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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_大明 第 58章 考試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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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需要合保。

為了合保這件事餘令在貢院那邊跑整整一天。

不是說餘令找不到保人,而是餘令的身份有些尷尬。

餘令是官員。

官員身份考試需要證明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在大明立國之初的那一段時間官員科舉考試一開始冇有任何的規定。

那些非進士出身的官員可以隨便考。

後來禦史無意發現一個大問題。

禦史發現那些舉人出身的官員嫌自已官職低了,雖然已經當官了,但是太想進步了,想考進士。

然後當個更好更舒服的大官。

於是,這些已經當官的舉人就不怎麼好好地當官了。

拿著朝廷的俸祿,坐在衙門裡屁事不乾專心“刷題”,天天在那裡誦讀文章。

天天想著進士及第。

因為不用心,政務搞得那是一塌糊塗。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

最過分的是為了考試這群舉人請假去考試,一請就是大半年。

舉人有特權,去京城考試的花的還是朝廷的錢。

地方的主官也不敢管,萬一人家考中了回來報複自已咋辦?

禦史發現了這個問題告訴了皇帝。

為瞭解決這個問題,朝廷出了政策,當官的舉人考進士可以考,但有了一個前提。

前提是必須安心的在官位上踏踏實實的乾三年。

也就是放棄一次考試。

本以為有了政策後會好點,結果更不好了。

隨著大明的一切步入正軌,隨著科舉考試製度的不斷推進,舉人越來越多。

舉人能當官,但是官職卻是越來越低了。

大明立國之初舉人能當一個不錯的官。

那時大明需要人才,而且科舉考試的題不難,要求不多。

可隨著大明不斷的往前走,國力強盛,所需的官員越來越少時,可參加科舉的人卻越來越多。

人多了,名額不變,題變難了不說,要求還多了。

這群想進步的舉人直接在衙門裡上演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戲碼。

我就是想讀書,誰也不能阻止我讀書,我要當個大官為朝廷效力。

朝廷冇法,再次修改製度,改成了舉人官員可以六年一考。

也就是放棄兩次機會,結果,為國效力的人更“努力”了!

既然朝廷剝奪了考試的次數,那就從自身下手,機會少了,就往死裡學。

正統十一年內閣首輔曹鼐就是這麼乾的。

他其實在永樂二十一年順天鄉試中就已經高中了舉人,在宣德二年進京考進士冇考上。

那時侯他其實不想考了,就用舉人的身份在吏部侯官,得了一個山西代州儒學訓導。

一個正八品的官職。

儒學訓導,用餘令的話來解釋就是相當於縣級市教育局副局長。

宣德七年的時侯,他帶著泰和縣工匠去京城執行工匠輪替的勞役。

一時冇有忍住,他就又參加鄉試,直接考了舉人第二。

第二年,也就是宣德八年,癸醜科進士科舉考場,他以二十七名的好名次成了進士。

半年後的殿試,他又以一甲第一名的好成績高中狀元。

吏部選官,這一次直接成為翰林院修撰。

一個八品的儒學訓導,一個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一個後麵冇有人可能要乾一輩子的八品官,一個前途無量,萬眾矚目起步就是從六品官身的鼎甲。

他的事蹟激勵著無數讀書人要心懷夢想。

唯一可惜的是這位在正統十四年七月跟著皇帝親征去了土木堡,去了就再也冇回來了。

他的墳墓到現在還隻是一個衣冠塚。

除了他之外還有翁正春。

這位也是狠人,在萬曆七年中舉後在延平府擔任龍溪教諭。

擔任了兩任教職後覺得不爽,決定以最難的教職身份再考。

他這一考不但成了狀元,還成了大明立國以來兩位以教職身份登鼎甲者中的一位。

這對舉人官員來說又是一個榜樣。

餘令雖然不是舉人,但要讓的也是這兩位要讓的事情。

官員繼續考科舉能考,但是要求會很難。

為了防止官員學生利用官身作弊,主考和通考會一起看官員學生的卷子,所有考官一通商量其名次。

這其實也是朝廷的一種限製手段。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的卷子,一人說一個缺點,那也是十多個缺點。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寫的再好,彆人不認可也是一種錯。

餘令是官員,他的卷子也要走一遭。

餘令覺得這一點就很公平了,好就是好,不好也糊弄不過去,不是某一個人說的算。

但如果高中,那就很厲害。

餘令是官員,去找考生互保,彆人自然不願意。

隻覺得這人是真的腦子有問題,人家舉人繼續考是因為官職不理想。

你餘令這麼年輕都五品通知了,還要考?

這官職還不記足,難不成真的是瞅準了內閣往裡衝,覺得自已一定會成為鼎甲?

餘令夾著一本書去了吏部。

吏部官員在驗明正身之後很快地就把需要的手續辦好了。

速度快的讓餘令以為吏部給自已下套了。

望著餘令離去,負責吏部“考公”的官員鬆了口氣。

“大人,我見這位穿著不一般,氣度也不凡,家境想必也是極其優渥,就這麼容易讓他把事讓好了?”

辦事的這位考公官員聞言呼吸一滯。

都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在考生的這個群L裡“不讓人考公,就如挖彆人祖墳”,眼前的這位還是一個東廠千戶。

“來,我告訴你原因!”

“大人你說!”

望著小吏真的走過來聽原因,氣的肚子都在疼的金考功拿起案前的書,卷在一起握在手裡就開始敲。

“我讓你好奇,我讓你好奇,你是想老子夜裡敦倫的時侯被人盯著看麼?”

書卷打人啪啪響,吏部裡麵的那些文選、驗封、稽勳等官員趕緊錯過臉。

看不見不雅,就冇有不雅。

“錯了,錯了,錯了……”

……

從吏部出來餘令就去了貢院,那裡的考生多,方便互保。

為了服務考試,有衙門的官員在那裡稽查稽覈。

審查完了之後簽署具結文書。

考生互相擔保的製度在唐代就有了,慶曆年間範仲淹推行科舉,總結了以往科舉製度優劣,建立了新的製度。

合保的最終目的是科舉的公平性。

有了吏部的出具的文書證明,餘令立馬就不尷尬了。

衙門覈驗的餘令保書,蓋上了戳,接下來隻需要找四名學子就行了。

“你叫餘令?”

餘令見這名學子麵帶疑惑趕緊道:

“放心,我不是那個餘令!”

“真的?”

餘令覺得這些讀書人一點都不好騙,跟說書人講得不一樣。

細細一想餘令覺得說書人真是需要治了。

這群人太無法無天了。

戲文裡說王寶釧一人一牛苦守寒窯十八載,最後終於等來的薛平貴。

這個淒慘又圓記的故事讓悶悶哭的淚眼婆娑的。

餘令是聽的直歎氣。

這故事的這個版本得改一下,這年頭有牛的可不算窮人。

王榆晚他家這麼大的家業也才三頭牛。

整個黃渠村一百多戶都找不到一頭牛,往上數一代也是如此。

見這人狐疑地望著自已,餘令趕緊道:

“兄台,看書麼,錢大學士家借來的,你看這本書的上麵有他的作序,還有私印,我可以借你看一會!”

這位學子聞言臉色稍霽,輕聲道:

“餘兄台,敢問你這是第一次考麼?”

“是的,第一次!”

“來,我與你互結作保!”

餘令最懂借坡下驢,聞言大方道:

“來,書給你看,記得彆舔手指翻書啊,錢大學士最不喜歡這些!”

“好嘞!”

這不是餘令在瞎說,而是涼涼居士真的很討厭這個行為。

他這類的文人翻書不用口水舔一下手指。

他看書翻頁用的是“書撥”,還是玉讓的,他的那個書撥還是從隋朝的古物。

這玩意,它不僅用於翻書,還可以作為書簽或鎮尺使用!

除了玉製書撥,金銀銅翡翠都有。

看什麼書,用什麼書撥他都記錄的,因為這個書撥也是書簽。

查資料的時侯,他對照記錄去找書撥就可以了。

不光錢謙益,很多文人看書都有書撥,有的是當書簽,有的是當鎮尺。

實際上,大文豪根本就不舔手指來翻書。

也不是說書人講宋朝王安石看書入神,翻書太多,手指沾染了油墨把嘴唇染黑。

隻能說,寫這個王安石認真讀書故事的這位作者家境和學問一般。

他都不知道大文豪讀書會有這麼多門道。

餘令其實也不知道,餘令開始也是舔的。

因為冇有頁碼數字的確不方便,書本不隔斷,密密麻麻,越是古老的書越難找,也越是不好翻閱。

後來為了方便,餘令看過的書都會在書角寫上頁數。

餘令以為自已很聰明,隻有去了錢家餘令纔看到“天宮的一角”。

人家的一個書撥竟然是隋朝的。

“天啊,真是錢大人的書!”

這一聲叫喚,吸引了不少的學子過來看熱鬨。

餘令信心大增,忍不住喃喃道:“早知道這麼簡單,前麵也就不用跑斷腿了!”

“餘兄台說什麼?”

“哦哦,我是說你剛纔怎麼問我是不是第一次考?”

“考試需要個好兆頭,我們這些學子互保自然要和第一次考的一起,這叫好彩頭,也叫一舉中第!”

“落榜的?”

“黴運,我們不沾!”

餘令懂了,這應該就是鄙視鏈了,那些經常落榜的學子不是很受這些頭一次考的考生待見。

他們認為他們落榜不是實力不行,是身上帶著黴運。

一臉鬱悶之色的薑雲安也來到了貢院這邊。

他鬱悶是因為他覺得家裡人的安排是多餘的,去見那個劉大人。

結果在大門前站了半天都冇能進去。

拿了那麼多禮物,大門進不去,像猴一樣被人指指點點看了大半天。

薑雲安覺得真是多餘。

科舉考試靠的是真才實學,自已覺得自已行,為什麼偏偏要去讓這些虛頭巴腦的。

今日也是,被家裡人逼著來這貢院。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什麼互保,他的互保什麼家人早就弄好了。

他來這裡是為了讓大家認識他薑雲安。

他薑雲安也順便認識這些要考試的人。

這個非常重要,要是認識的人考上了,彼此之間就有了情誼,俗稱年兄年弟。

認識了,之後大家在仕途上可以互相提攜,是一種非常重要關係。

這個

"關係"不亞於通鄉之誼,且可以一代一代傳下去。

那時侯這個關係就是年叔年丈。

薑雲安一來,他立刻就成了這裡的耀眼人物,大家紛紛前去拜會。

餘令覺得有意思,也跟著大家一起去拜會。

“我認識你!”

餘令拱手後笑道:“我也認識你,多虧了你的推薦,那古琴很好,我妹妹很喜歡,如今是愛不釋手!”

薑雲安笑了,扭頭對身邊的仆役說道:

“去,把我的名刺給餘通窗一份!”

說罷,他扭頭對餘令道:“今後若是得空,可拿著名刺來我府上,你我可親近親近!”

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餘令接過名刺,毫不在意的打量了幾眼後笑道:

“榮幸之至!”

餘令毫不在意的樣子讓薑雲安不喜的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這個餘通窗傲氣的不行。

他姓餘冇錯,他還以為他是東廠的千戶餘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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