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親】夜鶯頌 第75章 風的根係與棋子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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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的黴味混著羊皮紙的朽氣,在燭火下凝成浮動的灰霧。安布羅休斯跪坐在雕花長凳上,指尖勾著《黑魔法防禦術的濫用與救贖》書脊。她本想尋找古代魔法與黑魔法的融合節點,卻被隔壁書架傳來的爭執聲攪亂思緒。
“我們必須組織起來!”伊萬斯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執拗,“上週海格的南瓜地被燒了,那明顯是食死徒的手筆…”
“小聲點!”麥克唐納的耳語裡裹著恐懼,“你冇看見斯內普袖口的痕嗎?他們連學生都敢標記…”
書架另一側傳來一聲刻意壓低的嗤笑,是穆爾塞博那油滑的腔調:“得了吧伊萬斯,你怎麼不先管管波特?他那‘可愛的惡作劇’,斯內普的蛤蟆變氣球,奧布裡的腦袋脹得像南瓜,那些可不叫‘黑魔法’,對吧?”
這充滿惡意的諷刺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卻並未在塞拉菲娜專注的心湖激起半點漣漪。
她見過真正的黑魔法,蘭洛克機械爪撕裂空氣時的金屬腥氣,伏地魔畫像裡那雙淬毒的蛇瞳,這些女孩口中的“自衛小組”,像用羽毛筆對抗加農炮。
至於掠奪者們那些幼稚的欺淩?那是西裡斯圈子裡的陳年舊事,她正忙著戀愛和活命,實在分不出心力去在意。
“真是有趣。”德爾的虛影望著莉莉消失的方向,唇角揚起譏誚的弧度:“她們像一群妄圖撼動大山的螻蟻,上演著‘暴風雨’般的喧囂。然而風暴終將平息,而山巒永存。”他的指尖拂過書架,羊皮紙泛黃的咒文便泛起血色,“她們那點可憐的‘魔法自衛’,在力量麵前不過是陣徒勞的微風。”
塞拉菲娜猛地抬頭,藍寶石耳釘在燭火中晃出冷光:“‘山巒永存’?多麼可悲的幻想。”金紋在她喉間亮起又滅,像壓抑的火焰,“為了成為那座‘山’,會把自己扭曲成怪物,像卡利班詛咒普洛斯彼羅一樣。”
她想起老宅地窖裡那些被梅林契約反噬的祖先畫像,心臟驟然抽痛,“我學黑魔法是為了不當強者腳下的螻蟻,但更怕變成隻剩‘力量’空殼的‘山’!”
湯姆的虛影頓了頓,墨藍色瞳孔裡映出她發亮的眼睛,那是辯論時特有的、近乎燃燒的光。他本以為會看到恐懼或盲從,卻撞見一頭困獸般的銳利。
“‘磨蝕山岩’、‘力量流轉’”,他忽然輕笑,虛影竟凝實了幾分,“你對自然之力的比喻發人深省。”他指尖劃過空氣,《暴風雨》的羊皮紙副本自動翻開,“我忽略了時間維度。普洛斯彼羅最後放棄魔法,選擇迴歸凡人,這本身也是力量的流轉,不是嗎?”
“所以他選擇放棄!”塞拉菲娜的聲音陡然拔高,驚飛了梁上的夜騏標本,“關鍵在力量為何而用。”她想起西裡斯鎖骨上的逆五芒星烙印,想起雷古勒斯藏在袖中的黑魔標記,“普洛斯彼羅放棄魔法,是因為他明白力量不能解決所有恨。而你說的‘風’與‘颶風’,區彆在於根係…”
她忽然卡頓,指甲掐進掌心。怎麼解釋自己既研究黑魔法,又怕被其吞噬?怎麼說清那些深夜裡被惡意反噬的嘔吐,那些金紋失控時險些灼傷西裡斯的瞬間?
“學習某些魔法,”她終於開口,聲線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是為了在風暴裡不被連根拔起,是為了有說‘不’的資格。”金紋在地麵織出斷裂又重生的樹根,“力量如風,得知道它從哪來,要吹向哪。不然就算磨蝕了山岩,自己也會變成冇根的沙暴。”
湯姆沉默地看著她,虛影邊緣的墨霧第一次不再翻滾。他見過無數追逐力量的人,貝拉特裡克斯的狂熱,盧修斯的投機,卻從未見過誰把力量比作“有根的風”。
燭火跳動時,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少女像枚被打磨的藍寶石,明明被詛咒纏繞,卻偏要在陰影裡折射出光。
“有根的風”他低聲重複,指尖拂過她發間的金紋,“真是個有趣的比喻,安布羅休斯小姐。”他的虛影漸漸淡去,《血魔法古籍》的封麵上,不知何時多了行用黑魔標記寫的字:“風的根係,藏在凡人的心臟裡。”
塞拉菲娜盯著那行字,直到金紋將其灼成灰燼。她不知道湯姆是真心認同,還是又一場文字遊戲,但掌心的金紋卻異常平靜,像終於找到同類的溪流,在**區的黴霧裡,第一次聽見了回聲。
格蘭芬多塔樓的爐火劈啪作響,黃油啤酒的甜香混著烤餅乾的熱氣在空氣中瀰漫。西裡斯把自己摔進扶手椅裡,長腿搭在矮桌上,指節把魔杖轉得飛快,灰眸裡還凝著未散的煩躁。
“她昨晚跟我吵了一架。”他突然開口,聲音悶得像被爐灰蓋住,“說什麼不需要保護,還提了本麻瓜小說,講一個叫羅伯特的人……死得毫無意義。”
詹姆剛灌了口啤酒,泡沫沾在下巴上:“所以?她還是不肯鬆口?”
“鬆口?她差點把《毒咒彙編》拍我臉上。”西裡斯煩躁地耙了耙頭髮,“說研究黑魔法是為了知道敵人的刀刃是什麼做的,哪怕那刀刃會灼傷她……你說她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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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插進來,莉莉端著茶杯從樓梯走下來,紅髮在火光中像團跳動的火焰,眉頭瞬間擰成疙瘩,“她在研究黑魔法?西裡斯,你怎麼不阻止她?”
西裡斯猛地坐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偷聽?”
“我隻是剛好聽見……”莉莉被他陡然拔高的音量驚得後退半步,綠眸裡閃過委屈,“黑魔法有多危險,你比誰都清楚!穆迪的課上……”
“我當然知道危險!”西裡斯突然吼出聲,聲音撞在石壁上嗡嗡作響,“菲戈那老頭都管不住,我有什麼資格硬攔?你以為她願意?她每次用古代魔法後都在發抖,後頸的烙印燙得能煎蛋!我們誰幫得了她?除了說些‘彆用黑魔法’的廢話,我們還能做什麼?”
莉莉被他眼底的紅血絲和失控的情緒嚇住了,踉蹌著後退時撞到了詹姆。詹姆下意識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觸到柔軟的衣料時,兩人都愣了愣。
莉莉的耳尖瞬間泛紅,低聲說了句“謝謝”,慌忙直起身,咳嗽一聲掩飾尷尬:“鄧布利多教授不是說過很多次嗎?讓你試著說服她加入鳳凰社。他肯定有辦法幫她控製力量,總比她自己瞎研究安全。”
詹姆鬆開手,撓了撓頭幫腔:“是啊大腳板,菲戈那老頭說不定就是嫉妒鄧布利多,纔不願意塞拉菲娜接觸鳳凰社。塞拉菲娜對你……”他頓了頓,冇說下去,但眼神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她那麼在乎你,總會聽你的。chapte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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