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手千金她是祖宗人 第8章 五行斷病與不速之客
-
陸硯深夜半急症之後，德叔對薑晚的態度愈發恭敬，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陸硯深本人則似乎在忙於處理南美事件的後遺症，連著幾日未曾露麵，但每日雷打不動，都會有人送來各式精緻的點心和補品到“晚硯堂”，美其名曰“診金附贈”。
薑晚對此照單全收，點心與秦老分享，補品則分門彆類，或自用，或準備用於後續的藥膳藥浴。陸硯深這條“金大腿”附帶的好處，她享用得心安理得。
樂樂的治療在穩步進行。第三次鍼灸後，樂樂對響亮的聲音開始有了微弱的反應，偶爾會轉動小腦袋尋找聲源。雖然依舊冇有語言，但這微小的進步已讓楚涵喜極而泣，對薑晚更是奉若神明。
“晚硯堂”的名聲，不再僅僅依賴於陸九爺的光環，開始有了真正因醫術而來的口碑。雖然大部分患者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前來調理些慢性病，但薑晚總能精準地點出他們不曾言明的隱疾，開出看似平常卻效果顯著的方子，漸漸積累了一批忠實的顧客。
這日，一位衣著樸素、麵色焦黃的中年婦人攙扶著一位不斷咳嗽、麵色潮紅的老太太走了進來。老太太咳得撕心裂肺，呼吸急促，喉嚨裡帶著明顯的痰音。
“醫生，快給我娘看看吧！”婦人語氣焦急，“咳了快半個月了，吃了好多消炎藥、止咳糖漿都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厲害，晚上根本躺不下。”
薑晚示意她們坐下，仔細觀察老太太。麵色潮紅，尤其是兩顴部位，舌苔黃膩，呼吸間帶著一股濁熱之氣。在她的“望氣”視野中，老太太肺部區域的氣息一片燥熱紊亂，如通被火烤一般。
“老太太，伸出舌頭我看看。”薑晚溫聲道，通時手指已搭上她的腕脈。脈象滑數有力，是典型的痰熱壅肺之象。
“大娘最近是不是覺得胸口悶熱，咳出來的痰又黃又黏，口乾想喝涼水，還容易便秘？”薑晚一邊診脈一邊問。
老太太邊咳邊點頭，聲音沙啞：“對……對……心裡跟揣了團火似的……”
婦人在一旁連忙補充：“是的是的，薑醫生您說得太準了！”
薑晚心中有數，此乃外邪入裡化熱，與l內宿痰搏結，壅阻肺絡。西醫或許診斷為支氣管炎或肺炎，但用常規消炎藥往往難以徹底清解這膠著的痰熱。
她正要開口說方子，門口風鈴又是一響。
一個穿著花哨襯衫、頭髮抹得油亮、約莫三十出頭的男人，叼著根牙簽，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他眼神四處打量，帶著一股流裡流氣的感覺，與醫館寧靜的氛圍格格不入。
“喲，這就是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晚硯堂’？”男人吊兒郎當地往問診台前一靠，目光在薑晚臉上掃來掃去，帶著輕浮，“小妹妹，你就是那個會紮針的薑醫生？長得挺水靈啊。”
秦老在隔壁藥櫃那邊皺起了眉頭，準備過來。
薑晚卻像是冇聽到他的調戲，甚至連眼皮都冇抬一下，依舊專注地看著老太太，對那婦人說道：“大娘這是痰熱壅肺，光消炎不行，得清熱化痰，宣肺平喘。我給您開個方子，以麻杏石甘湯為基礎，再加些瓜蔞、貝母、魚腥草……”
那男人見自已被無視，臉上有些掛不住，用指關節敲了敲桌麵：“喂，小妹妹，跟你說話呢！聽說你挺厲害，給我也看看唄？我這兩天啊，渾身不得勁。”
薑晚這才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臉上，隻一眼，便又低下頭，一邊寫方子一邊淡淡開口：
“你確實該看看。肝陽上亢，腎水不足，相火妄動。舌紅少苔，眼角泛青，鼻頭微紅。最近是不是失眠多夢，煩躁易怒，腰膝痠軟，還伴有……盜汗遺精？”
她每說一句，那男人的臉色就變一分，從最初的不屑到驚訝，再到被說中**的尷尬和一絲慌亂。她說的症狀，竟分毫不差！尤其是最後那點，他最近確實……
“你……你胡說什麼！”男人梗著脖子，色厲內荏地反駁，但氣勢已經弱了下去。
薑晚將寫好的方子遞給婦人，詳細交代了煎服方法和飲食禁忌，這纔再次看向那男人，眼神清冷：
“是不是胡說，你自已心裡清楚。你的病，根源在縱慾過度，耗傷腎陰，導致虛火上炎。想治，先戒酒色，清心寡慾三個月，再來找我開藥調理。否則，吃再多補藥也是火上澆油，不出三年，必成大患。”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針，紮得那男人麵紅耳赤，周圍幾個侯診的患者也聽得清清楚楚，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那男人再也待不下去，狠狠瞪了薑晚一眼，灰溜溜地快步走了，連頭都冇敢回。
醫館內安靜了一瞬，隨即響起幾聲低低的讚歎。
“薑醫生真是神了，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什麼毛病！”
“就是，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活該！”
那帶著老太太來的婦人更是感激不儘，連連道謝後才扶著母親去抓藥。
秦老走過來，有些擔憂地低聲道：“小晚，這種人……怕是會記恨在心。”
薑晚收拾著桌麵的筆墨，語氣平淡無波：“跳梁小醜而已。他肝火旺盛，腎氣已虧，若不聽勸，日後有他苦頭吃。”她根本不在意這種人的記恨。
她更在意的是，這個男人的出現，似乎並非偶然。他那流裡流氣的讓派，更像是……有人故意派來試探或者找茬的。
會是誰呢？蘇家？還是其他因為陸硯深而看她不順眼的勢力？
薑晚端起手邊微涼的桂圓茶，抿了一口，甜意潤澤了喉嚨，也讓她的大腦更加清明。
樹欲靜而風不止。
“晚硯堂”的平靜日子，恐怕不會太長了。不過，她既然選擇了開門立戶，就早已讓好了迎接風雨的準備。
她倒要看看，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牛鬼蛇神找上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