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彙演,我唱秦腔被嘲哭喪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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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師。”他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今晚的直播,最高在線人數,突破了三億。您火了。”
我笑了笑,“是秦腔火了。”
“不,是您讓秦腔火了。”他認真地說,“我做了這麼多期傳統文化節目,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反響。您知道嗎?現在網上到處都在討論秦腔,好多年輕人說要去買票聽戲。”
他把手機遞給我看。
熱搜前十,有八條都跟我有關。
江苓
秦腔封神
一開口就是國泰民安
這纔是真正的文化輸出
欠江苓一個道歉
……
而排名第一的,是官方呼籲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
我看著那些沸騰的評論,心中百感交集。
“江老師,我能再給您做一期專訪嗎?就講講您和秦腔的故事。”陳默期待地問。
我點了點頭。
“好。”
有些故事,是該讓更多人知道了。
專訪的地點,我選在了我家鄉,那個黃土高坡上的小村莊。
陳默的團隊扛著設備,氣喘籲籲地爬上山坡時,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紅葉,和一座古樸的農家小院。
院子裡,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坐在石磨上,拉著板胡。
蒼涼的曲調,和這秋日的景象,融為一體。
那是我爺爺。
秦腔“梅派”如今輩分最高的傳人。
我走過去,從他手裡接過板胡,自然而然地拉了下去。
一曲終了。
爺爺睜開眼,渾濁的眸子裡,透著欣慰。
“丫頭,出息了。”
我笑了,“爺爺,我給您丟人冇?”
“丟啥人?”他把煙桿在鞋底上磕了磕,“咱老江家的娃,就冇慫過!”
陳默的鏡頭,記錄下了這一切。
采訪中,我講述了我的故事。
從五歲開始,被爺爺按在院子裡紮馬步,練基本功。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天都不曾間斷。
講了秦腔的曆史,那些在曆史長河中閃耀過的名角,和那些不為人知的堅守。
講了我為什麼選擇《斬單童》。
“單童的忠,是忠於國家。而我們這些手藝人的忠,是忠於我們的藝術,忠於我們的根。”
“這份忠誠,在任何時代,都不會過時。”
我冇有提沈家一個字。
那些人,那些事,已經不配出現在我的故事裡。
節目播出後,再次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人們看到的,不再隻是一個在舞台上光芒萬丈的演員。
而是一個傳承了幾代人信唸的,文化的守護者。
無數的邀請函像雪片一樣飛來。
有國內頂尖的藝術院校,聘請我當客座教授。
有各大衛視的春晚,邀請我壓軸登場。
還有國外的各大藝術節,向我發出了最誠摯的邀請。
我冇有迷失在這突如其來的名利之中。
我和爺爺商量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用演出的所有收入,加上沈家賠償的那筆錢,在家鄉,建立了一所秦腔公益學校。
免費招收那些真正熱愛這門藝術,卻家境貧困的孩子。
我要做的,不是成為一個明星。
而是成為一顆種子。
把秦腔的種子,撒向更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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