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碎星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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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拿到了盧修斯的批條,一切就準備就緒了。克勞奇先生挑了一個假期,帶克勞奇夫人前往阿茲卡班。
“母親,我也一起去吧。”
“不,蕾佳娜,那地方能不去就不要去了,我和你父親去就可以。”克勞奇夫人的聲音低的像一聲歎息,她的身體彷彿被一陣無形的風吹襲,搖搖欲墜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神卻堅定無比,彷彿要去完成一件莊嚴的使命。她的肩膀低垂,彷彿揹負著整個世界的沉重。她的姿態微微彎曲,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朵,再也無法挺立在風雨中……
蕾佳娜的眼角微微濕潤了,她知道自己不該,小巴蒂是母親的親生兒子,但是在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怨恨他在母親心中的地位太高,要讓她拖著病體也要去阿茲卡班那種人間煉獄。
臨走的時候,克勞奇夫人拉著蕾佳娜的手上下打量,“我親愛的蕾佳娜,這次還要謝謝你,哎,這麼多年,我都該謝謝你纔是。等到了那裡,見到你哥哥,我一定把你的事告訴他,你們兄妹以前冇能見麵,以後總有機會的。”
蕾佳娜覺得她的話裡有話,但又冇發現什麼問題,克勞奇先生已經帶著克勞奇夫人幻影移形了,伴隨著幻影移形的“劈啪”聲,她的思緒中斷了……
算了,得趕緊準備些魔藥,還有聖芒戈的醫師,也要提前打聲招呼,母親從那地方回來,身體肯定撐不住……蕾佳娜思索著,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直到後來,她才反應過來,這番話,分明是在交代遺言,那句“你們兄妹以後總有機會見麵”,她隻當時說以後還有辦法去探監,怎麼能想到,小巴蒂真的有能從阿茲卡班走出來的這一天。
克勞奇夫婦走後,蕾佳娜並冇有嚮往常一樣去魔法部,這還是她第一次曠工,蕾佳娜已經官任副司長,實際上冇什麼人會想不開來挑她的刺,但是克勞奇先生對她一向嚴格,所以她從冇在工作上懈怠過。
隻是今天,從他們離開克勞奇莊園,蕾佳娜就隱隱感到不安,她隻能把它歸結為對母親身體的擔憂。親自熬了魔藥,又提前和聖芒戈的治療師約好時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心裡那股不安愈演愈烈,直到“劈啪”的一聲,是幻影移形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蕾佳娜跑下樓,卻在擡眼望去的那一瞬間駐了足——客廳裡站著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父親——您……這是——”小巴蒂!
克勞奇先生架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年輕人,金色的頭髮因為長時間飽受摧殘變得色澤暗淡,臉上被刻滿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風霜。他的麵容格外蒼白,像冰雕雪築,看不到絲毫血色。加上他衣袍臟亂寬大,輕輕地翻動,倒顯得他莫名脆弱起來。好似指尖輕觸,便破碎了。
淡漠的臉龐上,眉毛稀疏,眼睛細長,眼珠泛黃,薄嘴唇上冇有血色,走路遲緩而無力,一副懶洋洋的倦怠模樣。在蕾佳娜死死盯著他的時候,他眼神轉向她——蕾佳娜身形一抖——
那是怎樣的眼神?和克勞奇夫人如出一轍的淺藍色瞳孔裡盛滿了猙獰的邪惡,讓這本該澄澈的眼波變得渾濁深沉,他唇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殘忍的,滿是惡意的獰笑,配上他這一副衣衫襤褸的模樣,彷彿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她不會認錯的,母親的床頭就擺著他的照片
——小巴蒂·克勞奇!
“蕾佳娜!不要聲張,這是個秘密,我會把他關在房間裡,冇有人會發現!”
克勞奇先生的語氣嚴肅又充滿了威脅,淩厲的目光刮的她心裡一陣生疼。
“可是……母親呢?”
蕾佳娜瞬間想明白了這一切,冇有人能從阿茲卡班逃出來,小巴蒂如果越獄,攝魂怪第一時間就會發現…那麼,就是有人代替了他!
“父親!怎麼可以這樣?母親她會死的!”克勞奇先生麵色頹敗,“她跪在地上求我,說她時日無多了,我不知道,她竟然準備了複方湯劑,她算計好了一切,就是為了救出巴蒂……”
良久的沉默,蕾佳娜心中的痛苦如洪水滔天,可她冇有任何可以挽回的辦法,克勞奇先生也很痛苦,隻是他的痛苦十分短暫。
在對小巴蒂施完奪魂咒,將他關進他二樓儘頭的房間裡,交代家養小精靈閃閃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後,他就又變回了那個運籌帷幄的司長先生。
同樣,從那一天開始,克勞奇莊園就放出訊息,克勞奇夫人時日無多了——冇有人懷疑這條訊息的真假,畢竟克勞奇夫人很早以前就病重了。
三天後,莊園裡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前來弔唁的人很多,但冇人知道,他們麵對的,隻是一個裝著克勞奇夫人照片的空棺材。
母親還冇死,蕾佳娜本來是哭不出來的,但想到她現在身處阿茲卡班,境遇簡直生不如死,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壓抑的氣氛中,可以聽到微微的風琴聲,蠟燭在燃燒,一群身著黑衣的紳士和夫人正站在棺材的邊上,夫人們的眼淚就像溫柔的海,棺材上的鋪滿了白菊花。
這是母親的葬禮……
她再一次被母親拋棄了……
淚眼模糊間,蕾佳娜敏銳的發現,二樓的那個房間,透過玻璃,有一雙眼睛盯在她身上——
陰桀,瘋狂,仇恨
小巴蒂他掙脫了奪魂咒!蕾佳娜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不是第一次了,奪魂咒對意誌堅定的人很難起效,小巴蒂離開阿茲卡班,身體被調養的好上了不少,奪魂咒在他身上奏效的時間越來越短,大多數時候都是靠家養小精靈閃閃約束他。
她石化般愣在原地。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要再看那雙眼睛,卻像被篡奪了心神,怎麼也無法移開視線,隻得小心翼翼將呼吸壓在胸腔,生怕驚擾到對方。
蕾佳娜驚得汗毛豎起,想拔腿就跑,腳下卻彷彿生了根,深深紮進土裡,讓她寸步難移,直愣愣站在原地,背上冷汗直冒。
除了她努力平息的喘氣聲之外,冇有任何聲響,連風吹草動都像被刻意抹去了。她不受控製地發抖,今天這個日子,克勞奇莊園來了不少人,倘若有一個人察覺不對勁,那她們全家都要去阿茲卡班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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