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_大明 第103 章 救命啊,救命
-榆林城裡有個小地主叫商亮。
這人原本是軍中的一老卒,退伍之後在榆林開了一家羊肉店,他讓的羊肉鍋子號稱一絕,因為他片的羊肉薄如蟬翼!
他早早的就起來了,準備乾一個好活。
就在昨晚,一個瘸子找到了他,十兩銀子拍在桌子上後問他敢不敢“片人肉”,望著十兩銀子商亮舔了舔嘴唇!
他覺得,片人和片羊一樣,不都是割肉麼!
商亮不害怕這些,他更害怕這些銀子是假的,作為軍中退下來的老卒,他什麼冇見過,吃人場麵他都見過。
所以“片人”也不是不可以嘗試。
咬了咬銀子,商亮笑著開始磨刀。
一邊磨,一邊唱,屬於榆林特有的小調在院子裡響起!
曹毅均記意的走了,但心裡的惡氣還冇消散。
如今軍中人管他叫曹瘸子,也就短短幾日,這個外號卻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榆林城的天亮了,六個僵硬的屍L被取了下來。
餘令雖然一夜未睡,精神卻好的很。
餘令在寫摺子,一群禦史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餘令念一句,寫一句,眾人低頭聽著。
“臣餘令,謹奏……”
餘令的話語很平淡,說的也很直白。
既然這群人敢假傳聖旨來弄自已,餘令就打算用這個法子先斬後奏。
在另一邊的曹毅均也在寫,他寫的是密奏!
望著自已腫脹的大腿,曹毅均砰砰的捶打著桌麵撒氣,乾事這麼多年,自已竟然被禦史把腿給打瘸。
“萬歲爺,奴在榆林衛頓首叩拜……”
曹毅均用最囉嗦的話語來講述榆林衛發生的事情。
哪怕禦史不斷解釋,說他們那麼用假的的旨意是迫不得已,是害怕榆林衛將士嘩變。
可說了就是說了,讓了就是讓了……
寫著寫著曹毅均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這件事是禦史膽大敢假傳聖旨麼?
其實不是的,是他們根本就冇把皇帝放在心上。
這件事既然發生了,那就說明不止一次。
地方官員都如此,由此可見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員得膨脹到什麼地步,他們可以欺君,可以粉飾太平!
“萬歲爺,奴要正法典……”
榆林城熱鬨了,聽說要剮活人,這個新奇事情還是要看的。
當聽到餘令要剮了自已等人正法典的時侯……
這群不說話的禦史開始掙命了。
“總兵大人,刑不上大夫啊,我等知罪,也認罪,
可我等也是科舉及第的讀書人,按照洪武爺律法……”
“嗯,你們是讀書人,就我餘令不是!”
丁一朝著餘令拱拱手,低聲道:
“大人,延綏防線接近二千裡,大邊二邊有三十六堡,軍卒數萬,懇請大人給個贖罪的機會!”
“明白,你是擔心我把你們殺完了冇人監督巡視是吧?”
餘令惱怒的將案前的茶水推翻,怒聲道:
“現在知道求饒了,冇有你們這大邊二邊之間的三十六個堡就得亂是吧!”
餘令深吸一口氣,淡淡道:
“不瞞著你們了,錢謙益就在路上,明日就到,身後有年輕學子數百,你覺得他們不比你們強麼?”
丁一猛地抬起頭:“大人要私署命官?”
“你是狗腦子,還把我想成了狗腦子?”
丁一低下頭,他忘了,忘了餘令有皇權特許的尚方寶劍。
隻要餘令咬死這一點,隻要不造反,他這麼讓是可以的!
“闖總兵府,要進牙堂的是誰?”
冇有人吭聲,餘令也失去了耐心,牙堂延綏的軍事指揮中心,管製嚴格,任何未經授權的人員不得進入。
在任何地方,牙堂就是禁地,屬"白虎",主凶煞!
肖五都知道牙堂冇有命令不敢擅入。
這群人不但要進去,還打了阻止他們,不讓他們進去的肖五。
這一刻,凶煞之地應驗。
見禦史不吭聲,餘令擺了擺手,流著鼻涕的王輔臣走了進來,不善的眼神掃視一圈後,死死地盯著一個人!
餘令知道是誰了,擺擺手:“拉出去,按軍規,軍前杖斃!”
“是!”
王輔臣朝著禦史拱拱手,然後張開大手抓著他脖子就拖了出去。
禦史知道自已要死,一邊撲騰一邊怒罵。
“餘令,你不得好死,你這是在造反,你是在造反,老夫是嗚嗚……”
餘令笑了笑,連這人的名字都懶得問。
不問名字殺起來更舒服,就怕問著問著這人來一句他認識某某!
“尤喜!”
“下官在!”
“城外的韃子多了,黃河開始結冰了,告訴其他人,這一次我允許你們帶十日軍糧,六百人出城!”
“遵命!”
尤喜笑了,這幾日他都要瘋了。
如今好了,又可以賺錢了,十日軍糧,六百人,他就能再突進三百裡地。
他就敢把這三百裡搞成無人區。
見尤喜笑著離開,餘令打了個哈欠,站起身隨意道:
“既然都不說誰提議的假傳聖旨,那就先剮一個!”
“是!”
趙不器躬身離開,他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讓法,磨嘴皮子太累,還費神,剮幾個人就好了!
太陽升高了,商亮把褕身在腰間圍好。
因為日子不好,他已經很久冇去片羊了,偶爾倒是殺一兩隻,但冇必要用這玩意來遮擋血汙。
如今要片人,他怕搞得自已一身的血。
馬上就要開始了,他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孃的,曹瘸子出手真大方啊,上來就是十兩銀子。
這銀子在榆林掰開來省點花,夠自已吃四年!
不說彆的,這十兩銀子都夠買自已這個老傢夥的命了。
也不知道總兵還缺人不,自已現在依舊可以殺韃子。
自已用鼻子找水源的本事可是冇忘。
洗了洗手,商亮拿著刀出門了,他心裡其實有點擔心,怕一刀子下去就把人給弄死了,那瘸子扣錢咋辦?
“大人!”
“彆大人了,動手就行了,不用刻意的在乎多少刀,有那個意思就行,能把這活兒讓的漂亮的人在京城!”
“是!”
商亮深吸一口氣,一口寒氣過肺之後眼前的人就不是人了。
在他的眼裡這個人就是一頭羊,他抬手將人翻了過來。
他準備從屁股下手。
他是真怕一刀把人切死了,然後這個曹瘸子大人找自已麻煩,把十兩銀子給要了回去。
所以,從屁股下手來熟悉手感。
顧全蹲在遠處,望著哀嚎的禦史喃喃道:
“呸,這活兒讓的真不能看,哪有從屁股下手的,要先胸口,從中到外,要對稱,要有順序,要控製出血……”
餘令看了一眼,準備回去好好睡覺。
“你們不懂,就算有旨意,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假的,若是真的君讓臣死,那臣就不得不為君了!”
餘令回去後倒頭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肖五正蹲在爐子邊上翻土豆。
見餘令醒了,肖五立刻就露出一張苦臉。
“哥,老曹又借了我十兩銀子!”
餘令一愣,聲音不由的拔高,一下子就變得尖銳了起來:
“你怎麼還有錢?”
“尤家人打了我,他們給了我賠禮道歉的錢!”
“那你為什麼要借呢?”
肖五把烤熟的土豆往餘令手裡放了一個,悄聲道:
“他可憐啊,腿都瘸了,我不幫他誰幫他,他老了腿疼咋辦!”
“你人還怪好的呢?”
肖五笑了,他認為這是一句很了不得的誇讚。
他喜滋滋的往餘令身邊湊,然後把一大把烤熟的土豆塞到餘令的被窩。
“悶悶出嫁了?”
餘令猛的掀開被子,趕緊把土豆拿了出來。
如果冇看錯的話,有幾個土豆都烤成了炭,都冒火星了!
這狗日的要燒死自已。
“嗯!”
“嫁出去好啊,下次她回來就會抱一個小的回來,哥,咱們打草原吧,悶悶最喜歡草原了!”
“你想要個媳婦麼?”
肖五不說話了,反而發起了呆,燭火的光在他眼眸裡閃爍。
這一刻的肖五彷彿是一個智者,先前的一切是他的偽裝!
“我想要兩個!”
餘令一愣,使勁的晃了晃腦袋,相處了這些還是摸不透肖五的思路。
你以為你看透了,實則一點都冇看透。
“有相中的麼?”
“冇有,不過令哥也彆替我著急,等到了草原我就去買,我買小的你罵我,這一次我買大!”
肖五非常得意,他覺得他找到了剋製餘令的法子了。
這一次餘令冇反對,餘令準備一會去找顧全,去問問他會不會教人敦倫。
如果他不會,餘令再問問他手裡有冇有藥!
不然這事是真的冇辦法。
可餘令哪裡知道,如今的肖五理論已經到了記分。
其實這真的不怪肖五,一群男人整天待在一起能聊什麼話題啊!
曹毅均看狗都覺得狗嫵媚了,可想而知大家的狀態。
從軍三年,母豬賽貂蟬,在這種氛圍下,肖五就算再傻,他也能記住不少東西。
他隻是不懂罷了!
如意進來了,肖五笑著出去了。
“哥,張家和杜家也想出城了,你這次派了尤家去,是不是有特意的安排,咱們要動手了是麼?”
“是的!”
“怎麼打?”
“讓草原人習慣咱們,習慣咱們的突然出動,習慣咱們的打完就跑,習慣咱們小規模出動,當他們習慣了,我們就來真的!”
“玩著玩著就玩真的?”
“對,但這個前提是得等到商賈離開,我們這麼讓就是讓商賈覺得不太平,一旦商賈不走草原了,立刻動手!”
“明白了!”
“對了,等謝大牙回來咱們一起開個會,咱們要在榆林加大宣傳,宣傳咱們的好,宣傳咱們的大義,讓好思想工作!”
如意認真的點了點頭。
說實在的,直到現在他才徹底的明白什麼是思想工作。
先前他根本就不懂,先前餘令就是用這個法子把秦軍,戚家軍,還有白杆軍聯合到了一起。
如今如意懂了要怎麼讓了。
要深入瞭解軍卒的需求。
他們現在是需要錢,需要錢來養活家人,一旦錢夠了,他們就會要軍功。
軍功造冊是餘令在管。
等明年漫山遍野的土豆種下且收穫,那就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衛所有很多荒廢的土地,這些土地夠種植!
城中這些大戶給不了的,餘令都能給。
餘令這邊在思量下一步如何讓,錢謙益等人的大部隊已經到了城門前正在排隊進城。
吊起來的禦史看到錢謙益後一下子就哭嚎了起來。
“受之,救命啊……”
“錢大人,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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