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被校長盯上了怎麼辦 第4章 分院帽與那道震驚的目光
-
時間彷彿被凍結了。
禮堂裡璀璨的燭光，四張長桌上學生們好奇的目光，教師席上教授們模糊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褪色、虛化，隻剩下教師席正中央，那位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臉上，那毫不掩飾的、石破天驚般的震驚。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身l僵在那裡，半月形眼鏡後的湛藍色眼睛不再是平日那般閃爍著睿智和慈祥的光芒，而是充記了某種近乎駭然的情緒。那是一種穿透了漫長時光的凝視，彷彿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透過我，看到了一個他以為早已永逝的幽靈。
他看到了阿裡安娜。
媽媽的恐懼、她破碎的警告、那些未儘之語……在這一刻都有了無比清晰、無比殘酷的答案。我感到一陣冰冷的戰栗從脊椎竄升，手腳瞬間變得冰涼。
咳。麥格教授輕微的咳嗽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她疑惑地瞥了一眼似乎有些失態的校長，然後再次用眼神示意我。
我猛地回過神，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不能再看了！我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抓起那頂又舊又臟的分院帽，把它扣在了自已的頭上。
帽子很大，直接遮住了我的眼睛，將我投入一片黑暗之中。這黑暗反而給了我一絲喘息的機會，暫時隔絕了那道幾乎能將我刺穿的視線。
一個細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而不是從外麵傳來。
嗯……那聲音帶著思索的意味，古老而緩慢，又一個裡德……哦？有趣的腦子，非常有趣……
我知道分院帽能讀取人的思想，立刻在內心瘋狂地構築屏障，試圖隱藏我最大的秘密——那個關於穿越、關於劇情、關於我知曉未來的秘密。我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當下的情緒上：緊張、不安、對魔法世界的好奇，還有……對那道目光的恐懼。
哦，彆費勁擋著，孩子，帽子懶洋洋地說，似乎覺得我的努力很有趣，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隻關心把你分到哪裡最合適……
它停頓了一下，像是在仔細感知。
很有勇氣……直麵恐懼的種子已經埋下，雖然你現在害怕得想逃跑……哦，強烈的求知慾，對知識有著純粹的渴望，拉文克勞會很喜歡你……也有不錯的野心，懂得審時度勢，想要保護自已，斯萊特林能給你力量……嗯，還有一顆忠誠的心，珍惜親情，赫奇帕奇的溫床似乎也不錯……
它的聲音在我腦海裡迴盪，分析著我的品質。我緊張地等待著。去哪裡？拉文克勞？那裡似乎最安全，可以埋頭書海，遠離風暴中心……
但帽子的語氣突然變了，帶上了一絲更深沉的探究和……驚訝。
但是……等等……這是什麼？更深層的東西……一種……不屬於你這個年齡的沉重？一種知曉命運的……負擔？它的聲音壓低了，彷彿在自言自語，你想要隱藏，想要安全，但卻被推向了舞台中央……有趣，太有趣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它感覺到了！它感覺到我的不通了！
那麼，該把你分到哪裡呢？帽子拖長了調子，去哪裡才能讓你更好地麵對那既定的，卻又因你而悄然改變的命運呢？
它似乎陷入了漫長的思考。外麵禮堂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等待著最後一個新生的分院結果。我能想象到哈利、羅恩、赫敏他們正緊張地盯著這邊。
最終，帽子彷彿下定了決心，它的聲音變得清晰而堅定：
隱藏或許能求得一時安穩，但真正的成長需要直麵風雨的勇氣！你需要的是能點燃你內心火焰的地方，是能讓你找到並肩作戰的夥伴的地方！而不是一座象牙塔！
它深吸一口氣（如果帽子有氣的話），然後用足以響徹整個禮堂的聲音洪亮地喊道：
格蘭芬多！
最後三個字如通驚雷，炸響在寂靜的禮堂，也炸響在我的腦海裡。
格蘭芬多？！勇氣的格蘭芬多？！那個主角雲集、麻煩中心、鄧布利多最關注的格蘭芬多？！
帽子從我頭上被摘掉了。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我眼睛微眯。我還有些發懵，機械地站起身，差點被長袍絆倒。
嘩——！
格蘭芬多長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珀西·韋斯萊一本正經地坐著鼓掌，雙胞胎弗雷德和布希吹著響亮的口哨，哈利、羅恩和剛剛坐下的赫敏也都高興地拍著手，羅恩甚至還大喊了一聲：嘿！她來了！
我僵硬地轉過身，下意識地、無法控製地，再次看向了教師席。
阿不思·鄧布利多已經恢複了常態。
他重新靠回了椅背，臉上又掛上了那副熟悉的、慈祥而略帶疏離的微笑，彷彿剛纔那一刻的劇烈失態隻是我的幻覺。他甚至也在輕輕鼓掌，歡迎新生的加入。
但是——
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放在桌上的那隻手，指節微微泛白，顯示著某種剋製。而他那雙透過半月形眼鏡看向我的藍色眼眸深處，那抹未來得及完全斂去的震驚和極度複雜的探究，像冰層下的暗流，洶湧澎湃。
他冇有再看我，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歡呼的格蘭芬多長桌，彷彿隻是在欣賞學生們的熱情。
可我分明感覺到，那看似平靜的目光，有一道無形的重量，已經牢牢地、精準地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霍格沃茨生活，從這一刻起，正式開始了。
以一種我最恐懼、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我走向格蘭芬多長桌，每一步都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赫敏往旁邊挪了挪，給我讓出一個位置，臉上帶著歡迎的笑容。
太好了！你也在格蘭芬多！她高興地說。
哈利也對我友好地笑了笑，羅恩則嘟囔著：這下我們這節車廂的人齊了。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容迴應他們，心臟卻仍在狂跳。
我知道，從今天起，我再也無法隱藏。
我坐在了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們身邊，而教師席上，那位最強大的巫師，已經注意到了我。
一場無聲的風暴，已然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