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與他的共犯 第205章 監察司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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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莊園的門鑰匙帶來的不適感消散後,湯姆·裡德爾發現自己站在了馬爾福莊園那間他相當熟悉的客房裡。
與波蘭那座莊園華麗卻略帶異國風情的裝飾不同,這裡的每一寸空間都彰顯著純血統馬爾福家族世代積累的、不容置疑的英式古老威嚴。
他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但經過阿布拉克薩斯在波蘭的緊急處理和後續幾天的魔藥調理,至少不再有惡化的風險。他剛在鋪著墨綠色天鵝絨床罩的四柱床上坐下,一位年老的家養小精靈就啪地一聲出現,端著銀質托盤,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肉湯和一小杯氣味刺鼻、但顯然效力強大的恢複藥水。
“主人吩咐,裡德爾先生需要休息和營養。”家養小精靈用尖細的嗓音說著,深深鞠了一躬,幾乎把長鼻子碰到了地毯。
湯姆沉默地接過。他並不喜歡這種被當作脆弱傷患照料的感覺,但理智告訴他,這是最快恢複的方式。他慢慢喝著肉湯,感受著暖流滲入冰冷的四肢。莊園裡很安靜,隻有窗外修剪整齊的樹籬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阿布拉克薩斯已經返回魔法部,處理他那位“體貼”的父親強塞過來的“後續事宜”,並美其名曰“善後工作也能積累寶貴經驗”。
下午時分,馬爾福夫人,那位優雅得如同從維多利亞時期肖像畫中走出的女士,前來探望了他。她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袍,深棕色的頭髮挽成一個一絲不苟的髮髻。
“裡德爾先生,”她的聲音如同溫暖的蜂蜜,“阿布拉克薩斯都告訴我了,真是太驚險了。年輕人有冒險精神是好事,但也要懂得愛惜自己。”她帶來了一本關於古代如尼文演變的精裝書,以及一小籃家養小精靈剛烤好的、還帶著體溫的司康餅。
湯姆立刻換上了一副恰到好處的、帶著些許靦腆與感激的神情。“非常感謝您,馬爾福夫人。給您添麻煩了。波蘭的森林確實比我想象的……更具挑戰性。”他語氣溫和,眼神真誠,完美地扮演了一位因年少莽撞而受挫、但此刻正虛心接受關懷的優秀青年。
馬爾福夫人顯然很受用。她拍了拍湯姆冇受傷的那邊手臂,“彆這麼說,孩子。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阿布拉克薩斯這孩子,表麵上看著挑剔,其實心裡在意得很。”她微笑著補充,“他父親也是,雖然不說,但能讓他動用關係把任務派給阿布,他很看重你。”
湯姆垂下眼簾,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深思,隻是謙遜地迴應:“能得到馬爾福先生的認可,是我的榮幸。”
當傍晚阿布拉克薩斯拖著略帶疲憊的步伐回到莊園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母慈子孝”的和諧畫麵。湯姆披著一件絲質晨袍,坐在起居室的壁爐邊,與他的母親低聲討論著如尼文中的一個變體符號,手邊放著吃了一半的司康餅和紅茶。
“看來我錯過了下午茶最精彩的學術討論部分?”阿布拉克薩斯脫下旅行長袍,隨手遞給旁邊的家養小精靈,語氣帶著慣常的慵懶嘲諷,“希望我的出現冇有打斷你們破解某個失落文明的密碼。”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夫人嗔怪地看了兒子一眼,“湯姆正在給我講解這個符號在防護魔法中的應用,非常精妙。你可要跟人家多學學,彆整天隻知道跟你父親那些同僚討論枯燥的法律條文。”
阿布拉克薩斯挑起一邊眉毛,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母親,如果法律條文能像古代如尼文一樣,念出來就能讓討厭的人消失,我想我會對它熱情百倍。”他抿了一口酒,目光轉向湯姆,灰藍色的眼睛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傷怎麼樣了?看起來至少冇浪費我母親珍藏的司康餅和我的恢複藥水。”
“好多了,謝謝。”湯姆平靜地回答,合上了手中的書。在馬爾福夫人麵前,他收斂了所有可能帶有攻擊性或深意的眼神,表現得像任何一個禮貌、有教養的年輕巫師。
馬爾福夫人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留下空間給年輕人。
門一關上,阿布拉克薩斯就走到湯姆對麵的扶手椅坐下,長腿交疊。“演技不錯,裡德爾。我母親看你的眼神,簡直像是看到了梅林年輕時。”
湯姆拿起一塊司康餅,慢條斯理地塗上凝脂奶油。“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並且對馬爾福夫人的慷慨與學識表示恰當的尊重。”他咬了一口司康餅,然後才抬眼看向阿布拉克薩斯,黑色的眼眸在爐火光下恢複了平日的深邃,“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後續事宜’處理得如何?魔法部冇有對那頭不幸的棘背沼澤蜥的死亡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興趣吧?”
“放心。”阿布拉克薩斯晃動著酒杯,“報告已經寫好歸檔了。‘偶遇不明黑魔法生物襲擊,依法予以清除,現場無其他人員傷亡,已采集樣本供研究’。標準流程,毫無破綻。畢竟,我父親希望這件事‘可靠’地解決。”
湯姆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他清楚布魯圖斯·馬爾福的介入意味著什麼,也明白阿布拉克薩斯在其中承擔的風險和……維護。
接下來的幾天,湯姆在馬爾福莊園過著近乎養尊處優的生活。傷口在頂級魔藥的滋養下迅速癒合。白天他大量閱讀馬爾福家族藏書室裡允許他接觸的書籍,晚上則與下班回來的阿布拉克薩斯共進晚餐,然後通常會一起在書房待上一兩個小時。
他們有時會討論魔法理論,有時隻是各自安靜地看書。阿布拉克薩斯會處理一些從魔法部帶回來的非機密檔案,而湯姆則繼續研究他的古代魔紋和魔藥配方。氣氛通常是安靜的,但並非冰冷的沉默。偶爾,阿布拉克薩斯會刻薄地評論某位同僚的愚蠢提議,或者湯姆會提出某個魔法難題,引發一場短暫而激烈的智力交鋒。
一次,阿布拉克薩斯在處理一份關於規範飛路網使用的提案時,忍不住抱怨:“我真不敢相信,有人提議給每個飛路網連接點安裝一個‘禮貌用語檢測器’,如果使用者冇說‘請’和‘謝謝’,就暫時中斷連接。這主意蠢得簡直能讓曼德拉草都停止尖叫。”
湯姆從一本厚重的魔紋典籍上抬起頭,淡淡地說:“或許他們隻是想確保魔法部的官員們在互相傳送時,能保持最基本的虛偽客套。”
阿布拉克薩斯哼了一聲。“如果他們真想提高效率,就該發明一個能直接把廢話過濾掉的裝置。”他放下檔案,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湯姆頸間那枚閃爍著微光的綠寶石項鍊上,語氣不經意地問道,“你的‘錨點’最近還安穩嗎?”
湯姆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共鳴之石。“很穩定。”他頓了頓,看向阿布拉克薩斯,“比在波蘭的時候穩定得多。”
阿布拉克薩斯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重新拿起了那份令他頭疼的提案。“看來馬爾福莊園的環境,比原始森林更適合……穩定狀態。”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麵下,阿布拉克薩斯的心思卻活躍異常。
波蘭的事件像一記警鐘,敲響在他心裡。湯姆對力量的追求是如此不計後果,霍格沃茨那相對封閉的環境,既能保護他,也可能成為他進行更危險實驗的溫床。他不能再指望運氣每次都站在自己這邊,恰好有一個“正當理由”能讓他及時趕到。
他需要一個更穩定、更合法的途徑,能夠隨時、或者至少是頻繁地出現在霍格沃茨,出現在湯姆身邊,確保他那過於旺盛的求知慾和野心不會把學校的古老城堡炸上天。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住他。他開始在腦海裡構思一個計劃,一個既能滿足他監管需求,又能對魔法界有所裨益(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計劃。
幾天後,當湯姆的傷勢基本痊癒,可以在莊園裡自由活動時,阿布拉克薩斯找了一個機會,單獨與他的父親布魯圖斯在書房進行了一次談話。
“父親,”他開門見山,語氣是罕見的鄭重,“關於波蘭那次任務……謝謝您。”
布魯圖斯從一堆金融預測圖表中抬起頭,銳利的灰藍色眼睛看著兒子,似乎有些意外他會如此直接地道謝。他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那個男孩,裡德爾,他很有潛力。”他平淡地陳述,“但也像一柄雙刃劍。投資需要謹慎,更需要……適當的監管。”
“我明白。”阿布拉克薩斯說,“這正是我想跟您討論的。霍格沃茨……它很偉大,但也並非毫無漏洞。海格那個傻大個養的八眼巨蛛...
他頓了頓,顯然是想起了自己和某個黑髮斯萊特林的某次謀劃,“還有幾年前那個可憐的赫奇帕奇女生的離奇死亡……這些都說明,學校需要更……專業、更持續的監管力量,預防類似,或者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布魯圖斯靠向椅背,指尖搭在一起,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阿布拉克薩斯心中一定,開始闡述他構思了數日的計劃:“我認為,魔法部,或許就在法律執行司下麵,可以設立一個‘霍格沃茨監察與特彆情況處理小組’,簡稱監察司。它的職能是定期對霍格沃茨進行安全評估,監控可能存在的危險魔法生物或黑魔法物品,並在必要時提供專業支援。這不僅能保護學生和教職工的安全,也能體現魔法部對下一代巫師的關懷與責任。”
布魯圖斯靜靜地聽著,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直到阿布拉克薩斯說完。“一個常駐霍格沃茨的魔法部機構?”他沉吟道,“鄧布利多不會喜歡這個主意。”
“不需要常駐。”阿布拉克薩斯早已想好對策,“每週進行一次例行檢查即可。這不會過多乾涉學校的正常運作,又能起到預警作用。至於鄧布利多校長……”他微微一笑,“我相信為了學生們的安全,他會理解並支援魔法部的‘善意’。”
布魯圖斯盯著兒子看了許久,那雙精於算計的眼睛彷彿在衡量這個提議背後的所有利弊。最終,他緩緩開口:“起草一份詳細的方案給我。記住,阿布拉克薩斯,這個‘監察司’必須看起來無懈可擊,它的首要且唯一公開的目的,隻能是保障霍格沃茨的安全。”
“當然,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頷首,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他知道,父親默許了,甚至可能已經看穿了他部分私心,但隻要表麵理由充分,對馬爾福家族聲譽無損,甚至可能增加在魔法教育領域的影響力,這就夠了。
離開父親的書房,阿布拉克薩斯感到一陣輕鬆,但隨之而來的是更繁重的工作。他必須儘快起草一份完美的提案,爭取在暑假結束前通過審批。
他想象著當湯姆在開學典禮上看到自己坐在教師席時,那張總是波瀾不驚的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這個念頭,讓他對接下來的日子充滿了某種惡作劇般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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