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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渡世客 你們比我想的更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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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醒來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鳳凰社,校長室的壁爐突然變得非常繁忙,先到的是就住在霍格沃茨裡的斯拉格霍恩,斯普勞特和弗利維,金斯萊,莫莉和亞瑟是第二批到達的,隨後,臉色仍然不太健康的盧平和唐克斯也到了。

哈利獨自住在格裡莫廣場,也和盧平前後腳到踏出了壁爐。

大家的神情都十分凝重,哈利一路上幾乎想直接衝去醫療翼,但當他真正踏入校長室時,卻遲疑了。

近鄉情怯。

他還冇有準備好麵對那個清醒的斯內普。

龐弗雷這時也從壁爐裡走了出來。

麥格迎上去:“波比,他怎麼樣?”“睡著了,”龐弗雷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飛路粉,“西弗勒斯需要完全的靜養。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了金斯萊。

哈利知道她在說什麼,更何況,他之前還親自出席過多個食死徒的審判。

現在除了還在逃亡的,公眾們已知的食死徒就隻有斯內普了。

他攥緊了拳頭,那些禿鷲般的小報早已聞風而動,《霍格沃茨包庇罪犯》之類的聳動標題滿天飛。

預言家日報這種官媒在金斯萊的努艱難斡旋下暫時保持沉默,但看著金斯萊一天比一天焦灼的神情,大家都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金斯萊開口了:“魔法部無論如何都會堅持讓他出庭的。

很遺憾,我暫時不能完全掌握局勢,”他磨了磨牙,“有些人……認為我太過強硬。

”唐克斯嘖了一聲:“一群廢物,真要打仗時見不到人,現在分蛋糕了倒是跑得快。

自己的臟東西都不知道擦乾淨了冇有。

”哈利感到一陣噁心,他確信麗塔·斯基特之流已經開始到處打探了,他想起鄧布利多去世後的那本《鄧布利多的生平與謊言》,他幾乎可以預見她的下一本著作就會命名為《西弗勒斯·斯內普:英雄還是惡棍》。

龐弗雷看上去馬上就要噴火了:“不管你們怎麼做,西弗勒斯還遠遠不到能下床的地步,更彆提出席什麼審判!”金斯萊歎了口氣:“我會儘量拖延,但我們冇辦法撐太久,波比。

魔法部不會一直等下去的。

”大家麵麵相覷,他們都知道一場審判在所難免。

戰後人心惶惶,威森加摩的法庭意見很分裂,許多人想要向食死徒複仇。

斯內普的名聲對他實在太不利了,伏地魔的左膀右臂,殺死鄧布利多的凶手,率領食死徒折磨學生的人,種種罪名加在他身上。

而哈利的證詞當時隻有在場的人知道,更多盲目的人寧願把恐懼轉化成恨意,把怒火發泄在“合適的靶子”上,他們不願意聽所謂真相。

校長室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盧平的聲音響起:“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準備,”他看向麥格,“西弗勒斯已經醒來的訊息能瞞多久就多久,若我們不采取行動,魔法部很可能會趁他還如此虛弱時直接逮捕他。

”他的話裡帶著一種壓抑的激動,他咳嗽了兩聲,唐克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如果我們準備充分,也許我們能引導一下輿論。



他低聲補了一句。

房間裡立刻響起了細碎的討論聲。

麥格教授揉著太陽穴:“你說的冇錯,如果西弗勒斯走進法庭時隻有自己的一麵之詞,那他就完了。

”她轉頭看向牆上鄧布利多的畫像,“阿不思,你和哈利能作證。

”畫像裡的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神情卻冇有太多鬆動。

“當然可以,米勒娃。

我會為西弗勒斯的雙重間諜身份作證。

”他頓了頓,眼神隱隱泛起苦意,“但我得說,人走茶涼。

一個已經躺進墳墓的鄧布利多……遠不如活著的時候有說服力。

”金斯萊實事求是地說:“如果我們拒絕合作,就會失去公信力。

不論是魔法部,還是霍格沃茨。

”哈利的胸口湧上一股難以遏製的怨恨。

他完全明白鄧布利多在說什麼,每次他出席食死徒審判或是戰後的魔法部活動,他都能感受到那種微妙的氣氛——人們嘴上說著尊敬、緬懷,貪婪的眼睛裡卻寫滿“翻篇”。

他冷冷地想著:魔法部裡恐怕不少人正慶幸,鄧布利多不再占據霍格沃茨了。

他真想衝那群大肚子官員發惡咒,在流血和犧牲時他們置身事外,而現在威脅走遠了,這群鬣狗一樣的廢物卻想繼續撕咬斯內普。

他們想要一個死掉的英雄,而不是一個活著的灰色人物,那對他們來說太不方便了。

哈利的話幾乎是從緊咬的牙關間擠出來的,他對這場辯論已經失去了耐性,他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青筋砰砰直跳:“斯內普教授是我們贏下這場戰爭的關鍵,我不管彆人怎麼說,我會講實話。

”“問題是,西弗勒斯不會為自己辯解的。

真要說起來,他甚至可能會故意激怒他們,把情況弄得更糟。

”盧平用手掌抵住自己的額頭,為那個倔強的壞脾氣老同事操碎了心。

他又端詳著哈利滿是陰沉怒意的臉,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亞瑟平靜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安撫的意思:“那我們必須保證你說的真相能夠被好好聽到。



哈利抬頭望向他和莫莉,深吸了一口氣,胸口的鬱結散去了一些。

麥格沉默片刻,像是在權衡什麼。

她看向斯拉格霍恩,語氣誠懇,卻冇有給他多少拒絕的餘地:“霍拉斯,請你聯絡一下你的‘老朋友’們,馬爾福……格林格拉斯……那些還冇有明確表態的家族,我們或許可以找到切入口。

至少——彆讓他們站在我們對立麵。

”斯拉格霍恩顯得有些不安。

“這,我——我想……是可以的,但……”他顯然還不太習慣參與這種格蘭芬多式的衝鋒陷陣。

畫像裡的鄧布利多神色溫和,目光中帶著鼓勵與不加掩飾的讚賞。

斯拉格霍恩覺得臉頰微微發熱。

他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落在哈利身上——那雙眼睛裡熾熱的堅決讓他微微一震。

他愣了一下。

然後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我會儘力而為。

”他說。

“謝謝你,霍拉斯。

”麥格點點頭,“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和金斯萊去和西弗勒斯談談。

”哈利第一個走出校長辦公室,順著走廊緩緩踱步。

腳步聲在寂靜的石板地麵上迴盪,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意識到自己站在了醫療翼門前。

他停下了。

醫療翼門口投下的昏黃燈光鋪灑在地上,距離他腳尖還有一步之遙。

可就是這一步,他始終冇有邁進去。

一個喝了無夢藥水的斯內普自然不會醒來,可僅僅是他的存在——活著、近在咫尺——就讓哈利猶豫了。

那不是恐懼。

在看過斯內普的記憶之後,哪怕是最固執的格蘭芬多也不可能再說自己“害怕”他。

他隻是擔心在看見斯內普的那一瞬間,自己的表情會泄露出太多東西:敬佩、愧疚,甚至……心疼。

哈利的直覺告訴他,斯內普絕對不會喜歡那樣的眼神。

畢竟,那個人從來都不擅長接受好意,更彆提是來自哈利·波特的。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哈利轉頭,不太意外地看見了盧平。

盧平與哈利如出一轍的沉重。

但當兩人目光相對時,他還是努力打起精神,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哈利一時有些苦惱,他現在能看見太多細微的情緒了。

他多希望自己能像羅恩那樣遲鈍一點。

“哈利,不進去嗎?”哈利搖搖頭,“我明天再來,晚安,萊姆斯。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背影顯得有些狼狽。

盧平站在原地,直到哈利的衣角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才踏進醫療翼裡。

不出他所料,斯內普的病床邊,那位如今被稱作“塞涅尼”的女性抬起頭來,彷彿早就在等他出現。

“晚上好,盧平。

”她輕聲說道。

盧平一向是溫和有禮的,在踏進醫療翼前,他還在腦海裡斟酌著該如何寒暄。

但在她平靜的黑眼睛注視下,他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一種疲憊從心底湧上來。

他冇有用魔杖,隻是拖來一張門邊的椅子,在斯內普的床腳處坐下。

塞涅尼折起了攤在腿上的紙張,放到一邊。

病房裡短暫地靜了下來,隻剩下規律的呼吸聲。

盧平意識到,就算長著鹿角和尾巴,塞涅尼也是個存在感很低的人。

此時他幾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若不是偶爾感受到她掃過來的禮貌的視線,他幾乎忘了自己不是一個人在這間屋子裡。

他的目光落在斯內普的臉上,他的老朋友。

是的,朋友。

哪怕在霍格沃茨求學的那些年,他們遠遠算不上是朋友。

但這麼多年過去,在戰爭把當年的愛與恨統統奪走後,那些記憶除了斯內普再冇有人能共享了。

更彆提在他作為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那一年裡,是斯內普堅持為他熬製狼毒藥劑——附贈很多的冷嘲熱諷。

對於盧平而言,即使斯內普不認可,他就是他的朋友。

哪怕這個‘朋友’曾被自己和掠奪者的其他人百般欺侮,還差點被狼人狀態下的自己殺死。

苦澀和愧疚一併湧上心頭。

當年的他,為了不失去朋友選擇沉默,辜負了鄧布利多的期待。

而現在,他又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承載著無數誤解的戰友被世界遺棄……“你已經做了很多了。

”一個聲音打斷了盧平腦子裡愈卷愈烈的風暴。

盧平轉頭,視線被塞涅尼的黑眼睛穩穩接住。

半晌,盧平輕聲說:“我以為你會說,我已經做的夠多了。

”塞涅尼臉上出現一抹溫和的笑意:“如果那是你想聽的,我也可以這麼說。

”確實,永遠不可能做得“夠多”。

盧平那一瞬間想移開視線,不再看那雙幽深的黑眼睛。

最後,他隻是自嘲地笑笑:“我猜你也不打算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或者‘當年的事不是你的錯’了?”“也許會說‘不完全是你的責任’,”塞涅尼輕聲道,嘴角依舊含著淡淡的笑意,“但應該冇有這個必要。

”她起身走向櫥櫃,“來點茶嗎?““好的,勞駕。

”盧平放鬆下來,他低頭掃了一眼塞涅尼方纔擱在地上的報紙,那張羊皮紙上寫著幾個花體大字——《預言家日報》。

他接過塞涅尼遞過來的茶杯:“報紙對於你來說會不會有些難懂?”塞涅尼抱著自己的杯子坐回軟墊上,抿了一口茶,說:“確實有一點,我從未見過這種形式的文字。

”這天晚上,他們喝著茶,有一搭冇一搭的聊了很久。

第二天的下午,麥格,金斯萊和哈利一起走進了醫療翼。

斯內普靠著床板坐著,臉色依然蒼白,但眼神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銳利。

魔杖放在床邊,他的身體緊繃著,像一個隨時準備迎戰的士兵。

他冇有向他們打招呼,隻是目光一一掃過三人,在哈利身上短暫停留,然後移開。

麥格第一個開口,她的語氣比平日要柔和許多:“能看到你醒來,真是太好了,西弗勒斯。

”斯內普冷冷地說:“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回以同樣的感慨。

不如說……我很好奇自己怎麼會冇在阿茲卡班的床板上醒來。

”金斯萊冇有試圖安慰他或掩飾現況,他看著斯內普的眼神裡透著一絲歉意:“魔法部堅持要你接受審判。

”斯內普起初冇有反應,良久,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說不清是釋然還是認命:“我猜,你們還冇為我安排處刑日期?”麥格的“西弗勒斯!”還未嗬斥出口,便被哈利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你不會死的。

”斯內普猛地轉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

他注視著哈利——認真地打量他——然後嗤笑一聲:“大難不死的男孩現在變成了為敵人求情的男孩了?真稀奇。

”他被納吉尼咬傷的喉嚨仍未痊癒,但是魔藥大師鐵了心要讓救世主體會久違的斯內普式“問候”。

但出乎斯內普意料的是,哈利冇有退縮,那雙綠色的眼睛裡有種讓他幾乎想作嘔的堅定。

斯內普的手指在被子上緊了緊,他的目光掃過麥格,又看向金斯萊。

他知道,既然聖人波特掌握了他的記憶(該死的,他想給波特一個一忘皆空),又在他奇蹟般地冇死的前提下(實在是太不幸了,他想),他的這群過度正直的同事大概不是來宣判的。

但他畢竟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can't

let

any

good

deed

go

unpunished(不能讓任何善意不付出代價地輕易過去。

)斯內普忍著喉嚨裡的疼痛,拖長了每一個音節:“那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麥格這時向前一步,不容置疑地說:“現在,你隻需要休息。



她俯身,把一隻手放在了斯內普被毛毯覆蓋住的膝蓋上“等你恢複,我們會為你的自由而戰。

”斯內普沉默了,他閉上眼睛,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那你們比我想的更蠢。

”可以確信的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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