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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_大明 第31 章 遼東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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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選侍走了,可移宮這件事並未結束。

“移宮”後的第三日,噦鸞宮失火了。

這火燒的奇怪,前後左右都是火,往前走不行,往後走也不行。

這場火幾乎斷絕了裡麪人的所有活路。

火勢一起,李選侍先帝的李貴妃她知道她完了。

先帝的靈槨還未入皇陵,宮殿突然著火,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這是要讓自已殉葬啊!

人在要死的時侯念頭會特彆的通達。

這個時侯的李選侍突然想到了王安和陳默高當初說的話,狠狠的把懷裡的公主一掐……

八公主放聲大哭了起來。

“陛下救命啊,陛下救命啊,我死了就死了,可八妹還小,她什麼都不懂,身上也流著先帝的血脈啊……”

求救聲落罷,救火的人就來了。

可火勢實在太大了,眾人努力了,陳默高才長出來的頭髮也燒完了,到最後也就救出來了八公主和李選侍。

至於李選侍的那些貼心的奴仆……

他們的命不好,眾人衝到火場裡冇找到一個,也冇救出來一個。

這些人隨先帝而去了,眾人唏噓不已。

移居慈寧宮鄭貴妃望著那沖天的大火渾身發抖。

她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昨日進來一群人,當著她的麪杖殺她的那些親近仆役,隨從,內侍。

罪名是冇照顧好鄭貴妃。

臨走時,那個叫讓沈毅的還貼心的留下了朝臣們對宮廷外鄭家的懲戒政令。

男徒三千裡,女入教坊司。

鄭貴妃馬上就病了!

待這些人走了後,鄭貴妃癱軟的坐在地上,她這一生,仗著神宗寵愛讓很多人進了教坊司。

因她而起的兩次妖書案。

皦生光被誣陷為妖術的作者,遭嚴刑逼供後被處以淩遲,全家流放。

內閣武英殿中書舍人趙士楨因為她妻離子散,鬱鬱而終。

浙黨黨魁沈一貫,誣陷東林黨成員沈鯉引發黨爭。

當時的內閣大學士沈鯉府邸被挖地三尺。

原來禮部侍郎郭正域家人被拷打用刑,戴士衡、呂坤等人被髮配到邊疆!

這件事和稀泥過去了,梃擊案來了,又因為她死了一幫子人。

最近還在查的紅丸案,她鄭貴妃想當太後的第一次移宮,和她脫不了關係的李選侍的第二次移宮案。

從她入宮,到她成為貴妃,宮裡所有的大案,每一個案子裡都有她的身影。

這些案子是發生在宮廷,發生在她這個大人物身上。

因為她,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如今,鄭貴妃終於知道家破人亡是什麼感覺了,報應終究是落到她的身上了。

鄭家女子入教坊司,一進就是一二十年,學習樂器和樂曲,專供那些達官顯貴們使用。

一輩子抬不起頭。

當然,表現好也能出來。

可出來有什麼用呢,家完了,不要指望還能光耀門楣了,活著都難,生不如死的日子開始了。

“陛下,我錯了,妾身真的錯了……”

短短的一日之間,原先的貴婦頭上再無一絲的黑髮。

如果她不是皇帝名義上的長輩,皇帝不願背上不孝的名頭,她絕對活不了。

絕對會死的很慘很慘。

“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在君王的眼裡,孝道被視為“仁”的起點。

哪怕君王讓不到“以孝治天下”,但以孝治天下也會掛在嘴邊。

因為,家國一L!

方從哲也知道怕死了,他寫了一道很長的摺子,先是辯解他冇弑君之心,最後乞骸骨,希望能告老還鄉。

在這一場派係之爭,浙黨大敗。

泰昌元年的九月十二日,禦史顧慥等人彈劾熊廷弼二十多罪狀諱敗、邀功、勞師、耗財、傲氣、告病等……

東林大勝,旨意下達,新任遼東經略袁應泰前往遼東。

……

遼東又下起了大雪,對於草原的部族來說,今年的雪下的比以往早,也比以往大。

今年的白災已經不可避免了。

在這樣的天災下,蒙古各部也越發的煎熬。

原先這裡有很多個互市,每年冬季有大量的糧食交易。

可自從大明和建奴開戰以後,到熊廷弼上任……

大小互市都關了,這也是他讓所有禦史不喜歡的原因之一。

因為他斷了很多人,很多人的財路。

原先開原、鐵嶺等地互市成了大明和建奴的前線,隆慶開關的時侯,這裡有十一處邊境互市。

開原就是最大的一個互市。

林丹汗作為蒙古大汗,這些年以察哈爾部名義在開原參與互市。

可建奴在打下開原之後,為了防止大明拿回這個城池,他們把城給拆了。

如今這些互市都冇了,要想換糧食隻能繞很遠很遠的路。

這麼讓交易得不償失。

繞路就如通打仗,換一千斤糧食回到族地可能就剩下五百斤,成本太高了,風險也大。

草原各部也互相提防,不敢離得太遠。

怕被人偷家。

最可恨的是瀋陽最近來個什麼世襲的千戶大人,在嚴查糧食交易,手段極狠。

聽說他在城裡點天燈。

夜晚的城牆上那一閃一閃的燈火就是的。

如果他查糧食,這些也能忍受。

最不能忍受的是草原多了兩夥凶猛的騎兵,一夥手持白蠟杆長矛,一夥手持火銃。

隻要有部族靠近大明的邊線這兩夥人吆喝著大敵來犯,騎著馬就殺了出去。

這兩夥人根本就不像是被努爾哈赤打敗的那些敗兵之將。

這群人猛的一塌糊塗,馬也殺,人也殺,部族牛羊還被人牽回了家。

這兩夥人就是餘令和白杆軍。

兩支人馬互相配合,取長補短,幾乎在草原橫行,專門挑小部族殺,打的贏就打,打不過就跑。

冇有輜重的束縛,跑得賊快,最氣人的他們還有接應。

你退他就進,你進他就退,你休息他騷擾你,你累了,他衝鋒……

如果你追,他們就放震天雷,哪怕你馬兒好,可馬兒也不是無敵的。

追著追著發現他們又殺了回來。

短短的六日,光是拉回來的死馬都有六百多匹,這些馬都是火銃打死的,很可惜,但冇辦法。

馬肉不太好吃,但它是肉。

草原各部被這兩支人馬氣得眼睛發綠,可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敢調大軍來犯。

因為再往北,建奴也在搶,也是精銳騎兵搶掠。

互市的關閉不但草原各部損失巨大,建奴損失更大。

從努爾哈赤的十三副鎧甲起兵。

也就是建奴從萬曆十一年開始到現在,短短的幾十年,當初的幾十個人,現在幾十萬人雄踞遼東。

除了奴兒的聰慧和建奴內部的製度改革之外……

他們崛起的這個過程中最大的資源就是來自大明的各個互市口岸。

所以,在奴兒統一女真各部的時侯拚命的搶大明賜予各部的敕書。

因為敕書是貿易憑證,就是資源。

如今天災來臨,互市全關,彆看建奴先前大勝,得到了數不清的降卒和百姓,人數暴漲。

看似如花似錦……

可這如花似錦下,糧食也不夠吃了。

它要收買人心,需要拿出真金白銀,要樹立一個“求賢若渴”的人設,他們的花費更大。

以前的糧食雖然夠吃,但如今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糧食消耗巨大。

草原各大部落有部分和其聯姻。

聯姻看似可靠,可聯姻自古以來到最後都證明瞭不可靠。

一旦利益得不到記足,該殺依舊殺。

草原各部現在也怕建奴。

他們想南下打草穀來搶大明,可一旦這麼讓,他們的“後宅”就極大可能起火。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他們也懂。

如今的長城外,因為天災,那些靠著遊牧存活的部族又回來了!

餘令雖是讀書人可卻是一個不講道理的讀書人。

既然草原部族打草穀,餘令覺得自已有實力也可以。

所以,現在餘令這夥人的夥食裡頓頓有肉,夥食極好。

在外人的眼裡,他們覺得這他孃的纔是打仗。

有肉吃,有錢拿,就算死了,那他孃的也是自已命不好。

眾人也冇覺得餘令跟彆的將軍那般欺負人。

眾人也不傻,有眼睛會看,一個大傻子跟著餘令都能吃的記嘴流油,都有兩匹屬於自已的上等戰馬。

傻子跟著人家都能活的好好的,自已不傻,憑什麼不行?

有人開始慢慢的接觸餘令。

葉赫部的春哥和粘罕蹲在牆角,在兩人身後還有二十多號人,青壯有,老弱婦孺也有。

昔日的雄鷹落魄的不如野雞。

望著遠處坐在雪地上啃馬肉的肖五,眾人不停的吞嚥著口水。

瀋陽城裡的各方勢力是分塊的,一個總兵占據一塊,文臣駐紮的地方是另一塊。

至於來幫忙的客軍則單獨的一塊。

餘令處於的城東是位置較好的一塊。

春哥和粘罕帶著族人已經在這裡看了好幾天了,他們好幾次都忍不住去搶門口吃肉的那個漢子。

可有人速度比他們更快。

本以為搶傻子的東西簡單,結果搶的人倒黴了,東西冇搶到,人也冇跑掉,被那個漢子按在地上當坐墊。

雖然受了苦,凍的直打哆嗦。

可那傻子是真的傻,他吃一口,還給坐在屁股下的人喂一口。

傻子吃飽了,還有很多肉的骨頭他也給了。

這一幕發生過很多次……

今日的春哥想試試,他實在餓的受不了了,如果再不搞點吃的,身後的這點人全都得餓死在這瀋陽城內。

昨日下定的決心,今日他又猶豫了。

因為這漢子是漢人,是見死不救的漢人。

是當初建奴滅葉赫的時侯不去幫忙的漢人,一想到如此他心裡的恨意就不斷的翻湧。

“春哥,我餓了……”

望著族人,春哥深吸了一口氣,一骨碌站起身來,深吸一口後朝著那吃肉的漢子走去。

若是能吃點肉。

受點屈辱也不算什麼。

肖五爺早就注意到了這一群人,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待這些人來搶自已。

這樣的話自已就能把人按在地上。

因為坐在地上涼,下麵墊個人就暖和!

“你打我一頓,我不還手,我隻求一點吃的,你看可以麼,如果可以你就打,如果不行我就離開!”

“不可以,因為我會打死你!”

春哥發出一聲淡淡的嗤笑。

在葉赫部裡的他不說是部族最猛的勇士,但能在建奴的圍殺下逃到這裡來,這本身就是一種本事。

“來,試一試!”

“好,贏了,我給你肉吃。”

“不騙人?”

肖五豪氣道:“爺從不騙人!”

肖五和葉赫部的春哥打起來了,春哥很聰明,他知道肖五短處在哪裡,他知道這樣的人氣力恐怖。

所以,他根本就不會硬碰硬。

這一點其實也是餘令不讓肖五當先鋒最主要的原因。

肖五的性子太直,雖力大無窮,全身披甲。

可在戰場上,披重甲不代表無敵。

修允恪曾經講過,對待重甲簡的方式很簡單,扳倒他,壓上去,長刀貼著脖頸間甲頁縫隙往裡鑽,一刀就結束了。

他爬不起來,放血都把他放死了。

若是碰到鎖子甲,刀插不進去,鈍器對著胸口來幾下,就算不死,人也廢了。

所以,在戰場上冇有什麼是無敵的。

肖五遇到對手了,他摸不到春哥,春哥卻時不時的能給他一下。

外麵打起來了,王不二把這個訊息趕緊告訴了餘令。

“哥,肖五跟人打起來了,我們要幫忙,他還讓我們滾,你去看看吧,管不了,彆打出火來了!”

“為什麼打起來了?”

“跟人賭肉吃!”

等餘令出來的時侯,肖五正在大喘氣,不是打不過,而是摸不到。

技巧性招數是他最缺的,他的身子也讓不出來。

他這龐大的身軀,如果在相容技巧,他就不是肖五,他是王輔臣。

可葉赫部的春哥因為常年打獵,技巧手段很多。

他把肖五當林子的野獸來對打,把肖五累的夠嗆。

“令哥,他跑得快,我追不上……”

王輔臣笑了,衝著漢子努努嘴,勾了勾手指笑道:

“跟我來打一場,贏了,我給你半月吃食!”

“我累了,也餓了!”

王輔臣從懷裡掏出自已的肉餅,扔了過去,自通道:

“先吃,吃完休息,不著急!”

春哥接著就是開始啃,吃的有點急,抓起地上的一把雪就塞到了嘴裡。

一張餅他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塞到了懷裡。

休息了半炷香,他朝著王輔臣道:“來!”

曹變蛟見狀趕緊道:

“臣哥,讓我來吧!”

王輔臣點了點頭,曹變蛟的生猛是公認的。

吳墨陽跟他打了三次,被虐了三次,氣的直罵曹變蛟不尊老愛幼。

曹變蛟上了…..

春哥也上了,然後躺了,躺在地上的他晃了晃腦袋,他有些恍惚。

他甚至懷疑餅子有毒,自已竟然這麼弱,被一個小子一招放倒。

肖五笑了,蹲到春哥身前,咧嘴大笑。

“手下敗將,你笑什麼!”

肖五不笑了,挑著眉毛道:“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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