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遊樂場 第1章 1.一顆酸蘋果
1一顆酸蘋果
“世界越來越美了。我獨自一人,卻很自在。我彆無所求,隻想被陽光曬透。我渴望成熟。準備好死去,準備好重生。”——《克林索爾的最後夏天》
陳棲樂在自己給徐銘建立的網站裡寫:你與我的關係,像空房子裡的一顆酸蘋果,無人在意一顆酸蘋果的酸澀。我們之間不是羅曼蒂克的關係。我喜愛你,是單方麵的。
徐銘對此表示不認同。
他們分彆多年後重逢。陳棲樂通過自製網站,給徐銘的郵箱匿名傳送任務,要求徐銘按照任務指令和自己約會,否則就會曝光徐銘的“秘密”。
陳棲樂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國王,發號施令。徐銘依舊是保護欲旺盛的騎士,唯命是從。
直到陳棲樂掉馬,徐銘發現陳棲樂的網站上寫滿了徐銘的名字。
【我喜歡你徐銘我的徐銘我要你我的是我的我不會讓給彆人不要走徐銘……】
徐銘:你原本想曝光我什麼秘密?
陳棲樂老實地低著頭:沒想好,隻是想要你跟我約會,抱抱我,像以前一樣陪我吃飯……
陳棲樂加了一句:僅此而已。
徐銘把陳棲樂抱起來,捏了捏他的耳朵,歎了口氣。徐銘徹底敗給陳棲樂了。
-正文-
1一顆酸蘋果
今年的雨水特彆多,一直到八月底九月初,都還在下大雨。
徐銘把收購回來的魚蝦裝上三輪車,小心翼翼的。魚蝦在桶子裡蹦,還很新鮮。賣魚蝦給他的阿嬤,再一次詢問起徐銘是否單身,要不要找相親物件,她可以給介紹。
徐銘拿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下臉,說自己年紀還小,不打算結婚。
阿嬤不輕不重地歎了口氣,說:“年紀怎麼會還小,銘子你今年都二十八了。”
徐銘笑了下,很不走心。
前麵就是菜市場,亂糟糟的,像是專門堆放一些雜亂無章的人類的地方。
所有人的情緒,放在那裡,都特彆妥帖。挺熱鬨,不孤單。
有一個男人蹲在路邊。那人有一頭微卷的短發,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微微偏棕褐色。在路邊蹲著時,脊背微彎,像一尾熟透的蝦。
徐銘腦海裡那個已經被他忽視好多年的名字,又開始很緩慢地浮現出來。徐銘又很清楚地知道,那個人現在不可能出現在鎮上。阿嬤還在他身邊,細心地叨叨。
徐銘這次很肯定地說:“沒有,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阿嬤沒有講話。
徐銘善意地對她笑了下:“我以後也沒有結婚的打算,阿嬤你不要為我操心啊。我是不婚主義者。”
阿嬤哎一聲,說:“你們年輕人,淨搞這些荒唐玩意兒。”
徐銘鑽進三輪車,很快地把車開到菜市場。這時候的陽光還不是很熱。到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小鎮就像是燃燒的蠟燭,哪兒都熱。
徐銘把貨都清理乾淨了。陳子淮來找他,邀請他去打檯球。
徐銘靠著三輪車後麵的車鬥坐著,邊抽煙,邊休息,拉這麼一趟貨,真夠累的。
每天他都要重複同樣的事情。早起拉貨,中午卸貨,下午休息到處玩兒,晚上去老爸的沙爹火鍋米線的店裡蹭吃蹭喝。
誒,人生乏味。二十多歲就提前進入退休生活。
麵對陳子淮的邀請,徐銘說:“再說吧,我想歇會兒。”
陳子淮是徐銘初中時就認識的朋友。陳子淮成績不怎麼好,高中在小鎮上讀的。他現在在幫徐銘做事,每個月領三千塊的薪酬,要求徐銘為他繳納五險一金。
“徐銘,你怎麼把自己過得跟中老年男人一樣禁慾,沒有一點娛樂生活的。”陳子淮靠過來開玩笑說,順便跟他借了一根煙抽,“打火機有嗎?”
徐銘遞給他。
陳子淮點燃煙後,順手把打火機塞進自己的褲兜裡:“你知道陳棲樂嗎?”
那個名字,在今天第二次出現在徐銘的腦海裡。
太陽光已經完全熱起來,變得有溫度。呼吸都沉悶著。
徐銘咬著煙蒂,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悶下去。
陳棲樂這個名字很好聽。徐銘第一次叫這個名字,還是十三年前。
徐銘喜歡連名帶姓地喊陳棲樂,混在彆的同學的名字裡,用眷戀的語氣,把陳棲樂的最後一個字,拖得長一點。好像在喊陳棲樂的小名“樂樂”,有種狎昵的曖昧。
十七歲的徐銘經常這樣喊陳棲樂。陳棲樂是優等生,在滿是差生的班級裡,身邊沒有太多朋友。
徐銘咬著煙蒂,掉落的煙灰灼燒到徐銘的手背。
陳子淮好像沒有察覺徐銘的情緒,他說:“聽說陳棲樂回來了。好像是給人背了黑鍋,之前打拚賺下來的錢,都填進去了。還得了病。”
陳子淮指了指腦子。
徐銘問他:“什麼病?”
“抑鬱症。時髦吧?學霸就是不一樣,出去一趟,得的病都是時髦的。”陳子淮嘖一聲。話裡話外都是瞧不起人的語氣。
徐銘朝他勾了勾手指。陳子淮湊過去。徐銘笑了一下,擡起手,一拳打在陳子淮的左邊臉頰上。陳子淮懵了。他們兩個有什麼仇什麼怨?明明剛剛還好好地在聊天,徐銘後腳就揍他?
陳子淮捂著臉,對徐銘大聲嚷嚷:“你神經病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就打我?”
陳子淮的詰問,讓徐銘清醒了一點。他連陳棲樂的麵都沒見上,隻是彆人詆毀陳棲樂一句,他就忍不了。
可在陳棲樂眼裡,他徐銘連個屁都算不上。
不,更有可能的是,他徐銘這輩子就沒出現在陳棲樂的眼裡過。
許多奔湧的感情,在徐銘的心裡燃燒。被陽光灼得生疼。徐銘需要很用力,才能壓抑下來。
徐銘說:“下回你嘴巴再這麼放屁,我還揍你。”
“哦,沒想到你正義感還挺強的,”陳子淮捂著臉,說,“我道歉還不行嗎?我也就那麼一說,你當我是個屁,放了得了。我還以為你打我,是因為我說了陳棲樂的壞話。”
徐銘沒吭聲。煙蒂丟到地麵上,板鞋碾了碾。
他今天沒答應跟陳子淮去打檯球。
心情糟透了。
下午,徐銘在家裡睡覺。八月份,天氣多變。中午太陽還火辣辣的,下午就下起了雷陣雨。徐銘窩在自己的房間,從抽屜裡拿出那張陳舊的老照片。
照片像是在記憶裡冬眠,上麵的人都一直沒有變過。未曾成長,未曾離開,未曾討厭他。徐銘把皮帶解開,握著,然後看著照片,紓解了自己這一天憋悶的心情。
徐銘嘴裡喊出來的陳棲樂,最後一個字會延長,像是火車的鳴笛,徐銘想要將它傳遞得更遠一些。
電視機裡放著台灣偶像劇,旁邊的書桌上,金魚在魚缸裡遊來遊去。徐銘收拾好床上的狼藉,坐在書桌前,給金魚餵了一小勺飼料。金魚張大嘴來吃。徐銘趴在桌子上,真希望金魚能夠把人類的悲傷和不知所謂的感情都吃掉。
如果人類都跟金魚一樣,嘴很大,肚子也大,每天隻想著吃喝拉撒,那該多好。
金魚是水裡的一團火,徐銘看久了,就從那團火裡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又從透著自己倒影的玻璃魚缸上,看見桌子上擺著的陳棲樂的舊照片。
徐銘十八歲才懂得什麼是喜歡。在此之前,他一直糾纏著陳棲樂,幫陳棲樂擋著那些班級冷霸淩行為,並且總是因此讓陳棲樂不高興。
陳棲樂性格冷淡,不喜歡像騎士一樣跟著他的徐銘同學,卻會很樂意請徐銘喝酸奶。
他們高中畢業那天,徐銘跟陳棲樂拍了唯一的一張合照。
當時徐銘的家境還不算特彆好,他爸媽當時正在創業,家裡正緊用錢。
他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以及最新款的價值五百塊的山寨版aj球鞋,到學校找陳棲樂拍照。
他說,陳棲樂,你跟我拍照,以後我就不跟著你了。
徐銘有一點不記得陳棲樂說了些什麼。隻記得陳棲樂當時不太高興,嘴唇撅起來,漂亮的眼睛跟小貓的眼睛一樣又圓潤又惹人喜歡。
“你怎麼又回來了。”徐銘食指點了點照片上的陳棲樂。
他卑劣的喜歡,他見不得光的歡喜,本來打算一直藏到死,一直藏到棺材裡的。可是現在陳棲樂回來了。
徐銘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陳棲樂跟金魚一樣就好了,徐銘隻需要喂養一點食物,陳棲樂就能一直快樂地待在徐銘身邊。
儘管徐銘也讀不懂一條金魚的快樂,但他就是很希望,希望陳棲樂變得跟金魚一樣簡單。
雨天就過得特彆漫長。徐銘騎著電瓶車,到陳棲樂家樓下轉悠。他像是沒頭蒼蠅,在陳棲樂的小區轉了三遍。
徐銘沒想過能遇到陳棲樂。他把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在保安亭跟保安嘮嗑。他遞了根煙,跟保安瞎打聽。徐銘做事很穩妥,現在家裡的生意在鎮上做得也大,幾乎全鎮的人要吃河鮮都要從他家訂。
徐銘這些年曆練得很多,跟誰都能聊上兩句。保安叫任小年,今年三十來歲,剛結婚,還沒有孩子,好酒好煙。
徐銘喊了聲小年哥,打聽到不少關於陳棲樂的訊息。陳棲樂是一週前回來的,隻有傍晚才會出來走走。陳棲樂看不出來生病了,跟以前一樣,不怎麼說話,像悶葫蘆。
徐銘想,陳棲樂一定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這個世界就算立馬毀滅,都跟陳棲樂沒有關係。陳棲樂對於這個世界,有他自己的定義,誰也無法融入陳棲樂的世界裡。
傍晚五點半左右。徐銘看見陳棲樂撐著一把印著綠色蘋果的傘,往小區外走。
陳棲樂瘦了,變高了,臉還是很白淨,沒有鬍子,也不邋遢,穿著很乾淨的黑色外套和水洗的藍色牛仔褲。
徐銘跟保安打了聲招呼,就騎著電瓶車跟上陳棲樂。
他喊了一聲陳棲樂的名字,陳棲樂緩緩地回過頭。
徐銘揚起笑臉,跟陳棲樂做自我介紹,他說:“陳棲樂,是我,我是徐銘。你還記不記得我?”
陳棲樂似乎在記憶的塵埃裡,很快速地翻找屬於徐銘的記憶。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卻很平靜地說:“我不記得了。”
徐銘並沒有太驚訝。陳棲樂總是這樣。
陳棲樂自我、自傲,跟大多數人都不合群。有的人會覺得陳棲樂特彆酷,有的人會覺得陳棲樂很裝,而徐銘是第三種人,覺得陳棲樂很可愛很討人喜歡。
陳棲樂古怪,而覺得陳棲樂很招人喜歡的徐銘,則更古怪。徐銘甚至也常常不能共情自己,在很多個深夜,他仔細分析完陳棲樂討人喜歡的點後,唯一列出來能夠說服他,竟然隻有外貌尚且算得上是上乘這一點。可徐銘不認為自己的喜歡那麼膚淺。
徐銘沒有跟陳棲樂待得太久。陳棲樂到小賣部拿了今天的晚報,就撐著傘回了小區。陳棲樂的媽媽唐琦女士,已經在小區門口等他。
唐琦牽著陳棲樂的手,告訴他:“每天你都得去外麵走一走,人不能隻待在家裡。再健康的人,都會待得發黴的。人是需要人氣的,你到外麵走一走,就吸了人氣,纔不會生病。”
陳棲樂沒有很想講話的樣子。二十八歲,還牽著媽媽的手走路,像個孩子一樣。
保安在保安亭裡嘖嘖兩聲。那兩聲跟陳子淮一樣,帶著輕蔑的語氣。
小鎮如任小年一樣沒有走出去的青年,大多數都是當年那一批學習成績不夠好的學生。陳棲樂作為走出去的小鎮做題家,當年高考後就被政府的人大肆表揚,成績單更是在小鎮的集中展覽處掛了好久。那一張印著“恭賀陳棲樂同學考上清北大學”的紅底白字的橫幅,在小鎮的展覽處,掛了兩年之久。
正因如此,陳棲樂變成現在這樣,有的人才更想奚落。
徐銘那天回到家,在床上輾轉難眠。他有陳棲樂的qq,隻是沒有聯係過。他不知道陳棲樂有沒有刪掉他。
加上陳棲樂的qq也是很偶然的事情。陳棲樂高二有一天特彆想要喝酸奶。陳棲樂住校,徐銘走讀。那款酸奶隻有校外的超市纔有。陳棲樂的錢都在qq紅包裡,他每年過年都會搶很多qq紅包。
於是徐銘就理所當然地加了陳棲樂的qq,收了陳棲樂的紅包,幫陳棲樂帶酸奶。陳棲樂喜歡喝草莓味的酸奶,但陳棲樂每一回都會拜托徐銘買兩個口味的。一款草莓味,一款酸蘋果味。
草莓味的是陳棲樂喝的,酸蘋果味的是徐銘喝的。
陳棲樂用自己僅剩每週隻有十塊錢額度的qq紅包,宴請每週零花錢有兩百元的徐銘喝酸奶。
徐銘會把那一款酸奶的盒子攢起來,洗乾淨,放在角落。隻是高中畢業沒多久,他媽媽就把那些紙盒子當做破爛,給賣掉了。徐銘當時生了很久的悶氣。
徐銘找到陳棲樂的qq。
陳棲樂的qq賬號跟當年一樣,還是一顆酸蘋果的頭像。徐銘當初也不是真的喜歡酸蘋果口味的酸奶,隻是因為陳棲樂的qq頭像是酸蘋果,他以為陳棲樂會喜歡,所以才說自己喜歡酸蘋果口味的酸奶。
徐銘戳了戳陳棲樂的頭像:【我是徐銘,今天我見到你了。好巧。】
陳棲樂沒有及時給他回複訊息。
徐銘又發:【聽說你回來了。】
徐銘:【我好高興。】
徐銘等啊等,等了很久。到晚上九點多,他已經快忍不住要睡過去了。
老舊的吊燈在努力亮著,蛾子有時候撲上去,斷續發出撲通的聲音,像是蛾子往光線的河水裡跳河了。
徐銘睜著眼皮,在九點半時,qq的聊天框終於動了。
一個紅色的點冒出來。
徐銘看見陳棲樂的回複——
陳棲樂:【惡心。】
那一刻,徐銘的四肢被凍結,難過的同時又有一點說不出的爽快。
以前陳棲樂就這樣,總是對他說“徐銘你好煩”、“徐銘你讓我感到不舒服了”、“徐銘你能不能不要靠我這麼近”之類的話。徐銘已經習慣了。
頭頂的吊燈顫顫巍巍地亮著,白而冷的光線,將徐銘整個人凍住的同時,又讓徐銘心裡那顆滿懷希望的種子開始破殼。
窗外還在下雨,分明還不到梅雨季,但雨天總是那麼漫長。
徐銘試圖去翻看陳棲樂的qq空間。陳棲樂沒有刪除他的好友,頭像也依舊是那顆綠色的酸蘋果。
徐銘躺在床上,開始回想,今天他如何讓陳棲樂感覺到不舒適了。徐銘想,或許是他一開始出現在陳棲樂的小區樓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想要靠近陳棲樂,卑劣地想要把陳棲樂占為己有。那樣的感情,連徐銘自己都覺得可怕。
深夜十二點,這已經完全超過了徐銘的睡眠時間。
徐銘給陳棲樂傳送了今天的最後一條訊息——
徐銘:【不要這樣說我好不好?明天你要不要出來,跟我們一塊兒去玩檯球?】
陳棲樂好像一直在玩手機一樣,很快秒回他:【不去。】
言簡意賅。
徐銘很糾結,再三勸陳棲樂出來玩,陳棲樂不再理他。徐銘於是給陳棲樂打電話,陳棲樂反倒是接得很快。
徐銘說:“你媽媽今天說,你要多出來走走。我保證隻帶你認識的人出來,你隻需要跟我們玩就可以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陳棲樂的聲音聽起來很悶,甚至有一點迷茫,他說:“徐銘,我現在隻認識你了。”
徐銘的心變得很柔軟,像是潮濕的火柴盒,被指甲掐出一個柔軟的月牙痕。
徐銘說:“那你就隻跟我玩。陳棲樂,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故意說你不記得我的?”
陳棲樂沒有講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徐銘在零點過十分,收到陳棲樂的兩條訊息。
分彆是【我沒有故意說我不記得你,我不會這樣做】,以及【徐銘,你還是很惡心】。
徐銘無奈,給自己改了qq的個性簽名,叫——【讓陳棲樂感到惡心的徐銘】。
半夜三點,陳棲樂點讚了徐銘的個簽,但沒有留言,並且翻看了一下聊天框。
淩晨五點,陳棲樂qq線上,不太在意地等徐銘的回複。
淩晨五點過十分,陳棲樂qq下線。
自傲的陳棲樂又一夜未眠。
【作者有話說】
新文求收藏呐!收藏評論海星都到我碗裡來!
目前已經存稿八萬字了,全文預計20-25萬字,大概是低智商高情商偽直男攻x高智商低情商恐同gay受的故事,打著朋友的名義,做著情侶的事情的小故事。
努力把致鬱的設定寫得治癒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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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雙潔雙初戀
2攻長大後巨有錢,但是巨摳,隻對老婆大方
3受的『惡心』等負麵詞彙,都是代表喜歡,後麵會講原因,他認為心動的情緒近似於惡心的負麵情緒。
4攻是騎士屬性,表麵護著受,性格特彆好,人緣也好,但是愛受愛到有一點病態那種,後麵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