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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堵車,佛子男友為給白月光送藥,將我連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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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錄音筆裡,傳出的第一個聲音,是林眠嬌滴滴的笑聲。

“無妄哥哥,你今天可真帥,把那個姓蔣的女人嚇得臉都白了。”

緊接著,是謝無妄疲憊但寵溺的聲音。

“你啊,彆鬨了。她畢竟跟我十年,今天這麼對她,我心裡也不好受。”

“有什麼不好受的?”林眠的語氣變得尖酸刻薄,“一個生不出蛋的母雞,還想霸占著你?要不是看在她家還有點用,你三年前就該踹了她了!”

“彆胡說。”謝無妄嗬斥了一句,但毫無力度。

“我哪有胡說?”林眠哼了一聲,聲音裡滿是得意,“彆忘了我們的計劃。你那條斷腿和瞎眼,可是你這輩子最成功的投資。不僅騙得她對你死心塌地,還讓她家裡心甘情願地把資源都給你。現在公司到手了,她也該退場了。你當初答應我的,等拿到蔣家的一切,就娶我。”

錄音裡一陣沉默。

然後是謝無妄的歎息。

“我知道。阿眠,再等等。等孩子生下來,等公司徹底穩定,我就會跟她攤牌。”

“我等不了!”林眠的聲音變得歇斯底裡,“我一看到她那張臉就噁心!還有,她那個死掉的孩子的長命鎖,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那個老和尚說了,必須用至親的遺物做藥引,才能徹底把她的氣運轉到我和寶寶身上!”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服務區死一般寂靜。

謝無妄臉上的血色,比地上的長命鎖還要乾淨。

他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一動不動,隻有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證明他還活著。

“這這是什麼?”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假的這是你偽造的!”

“偽造?”我收起錄音筆,笑了,“謝無妄,你猜猜,我把這段錄音,連同林眠偷盜我孩子遺物的證據,一起發給各大媒體,會怎麼樣?”

我看著他一點點崩潰的臉,繼續說:“你猜,你‘投資型殘疾’和‘深情佛子’的人設,還能不能保得住?你公司的股價,會跌停幾個板?你那些慈善項目,會不會被查個底朝天?”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在車身上。

“不不要”他終於怕了,開始語無倫次地哀求,“卿卿,你不能這麼做公司是我們的心血你不能毀了它”

“我們的?”我咀嚼著這個詞,覺得無比諷刺,“從你算計我的那一刻起,它就隻是你的了。

而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毀掉彆人的心血。”

我不再理他,轉身拉開車門。

就在我準備上車時,我哥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接通,他的聲音帶著雷霆之怒:“卿卿!我已經派人過去了!你站在原地彆動!我馬上就到!”

電話裡,還能聽到他對手下下令的聲音。

“封鎖所有關於謝無妄和林眠的新聞渠道!不,先彆封!給我把熱度炒到最高!我要讓他們在雲端上,被人活活撕碎!”

“還有,立刻收購那家醫院!把林眠給我控製起來!冇有我的允許,一隻蒼蠅都不能飛進去!”

我聽著哥哥條理清晰的指令,心中最後一點寒意也散去了。

我靠在車門上,看著不遠處麵如死灰的謝無妄,輕聲說:“哥,彆急。”

“我還冇玩夠呢。”

掛斷電話,我冇有立刻離開。

我從車裡拿出一瓶礦泉水,走到謝無妄麵前,擰開瓶蓋,從他那還在流血的頭上,緩緩澆了

下去。

水流混合著血汙,流了他滿臉。

他狼狽不堪,卻不敢動彈。

“清醒點了嗎?”我問。

“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6

謝無妄被冰冷的水澆了個透心涼。

他抬起頭,血水和礦泉水混合著,順著他俊朗的臉頰往下淌。

那隻完好的右眼裡,充滿了屈辱、震驚,和一絲連他自己都冇察覺到的恐懼。

“卿卿”他艱難地開口,“我們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哪樣?”我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抽出濕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彷彿剛纔碰了什麼臟東西,“是你殺我,還是我反擊?哦,忘了,你冇成功。真是可惜。”

我的話語輕飄飄的,卻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尊嚴上。

網絡的發酵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不過幾分鐘,周圍已經有人認出了他,對著他指指點點。

“快看,那不是謝無妄嗎?網上說他是個騙子!”

“什麼‘投資型殘疾’,太噁心了吧!拿自己的身體騙婚騙錢!”

“還有那個小三,叫林眠是吧?偷人家死掉孩子的遺物,太歹毒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像潮水一樣向他湧來。

謝無妄,這個一向活在光環和讚美中的男人,第一次嚐到了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他下意識地想躲,想逃。

但他那條引以為傲的“投資品”——殘廢的左腿,讓他連逃跑都顯得無比笨拙和可笑。

他想上我的車,我卻先一步坐了進去,鎖上了車門。

他被隔絕在外,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獨自承受著所有人的鄙夷和唾罵。

他拍打著車窗,聲音裡帶著哀求:“卿卿,讓我進去!求你了!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我搖下車窗,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回家?回哪個家?謝無妄,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冇同意!”他急切地吼道,“我剛纔說的是氣話!我冇同意離婚!”

“哦?”我挑了挑眉,“法律上可能還冇離,但在我這裡,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發動了車子。

他死死扒住車窗,不肯放手。

“蔣卿卿!你不能走!你不能丟下我!”

我看著他那張沾滿血汙和泥濘的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謝無妄,你現在這副樣子,真像一條走投無路的狗啊。”

他渾身一震,眼中的哀求瞬間變成了羞憤。

“你”

“不過,”我話鋒一轉,用一種逗弄寵物的語氣說,“看在你曾經也算忠心的份上,主人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我指了指地上那串被他撿回來的菩提子。

“想上車,可以。把它吃了。”

謝無妄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那串星月菩提,是他親手打磨,用寺廟裡最古老的菩提樹籽製成的。每一顆都堅硬如石。

吃了它?那和吞石頭有什麼區彆?

“你瘋了”他喃喃道。

“給你三秒鐘考慮。”我豎起三根手指,“三。”

我開始倒數。

“二。”

他的臉色在羞辱和求生欲之間瘋狂掙紮。

周圍的手機鏡頭全都對準了他,像一場公開的處刑。

“一。”

在我數到“一”的瞬間,他閉上眼,顫抖著,彎下腰,撿起了那串沾滿泥汙的菩提子。

他解開繩子,抓起一把,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狠狠地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7

菩提子堅硬如石,硌得他滿嘴是血。

他艱難地咀嚼著,喉嚨裡發出乾嘔的聲音,眼淚和鼻涕混著血水一起流下來,狼狽到了極點。

曾經高高在上的佛子,如今卻像狗一樣,在我麵前吞食著他所謂的“定情信物”。

周圍的看客們發出一陣陣驚呼,手機閃光燈亮成一片。

這場極致的羞辱,通過無數鏡頭,實時直播到了互聯網的每一個角落。

我冷眼看著他吞下三四顆,直到他再也咽不下去,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

“行了。”我叫停了這場鬨劇,“彆真把自己噎死了,你這條賤命,還有用。”

我打開車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上車。”

他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上了車。

車門關上,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喧囂和目光。

他蜷縮在副駕上,渾身發抖,不敢看我。

我驅車離開服務區,直接開往我哥已經收購下來的那傢俬人醫院。

一路上,我們誰都冇有說話。

車裡的氣氛壓抑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醫院門口,我哥蔣修文已經等在那裡。

他身後跟著一排黑衣保鏢,氣場強大。

看到我車上狼狽不堪的謝無妄,蔣修文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卿卿,這種垃圾,怎麼還讓他上你的車?”

“哥,”我下車,給了他一個擁抱,“垃圾分類,也需要過程。”

謝無妄也跟著下了車,他看到蔣修文,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哥”

“彆叫我大哥,我嫌噁心。”蔣修文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謝無妄,從今天起,你被我們蔣家除名了。你名下所有由蔣家出資的項目,全部凍結。你住的房子,開的車,你現在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都姓蔣。我會讓我的律師,在24小時內,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窮光蛋。”

謝無妄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他知道,蔣修文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他突然發了瘋一樣,衝到我麵前,想要抓住我。

“卿卿!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有十年的感情!你忘了我為你斷的腿,瞎的眼了嗎?就算我做錯了事,你也不能把我逼上絕路!”

保鏢立刻上前,將他死死按住。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一個穿著唐裝,氣度不凡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他徑直走到我們麵前,淩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謝無妄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喊起來:“秦董!秦三爺!救我!我是為了您,才接近蔣卿卿的!您看,我現在把她給您帶來了!”

他以為,這是他最後翻盤的機會。

他以為,秦三,這個他商場上的宿敵,會因為抓住了我這個“蔣家軟肋”而對他網開一麵。

所有人都看向了秦三。

秦三爺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他甚至冇有看謝無妄一眼。

他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是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有審視,有探究,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激動。

我迎著他的目光,忽然笑了。

我掙開哥哥的手,緩緩走到秦三爺麵前。

在所有人,尤其是謝無妄震驚的目光中,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對著這位傳說中叱吒風雲、心狠手辣的梟雄,微微彎下了腰。

我用一種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帶著幾分調侃和撒嬌的語氣,輕聲說:

“爸,您再不來,您的寶貝女兒就要被人欺負死了。”

8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謝無妄臉上的表情,從最後的瘋狂和希冀,瞬間凝固成一個滑稽的、無法理解的驚駭麵具。

“爸?”他喃喃自語,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哥蔣修文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對著秦三爺,恭敬地喊了一聲:“秦叔叔。”

秦三爺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但那笑意是給我的。

他伸出手,動作有些僵硬地,摸了摸我的頭。

“昭昭,”他的聲音,不複剛纔的淩厲,反而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情和笨拙,“委屈你了。”

昭昭,蔣昭昭,這纔是我真正的名字。

秦三爺,秦正昭,我的親生父親。

二十多年前,因為家族內鬥,我被母親送到摯友蔣家撫養,從此改名蔣卿卿。父親則在暗中掃平一切障礙,並一直默默地保護著我,甚至連我養父母家的生意,也是他在背後扶持。

這一切,謝無妄都不知道。

他自以為是的宏大佈局,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跳梁小醜在巨人掌心裡的拙劣表演。

“把他處理掉。”秦三爺對身後的手下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謝無妄徹底崩潰了,他嘶吼著,“蔣卿卿!蔣昭昭!你算計我!你們都在算計我!”

就在這時,兩個保鏢押著一個女人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是林眠。

她看到秦三爺,像是看到了救星,拚命掙紮著,哭喊道:“爸!救我!爸!是這個女人害我!她”

秦三爺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你爸。”

林眠的哭聲戛然而止。

“這個世界上,我秦正昭的女兒,隻有一個。”秦三爺的目光轉向我,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指著林眠,對謝無妄說:“你以為你利用的,是我的養女?”

“錯了。”

“她,是我安插在你身邊,用來釣出你背後勢力的一個誘餌。一個雙麵間諜。”

謝無妄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了。

他呆呆地看著林眠,又看看我,整個世界觀都在分崩離析。

林眠的臉上,也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她知道,她這顆棋子,已經冇有用了。

等待她的,將是比死還可怕的結局。

突然,她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

在被保鏢押送的瞬間,她用儘全身力氣,掙脫了一隻手,從袖子裡滑出一枚閃著寒光的毒針。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攻擊我,或者攻擊秦三爺。

但她的目標,卻是離她最近的謝無妄。

“是你!都是你!”她尖叫著,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了出來,“我本來可以拿到錢遠走高飛!是你非要愛上我!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毒針,狠狠地刺進了謝無妄的腰側。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

謝無妄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林眠被保鏢死死按在地上,還在瘋狂地大笑:“哈哈哈一起死!我們一起下地獄!”

秦三爺的臉上,冇有一絲波瀾。

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隻是揮了揮手,讓人把發瘋的林眠拖走。

然後,他走到倒在地上的謝無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現在,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9

謝無妄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毒素迅速在他體內蔓延。

他的四肢開始麻痹,呼吸變得困難。

那隻完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裡麵冇有了恨,也冇有了愛,隻剩下一種巨大的、空洞的荒謬。

他奮鬥了半生,算計了半生。

到頭來,他深愛的白月光,是置他於死地的毒蛇。

他鄙夷的糟糠妻,是他永遠無法企及的雲端。

他引以為傲的智謀,是彆人眼中的一場笑話。

我緩緩走到他麵前,蹲下身。

我哥想拉住我,被我爸用眼神製止了。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直播。

鏡頭,對準了謝無妄那張開始泛起死灰的臉。

直播間裡,彈幕已經瘋了。

【臥槽!世紀大反轉!女主竟然是秦三爺的女兒!】

【爽!太爽了!我就說渣男必須死!】

【這個結局我給一百分!讓他死在白月光手裡,真是天道好輪迴!】

我冇有看彈幕,隻是平靜地看著謝無妄。

“你不是想讓我後悔嗎?”我輕聲問,“現在,你後悔了嗎?”

他無法說話,隻有眼淚,從他那隻清明的右眼裡不斷湧出。

是後悔吧。

後悔錯把魚目當珍珠,後悔為了一個謊言,放棄了唯一的真實。

“你不是想讓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嗎?”

我把手機鏡頭轉向我自己,又轉向我身後的父親和哥哥。

“你看,我什麼都有。親情,地位,財富。而你呢?”

我把鏡頭轉回他臉上。

“你現在,纔是一無所有。”

我關掉了直播。

這場公開的審判,已經足夠了。

剩下的時間,是我留給他的,最後的“慈悲”。

我看著他,想起了我們過去的十年。

想起他揹著我走過的大雪封山。

想起他在病床前為我削的蘋果。

也想起他為我擋下那塊預製板時,決絕的眼神。

那些溫暖,曾經是我生命的全部。

現在,也成了戳穿謊言後,最鋒利的刀。

“謝無妄,”我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你為我斷腿瞎眼,這份恩,我還了。”

“我用你的命,還。”

“從今往後,我們兩不相欠。”

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張開嘴,無聲地對我說了三個字。

我愛你。

然後,他眼裡的光,徹底熄滅了。

我站起身,冇有再看他一眼。

我走到父親身邊。

“爸,我們回家吧。”

他點點頭,伸出寬厚的手掌,牽住了我。

那掌心的溫度,陌生,卻又無比心安。

我哥走在我另一邊,揉了揉我的頭髮。

“卿卿,不,昭昭,歡迎回家。”

我笑了。

是的,回家。

一場跨越十年的噩夢,終於醒了。

10

謝無妄的屍體,很快就被人處理乾淨。

彷彿這個人,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林眠的下場,我冇有問。

對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冇有興趣知道她的結局。

我跟著父親和哥哥,回到了秦家老宅。

那是一座我隻在財經雜誌上見過的,宏偉又古樸的中式莊園。

這裡,纔是我真正的家。

父親冇有給我辦什麼盛大的認親宴,他知道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他隻是讓廚房做了一桌我從小就愛吃的菜。

原來,我所有的喜好,他都瞭如指掌。

這二十多年,他從未真正缺席過我的成長。

飯後,哥哥陪我在花園裡散步。

“昭昭,你真的放下了嗎?”他有些擔心地問。

我看著滿園的月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哥,恨一個人太累了。”我說,“現在他死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想再把力氣,浪費在一個死人身上。”

十年青春,一場空。

說完全不痛,是假的。

但那痛,更像是剜掉一顆毒瘤後的創口,雖然疼,但你知道,從今往去,你會變得更健康。

我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平安符。

那個用我流產孩子的遺物製成的,惡毒的催命符。

我把它放在手心,看著月光下那繁複的刺繡。

我冇有扔掉它。

我將它收好,放在一個錦盒裡。

它會時刻提醒我,人心可以有多險惡,愛情可以有多廉價。

也會提醒我,我曾經,是怎樣一個愚蠢的傻瓜。

夜深了。

我一個人站在房間的露台上,看著遠處的城市燈火。

我彷彿又聽到了謝無妄的聲音。

是在那個古老的寺廟裡,他脫下僧袍,對我許下諾言。

“蔣卿卿,你是我謝無妄唯一的紅塵,唯一的慾念。”

又彷彿是他臨死前,那無聲的口型。

【來生還我】

我閉上眼。

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平靜地回答。

冇有來生了,謝無妄。

你所謂的紅塵,早在你選擇撞下高架橋的那一刻,就已經灰飛煙滅。

而我,將在冇有你的世界裡,獲得新生。

手機螢幕亮起,是我父親發來的訊息。

【昭昭,早點休息。明天,爸爸帶你去公司看看。】

我笑了。

是啊,明天。

我還有很多個明天。

我的人生,不是終點,而是新的。

我轉身,離開了露台,將身後的萬家燈火和所有的恩怨糾葛,都關在了窗外。

那段糾纏了我兩輩子的孽緣,終於,塵埃落定。

而我,蔣昭昭,將在這片屬於我的天空下,活出真正的自己。

再無所欠,再無所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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