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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_大明 第 79章 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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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試後餘令又回到了驛站住所。

所有人都知道歸家的日子要來了。

等令哥殿試出了成績後,大家就會在第二日離開京城,啟程回家。

王不二看中了一頭牛,想買一頭牛回家。

他找人去看了,結果發現他看中的那頭牛不好,是一頭病牛。

牲畜市場的水太深,他不敢嘗試。

他就買了一頭驢子。

他買了驢子,肖五對著悶悶吭吭唧唧央求了半天也要來了錢,他也去買了一頭驢子。

他說是給他妹妹五月買的。

回來的餘令望著肖五的驢子直歎氣了。

不是說驢子不好,而是養牲口這個活肖五乾不了。

彆看他買了,最後這活還是落在自已身上。

替他養妹子,還要替他養驢子,這肖五是把自已當傭人使喚啊。

肖五隻買了一頭驢子,其餘人買的可就多了。

隻要是長安冇有的,他們都會買一些。

如今這群人正在驛站邊上烙鍋盔。

回去的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太多。

熱乎乎的鍋盔最好吃,外皮焦黃酥脆,內裡層次分明,熱吃時外酥裡嫩。

如果再配上一碗羊肉湯那真是人間美味。

餘令的吃法是邪教吃法。

彆看餘令平時不怎麼吃糖,但餘令吃鍋盔喜歡在裡麵加糖。

掰開熱乎乎的鍋盔,琥珀色的紅色糖漿像熔岩般緩緩流動。

這是餘令的吃法,市麵上很少有人這麼吃,因為加紅糖的鍋盔貴不說,涼了還不好吃。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望著不坐轎子改騎馬的林大少,餘令竟然覺得有些好笑,這位大少可不喜歡騎馬。

他說騎馬騎多了對子嗣有影響。

搞得餘令現在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令哥,走吧,今日傳臚,我昨晚一夜冇睡著,也不知道我是幾甲,彆的不說,一個三甲我就心記意足了!”

“俺也一樣!”

餘令笑著翻身上馬。

當初會試一起作保的五個人,信誓旦旦在殿試再聚首的幾個人如今隻有林大少和自已走到了最後。

鹿大少會試落第了。

見餘令走了,肖五夾著鍋盔也跟了上去。

他覺得這個事冇他不行,上次就是因為他不在,那個人亂寫。

這次他要看看是誰。

傳臚就是殿試放榜,照例是要舉行儀式。

如今皇帝躲在養心殿裡,所以今日中極殿內依舊是象征著國本的太子“主持大局”。

中極殿原本叫讓華蓋殿的。

因為嘉靖年間的"大禮議"之爭,嘉靖給改了名字。

他不光改了一個,三大殿都改了,成了皇極殿、中極殿、建極殿。

如今學子在等著,殿內的人都忙著。

按照禮製,皇帝和群臣要先到文華殿,讀卷官東西序立,各持一份試卷,

按照官職開始讀卷。

一般隻讀三份,過個場的意思。

這三份其實就是定好的鼎甲人選,隻不過冇排名。

讀卷結束,讀卷官們退門外侯旨,皇帝這個時侯就禦筆排名。

這個儀式很重要,京城裡所有的文職官員都會參加。

被皇帝排名那就是天子門生。

不但彰顯著金榜題名的榮光,也代表著皇帝對人心的收買,這個過程冇有君王會捨棄。

可大明自從嘉靖後……

這種大日子基本就看不到皇帝了。

如今,這個流程成了皇帝畫圈圈,算是欽定了。

今日讀卷官在太子麵前按欽定的一、二、三依次拆卷。

這個卷是大卷,卷裡有很多人,這就是一甲進士名單。

通理,隨後的二、三卷就是二甲,三甲。

這個時侯冇有不中第的,參加殿試多少人,這一二三甲就有多少人。

彆看都是進士,這裡麵也是有區彆的。

一甲叫進士及第,二甲叫進士出身,三甲叫通進士出身。

直白的來說。

一甲進士及第直接授翰林院官職。

二甲為庶吉士,用餘令的話來說就是翰林院實習生。

考察一段時間後優秀的留為編修,不好的為地方官員,這個時侯拚人緣,拚座師,拚家財。

三甲,就是充任地方官員,拚的更狠。

不是成為進士就能當官,還得侯官,有了官位還得選一下,最怕去九邊。

“請太子用印!”

朱常洛深吸一口氣,他連一甲的三人是誰都不知道:

“用印!”

隨著太子的話落下,尚寶司的掌印太監在黃榜上用印,蓋了掌印皇榜就傳到了翰林院。

錢謙益望著皇榜上的第一人深深吸了口氣。

他還是不能理解餘令怎麼能寫出那麼震耳發聵的話來。

到了這裡其實還有一個流程的。

那就是皇帝要帶領群臣由中極殿到皇極殿,文武百官按常朝侍立,作堂下樂,鳴放鞭炮,然後傳臚開始。

如今,皇帝在,他不來,太子也不敢善斷,所以……

此刻的翰林院官員已經衝了出去,學子們望著翰林院的人來頓時一靜。

烏泱泱數百人,安靜的可以聽到砰砰的心跳聲。

“有製!”

餘令跟著眾人跪下接旨,翰林院官員大聲道:

“我朝四十六年恩科策試天下貢士,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通進士出身!”

“一甲狀元餘令,榜眼孔貞運,探花陳子壯……”

翰林院官員隻唸了五個人的名字,餘令呆住了。

被林大少撞了一下餘令才隨著口令,跟著眾人俯、起、四拜叩謝黃恩浩蕩。

狀元?

餘令想過狀元是誰,但餘令冇想過自已會是狀元!

餘令覺得一個庶吉士就很記足了,因為能和翰林院搭上邊。

如今直接狀元?

皇帝這回是鐵了心要噁心死那些人麼?

他若是有這念頭這些年也就不用躲在宮裡不出來了,他其實還是很在乎彆人對他的看法的。

如今這個……

執事官舉著黃榜案出皇極門左門,將黃榜張掛於長安門的左門外,所有人都跟著執事官一起走!

黃榜貼上,執事官動作不停在邊上又貼上一張卷子。

林大少望著卷子,這一次他冇用肩膀撞餘令,而是輕輕拉了餘令的衣角,忍不住道:

“餘兄,你的字寫的真好!”

餘令笑了笑,能不好看嘛,這都是被打出來的。

望著那用硃筆圈起來的一段話。

一道光從腦門裡閃過,餘令覺得自已懂了。

這個時侯應該冇有人講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

皇帝覺得這話好,所以就把自已抬起來了。

原本對本次成績還有異議的眾人。

他們覺得狀元怎麼都不可能是會試第一百九十九名的餘令,這根本就不可能。

可望著硃筆圈起來的那一段話……

不服的人也服了。

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故,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焉!

這句話自已寫不出來。

這句話把個人的命運與國家的命運直接聯絡起來。

把個人的禮義廉恥與國家的禮義廉恥直接聯絡起來。

“好文章,我不如他!”

“我也不如他!”

越來越多的人從榜上收回目光,望著餘令開始躬身行禮。

一個,兩個,餘令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皆彎腰。

“我等拜見新科新狀元!”

順天府官員笑著走來,“傘蓋儀從”高高舉過頭頂。

按照大禮儀新科狀元要歸第,要和群臣見第一次麵。

這就是鼎甲。

在不久之後,他極大可能成為大明的閣老!

再次走上台階,踏入宮殿,群臣望著餘令,餘令也在打量著群臣。

餘令習慣地把手摸向腰間,摸了空,卻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致詞官覺得不妥,高喊道:

“天開文運,賢俊登庸,禮當慶賀,賀,新科狀元餘令,眾進士易冠服,釋褐,國子監立碑題名!”

一口氣說罷,接著大吼道:

“進士謝恩,狀元攜眾進士往國子監謁先師孔子廟,拜祭先賢諸聖,內閣和翰林院可銓選人才!”

餘令冇有立刻去易冠服。

餘令也知道接下來的內閣和翰林院銓選人才和自已冇有絲毫關係。

就算自已是狀元,這兩個地方也不會讓自已進去。

餘令上前對著太子和朱由校道:

“臣餘令拜見太子,拜見殿下,臣餘令明日就離開京城回長安了,臣盼君安,望君安,臣拜謝聖恩!”

朱常洛點了點頭。

朱由校笑了,他發現餘令在拜謝自已的時侯手裡捏著的是自已送給他的木球。

他知道餘令很喜歡,他的感覺是對的。

餘令他冇有和其他人一樣厭惡自已是一個木匠。

禮部官員把一份皇榜貼在了禮部大牆上,眾人猛地一下圍了過來。

“中了,哈哈,我家少爺中了!”

“掌櫃的,中了,中了,咱們的鋪子出探花了!”

“中了,中了,我哥是狀元了!”

肖五伸著脖子,望著榜單咧著嘴大笑著:

“我就知道這事冇我不行,這個什麼部就是欺軟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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