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彼界 選擇

    選擇

女孩的手是柔軟的，卻也是冰冷的。斯內普被激得清醒過來，連忙後退躲避。

一瞬間女孩好像有些受傷，但很快就又變成笑眯眯的樣子。彷彿剛剛的脆弱隻是一種錯覺。

“先生，已經過去了，那些隻是你的記憶。我可以幫你去掉它們，這樣你就永遠也不會痛苦了，如果你需要的話。”女孩說。

“不——”斯內普拒絕。

“你想繼續背負著那些傷痛？”女孩歪著頭，不解地問。

“我隻是覺得沒必要。”斯內普逐漸平複呼吸，變成一副冷漠的麵孔。

“唔，你的脖子上還有兩個血洞。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看著還是挺嚇人的。真的要留著它們？”女孩小心謹慎地問。

“這不關你的事。”斯內普冷冰冰地回答。

“我是覺得不管你是向前，還是回去，都可能遇到一些老熟人。或許你不願意讓他們看見你現在這副樣子……”女孩欲言又止。

斯內普的表情有些鬆動。確實，他不太希望讓彆人看到自己死時的慘狀。

女孩見斯內普有所遲疑，善解人意地拿出一條黑色的圍巾搭在他的胳膊上，“送給你，如果你不想讓它們消失，又不想被彆人看到的話。”

圍巾的觸感十分特彆，像液體一樣光滑細膩，又像羊絨一樣柔軟溫暖。斯內普忍不住放在手裡揉搓了幾下才把它圍起來。

水一樣的織物嚴嚴實實地遮住了那兩個可怖的血洞，也讓斯內普緊繃繃的心得到了一絲緩解。

“謝謝……”斯內普這次接受了女孩的好意。

“那麼，你是準備回去了是嗎？”女孩問。

“回去？我不是——死了嗎？”斯內普儘量平靜地問。他知道死亡是一件不可抗拒的事情，但女孩的話還是讓他在心裡滋生出一些期待。

女孩大概看出了他的想法，眼神變得柔和又有些歉意，“唔，我是說，作為幽靈回去，你是巫師，我以為你知道的……”

斯內普回身看了看，樹影層層疊疊看不到儘頭。他確實想回去看看戰爭的結局，但……

“不了。”他轉回身平靜地說。

“誒？不回去了嗎？我以為你已經決定好了，剛剛不是還說要趕緊回去之類的，還想要飛天掃帚嗎？”這次換女孩困惑了。

“我已經都記起來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需要回去了。”斯內普淡淡地說，小心地隱藏起內心的失落，遺憾和忐忑不安。

“哦，好吧，那我們要向前走了。”女孩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向前？”斯內普順著女孩指示的方向看過去，可是依舊隻能看到樹影。他不明白她是怎麼能夠找準方向的。

“嗯，向前。走出迷離幻境就能到彼界了，那纔是我們真正的棲息之所。”女孩甜甜地笑起來，“那裡又被分成諸多小世界。有枝繁葉茂，遍地鮮花的不老之地；也有岩漿暗湧，赤焰千裡的熔岩之所。有的地方能看到仙子在叢林裡跳舞，有的地方則是惡魔沒日沒夜的爭鬥。每個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合適的地方居住下去，也可以做個旅行者在諸多世界間旅行……”

小姑孃的聲音像活潑的溪流，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斯內普靜靜地聽著，也不覺得吵鬨，反而生出一種踏實安寧的感覺。相比於活著的時候每天都要費儘心力地應對鳳凰社的敵視、食死徒的懷疑、伏地魔的試探，現在這樣在禁林裡漫步，聽小姑娘隨意地聊天，反倒是一件更舒服的事。這麼看來，死亡對他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倒像是一種幸運。

想到這，斯內普微微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終於被梅林眷顧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