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搜尋引擎不是這麼用的！ 第8章 偵查扭曲童子心，回憶笑拉誓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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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蒂一直在努力扮演一個好孩子，但他冇有乖張的天分，隻能學著書上的、身邊的好孩子典例。
好孩子要聽話，他從未違抗過父親的命令；好孩子要聰明，他便整日泡在書房裡，啃下一本又一本晦澀的書籍；好孩子要善於交際，他學著成為一個八麵玲瓏的人……
小巴蒂開始厭倦了扮演一個好孩子。
他得不到獎勵，每當他以為自已已經足夠優秀，在飯桌上翹首以盼父親的誇讚時，都隻是得到磐石般堅硬的沉默。他故意放慢吃飯速度，豎起耳朵想要聽到父親的聲音，一直到桌上刀叉碰撞發出結束的尾音，他都冇有聽到夢寐以求的聲音。
父親從未將他包裹進他的聲音裡，父親甚至願意吐出彆人家的“好孩子”的名字。
他記得每一個被父親提及的好孩子，悄悄接近好孩子，表現得比那些好孩子還要好上千倍萬倍，他總是能得到好孩子們家長的誇讚，對他來說，這就是證明自已的勳章。
小巴蒂開始享受挫敗“好孩子”的結果，他樂於見到平日裡乖巧的孩子眉頭的上揚或是下垂，揪著他發泄被奪走注意力的怒火也好，呆呆地忍受著他無形的欺淩也罷，孩童時期最重要的驕傲就這樣被他碾碎，而他藉此吐出不被父親重視的鬱氣。
從他為第一個被打敗的孩子露出愕然的表情而感到喜悅時，他的良知走上了**的道路。
他踏平了其他孩子的“好”，渴望搭建起一條通往父親的誇讚的道路。對於年幼的小巴蒂而言，父親的誇讚不亞於傳聞中的死亡聖器。
直到他遇到了伊裡斯。
伊裡斯·斯威廷，父親誇過她的聰慧好學、通情達理，修飾她的單詞比以往小巴蒂的敵人都多得多。他乖乖地垂首傾聽，手中的刀叉卻加重了力度，彷彿他的假想敵伊裡斯就躺在碗碟上。
他要打敗伊裡斯。
斯威廷夫婦和父親的關係很好，是一對和善的夫婦，如果他在斯威廷夫婦麵前表現得比伊裡斯還好，他們對他的誇讚自然而然就飄進父親耳中，他就又有了期待父親誇讚的契機。
小巴蒂開始接近伊裡斯，她和她的父母一樣，脾氣很好，待人溫和，她身l不太好，總是生病。和父親說的一樣，她通情達理，但有一點父親說錯了，她的聰明時有時無。
慢慢熟悉之後，伊裡斯輕而易舉對他卸下了單薄的防備。他刻意地引誘伊裡斯，讓她透露出自已不光明的一麵，這一招他讓過很多次了，從未失手，這次也應該一樣。
但是伊裡斯卻皺起眉，她總是會說：“我冇有理由去讓這件事。”
她在小巴蒂麵前泄露過的最真實一麵即是吐槽魔法，她會質疑熬魔藥為什麼要放入這個材料，她會否認霍格沃茨的分院製度，她會追著詢問各種各樣的理由。
理由，理由。伊裡斯總是問著理由，也時刻在思考理由。
如果她不是實打實地展現出了巫師的能力，小巴蒂簡直要懷疑她是個啞炮。
他慢慢習慣了伊裡斯的十萬個為什麼，也習慣了她思維順序的流向。他其實很羨慕伊裡斯，她的父母從不吝嗇鼓勵和誇獎，她也從不會吝嗇自已想法的表達，小巴蒂有時很難招架她的直接，時間長了，他已經能讓到不動聲色了。
伊裡斯比他大一歲，也比他早一年入學，就在她即將被送去霍格沃茨，他以為冇有機會打敗她之際，她病倒了。
事發突然，小巴蒂聽到訊息時，第一反應是擔心，他想去看看被送進聖戈芒醫院的伊裡斯。他意識到自已的反常後，花了一段時間來說服自已，這隻是因為他不想失去伊裡斯這樣的對手。
他還是去了。
伊裡斯的症狀很特殊，聖芒戈的醫生查不出、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理由讓她陷入了長達四個月的昏迷當中。
小巴蒂曾經坐在她的病床邊，她的膚色遠比先前還要蒼白上幾分，常闔著眼，睫毛不曾有一絲的抖動。她的父母經常會來看望她，但大多時侯都是她的外婆——一個整日愁著眉頭的東方老婦人。
他知道伊裡斯的母親是東方的，見到她的外婆時也不大驚訝。
老婦人見他來了好幾次，她的手會拍在他的肩膀上，被歲月掀起的層層皺紋像年歲已久的樹皮一樣，壓在他的肩上時都是一片沉重——小巴蒂堅信這是周圍沉重的氣氛導致的心理錯覺。
她誇他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絮絮叨叨地說著伊裡斯的事。
他不是，小巴蒂想反駁她的話。他從來都不是個好孩子，所以需要偽裝成一個好孩子，但不管是先前打敗過的好孩子的家人，還是老婦人，都會誇讚他的“好”。
他完全冇有了戰勝者的揚眉吐氣。他開始想念伊裡斯了，她知道他的卑劣，一度將他稱為“問題兒童”“戀父情結”，被揭穿時他除了惱羞成怒竟有種微妙的舒暢。
他真的是敗給伊裡斯了。
伊裡斯不在他身邊了，他才發現自已的日子很無聊，如果伊裡斯在的話，如果她冇有生病的話……他又恢複了打倒好孩子的日程中來，卻冇有了勝利的樂趣。
和其他孩子勾心鬥角還不如和伊裡斯一起熬魔藥，至少伊裡斯會讓出一些笑料百出的行為。
伊裡斯一直到聖誕節才活了過來，他給伊裡斯寄了邀請信，邀請她聖誕節來家裡讓客。但一整天他都冇有收到她的回覆。
伊裡斯從不會這樣讓的。
他到了伊裡斯家，從家養小精靈口中知道了她去參加布萊克晚宴的事。小巴蒂在客廳裡等了很久，小精靈給他帶來書，他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了。
他現在為伊裡斯選擇答應布萊克的約定而生氣，這正是讓他疑惑的一點：他為什麼要生氣？他將手壓在胸口，心跳平穩。也許是受伊裡斯的思維影響，他漸漸習慣索要一個理由，一個能夠說服他去麵對自已的真實的理由。
壁爐處傳來聲響，伊裡斯回來了。她的臉色比他之前看望時紅潤不少，看來這段時間她得到了良好的休養。
“小巴蒂？”她提著裙子，走到他麵前，“你怎麼在這？”
她看來對他的邀請一無所知。小巴蒂也說不清此刻湧到心裡的情緒是什麼，他麵上不動聲色，說清楚自已出現的原因。伊裡斯一臉歉意。
她斟酌著字句，與昏迷前相比，她的反應似乎更慢了：“你等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吧。”
“我吃過了。現在不餓。”他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伊裡斯還是以前那個伊裡斯，隻是思考的時間被延長了。
伊裡斯默然，她苦苦思索，最後決定耍賴皮：“我不管。你就是餓了。”
她拉著小巴蒂來到廚房，又推著他在餐桌旁坐下，拿出一個小本本，作一副服務員的態度：“這位先生，我們家有兩個招牌，一個是聖誕歡樂麵，還有一個是超級聖誕歡樂麵，請問您需要哪份呢？”
小巴蒂的興趣一下被點起來，他暫且放下對伊裡斯生氣這件事，樂於扮演顧客身份。
“這兩個有什麼區彆嗎？”
“有的客人，有的。”伊裡斯握著根本就不存在的筆，很認真地解釋著，“超級聖誕歡樂麵多加了一份西紅柿。”
小巴蒂接過本子，也裝作點單的樣子，他握著空氣，在空白的本子上打了個虛假的勾，還到伊裡斯手裡的時侯當然是一片空白。
“好的，先生，您這邊需要支付一份怒氣。”伊裡斯手一橫，“請。”
“怎麼付款？”小巴蒂一副求知慾記記的樣子。
伊裡斯放下手中的本子，她伸出手，兩根食指壓在他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他一開始還冇反應過來，唇角處的溫度隨後著實漾開他的笑意。
“這樣就足夠支付了。”伊裡斯鞠了個躬，“請您稍等，菜馬上就好。”
話畢，忙碌了一天的伊裡斯大廚又開始了忙碌。係圍裙，處理材料，開火，開始烹飪。
小巴蒂不忘給她添亂：“廚師，我的那份隻要蛋白不要蛋黃。”
伊裡斯大廚兢兢業業。伊裡斯大廚精益求精，最後給任性的顧客端上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雞蛋麪：“請您用餐。”
氤氳的熱氣從碗中浮起，小巴蒂拾起叉子嚐了一大口，他慢慢嚼著麪條，目光對上站在一旁亮著眼睛期待的伊裡斯，他故意皺起眉頭，接著不出意料看見了她的緊張。
“很好吃。”
聽到想要的答案的伊裡斯鬆了一口氣。
她拉開椅子，坐在小巴蒂旁邊：“關於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小巴蒂忙著吃麪，隻是含糊幾聲。他似乎明白伊裡斯煮麪的目的了，把他的嘴給堵住，他冇法說話。
“我知道小巴蒂大人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伊裡斯趁小巴蒂口不能言時趕緊輸出，她雙手握在一起，作祈禱的樣子，眼睛直直望進他側著的眼，“是我今天早上冇有看到信，是我的錯，你放心，我對著梅林的鬍子發誓，這種事情不會有下次了！”
“這種事是什麼事？”小巴蒂發起了追問。
“我不會再讓你等待了。”
他挑起麪條的手一頓，擦了擦嘴，這才捨得轉過臉看她。他揚起慣用的笑臉：“這可是你主動說的。”
伊裡斯點點頭，非常鄭重：“我是認真的。”
他挪了挪椅子，和伊裡斯麵對麵坐著，他的手覆上她握成拳的手，一點點靠近她。水墨般盪開的眼離他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一個剛剛好的位置。
“你重新說一遍吧，我們一起來。”他眉眼彎彎。
“怎麼感覺你肚子裡一堆壞水，你是不是要坑我？”
“我現在肚子裡可是一堆好麵。”小巴蒂現在完全將生氣拋在了腦後，他早就知道的，伊裡斯在人際交往上缺少足夠的敏銳，明明她知道怎麼照顧旁人的感受，卻並不知道告白的沉重。
他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伊裡斯習以為常的內心告白剛好給了他立下有利於他的誓言。
在伊裡斯這邊，他還是贏家。但是他想要得到的獎盃已經不是打敗好孩子來得到父親的誇讚了，現在的他有了更想要得到的獎勵——友誼。
他需要伊裡斯，他需要伊裡斯這樣一個獨一無二、重視他的朋友，而不是他眼裡千篇一律的假想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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