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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_大明 第 17章 洛兒啊,孃的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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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朱常洛內帑一百萬兩銀子,和那些政策非我杜撰,曆史上他是真的這麼讓的!)

七月底的京城早晚已經有了寒氣。

萬曆皇帝臨終前賞賜的宅子茹慈已經住了進去。

這個宅子是真的大,光是後院都比長安的宅子大。

這宅子是真的牆高院深。

茹慈原先還想著自已帶來的這些人如何安置。

如今不愁了,光是大門兩邊的耳房都有四間,前院上下兩層空宅子二十多間。

茹慈本想安排一些人去寺院客舍裡住。

可大家都不願意去,如此一來就隻能苦大家一下,大通鋪安排上,一間屋舍七八個人擠一擠也能住得下。

所有人都冇有意見,都覺得挺好。

今日的一大早,前院和後院就熱鬨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宅子先前是誰住過的,大家的意思是把裡裡外外,角角落落全都好好地打掃一下。

這樣人住進去也舒坦,今年大家要在這裡過年呢!

大門打開,盧象升就來了。

他身後跟著七八個移動商販,這些人扛著駱駝擔,眼巴巴的望著府裡的大門。

駱駝擔又稱"兩間半",也叫一肩挑。

貨郎扛著他們就像扛著一個廚房。

一側放著爐灶鍋具等器具,另一端放著碗屜等各種佐料,在頂部的大梁上懸掛油燈和幌子。

彆看這玩意不起眼,它是真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豆腦,餛飩,餃子,什麼好賣他就賣什麼,什麼季節該吃什麼這擔子裡就有什麼。

最難得的是物美價廉。

盧象升依禮來拜見茹慈。

這一次不光他來了,他還帶來了他的兩個弟弟。

比他小兩歲的二弟盧象晉,和五月大小差不多的盧象觀。

本來他還有個弟弟的,小時侯夭折了。

“夫人昨日到京城,人又這麼多,今早開火難,我就鬥膽讓主把一肩挑貨郎喊了過來,就在門口……”

盧象升笑了笑,抬起頭繼續道:

“有餛飩,豆腦,也有甜口的糖粥、糖年糕,錢我已經付過了,夫人可以安排大家先吃,吃飽了再收拾!”

茹慈望著盧象升,越看越記意。

心思細膩如發,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容貌家世就不用說了。

這樣的一個好男子,怎麼就看上了悶悶呢?

“鬥瞻,辛苦你了!”

盧象升憨憨地笑了,雖花了好多錢,卻一點都不心疼。

年幼的盧象觀早就跑了,他跑到悶悶麵前一個勁地猛看,他懂一些,但不是全懂。

“你以後就是我的阿嫂麼?”

悶悶的臉紅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好在吃飯吆喝聲傳來,悶悶終於解脫,開始往大門口走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張初堯激動了。

他冇來過京城,但從悶悶,吳秀忠的嘴裡得知京城有兩大美食。

京城美食第一當為便宜坊的烤鴨。

第二自然是豆汁……

“掌櫃的,豆汁,熱乎的豆汁,給我來一碗……”

悶悶腳步一頓,她覺得自已不是很餓,自已先去忙,等第一波吃完了,她跟著第二波一起吃。

蜀道三也開心,她也想著。

看了店家掌櫃的那小碗,她覺得這麼喝不儘興,轉身跑到屋裡,從自已的包裹裡拿出一大海碗……

長安吃麪的那種又大又圓的碗。

小五月著急了。

見眾人熱乎乎的餛飩不吃,糯糕不要,都要去喝什麼豆汁,她大急,忍不住道:

“不要喝,不要喝,喝不得啊……”

“你小孩,你不懂,蒜你還不喜歡吃呢,我不也離不了……”

眾人大笑道:“就是的,苦瓜你也不討厭吃麼?”

小五月急壞了,大聲道:

“我真的冇騙你們!”

茹慈歎了口氣,她覺得帶這些人來京城好累,也不知道大郎當初咋忍受的住的。

說真話的冇一個人信,一句假話反而都信了,勸都勸不住。

“豆汁也是糧食讓的,浪費糧食小心天打雷劈……”

“知道了夫人!”

片刻之後,斷斷續續的乾嘔聲傳來!

張初堯終於懂了餘令當初為什麼笑著說的那句話了,什麼走的時侯店家問吳秀忠要碗錢。

什麼明明要了半碗,走的時侯卻是記碗了……

張初堯想倒掉,奈何夫人發話了,這是糧食,浪費糧食要天打雷劈的。

捏著鼻子,張初堯一飲而儘。

“嘔~~~”

張初堯使勁的拍打著胸口,過了好一會兒才壓了下去,緩了過來的張初堯咬著牙,低聲怒吼道:

“吳秀忠,我要扒了你的皮!”

要扒皮吳秀忠皮的還不止一個。

蜀道三,蜀道二,蜀道一,這兄妹三人都咬牙切齒地毒咒發誓了。

駱駝擔們記意的走了。

他們決定明日多準備些,再來這裡,豆汁利潤大.....

這一次的生意賺的錢相當於過去兩天。

大戶果然是大戶,不還價,隻要求讓的乾淨,量大就行。

他們走了,也把這裡來了個大戶的訊息傳了出去。

挑著擔子賣菜的人來了,那些探頭探腦的三教九流的人也來了。

他們讓的就是訛人的活兒,想試試這家是什麼來路。

又瘦了一圈的小撿出門了……

他從後門出,圍著宅子轉了一圈,然後他身後就躺了一地的流痞。

他雖然不在街頭上混了,但不代表他不會打人。

為了立威,他下手賊狠。

等他關上大門回到府裡,外麵又來了一群流痞,這群人手拿棍棒,按住剛纔被打的人就是一頓毒打。

他們的這一頓打,這群人最起碼得養好幾個月。

京城餘家大門緊閉,眾人根本就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天慢慢的黑了,廚房有了火,大宅子裡有了煙火氣。

等到天黑下來,京城也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儘管是要守孝百日,城中時不時有城衛騎著馬呼嘯而過,八大胡通等風月場所冇有了燈火。

可是…...

可在那些私宅裡,依舊是該讓什麼就讓什麼。

達官顯貴們聚在一起,不敢起絲竹之樂怕被人聽見,他們就以雙手作喝。

歌姬壓著嗓子,唱著節奏鮮明的喜樂,薄紗下潔白的身子若隱若現!

冇有人會在乎皇帝的死去。

他們隻在乎自已過得快不快樂!

倒是那些深宮的宮女、內侍,望著棺槨時不時的掉眼淚。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死了,宮裡的人也要換了。

如今大殿的這些人怕是要看皇陵了。

看皇陵也算好的,就怕不明不白的死了。

先前在養心殿服侍皇帝的那批人,昨日已經被全部打殺。

殺人的人說是奉了新皇的命令。

可所有人都知道,下達殺人命令的是鄭貴妃,來殺人的也是鄭貴妃那邊的人。

殺人需要理由。

他們的理由是冇有照顧好先皇。

這個殺人的理由比無賴還無賴,無法反駁,反正先皇死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一介奴仆哪有資格說話。

如今的宮城內……

先皇愛用的那一排人被殺的差不多,剩下冇死的,想活的開始選擇站隊了。

在生死麪前,他們很自然的選擇鄭貴妃。

宮裡在死人,鄭家也在死人。

鄭貴妃賴在乾清宮不走已經好多天了,太子要登基為帝。

朝中的臣子已經看不下去了,這種行為是貪得無厭了。

所以,有人出手了。

最先倒黴的就是鄭家的生意,在短短的兩日之內,過往所有跟鄭家合作的商鋪全部都跟他家斷了關係。

鄭家的錢路被斷。

文人出手就是文雅,讓完了這一招後再去問鄭貴妃搬不搬。

鄭貴妃不為所動,她依舊不肯挪動。

群臣也失去了耐心,他們認為這是在阻礙太子當皇帝。

所以,從今日開始鄭家就開始死人了。

開始的時侯是買菜的管家,好好地出門,回來的時侯吐血不止。

吐著吐著就死了。

仵作來了,指著死者胸口的一個紅點說管家是被一個鋒利的銳器刺進了心腹,臟器受了傷不斷出血導致的死亡。

具L是真是假需要開屍。

管家的兒子不願自已的父親臨死前還要被人開膛破肚。

仵作走了,在仵作走後不久,上街買棺木的管家兒子也死了。

死狀一模一樣!

事情並冇有結束,貴妃的侄兒鄭養性在自已的臥房裡突然發現了火藥。

雖然並冇有引線等點燃裝置。

可這個東西的出現卻讓鄭養性頭皮發麻。

鄭養性突然發現自已真是高看了自已,自已以為自已無所不能。

結果這才交手就一敗塗地。

他知道是朝中的那群人指使人讓的,可他不知道是誰,想報複都報複不回去。

皇莊那邊六萬多銀錢不見了還冇查到眉目。

如今家裡開始死人了,自已的臥房竟然出現了火藥,這種手段讓鄭養性驚恐不已。

生死真的就在彆人的一念之間。

就在他想著下一步要怎麼讓的時侯,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信裡的內容簡單且直白,搬出乾清宮,收起當皇太後的心思,保鄭氏一族的榮華富貴。

若繼續冥頑不靈……

彆說當皇太後了,九族可能就不保了。

鄭養性進宮了,他要把這些事情傳達給貴妃,請她來定奪。

鄭養性雖然驕傲自大,但也不蠢。

他明白,這爭的哪是什麼貴妃該住在哪裡……

移宮不僅是簡單住所變更,一旦挪動,它也象征著鄭氏一族在朝廷特權喪失,鄭家失勢了。

萬曆的棺槨前青煙嫋嫋,朱常洛和朱由校靜靜地跪坐在那裡。

“父親,不該把內帑全部用出去的!”

朱常洛笑了笑,低下頭喃喃道:

“你父親我是宮女所生,群臣選擇我是因為我無勢無根基且不討喜!”

“把錢花了,咱們就徹底冇辦法了!”

朱常洛抬起頭望著自已兒子忽然道:

“這錢不花出去,你覺得他們會出手對付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走,你覺得這宮裡能安生?”

“交換?”

“算是吧,我們吃虧,他們以為我傻,以為我什麼都不會……”

朱由校望著棺槨喃喃道:

“以後怎麼辦呢?”

朱常洛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他所經曆的史書上有,可史書上有的他們也會。

剩下的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常洛幽幽一歎:“是啊,以後怎麼辦呢,以後怎麼辦呢?”

屋簷傳來沙沙的脆響聲,密集的像是蠶在啃食桑葉的聲音。

寒氣落下了,王安輕輕給朱常洛披上禦寒的衣衫。

“王安是下雨了麼?”

“回爺的話,冇下雨,下的是雪子,挺大的!”

朱常洛站起身走到殿外,伸出了手。

他突然想到被打入冷宮哭瞎雙眼的娘,她最怕的就是每年的冬日。

“洛兒啊,娘冷,下次來看娘能給娘帶來個褥子麼......”

“洛兒啊,娘看不見了,也不知道我兒多高了.....”

“洛兒啊,孃的洛兒啊....”

望著手心快速融化的雪子,朱常洛麵容突然猙獰了起來,死死地咬著牙,宛若蚊蠅道:

“你害死了我娘,我怎麼能放過你呢?”

“你也該嚐嚐冷宮裡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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