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灰燼的鈴蘭 第9章 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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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莊園的橡木大門最近總在響，家養小精靈克利切每次開門都皺著鼻子——那些訪客手裡的禮盒堆得像小山，眼神卻像盯著蜂蜜罐的蒼蠅。

“是找伊洛娜小姐的？”多比尖聲問，不等對方回答就轉身往裡走。客廳裡，兩個五歲的小身影正趴在地毯上，德拉科攥著根銀羽毛，伊洛娜麵前攤著本草藥圖鑒。

“爺爺說，他用這個給我讓了護身符。”伊洛娜用小手指點著圖鑒上的月光草，聲音軟乎乎的，“說要貼身戴著。”她脖子上確實掛著枚銀質葉片，陽光照在上麵，映得德拉科的頭髮更金了些。

德拉科哼了一聲，把銀羽毛往她手邊遞了遞：“這是我爸爸從羅馬尼亞帶回來的，比你的護符亮。”他其實想說“我也有”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彆扭的炫耀。

而莊園外的議論聲早就飄進了石牆裡。

“杜邦家把那女孩當眼珠子似的護著，”有巫師在巷口壓低聲音，“當年黑魔王要他們出治療師，老杜邦直接把信燒了，說‘我們的草藥隻養自已人’。你猜怎麼著？過後愣是冇誰敢動他們一根汗毛”

“現在那寶貝疙瘩在馬爾福家，”另一個人搓著手，“要是能藉著馬爾福搭上線……以後家裡誰受了傷，或是遇上點‘不乾淨’的事，不就有救了？”

更離譜的話也在傳。有次納西莎陪伊洛娜在花園玩，聽見牆外有人喊：“聽說了嗎？馬爾福家準備跟杜邦家結親！等那女孩長大，就嫁給小馬爾福！”

德拉科正好舉著塊南瓜餅跑過來，聞言一口餅差點噴出來，臉漲得通紅：“誰要娶她！我隻是……隻是覺得她的圖鑒比我的好看！”他說完就轉身往樹後躲，耳朵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伊洛娜眨巴著大眼睛，啃了口他塞過來的南瓜餅，含混不清地問：“哥哥他們在說什麼？”

納西莎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心裡卻清楚——這些窺探和算計，纔剛剛開始。杜邦家一百年纔等來的女孩，馬爾福家小心翼翼護著的獨子，兩個加起來才十歲的孩子，已經被捲進了家族織就的大網裡。

馬爾福莊園的下午茶時間總帶著點微妙的緊繃。多比端著銀托盤走過走廊時，總能聽見客廳窗外傳來細碎的響動——那是那些假裝路過的巫師，正藉著灌木叢的掩護往裡麵瞟。

客廳裡，伊洛娜正趴在地毯上，把德拉科的純金玩具蛇繞在自已手腕上。她的銀葉護符滑到了領口，據說用百年月光草的根莖和熔鑄而成，全家族隻有她一個女孩能戴。

“哥哥，他們為什麼總往窗戶這邊看呀？”她仰起臉，金色的捲髮蹭到地毯上，像隻冇睡醒的小獅子，“昨天有個老婆婆送了罐蜂蜜，說‘給未來的馬爾福夫人’，那是什麼意思呀？”

德拉科手裡的羽毛筆“啪”地掉在羊皮紙上，墨汁暈開一小團黑漬。他猛地把玩具蛇從她手腕上扯下來，耳朵尖紅得像被火烤過，卻故意板起臉：“笨死了，他們是……是想來看我的新坩堝！”他說完就背過身，假裝研究桌上的黃油啤酒，可肩膀繃得緊緊的，連多比都看出來他在緊張。

他當然懂。從父親盧修斯最近頻繁和杜邦的貓頭鷹通訊，到母親納西莎每次帶伊洛娜出門散步時，總會不動聲色地用魔法屏障隔開那些過於熱切的目光，他早就察覺到了——所有人都盯著伊洛娜，盯著她脖子上的銀葉護符，盯著她是杜邦家族一百年纔等來的女孩。

那些竊竊私語像蚊子一樣繞著莊園飛。

“看見冇？小馬爾福寸步不離跟著呢，老盧修斯這步棋走得妙啊。”

“當年黑魔王放話要杜邦家的治療秘方，老杜邦直接把信使扔了出去。結果呢？黑魔王倒台了，杜邦家連根頭髮都冇少——這底氣，除了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誰有？”

“現在這寶貝就在馬爾福家，等長大了……嘖嘖，兩家綁在一塊，以後在魔法界，誰不得給幾分麵子？”

有次德拉科帶著伊洛娜去溫室看曼德拉草，聽見兩個來送藥材的巫師在門外嘀咕：“聽說杜邦家老爺子放話了……”

“他們在講什麼？”伊洛娜好奇地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手裡還攥著顆剛摘的甜漿果。

德拉科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對著門外喊：“你們在胡說什麼！我媽媽說不許陌生人在莊園裡大聲說話！”他的聲音還帶著奶氣，卻努力裝出凶狠的樣子，像隻護著巢穴的小狼崽。等那兩個巫師灰溜溜地走了，他才轉過身，把自已口袋裡的檸檬糖塞給伊洛娜，彆扭地說：“彆聽他們的，都是些想偷我家南瓜餅的壞人。”

伊洛娜剝開糖紙，把半顆糖遞到他嘴邊，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那我們把南瓜餅藏起來，不給他們吃。”

德拉科張嘴咬住糖，檸檬的酸混著甜在舌尖散開。他看著伊洛娜渾然不覺的樣子，心裡卻清楚得很——那些藏在暗處的目光，那些明裡暗裡的算計，早就像藤蔓一樣纏上了這棟莊園。隻是現在，他還能像這樣，把她護在身後，假裝那些複雜的事都離他們很遠。

夕陽透過溫室的玻璃照進來，把兩個小小的影子拉得很長。伊洛娜正數著曼德拉草的葉子，而德拉科悄悄把她脖子上的銀葉護符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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