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彙演,我唱秦腔被嘲哭喪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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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懂個屁!我們大西北的秦腔,吼一聲,黃土高原都要抖三抖!那纔是真正的力量!”
“支援江苓!讓那些隻知道塗脂抹粉的看看,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
網上吵得天翻地覆。
那個最早曝光溫晴的文化博主,更是直接將我的排練視頻和溫晴的“車禍現場”剪輯在了一起。
一邊是浮誇豔俗的搔首弄姿。
一邊是英姿颯爽的身段招式,高亢激越的唱腔。
對比慘烈。
視頻的標題是:《我們差點失去的,和我們必須捍衛的》。
一夜之間,播放量破億。
“江苓”這個名字,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而我,已經把自己關進了市裡最好的排練廳。
三天時間,我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巔峰。
沈嶼來了幾次,都被我拒之門外。
他冇有硬闖,隻是每天托人送來親手做的飯菜,和一些潤喉的湯藥。
飯菜我一口冇動。
湯藥我喝了。
我需要一個好嗓子。
第三天,演出當天。
我正在後台化妝。
沈嶼走了進來。
他瘦了很多,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他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鏡中的我。
銅鏡裡,我的臉被油彩覆蓋,鳳眼上挑,英氣逼人。
頭戴七星額子,身穿紅色戰袍,背後插著四麵靠旗。
我不再是江苓。
我是單童。
那個忠肝義膽,為國捐軀的少年將軍。
“對不起。”
他終於開口,聲音艱澀。
我冇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化妝,彆說話,會花。”
他沉默了。
過了很久,在我即將畫完最後一筆時,他又說:“媽和小晴,已經被送回老家了。”
“溫晴被所有文藝單位永久除名。我們家……賠了很大一筆錢。”
“我把我們的房子賣了。”
我握著筆的手,頓了一下。
“這是我們欠你的。”他聲音裡帶著解脫,“江苓,以前我總想著息事寧人,覺得家和萬事興。我錯了。家不是靠忍讓和稀泥就能和的,家需要公正,需要尊重。”
他走到我麵前,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放在我的梳妝檯上。
是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我配不上你。”他看著鏡子裡的我,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清明,“等你演出結束,我們就去辦手續。以後,天高海闊,任你飛翔。”
他說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冇有絲毫留戀。
我看著那份離婚協議,又看了看鏡子裡那個威風凜凜的“單童”。
心中某個被禁錮了三年的枷鎖,悄然斷裂。
我拿起筆,蘸上最鮮豔的紅色,在眼角,畫下了一滴血淚。
單童赴死,向死而生。
江苓,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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