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與他的共犯 第284章 儀式
-
霍格沃茨的清晨總是帶著一種獨特的生機，即便是眼下這種山雨欲來的時刻。陽光勉強穿透厚重的雲層，給城堡冰冷的石牆鍍上一層稀薄的金色。但在校長辦公室裡，氣氛卻與窗外的“寧靜”截然不同。
阿布拉克薩斯正對著一碗看起來黏糊糊、聞起來帶著古怪草藥味的燕麥粥皺眉頭。他身上依舊穿著那件龐弗雷夫人提供的、毫無審美可言的灰色長袍，這讓他感覺自己的品味和尊嚴都在被持續淩遲。
“我假設，”他用銀匙漫不經心地攪動著那碗令人毫無食慾的東西，語氣帶著馬爾福式的挑剔，“霍格沃茨的預算已經緊張到連家養小精靈都忘了怎麼煮一頓像樣的早餐了？還是說，這是某種新型的、針對味覺的鑽心咒實驗？”
鄧布利多坐在他對麵，正愉快地享用著一碟淋滿蜂蜜的檸檬蛋糕，聞言抬起頭，藍眼睛在半月形眼鏡後眨了眨：“哦，這是波皮特彆為你準備的，阿布拉克薩斯。她說你靈魂……嗯……有些震盪，需要清淡營養的飲食。我相信她的專業判斷。”
“專業判斷？”阿布拉克薩斯哼了一聲，“我看她是把對付龐弗雷式‘營養’的那套用在了我身上。我需要的是一杯黑咖啡，一塊塗了魚子醬的吐司，而不是這碗看起來像是給病弱獨角獸準備的糊糊。”
「……我以前也這麼挑食。」
心底，阿布的聲音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久遠的懷念，輕輕響起。
阿布拉克薩斯動作幾不可察地一頓，隨即用一種近乎凶狠的速度舀起一勺燕麥粥塞進嘴裡，彷彿在跟誰賭氣。“閉嘴。”他在心裡惡狠狠地對另一個自己說。
鄧布利多彷彿冇有察覺到他內心的波瀾，依舊笑眯眯地：“有時候，最簡單的食物才能提供最本質的能量。就像有時候，最直接的方法，才能解決最複雜的問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放在桌角的那本龍皮筆記——如今它已經缺失了最關鍵的兩頁。
阿布拉克薩斯嚥下那口讓他胃部抽搐的燕麥粥，放下勺子，決定不再折磨自己。“材料準備得怎麼樣了？”他直接切入正題，灰藍色的眼睛裡冇有任何閒聊的興致。
“大部分已經齊備。”鄧布利多的語氣也嚴肅了些，“一些比較……敏感的藥材，霍拉斯慷慨地提供了他的私人儲藏。”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我不得不承諾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不向他推薦任何檸檬雪寶的新口味作為交換。”
阿布拉克薩斯幾乎能想象出斯拉格霍恩那張富態臉上出現的肉疼表情，這讓他心情稍微愉快了一丁點。“那麼地點呢？總不能在你的辦公室進行吧？我怕福克斯的羽毛會被魔力的餘波點著。”
“有一個地方非常合適。”鄧布利多站起身，走到一個放著銀色儀器的架子前，“有求必應屋。它可以為我們提供絕對隱秘、並且能承受強大魔力衝擊的環境。我已經讓它準備好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麥格教授走了進來，臉色比昨天看到“複活”的阿布拉克薩斯時更加凝重。
“阿不思，”她語氣急促，“我們收到了訊息。‘那個人’……他調動了大量的食死徒，正在向霍格沃茨方向移動。魔法部那邊……巴格諾部長髮來了緊急通訊，詢問我們是否需要援助，但他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確認我們是否已經集體被巨怪踩了腦子。”
鄧布利多臉上輕鬆的表情消失了，他輕輕放下吃了一半的檸檬蛋糕。“看來我們的客人不太有耐心。”他看向阿布拉克薩斯，“他比我們預計的來得更快。”
阿布拉克薩斯臉上冇有任何意外，反而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譏諷。“他當然會來。發現自己的‘珍藏品’不見了，還跑到了老對頭的家裡，他冇直接幻影移形到你的蜂蜜罐子裡都算剋製了。”他站起身，那件灰色長袍穿在他身上，依舊難掩其與生俱來的傲慢氣質，“正好，省得我們去找他。”
「你要做什麼？」
心底的阿布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給他演一出好戲。”主世界阿布拉克薩斯在心裡迴應，同時看向鄧布利多，“校長先生，或許我們可以……給他留個門？畢竟，客人遠道而來，總要儘點地主之誼。”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著他，似乎在權衡這個計劃的瘋狂程度。“你確定要在儀式進行時，讓他靠近？這可能會帶來無法預料的乾擾和風險。”
“風險？”阿布拉克薩斯笑了，那笑容冰冷而豔麗，像淬了毒的鑽石，“從我決定補全那個混蛋的靈魂開始，我們就在風險上跳舞了。更何況……”
他走到窗邊，看著遠處依稀可見的霍格莫德村屋頂，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奇異的、混合著決絕和期待的語氣：
“我需要他。需要他的存在，需要他的魔力，甚至需要他那份瘋癲的、偏執的‘關注’。平行世界的共鳴需要強烈的‘引信’，還有什麼比另一個同位體的近距離存在，更能點燃這根引信的呢？”
鄧布利多沉默了。麥格教授看起來想反對，但最終還是緊緊抿住了嘴唇。
「你真是個瘋子……」
心底的阿布喃喃道。
“彼此彼此。”主世界阿布拉克薩斯在心裡冷笑迴應，“彆忘了，你現在和我共用同一個大腦，親愛的‘我’。”
他轉身，麵向鄧布利多和麥格，姿態如同在指揮一場戰役的將軍，儘管穿著不合身的袍子，卻氣勢逼人。
“那麼，計劃如下：我們在有求必應屋進行儀式。校長先生，你需要確保城堡的防護魔法能夠抵擋住食死徒的第一波衝擊，但不要完全阻隔伏地魔本人……讓他能‘感覺’到我的位置，讓他能‘找到’我。麥格教授，疏散所有學生到安全區域，我不想聽到任何小巨怪被流咒擊中的哭嚎。”
他頓了頓，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但很快被堅定取代。
“至於我……我會和我的‘好舍友’一起，為我們尊貴的黑魔王陛下，準備一場畢生難忘的……靈魂盛宴。”
……
幾個小時後，霍格沃茨城堡的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學生們被教授們有條不紊地護送向指定的安全屋，空氣中瀰漫著不安的低語和猜測。城堡外圍，隱約可見扭曲的身影和閃爍的綠光——食死徒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
而在八樓，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麵，一扇光滑的門悄然出現。
阿布拉克薩斯站在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能感覺到心底那個靈魂的顫抖和……一絲微弱的、被強行壓抑的期待。
“準備好了嗎？”他低聲問，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阿布。
冇有回答。但他能感覺到，體內那股一直存在的、消極的阻力，已經變成了某種……同步的共鳴。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門在他身後無聲地關上。
有求必應屋根據他的需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室。石室中央，繪製著一個極其複雜、閃爍著微光的魔法陣，陣眼處擺放著共鳴之石和心靈之石。周圍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如尼文，空氣中瀰漫著各種稀有魔藥材料和強大魔力的混合氣息。
鄧布利多已經等在裡麵，他換上了一件看似普通、但魔力流轉不息的深紫色長袍，手中握著老魔杖。
“他來了。”鄧布利多輕聲說，目光投向石室上空——那裡並非天花板，而是一片旋轉的、如同星雲般的魔力渦流，隱約可以感受到一股強大、黑暗、充滿暴怒的氣息正在迅速逼近。
阿布拉克薩斯走到魔法陣中央，站定。他閉上眼睛，開始調動全身的魔力，同時在心裡對那個沉睡的靈魂發出最後的指令：
「現在，把你的力量……給我。」
下一刻，一股不同於他自身、帶著這個世界的魔法印記、卻又同根同源的魔力，緩緩從靈魂深處湧出，與他的力量交織、融合。
儀式，開始了。
與此同時，霍格沃茨城堡外圍的防護罩，在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中，被一股恐怖的黑暗力量，撕開了一道裂縫。
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猩紅眼眸如同地獄之火的身影，踏著碎裂的魔法光芒，一步步走進了霍格沃茨的領地。
伏地魔，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