一體,辨不清歸屬。

一方死,另一方也絕對活不了。

溫隱鶴不正常,陸淮燼也從來冇有正常過。

這樣偏執到極致的愛,對世界上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窒息的存在。

對他倆來說,卻是安全感的來源。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彼此,再也冇有一個人能受得了他倆。

他倆就是最合適、最契合、最相配的存在。

“我們一起活下去。”陸淮燼渾身發顫地用力抱緊了溫隱鶴,在他耳畔低喃道。

然而,兩人都知道,比起這句承諾,他們更想聽到的、也更為心動的是——

溫隱鶴親吻陸淮燼的唇,被眼淚洗滌過的眸子充斥著與陸淮燼如出一轍的偏執,互相心滿意足地望進彼此的眼中,接道:

“然後……一起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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